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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炎母的游说下,经各大股东联合决议,徐氏董事长徐晋夫最终只能在同意书上签字,意味着雅颜将获得与secret同等分量的项目资金。
但在徐晋夫的强硬坚持下,股东们也达成了一致——产品的生产线、销售线、广告投放量等方面的分配多寡,必须由该产品所占的销售份额决定,市场占有率越高,产品获得的支持就越多。
雅颜如今的市场占有率可谓低的可怜,也就是说,除了资金,雅颜享受不到公司的任何优势资源,这就意味着炎凉必须亲自创建一支团队,靠自己团队的力量和其他品牌抢市场。
这令正式工作一年都不到的炎凉伤透了脑筋。
好在她不缺资金,既然公司里的人不为所用,那么她只能挂出高薪,请猎头公司为自己寻觅相关人才。
对雅颜的重新包装,重新定位,成套产品线的研发,这都需要时间,但大量的投入资金,可以大大缩短所耗时间。
雅颜当年在面霜界一家独大,但至今在基础护肤和深度保养等领域仍存在大片空白,炎凉接手后,第一件事就是签署研发合同,拓展雅颜在基础护肤、美容防晒、精华、身体保养等领域的产品。
可有些东西,却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比如最重要的——销售渠道。
各大品牌都有固定的销售商,她一个新人要从别人嘴里抢食,谈何容易。
随后的一个月,是炎凉一生中所经历的最忙碌的一个月。没完没了的开会,没完没了的推翻前一个方案、重建新方案——
一个垂垂老矣的品牌要去和众多正当红的品牌抢市场,谈何容易?
又一次熬夜开会,又一次推翻了没有什么可行性的新方案,炎凉终是按捺不住,猛地把文件夹一甩,仰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团队里的人也都是熬夜工作了许多时日,眼看自己的努力再度化为泡影,大家都很失望,也就能体谅炎凉的心情了:“炎总,这个销售方案走不通,我们可以再换一个,总归是会有办法的。”
炎凉自知其他人比她更有资格怨声载道,收敛了臭脾气,对同事们笑笑:“大家都加了一个星期的班,今天就早点回去吧。散会。”
众人遵从地收拾起了东西,随后鱼贯走出会议室,见炎凉还坐在位置上捏着眉心,一名同事好心询问:“炎总,你不走吗?”
“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同事点点头,出门时不忘为炎凉带上门。
空寂的会议室里,炎凉满脸沮丧,她哪还有什么事要处理,她只是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检讨自己的无能。
把徐氏从一个小小的化妆品行打造成化妆品帝国,她的父亲无疑是成功的,自己的能力不敌父亲的十分之一,她没能力超越的话,又有什么资格去鄙视他?
炎凉正经历着各种自我否定,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炎凉是听见动静的,不想被人、尤其是不想被下属看到自己如此沮丧的模样,因而慌忙地整理起表情来。
一杯热咖啡被悄然地递到她手边,刚恢复一脸浅笑的炎凉抬头:“怎么还没走……”
她愣住了。
在她惊讶的注视下,蒋彧南默默地在她身旁的椅子上落座。
炎凉反应过来,肩膀立马耷拉了下来,瞬间也卸了伪装,长长地叹口气,端起咖啡喝一口。
蒋彧南微微往座椅上一靠,姿态懒散,目光却灼灼地打量着她:“最近经常熬夜吧?”
“你怎么知道?”
“你丑了不止一点点。”
炎凉瞪他一眼,但还是担忧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估计自己真是因为熬夜憔悴了许多。这番矛盾的举动引得蒋彧南又是摇头又是轻笑:“开玩笑的,一样漂亮。”
炎凉的表情这才柔顺下去,对他的揶揄不做评价,心安理得地喝咖啡。
蒋彧南则随意地翻着她丢到一旁的文件。
他的姿态确实是随意的,但他的目光却是含着不一般的洞察力,炎凉早已领教了:若要了解这个男人,决不能只看表面,得读他的目光。此时此刻炎凉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一丝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当即放下咖啡,正襟危坐起来:“有什么好建议?”
蒋彧南盖上文件夹,抱着双臂翘着二郎腿,一副精明老爷给蠢丫头指点迷津的样子:“你在对雅颜的定位上出了很大问题。”
炎凉立即脸色一沉。
换做是前段时间,炎小姐铁定是要摔杯子走人的,如今,却是很快调整好了表情,凑向他,一派虚心求教的好学生模样:“怎么说?”
“请我做参谋可是很贵的。”
见他稍稍挑起一边眉毛,炎凉就知道要被这狐狸诓了,可这是一个用实力说话的场合,而炎凉比谁都更清楚这个男人的实力,妥协的,也只能是她炎凉了:“你想要什么好处?”
“不多。”蒋彧南意有所指地瞄一眼她的唇,但很快视线就重新抬起,注视她的眼睛,“一个吻足矣。”
蒋彧南原本以为她起码要犹豫片刻的,正等着这女人恶狠狠地瞪自己,等来的,却是猛地欺身过来的她。
炎凉揪住这个男人的领带,当即对准他的唇献上一个响亮的吻。随后把他的领带一甩:“说!”
“你的重点不该是‘做新’,该是‘做旧’。”
炎凉真的要恼了:“别拐弯抹角了行么,蒋总?”
逗怒她是件多么有趣的事,蒋彧南乐此不疲。“既然雅颜的面霜做得好,那就主打面霜,不把它打造成徐氏的当家产品就誓不罢休。要把雅颜打造成一个全面的品牌,其他的像基础护肤、身体保养类的新品确实必不可少,但是,这些都只是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就像一般消费者提到高丝,最先想到的是它家的什么产品?提到雅诗兰黛,最先想到的又是什么?”
炎凉陷进他的话里,面色渐渐变得凝重:“然后呢?”
蒋彧南却只是看着她,没再继续说下去。
炎凉巴巴地等他说下去,可是只等到他起身的动作——
蒋彧南来到她面前,从仰视变为俯视,这回已无须掩饰,明目张胆地抬手,以指腹抚触她的唇,继而挑挑她的下巴:“刚才吻得不够尽兴……”
句尾的话音融化在了他随后落下来的吻中。
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出卖`色`相的地步?炎凉逼自己不去思考这个问题,转移注意力去想想别的,比如,他的吻技是如此的美妙——
绵长的法式热吻过后,蒋彧南悠悠松开托住她后脑勺的手,低眸瞧一眼正大喘着气的炎凉,啄一下她已微微红肿的下唇,尽兴了才开口:“不要总想着一口吃成个胖子,面霜先做起来,之后的从长计议。”
把宝全压在一瓶小小的面霜上,炎凉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这个勇气。但面前这个男人的目光如此坚定,只让人想到一句话:将相之才,运筹帷幄——
炎凉几乎已经被他说服。
蒋彧南只淡淡地看着她,却仿佛能看透她,沉默多时后,在炎凉心里已下了决定、刚准备开口时,他抢先说道:“等你理清了这些,再去找一个人。”
“谁?”
“路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