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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月此举,是看清楚女尸腹中的胎儿才是关键。毕竟那胎儿最先发出异样,似乎才带动了墙壁里其他婴儿的动静。眼下它们要从墙壁穿出,又不知将带来怎样的祸患,于是秦明月决定从这死胎下手,却不想被女尸抵住了手臂。
他自是一惊,但这泥土深处,干旱无边,就算是石头做成的雕像,也早已风化成粉,何况一具干尸的臂膀。他只需稍微用力,便可粉碎着千年女尸,顺带刺死其肚中孩儿。刚要抬手,只听闻一声枪响。
秦明月立刻扭头闪身,凭着多年的经验,竟生生躲过了子弹的袭击。不过从刚才的位置看,如果稍微速度再慢上那么几秒钟,秦明月就要脑浆迸流血溅当场了。
而那颗子弹顺着秦明月的脸擦过,穿进了后面的墙壁里。土质十分松软,但倒也没有塌方,只是震下来不少干燥的沙土。我和常生殿拍了拍满头的灰土,再看那开枪的人,除了张乾坤还有谁。
说也奇怪,随着张乾坤一声枪响,那些啼哭的婴孩居然都没了动静,连那幽绿的眼睛也不见了,又恢复一片黑暗。我伸手摸出刚才在那墓室里顺来的夜明珠,在常生殿崇拜的目光下,给我们所处的地方带来了些许光线。
常生殿果然一脸敬佩地道:“清明不愧是商人之后,时刻不忘兵不厌诈。对我说夜明珠不值钱,自己却顺了一些。”
我举着夜明珠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关乎生存的技巧。在这种地方,任何拥有的东西都要节约着用,万一火折子和电筒都没有了呢?做我们这行就得看石为玉,偶尔看玉为石。你得跟爷学着点,确切点说是跟我们学......其实除了你之外,这东西我们所有人身上现在都有。”
常生殿叹了口气:“说不过你这文科生。不过我之所以没养成这看东西就顺的习惯,其实也是因为清明你。你还记不记得很久以前有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坐在公园草地里,我看见手边有一朵花想摘给你,结果那花突然说了一句x你妈。我一看,原来那花是一个躺着看星星的杀马特的头发......”
我想也不想地说:“滚,别拿网上的段子忽悠我,你什么时候跟我在草地上......”
不过话说到这里,我忽然眼前出现一个画面。不对,常生殿说的那个情景,曾经有过。但绝对不是和常生殿。而是......
或许脑海中只是闪现了一刹那的既视感幻觉,然而我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瞬。我的脑细胞飞快地顺着那一千丝万缕的感觉,回到了从前。很久以前,似乎我还小,的确是有一个人,和我坐在草地上。那个人后来大概是想起身,或者是想摘花,反正是揪到了一个杀马特的头发。杀马特当时也确实骂了一句。
那个年代黄毛的人还很少,所以对他我好像还有点记忆。可是我身边那个人,不是常生殿,也不是陌生人......好像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
?!奇怪,我怎么感觉印象里那个孩子,好像是张乾坤?
不对,不可能。我使劲摇摇头,确定了刚才所想是幻觉。估计是这里被热的晕了,已经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甚至有可能别人随便说的一句话,对我而言就成了催眠术,在我的头脑中生成了貌似真实的幻像。
别说我没有可能见过张乾坤,就是脑海中的一幕真的发生过,估计那黄毛也早被张乾坤打死了。他可不是随便被人骂x你妈的人......对于那场“人命案”,我应该有更深刻的印象才对。
而相比较我和常生殿的没有存在感,上面的几人倒不那么友好。秦明月依然很隐忍,他对张乾坤开枪打他的做法似乎并无抱怨,何况现在婴儿的动静也烟消云散,他手上的动作便暂停了下来,只不过脸色冰冷。而张乾坤不必说,他看向秦明月的眼神,一直带有一种莫名的挑衅,此时更是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
我猜张乾坤是放了水,不然不可能打不中秦明月。看着这两人水火不相容的架势,我有心走过去帮忙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常生殿却低声道:“不是张乾坤故意没打中,是他扣扳机的时候,旖旎推了他枪口一下。”
“......”对于常生殿的话,我没有任何质疑。心想张旖旎能这般做,大抵是她真的对秦明月动了芳心。这念头一起,我心里倒有些酸楚。
常生殿也很难过地抱怨,那个秦明月也是冷心冷面,可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他此生注定和旖旎无缘。
不过最难受的估计是张乾坤,他就快失去形影不离的妹妹了......难怪他现在的眼神那么压抑,好像恨不得手撕秦明月,把秦明月生吞活剥。
张旖旎故意不去看张乾坤,只是仔细看看那具女尸,似乎在她身上想要发现什么有利线索。秦明月跟她一起看了一会,二人有意无意地把张乾坤晾在了一边。虽然是夜明珠光线璀璨,依旧看得出张乾坤那笑意依旧的脸上,色彩变幻得甚是斑斓。
半晌过后,只听秦明月对张旖旎说:“这鬼胎关联着墙壁中的婴儿,或许将它刺死会引爆某一处机关,导致比刚才还要强烈的动荡。但你们适才想必也发现,如果这里不被摧毁,前方的路是不会出现的。就像之前所经历,我们往往是绝处逢生,想必这就是这里生存的要点所在,毁灭一处才能去到另一处,也许最后就能够逃出生天。”
张旖旎点头道:“如果我没有说错,这里应该是高棉王国最后的所在地。史籍记载高棉王国没落于战乱,文明消逝在丛林之中。其实它是被某一种力量所吞噬,来到了这里。从种种建筑来看,这里并不是坟墓,而是一个荒芜的国家。一个曾经辉煌的城市,整个被吞入一片黑暗之中。”
张旖旎说:“但是当年整个王国陷入一片黑暗,最初乐观的高棉国人,并没有放弃希望。他们在这里打井取水,没有达到目的之后,也用残余的水源和植物生存了一阵。大约后来渐渐□□开来,或许互相开始吃食同类以生存。当时作为这群人首领的那个人,或者说皇帝,好像是半强迫性迫使众人不断繁殖。”
张旖旎用夜明珠照向之前现出婴儿的墙壁,神奇的是此刻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竟出现了大面积的壁画。不全是高棉王朝特有的宗教画像,而是在“林迦”(男人器官)和“优尼”(女人器官)等湿婆神像之侧,大面积绘画了男女□□的场景。
“也许为了有人可以用来食用,所以要多生婴儿;也许每一个婴儿的出生,都能给当年被困在这里的高棉人带来希望。所以......”
常生殿点头,轻声对我说道:“我好像明白了。他们鼓励生育,结果后期大量婴儿还是死在这里。死去的婴儿需要新鲜血液的加入,所以就好像形成一个机关。我们必须得按照他们画的各种姿势□□,以达到繁殖产生婴儿的目的。不过跟清明你还是算了,我想和旖旎......还别说,我之前在一个黄色盗墓小说上看过这种,必须每个男的都与在场的女人啪啪啪,机关才会开解......”
说着他还有点邪恶地看了张旖旎一眼。我惊讶地看向常生殿,这货一直嘴没把门,但眼下伤重命都不保了,还有心思说这个?再者常生殿虽然逗比了点,但这种真正无礼的话,他是不可能再这种情境下说的。联想之前他所讲,我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常生殿忽然惨叫一声,原来是张乾坤随手丢了个夜明珠过来,砸中了常生殿的头。大概张旖旎和秦明月此时也发现了异常,他们齐刷刷向下方的我们看过来。
只听张乾坤笑道:“把你那身皮脱了。顺便说,”他随意抱了一把张旖旎,“我不会与这个在场的女人啪啪啪,我可不想全身溃烂,跟她一起死在这里。”
如果是常生殿,此时该会一脸迷茫。据我对他的了解,用他的话说,“来到这里,人生中第一次知道还有高棉这个地方”。故而他不可能知晓张乾坤所说,来源于周达观著《真腊风土记》的一段记载,即一对兄妹苟合,亵渎了神灵,事毕兄长无法抽身,最后两人只能一直在一起,全身溃烂而死。
而眼前这个常生殿却是很会意,他说:“那种事都是巷尾传言,不必当真。”但他的脸渐渐在我面前变化起来。眼见他逐渐变瘦,变得猥琐,五官呈相......这个人,不是那刘二邦?
他想必是想占张旖旎的便宜,所以故意把话题顺着张旖旎的话引到□□上来。而我也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先不说说话风格根本不对,如果真的是常生殿,他不可能说出“每个男的都必须和在场女人xx”这类话。常生殿猥琐点不假,可也只对张旖旎一个人,而且出自真心,虽然看似不靠谱了一些。
眼前的刘二邦捂着脸,有些遗憾地感叹:“真是奇怪,我伪装的人,从来没有人识破过。就连和这人最长时间在一起的吴清明,都只是觉得有点不对而已,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他不对张旖旎那么龌龊,估计还真能骗过我们。不过眼下我可没有心思跟他闲扯演技的问题,若他装扮的是张乾坤,我可能会后退几步。可这人分明是扮成了常生殿,那真正的常生殿呢?他身负重伤,到哪里去了?眼前这情景又跟这诡异的刘二邦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么长时间被替换,生死未卜的常生殿,我的血气就上涌,立即冲过去狠狠地照着刘二邦的脸给了一拳。
我性情温和不假,但只是轻易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惹火我。此时情急,一想常生殿便急火攻心,没心情再把刘二邦当祖宗供起来慢慢磨问,直接动用了暴力。
刘二邦被我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一抖一抖,其他人估计也都惊讶地看我。不过那是他们不了解我的为人,和此刻的心情。用常生殿的话说,我这种人通常不会闹事,一旦被逼急闹事了,那就不是事,是新闻。
我此时本就心烦气躁,常生殿的失踪和被替换,又点燃了心头火。一拳把遂不及防的刘二邦打倒在地,并且直接把怀兜里军刀抵在刘二邦脖子上,厉声问他“常生殿在哪里”。
这时候刘二邦有点惊呆了,他拼命挣扎,却并没有要说实话的意思。我想起张乾坤说过的在这里莫名出现的刘二邦,绝对不会是个人。再者就算是人,在这种地方把他杀了又怎样。
于是恶从胆边生,一刀直接抹了刘二邦的脖子。刘二邦的头和身体轻易地分离开来,却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