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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大人,城堡外来了一名斗士,说是来找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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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吗?”泽维尔有些惊奇,他仰起头来看我,问道。
我摇摇头:“不是朋友……是更亲密的关系。”说完,我放下了泽维尔的手:“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
泽维尔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牵起嘴角笑了笑,然后沉默的点了点头。我也没再在意他,只推开门便往外走去。
刚走出城堡,那高大健壮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的心跳得有些快,居然莫名的兴奋了起来。
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淡淡的尴尬——
这么久没有见他,我的确十分想念,但如今真的见着了,却又有那么点近乡情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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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尔——”贝纳抬起手臂挥了挥,大声的叫着我的名字。
他笑容明朗,投射下的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我快步迎上前去,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瑞恩……”
他的身体依旧是那样的宽厚温暖,被如此炙热的体温熨帖之后,好像我们之间的不快和隔阂一下子都烟消云散。
很快,我松开了抱住他的双手,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一下子变得黯淡了许多。
我有些失笑,这可是在城堡外面,几十双眼睛盯着我们,难道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卿卿我我吗?
“跟我走吧,要在这里暂时住下来的话,还要先去跟卢克法师说一声,对了——你有带身份卷轴的吧?”
瑞恩点了点头,似乎已经从刚才那小小的失落中恢复过来了。这么一来,我心里倒是有些不太舒服了。
哎,还是太幼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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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卢克法师报备了一下我佣兵团的伙伴来布罗城的消息之后,我便领着瑞恩往药剂房走去。
子爵城堡的走廊幽长而曲折,墙壁上的灯火也不算明亮,我们走在地毯上,周围安静地只剩下烛火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你……不带我看看你找到的那位朋友吗?”瑞恩的声音十分平静,但却有些闷闷的。
他走得稍微落后我一步,我不得不转头看向他——
他竟然摆出了这么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忍不住笑了几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他在药剂房呢,我现在就要带你去见他。”
听我这样说,他好像松了一口气,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也只吐出了一个“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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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房的门虚掩着,我一推开门,便看到在桌前呆坐的泽维尔。
比起他小时候那般机灵的模样,现在倒是变得木讷了许多。
“泽维尔。”我轻轻地叫他的名字,他回过神来,一下子站了起来,椅子“砰”的倒在了地上。
“我……”他手忙脚乱的扶起了椅子,然后低下头来,十分懊恼的说着对不起。
我知道他是刚从种植园出来,还没有习惯外面的生活,所以才会这样慌乱。不过这一时间倒是没什么办法能让他恢复过来。
“不用这么紧张。”我笑了笑,拉着瑞恩走了过去:“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瑞恩,我佣兵团的团长。”
“他就是泽维尔,我福利院里的朋友”
“……你好。”泽维尔垂着头,十分拘谨的打了一声招呼。
瑞恩有些难过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声音硬邦邦的:“你好,我是克罗尔的恋人,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了,你是他十分重要的朋友,以前多亏你照顾他了。”
“恩。”泽维尔始终低垂着头,只干巴巴的回了一句,便再也不多说什么。
大概是因为泽维尔如今认生的缘故,我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瑞恩倒是平静了下来,还招呼我们到一旁的桌前坐下:“你打算在布罗城一直留到那位子爵的病好吗?”
“现在也只有这样。”我屈指敲了敲桌沿:“其实我也觉得十分麻烦,也想早一些带泽维尔去见赫柏法师。”
“但事实是我还没有得到北方森林的承认,现在是进不到里面去的。”
“要如何才算得到北方森林的承认?”瑞恩愣了一下:“我不是没有去过北方森林,这跟承认不承认有什么关系?”
我无奈的笑了笑:“你去的北方森林是分属北方森林的城镇,我说的是更北处,被施了禁术,有众多高阶魔法师隐居的森林。”
“还有这样的地方……那要怎么办呢?”瑞恩问。
“赫柏法师曾经对我说过,就治疗魔法师而言,要得到北方森林的承认,需要完成一次评级为5a的治疗。”
“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5a的评级,需要救治的病症够难,够特别,有许多治疗魔法师失败在前才可以。”
“而这么巧,我从东大陆一路步行到布罗城,就遇到了罹患奇病的子爵。”说着,我从怀中拿出了卷轴:“开始,我只是怀疑子爵的怪病就是北方森林的禁术为我降下的考验,直到真正进行治疗,我拿到了评级的卷轴,才真正确定下来。”
卷轴的尾部印有5a模样的烫金字体,我展开来给瑞恩他们看了一眼:“等5a的字样消失,我们就可以去北方森林了。”
“看起来,我们还得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瑞恩摸了摸卷轴上清晰的印记,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可以这么说吧……只是……我发现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在滞留布罗城的时间里,我想尽可能弄清楚。”
“什么事?”不止瑞恩有些疑惑,连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泽维尔都抬起了头,直愣愣的盯着我。
“是这样的……我发现子爵罹患的病症,和当初饮下葛兰药剂后的你如出一辙。”
看到瑞恩脸上露出十分震惊的表情,我叹了一口气:“我想,这并不是一件能说是巧合的事情。”
“当初我们体内元素淤塞,既然你只放了断绝契约的秘药,那么元素淤塞就应该是两种或两种以上药物相互作用的结果,我们之后饮下的歌海娜酒一定被放了些什么东西。”
“而我现在苦恼的事情,就是那些歌海娜酒里到底放了什么。”我十分苦恼的揉了揉抽痛的额角:“而且,这样东西也一定是布罗城里有的,不然子爵也不会患病。”
“我们可以先查一查切尔西家族历年相关的药材采购记录,再比对子爵这边的药材记录。”瑞恩沉吟片刻,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伸手握住我的手:“本来直接问切尔西就可以,但是我想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告诉我们。我现在就写信给拜登让他着手查这个事情,然后……明天我就赶回去。”
他安排得井井有条,我倒是有些无地自容了:“对不起……我应该在信上就跟你说这个事情,还让你白白跑来布罗城一回。”
是我思虑不周了……或者说……是我也想见到瑞恩,所以就没有想得太多。
“……我……”泽维尔突然站了起来:“那个……我先回房间了,头有些疼。”
“啊?”我一愣:“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泽维尔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浅薄的笑意:“休,休息不太好……”
“那……你好好休息……”我目送泽维尔离开药剂房,当结实的木门关上的时候,我突然眼前一黑,唇部传来濡湿的触感。
“克罗尔……我好想你……”
瑞恩的声音温柔低沉,短短的几个字缱绻的从舌尖绕出,就好像上等的美酒,让人昏昏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