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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那我就是想要你的!

作者:我的匹诺曹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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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雪柒总是晃悠在木景身边,端水喂饭,洗脸擦手,怕自己做得不好吃还专门去镇上的食馆打包饭菜。剩余时间便守在木景床边,开始木景不习惯有人盯着,后来逐渐习惯了,她看她的,他睡他的。

    老头看着雪柒,一脸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不要总是饿狼看见肉一样盯着他成吗?实在想要他我可以给他碗里添点佐料,任你摆布?”

    雪柒的眼神从木景身边挪开片刻,疑惑地问:“添什么佐料?”

    老头实在难以启齿说出春药,甩手走了。

    “什么佐料?”木景刚好醒来,问了一句。

    雪柒马上站起来,碎步跑过去将木景扶起来,用枕头垫着,才让木景靠了上去,回答道:“老头说我实在想要你的话,他可以给你加点佐料。”

    木景的脸顿时通红,心里暗骂:这个死老头,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雪柒还在追问:“怎样才算是想要你呢?”

    木景干咳不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雪柒给木景拍背顺气,一边侧头看着木景,一脸天真地等待木景回答。

    木景看着糊弄不过去,斟酌再三才开口:“想要的意思就是……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吃饭,练功,去哪儿都一起,离开一会儿就会一直牵肠挂肚。”

    雪柒认真总结了一下,这几日,木景和她都在一起,他生病的时候她很害怕,去求药的时候总是担心牵挂他,这就是想要吗?

    总结完毕后,雪柒认真地点头:“那我是想要你的!”

    猝不及防的表白让木景呛得又咳嗽不止,雪柒又想给他拍背,他抬手制止了,他语无伦次地说道:“你胡说什么呢?你……我……我们不过见过数面,你怎么会……哎呀!你还小,你不懂!”

    雪柒认真地问道:“我就想一直这样下去,一起吃饭,一起练功,一起闯荡江湖,这样也不能算想要吗?”

    木景被噎得无话可说,缓了缓才说道:“算的……吧?”

    雪柒听到肯定回答,兴高采烈地拍手笑道:“我就说嘛!我去问问老头有什么佐料可以让你言听计从,让我摆布!”说着就要走出去。

    木景急得掀开被子跳下床,一把抓住雪柒的手臂,慌忙道:“这可问不得!那老头诓你呢!”

    雪柒摇头:“不可能,老头从不骗我。”说着又要出去。

    木景又一把把他拽了回来,捂着嘴咳嗽道:“你不能给我用那种佐料!我本来就有伤,吃了万一药性相冲死了怎么办?”

    雪柒一想也对,点头道:“也好,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试!”

    这个“试”字就十分微妙了,木景努力甩开脑子里的画面躺了回去,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过了一会儿,木景似是想起什么,问道:“那倪寻呢?你想跟他吃饭,练功闯荡江湖吗?”

    “想啊!”雪柒不假思索地答道:“虽然他有些磨叽,人还是很讲义气的!”

    木景顿时觉得意兴阑珊,恹恹地对雪柒说道:“你回去休息吧,我累了。”

    雪柒直觉木景情绪突然低落,却不知是为何,搔搔头回她临时搭的床上睡了。

    雪柒走后,木景拍了拍脸,想让自己镇定,却感觉越发烦乱,闷嚎一声把被子拉至头顶,却感觉被子有一股霉臭味,又“呸呸呸”地拉了下来,抬脚蹬到一边去。

    大约又过了四五日,木景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他会走到院子里晒晒太阳,看着雪柒练功,偶尔也会出声指点一二。

    雪柒不认字,就把心法秘籍拿给木景看,木景看后翻译成白话念给雪柒听。

    木景看着坐在身旁的雪柒,心情有些复杂,这样一本书引得武林人抢得头破血流,她却随意拿给他看。他问她:你就不怕我在秘籍里做些改动,害你走火入魔?

    雪柒认真地拿树枝比划着,头都没回,只说:“你不会的,我相信你。”

    木景心口暖流升起,从小他就看惯别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从未有人这样无条件地信任过他。

    雪柒结合心法演完一章刀法,果然没有了之前的凝重晦涩,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势如破竹。

    她坐到木景旁边喝水,木景看着她额头上晶莹的汗珠,阳光照上去熠熠生辉,顺着脸颊流到腮边,又滴入微微敞着的领口。

    她不似西北女子一般高挑壮实,身量仅仅到木景的肩膀,面部肤色虽然稍深,露出的一截皓腕可是莹白如雪的。

    木景别开眼问道:“你不是西北人吧?”

    “我也不知道,我打小就跟老头在一起,他说我是他捡回来的,从小就被抛在雪地里。”雪柒一脸平静地回答道,木景本来还想宽慰两句,可看不出她丝毫因没有生身父母而遗憾,悲伤。

    “你呢?”雪柒托了腮正准备听故事,不想木景三言两语就介绍完了。

    “我家里有父母兄弟,还有……姨娘。”

    “姨娘?你母亲的妹妹吗?”雪柒好奇地问“为何跟你们生活在一起?”

    “是父亲的妾,好多个,妾就是小老婆,你懂吗?”木景的眼里有些黯淡。

    “哦,我听人说过,云极镇上的富户都有一两个小老婆。”雪柒又问道:“你父亲有小老婆,还是好多个,那你家里一定很富有吧?”

    “嗯”木景望向天边,仿佛陷入回忆,喃喃道:“很富有……”

    雪柒看木景兴致不高,便对他说道:“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还不等木景说什么,雪柒就拉着木景的手腕跑起来,老头看到两人跑远,恨恨地扔掉破柴的小斧头,嘟囔道:“臭丫头,好容易找个人回来,却是个病秧子,吃喝拉撒都要伺候不说,还得陪着!什么事都得老子干!”

    雪柒一路扶着木景走着,不过二里地左右,两人就来到一片广阔的空地。

    雪柒小心翼翼地牵着木景来到空地中间,木景抬眼一看,对面就是天际线,热闹的云海翻腾着,山风阵阵迎面吹来,身后的梨树光秃秃地迎风摇摆,雪柒说这是她小时候种下的,每年春天到来之时,这里便是白色的花海,树荫底下绿草成垫,不知名的各色野花争相开放,旁边的小河也未干涸,潺潺地流到悬崖边,一落成瀑,虫鸣鸟啼,兽走禽飞,好不热闹。

    在她无聊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她总会来到这里,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云卷云舒,再烦闷也会获得安宁。

    “明年春天梨花开时,我们再来看。”雪柒坐在崖边地大石头上,望着远方说道。

    我们……吗?木景默念着这俩字,唇边泛起微笑,郑重地回答:“好,明年春天,我们来看!”这听起来更像一个承诺。

    他俩回去的时候,老头已经做好饭了,说是饭,其实也就是几个发灰的馒头,一碟切得粗细不一的炒冬笋。

    换作以前,木景是不可能吃得下这样的吃食,可不知是不是走了路出了汗,竟觉得今日的饭菜格外可口,笑眯眯地看着雪柒,连吃了两个馒头。

    老头看着吃个饭也要眉来眼去的两人,冷哼一声回房去了。

    又过了几日,木景已经大好了,开始帮老头劈柴,挑水,挖笋。给雪柒读心法,指点功法,帮着雪柒洗菜做饭。

    这日早晨,雪柒一如往常跑去木景房里去找他,看见被子折得整整齐齐,人已经不知去向。雪柒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仍是不见踪影,她有点慌了。是不是木景的伤好了,不辞而别了?

    雪柒失魂落魄地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过了一会儿,有人拍了她的肩,她回头一看,正是木景。

    雪柒心里虽然开心,却仍是板着脸,噘着嘴问道:“你去哪儿了?还以为你走了呢。”

    木景看见雪柒不开心,急忙转到雪柒跟前,揉揉她的头发,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道:“怎么会呢?我永远不会对你不辞而别的。”

    又神秘兮兮地说道:“走,我有东西给你看。”

    说着拉起雪柒的手,朝着之前去过的后山的秘密基地走去,快到的时候,木景神神秘秘地捂住雪柒的眼睛,一路推着她朝空地中间走去。

    “好了!”木景放开手,映入雪柒眼帘的是一座小小的竹楼!立在梨树之中,小河旁边。还是青翠的,就是最近几日才做的。

    “你什么时候做的?明明白日我们都在一起!”雪柒惊喜地捂着嘴巴问。

    木景笑着说:“当然是趁你熟睡时做的,要不然怎么叫你惊喜呢?我请工匠教我做,但是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你看!”木景怕雪柒不信,亮出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掌。

    雪柒抓住木景的手,吹了吹气,抬头问道:“疼吗?”

    木景被雪柒吹得心神荡漾,呆呆地回道:“不疼!”

    木景顺势握住雪柒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今天是腊月初七,是你被捡到的日子,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的生辰,那便将这重生之日定为生辰如何?”

    雪柒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眼泪直在眼里打转,只会连连点头。

    木景看她楞楞的样子,刮了刮她鼻子,问道:“这是给你的生辰礼物,你喜欢吗?”

    雪柒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也只是拼命点头。

    木景拍拍她的头,笑道:“傻丫头!”

    回去的路上,雪柒一直痴痴傻傻地笑着,好几次差点摔倒,木景蹲到她的面前说:“上来!”

    雪柒指指自己,瞪大眼睛问道:“我吗?你要背我吗?”她的印象里从小都是自己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的,记事以来老头也没有背过她。

    木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雪柒上来,回过头催促道:“快点啊,不是你还是谁?说鬼不成?”

    雪柒听到肯定回答后,雀跃得一路小跑冲过来,跳到木景背上,木景被他撞得差点扑倒,用手撑住才堪堪稳住。笑骂道:“你是猴子吗?这样蹦上来咱俩都摔倒怎么办?”

    雪柒也不反驳,只是把脸贴在木景背上,用手环住他的脖子。真是奇妙的感觉,木景平时看着不壮,但是他的背宽厚温暖,摇摇晃晃居然让人有点昏昏欲睡。

    雪柒实在太瘦了,木景只觉得轻飘飘的,感觉雪柒拿脸蹭了蹭他的背,他的唇边的笑容满得要溢出来。

    谁也没有说话,没过一会儿,木景就听见背上传来均匀的呼吸,他有点哭笑不得,他还心若擂鼓,她已经坠入梦乡。

    回到家,木景小心翼翼地将雪柒放到床上,脱了靴子,掖好被角,看着雪柒的睡颜出神。

    见雪柒睡梦中都还噙着笑,木景重重地叹息一声,她如此依赖自己,自己又有非做不可的事,告别的话如何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