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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的屋子里,每一样用品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皆是粉蓝粉红淡绿淡蓝之类的浅色柔和的东西,整个屋子里既温馨祥和却又不失雅致,偶尔能在多宝阁的摆件上见到一点红色,却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点睛之笔。
高氏歪靠在大炕上,有些无趣的拨弄着手中的指甲套,门外伺候的丫鬟莲蕊急匆匆的掀开帘子进门:“主子,静柳犯了错被送去慎刑司了。”
“是吗?”高氏连眼皮都没撩起,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那个背主小蹄子,被收拾了也好。”一旁的田嬷嬷端了一盏阿胶梨蜜汤递给高氏:“静柳犯了什么事儿?”
“这个没传出风声来,只说是伺候福晋的时候违了规矩,还是福晋亲自下的命令呢。”莲蕊满是喜色的说道,想了一想,压低了声音:“福晋处置了静柳之后,还宣召了太医,只说是身子骨不舒坦。”
“真的?福晋宣了太医?”高氏猛然直起身子,顾不得手中的盅盏,一脸喜悦的问,若是这样,那福晋必定是查到了静柳下药的事儿了。哼,富察格格以为她高若薇是个傻子吗?既然静柳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背叛了她,她自然要好好的利用利用。
就算福晋要使什么手段,她高若薇可是不惧的,一个不能怀孕的福晋,也不过是占了个位子而已,若是再失了爷的宠爱,那日子可就精彩了。仿佛现在就看到纱凌日后难熬的日子,高氏竟捂着嘴笑了起来。
“主子,这般做是不是太打眼了?若是福晋给主子下绊子……”田嬷嬷略带点担忧的说道,她没想到高氏如此大胆的借用静柳的手下了绝育药,福晋既然知晓静柳背后的人,高氏首当其冲便是靶子。
“不怕,反正早晚都会对上,隔两天,将静柳是富察氏的暗线透露给福晋,到时候富察家的两个女人杠上,我亦才好出头。”按捺下心中喜悦的高氏掀开盖子,小心的喝了一口阿胶梨蜜汤,现在福晋不能怀孕,她可得好好的养好身子才行。
“嬷嬷,今晚好好的准备准备,我记得爷送了一瓶法兰西的香水,那味道可是迷人的很,这个时辰,爷也该来了。”高氏饮尽了汤汁,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眉宇间流露出一抹自得,福晋长得确实不错,可惜年岁太小了,定不能满足爷,她现在可是占尽了优势,只要牢牢的抓住的爷的心,她怕什么呢。
果然如高氏所料,弘历首先进的便是高格格的屋子,灯火朦胧下,高格格略施粉黛,宽大的浅碧色袍子上绣着极为素雅的莲花,愈发显得高氏纤细袅娜,氤氲绻缱的眸子流露出欲语还休的思念,让弘历更加对高氏又加深了两分疼宠。
“爷。”高格格款款的迎向弘历,含羞带怯的微抬着头。
“爷看看,若薇可是瘦了。”弘历脸色带着笑伸手一揽,便将高格格搂进怀里,手掌在高格格纤细的腰肢游移,故作不满的说道。
顺势就依偎着贴上去,高氏纤白的手指小心的揪着弘历的衣襟,略带几分不安的说道:“婢妾……婢妾见不到爷,有些……想念……”
说道最后的想念两个字,那声调便降了下去,轻轻的几乎让人听不见,弘历离得近,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当下更觉得动容,毫不迟疑的搂抱起,朝大床走去。
高氏扭动着身躯迎合着弘历,努力吸气收缩,将弘历的龙精纳入身体里,孩子,她一定要一个孩子。
很是尽兴的弘历搂着高氏娇软的身子,满意的抚摸着高氏光滑的背脊,高氏将脸贴在弘历的脖颈处,扭着身子嗲嗲的说道:“爷之前告诉婢妾让婢妾仔细的刺绣,要为婢妾请封,只是婢妾到底身份低微,又无孩子傍身,怕累及爷的名声。”
高氏这般小心的试探完全是以进为退,有若无的提示弘历,别忘记了答应她的事儿。弘历被激得为她请封那是幸事一件,若是弘历没有上折子,那便对她心怀愧疚,多有怜惜。无论弘历做何种打算,对她都是有利的。
“放心,爷既然说了,定然会为你上请封的折子,爷可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弘历被高氏胸口的两团软肉蹭的又起了几分火气,前世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为高氏请封的侧福晋,如今正宠爱着高氏,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爷对婢妾如此照顾,让婢妾惶恐。”高氏软软的撒着娇,身子又缠上了弘历,大腿根部时重时轻的磨蹭着弘历已经抬头的地方。
弘历一翻身便将高氏又压了下去,又是一夜的红浪翻滚,春意盎然。
纱凌知道弘历去了高氏的屋子,半点反应都没有,直接等到晚上的时候,继续向苏勒学着有关精神异能的运用。其他的,哼哼哼,若是弘历胆敢惹怒了她,绑起用鞭子抽成小M。
“主子,富察格格和高格格那儿都没什么动静,看似风平浪静。”一早起床叶嬷嬷便在纱凌耳边低声回禀了一句:“不过高格格那儿隐秘的传出了静柳是富察格格的暗线来。”
“无所谓,嬷嬷暂且盯着。”纱凌的嘴角勾起一丝笑,不管是谁做的,反正两个都有嫌疑,到时候两个一起收拾了,后宅的女人难道还有真心相处的姐妹,不过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已。
纱凌挑了一件金丝织锦的常服换上,在末世呆的久了,她极讨厌那种苍凉单调的颜色,绿色成了她的心头好,其他鲜艳浓烈的颜色她也喜欢,幸好纱凌的品味不错,气质也在,生生将这些颜色穿出一股子生动明艳的光彩来。
“想必今儿会有些热闹吧。”纱凌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弘历在高氏那儿接连歇了四天,不知道高氏会得意成什么样子呢。但是纱凌却也没有想到高氏竟是直接挑衅她。
每天不变的请安之后,几个女人没事儿自然会闲话家常一番,不过说些珠宝首饰胭脂水粉点心吃食之类的东西,这次起头的是黄氏,说起了绸缎首饰来。
“说道首饰,婢妾倒是想起婢妾家附近有一个手艺人,那手艺真不错,打造了小簪子很是精致可爱。”黄氏望着纱凌头上首饰,赞叹了一句,便随口说了起来。
“婢妾到觉得福晋的这个点翠累丝金凤凰大气的很,与福晋这身衣服极为相衬。”富察氏笑着奉承了一句,这首饰可是只有正妻才能佩戴的样式,她们就只能眼馋而已。
高氏扭了扭手中的帕子,纱凌头上的簪子流苏都是最新打造的,明晃晃的亮眼,便轻笑了两声:“婢妾倒是喜欢素净的颜色,只要随意的搭配些通草绒花或是绢花便喜人的紧,金银首饰各色宝石佩戴起来反倒是繁杂累赘的很。”
这话一出口,屋子里顿时一静,几个格格不可思议的望着高氏,这是明晃晃的挑衅福晋,高氏到底从哪儿来的底气?
“难为高格格竟如此的节俭,既然不喜珠宝首饰,不若我将你今后的份例通通换成通草绒花、宫花、绢花,到时候高格格就算满头插满鲜花,也是足够的。”纱凌浅笑起来,眼神嘲讽的望向高氏小两把头上的金簪,哪个女人能够抗拒珠宝的魅力,高氏倒是胆子挺肥的,她有必要忍受高氏的气吗?不自量力。
几个格格亦是用帕子掩唇轻笑,高氏被纱凌挤兑的面色一白,有些不甘心的扭着手帕,生生点头应和下来:“福晋说的是,多谢福晋的体恤。”
若是福晋真真只送些通草绒花来,那她更有借口向爷哭诉。高氏心底恶狠狠的想。
回房的高氏将花盆底踩得哒哒作响,胸口不停的起伏,显然是气狠了,一旁的莲蕊忙端了杯茶递给高氏:“主子,顺顺气,气坏了身子,爷该心疼了。”
高氏抢过茶盏便往地下狠狠的一摔,仍觉得不解气,一屁股坐在大炕上,指甲套用力刮在炕几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富察氏,你等着。
“莲蕊,到库房里取一匹藏蓝织锦缎来。”高氏抚着额头想了一想,快入冬了,为爷做一件披风也好,这样也能显得自己贴心不是。
“主子,这个颜色的锦缎用完了,要不换个颜色。”莲蕊小心的锤着高氏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用完了?”高氏拧眉,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又舒展开来,巧笑倩兮:“更好,快将地上的瓷片收拾了,到库房里找一匹蜀锦,我记得那匹蜀锦是去年的料子。”
“是。”莲蕊忙应了一声,招呼粗使丫鬟来将屋子打扫干净,又亲自去取了蜀锦来,那蜀锦虽说还光鲜,但是却已经是过时了的玩意儿,只是主子做事,轮不着下人说话。
弘历兴冲冲到高氏屋子的时候,听到屋子里传来高氏忧愁的声音:“怎么竟只有一匹蜀锦,我还想给爷做一身披风,这可该怎么办?莲蕊,这个月的份例领了没有?”
“主子,库房里只剩下去年的绸缎了,这个月的份例还没发呢。”一个小丫鬟的声音小心的劝慰。
“这,都过了好几天了,想必是福晋新进门忙忘了吧。”高氏犹犹豫豫的说道。
“可是不止绸缎份例,就连首饰什么的都还没发呢,主子你的那些首饰都旧了,今儿不就只戴了朵宫花。”那丫鬟的声音里满是愤愤不平。
弘历大踏步的进门,高氏眼眶微红,见到弘历一惊,忙站起来将桌子上的布料用身子遮掩住,露出个怯怯的笑容:“婢妾给爷请安。莲蕊,快去给爷泡壶茶来,爷该渴了。”
“站着。”弘历喝住了一旁抱着布料便要退出去的丫鬟,拧着眉仔细的看了看那蜀锦,是好东西,不过是去年的了。又抬头看了眼高氏小两把头上粉色的通草绒花,簪在右边发鬓处的金簪确实有些暗淡。
“这个月的份例还没下来?”弘历只是淡淡的问道。
“爷,想必是福晋才接手中馈,一时间忙忘记了,以福晋的大度,日后定会补上。”高氏忙为纱凌小心的找着借口,却是有着火上浇油的嫌疑。
“爷去找她。”自己宠爱的小妾受了委屈,弘历自然有了那么点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味道,一甩袖子,便往纱凌的院子赶去,忽略了高氏泪眼朦胧中一闪而逝的冷光。富察氏,你就是仗着福晋的身份对我吆五喝六吗?这次让爷收拾你,面对着爷的怒火,看你还能端得起福晋的架子来?
吴书来跟上弘历的步伐,心中感叹了一声,这高格格的手腕越发的高杆了,三言两语便将爷撩拨的怒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