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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凌才一回到屋子便吩咐:“嬷嬷,将这个月的账本取来。”
边说边坐在黄花梨雕花靠背椅上,一旁的春雨极为有眼色的为纱凌垫上了一个软软的绣花垫子。
“主子,昨儿不是将账本理顺了?”夏花忙端上茶盏,还有两碟子点心吃食。
“理顺了便发下去,早弄早了,总归是有备无患,免得有些人小题大做。”纱凌淡淡的说道,份例差了一天没发下去,今儿又刺了高氏一顿,指不定高氏出什么幺蛾子,至于弘历那个精虫上脑的家伙,哼,指望他不宠妾灭妻,天没黑她就不做这种白日梦了。
纱凌的空气异能时时刻刻都在流动,不止是为了防备其他人,更是能够锻炼异能。
果真才将账本取来,纱凌舒舒服服的靠在垫子上,开始有条不紊的将几个人的份例一项项给发了下去,便感受到五十米外空气的震动,尤其还脚步挺重,显然是带着火气。
门外面伺候的丫鬟忙掀开门帘通报:“四阿哥到。”
纱凌抬起头,果然见到弘历沉着脸进门,纱凌的屋子里确实忙忙碌碌的,都站起来向他问安。
见到屋子里人黑压压的一片,弘历更是觉得心情烦躁,好歹记得纱凌是新进门的福晋,在怎么说也不可能当着下人的面儿给她没脸,便问了一句:“怎么这多人?”
“这不是为了月例,昨儿刚刚将爷给的账本理顺了,本想就将几个格格的月例发下去,但是天色太晚,吵吵嚷嚷的反倒不美,今儿她们请安散了,我便叫人发了月例才好。”纱凌见到弘历一副来撒火的样子,心里膈应的很,脸上却还带了从容的笑。
“不过五个人的月例而已,竟然忙这么晚。”弘历心底的气怎么都平不下来,露出了个冷笑。
“碰巧今儿内务府的总管呈上了新制首饰和绢花,虽说没有格格份例,我一个戴着也是不美,索性分了一些,权当赏赐。”纱凌慢条斯理的解释。
“既然这般,你们便下去吧。”弘历挥了挥手,又见纱凌端一派优雅从容的样子,倒是显得自己沉不住气,心中无端多了些不喜。
带头的叶嬷嬷忙应了一身,挥了挥手,领着一群人退了出去,出门的时候,将门带上,心却提了起来,这主子服个软还好,若是这么硬顶着四阿哥,惹得四阿哥愈发火大,那可该如何收场。
待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弘历拧着眉头有些心烦意乱说道:“你是嫡福晋,主持中馈打理内宅是你本分的事儿,这次念在是初来乍到还不习惯,日后切莫大意。”
纱凌沉默片刻,微垂下头,将面上的狰狞给收起来,不停的安慰自己,忍住忍住,千万不能一时冲动灭了这傻叉,不然到手的皇后位子就飞了,别忘了你可是要向则天皇后看齐。但是这傻叉真特么的好欠抽啊。
“知道了。”纱凌咬牙切齿的拖长了声音,好在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倒也听不出异样来。
正说得起劲的弘历见纱凌低着头,声音里透着一股委屈,不由得心软了一下,这个福晋自己还是有几分喜欢的,若是同孝贤那便贤良淑德便更好了,放缓的声音说道:“你也是第一次,爷不怪你,慢慢来。对了,高氏的份例是按照侧福晋的,你莫要忘了。她那儿缺些缎子,你命人到库房挑些上好的云锦、织锦给她送去,她急着用呢。”
纱凌将心底的火气给使劲儿压下去,很好,原来是给小老婆出头来了,真是太好了。弘历,这就等死吧,原本日后还想留点面子养老,看来是不需要了,能给你个全尸就不错了。
“我马上吩咐嬷嬷去办。”纱凌嘴角带笑,诡异的答应下来,竟是不见任何的恼怒。
弘历纱凌态度还算恭敬,便觉得很是满意,开口道:“若有你喜欢的,你也挑几匹,今年内造的花色还是不错的。”
“我知晓了,到时候爷可别心疼。”纱凌脸上的笑意不减,几匹布料,打发叫花子?哼。
“爷留下用膳可好?”纱凌随口问了一句。
“嗯,爷书房还有些事儿,福晋想要吃什么尽管吩咐小厨房便可。”见时辰差不多了,弘历又想到梨花带雨的高氏,顿时就坐不住了,推脱了一番便抬脚走人。
纱凌待弘历出门之后,也直起身子,理了理衣服,招呼春雨说道:“春雨,今儿气闷的很,到花园散散心。”
春雨忙利索的走了过来,又吩咐几个小丫鬟带上鱼食、茶水、食盒、软垫,小心的伺候着纱凌出门。
毓庆宫的小花园不大,这个时候风景正好,有着小桥流水一般的江南诗情画意。闲闲的坐在凉亭里,背靠软垫,面前摆放着热茶,茶水还冒着袅袅热气,纱凌面无表情的运起异能,哼哼哼哼,想跟你那小老婆滚床单,做梦。
她现在的异能已经隐隐有了要突破的迹象,距离的限制也提高到了快100米,不然的话她根本就不用出门。
空气开始流动,旁人根本感觉不到,但是纱凌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弘历与高氏正甜甜蜜蜜的搂在一起,黏糊的很呐。
高氏的屋子里,早在弘历来之前便有丫鬟婆子将份例送了过来,随后还有十二匹各色的绸缎,看得高氏喜上眉梢,看来爷确实是将她放在了心上,至于福晋,怕是被爷训斥的灰头土脸吧。
弘历随后进门,更是让高氏惊喜,原本想着福晋怎么都会想法子留下爷,没想到,不过是个十五岁的黄毛丫头,能有什么能耐呢。这般想的高氏嘴角的笑越发的迷人,对弘历更是百般手段,婉转奉承。
随手揽住高氏的腰肢朝寝室走去,两人身子紧贴,不知为何左脚绊住右脚的竟是一个踉跄,弘历控制不住身子便要摔倒,高氏惊呼了一声,挥舞着双手,却反倒推了弘历一下,弘历身子又朝左偏了一偏。
碰巧的是,左边放着一张小小的方桌,高度正巧到人的胯部,放桌上摆放着一盆翠绿欲滴的盆景。弘历这么一砸下去,方桌尖锐的桌角正正的戳在了他的小小弘历上。
只见弘历“喔”了一声,就连嘴巴都扯开成O形,这时候,高氏同样重重的撞在了弘历的背上,这样大的力度撞击下,原本就戳在弘历那地儿的桌角又进去了几分,脆弱的部位接连两次的受到重创,这次弘历真正撕心裂肺的惨嚎起来。
身子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裤裆,缩着双腿,背部拱起,简直就向一只大虾一般,实在疼的很,才片刻功夫弘历张着嘴大声的喘气,五官扭曲成一团,额头处脖颈处都冒出了一层水光。高氏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爷竟然在她屋子里出了这么个变故,该怎么办才好,这可是大丢脸面的事儿啊。
纱凌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轻巧的吩咐了一句:“收拾东西,回屋子。”
春雨见纱凌突然心情变好,虽说不知道缘由,却也暗自高兴,爷突然来了又走了,怎么看都不是好事情,既然主子能看开,那便是极好不过的了。
用晚膳的时候传来消息,弘历是怒火冲天的出了高氏的屋子,最重要的是,当时弘历是被人扶出屋子的,还请了太医诊脉。
当纱凌装模作样的赶到弘历的寝殿的时候,屋外已经站着一群莺莺燕燕,都被吴书来拦在的门外,吴书来苦着一张脸说道:“各位小主,爷吩咐了,一概不见。”
见到了纱凌,忙请安:“奴才见过福晋。”
“吴公公,劳烦通报一声可好。”纱凌面带担忧的说道,心底却是笑翻了天,若不是需要弘历必须好好的,早就废了他的命根子。
“爷下了命令,谁都不见,福晋就别为难奴才了。”吴书来忙躬身告罪,这怎么能说呢,说了,那他可就这辈子都别想再开口了。
“也罢,我不为难你,你且告诉我,爷的身子如何,可有大碍?”纱凌也不想触霉头,便应景的问了一句。
“太医吩咐,只要休息两天就好,福晋请放宽心。”吴书来躬着身子回禀,心底松了口气,若是福晋执意要进去,他还真不知道要不要拦。
“既然这样,你进去伺候爷,切不可大意。”纱凌便吩咐道,又扭头对几个格格说道:“都回吧,拢在这儿吵得爷心烦。”
其他格格皆听命回屋,只有高氏忐忑不安的绞着帕子,面色苍白,更显得楚楚动人,只可惜这次可没人怜惜,屋子里的弘历正对她恼怒异常呢。
弘历一张白皙的脸蛋都铁青的仿佛厉鬼一般,他平生最好面子,没想到竟然在宠妾那儿遇到了这种事,简直就是将他的脸面丢在地上,还死命的跺了两脚。
在面子面前,他早把高氏给抛之脑后了,幸好太医诊断不过是撞伤,只要养上两天便好。不过一想到这事儿可能被禀告给他皇阿玛雍正知晓,他就有一种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高氏,还想请封侧福晋,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