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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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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走廊上又挠墙又跺脚的,内心抓狂面目抽搐张牙舞爪咬牙切齿,一腔火气没地儿发,我现在特羡慕喷火龙。

    我对着墙壁做了几个深呼吸,“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调整好了自己,深吸一口气,微笑,转身。

    然后,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左秉南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拿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我。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他已经像往常一样昂着他高贵的头从我身边经过,依旧高傲的跟皇上似的,别说正眼瞧我,连余光都没给我,对着电话说着什么就走远了。

    这戏演的,不拿奥斯卡最佳男主角都对不起党和人民!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那副抓狂的模样,哎,我怎么老在他面前出丑。

    我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情又跌落到谷底,靠在包厢外面的墙上作挺尸状,看着过来过往的人,身心疲惫。

    琴子从我面前经过,又退回来,“哎,你干嘛呢这是?”

    我有气无力的回答,“累……”

    她笑,“那您老快歇着吧。”

    我慢慢抬起手给她摆了摆手。

    她走了没两步又回来,“你的脸怎么了?被客人打了?”

    “啊?啊,是啊!”

    她过来摸摸我的脸,“可怜的娃。”

    我如果现在告诉琴子我被linda打了,我能想象得出琴子的反应。

    她会大骂一声,然后雄纠纠气昂昂地去找linda拼命,这种场面是我不想看到的,我虽然是红颜,但是我不想做祸水。

    再说,俩男的为了我打架我还很荣幸。俩女的为我打架会让人误会我的性取向的,不好不好。

    她走了没多会儿,经理就过来了,塞给我一个托盘,指着一个包厢,“快,送过去。”

    我看了眼他指的那个包厢,说实话,我不愿意去,刚才那位爷就进了那个包厢,他现在肯定在里面,我不想见他。

    “原来的那屋的服务生呢,怎么中途换我去啊,没这规矩吧?”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有钱还不赚?你是经理我是经理!”

    你是经理,你们全家都是经理!你们全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是经理!

    看,现实就是这样,不想去并不代表着可以不去。

    我拿着果盘进去,一路低着头。

    “给我倒杯水。”一个女声响起。

    我马上倒了杯水递过去,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抬头,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也看到我了。

    两人的脸色都暗了暗,眼神很快错开,很显然她也认出我了。

    傅晓涵,我大学同班同学,当年我们班的高干子女,连学校领导都巴结她,这就是个拼爹拼娘拼爷爷拼奶奶的时代!

    她家世好样貌好成绩好,追求者遍布五湖四海,没有一个营也有一个加强连,真可谓风光无限啊,美人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同样的,这种大小姐骄纵奢侈,眼高于顶,从不把人放在眼里,那碎人心的本事真不是假的,我看着她踏着一地少男心从春夏走过秋冬。

    我觉得我们很默契的移开目光装作不认识,都是一个原因,丢人。

    我是为我自己丢人,她是因为和我是同学觉得丢人。

    我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到我身上,久久不离去。我顺着看过去,就看到那位爷慵懒的坐在那里,手里摇着酒杯直直的看着我。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傅晓涵是和他一起来的。

    傅晓涵揽着他的胳膊,一口一个秉南哥,叫的那叫一个亲热。

    左秉南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秉南哥,我想喝那个酒。”

    “不行,你喝醉了我回头没法和傅叔交代。”

    “秉南哥,这个西瓜好吃,你尝尝。”

    “秉南哥,我这件衣服是新买的,漂亮吗?”

    “秉南哥,我给你点个歌唱吧。”

    她说十句话,左秉南可能会回答一句,或者根本装作没听见。

    但是我看得出来,这位爷和她关系不一般。

    和这位爷一起到夜色来玩儿的人,对他的称呼有两个,大多数人都恭敬地叫他左少。只有少数人叫他秉南。当然像上次许大少爷喝多了直呼其姓左的这种情况除外。

    这样叫的人一看就是和左秉南是一路人。

    我记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听说过,傅晓涵的父母都是外交部的高官,怪不得呢。

    这位大小姐的耐性终于用完,于是她便找了我做出气筒。

    “哎,这水怎么这么热?”

    我加了几块冰进去。

    “哎,这水怎么一点味儿都没有?”

    擦!你们家白开水有味儿啊?

    “哎,给我杯酸奶。”

    擦,这是夜店!!!夜店!!!!谁家夜店卖酸奶啊!!有木有!!!有木有!!!!

    我忍住翻白眼咆哮的冲动,“对不起,小姐,我们这儿没有酸奶。”

    没想到她一下子火了,“你叫谁小姐呢!”

    说着举起面前的杯子泼了我一脸水,“你以为全世界都和你一样贱做小姐啊!”

    我低着头,握起拳头。

    对,我就是tmd贱,才会在这儿被你骂!

    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什么教养家教,骂起人来一样毒。

    我招谁惹谁了!

    这样的事情在场子里很常见,也是家常便饭,可是,我不愿意让左秉南看到。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理。

    我知道他看见了会和没看见一样,我没指望着他能帮我,事实也是如此,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

    我不惊讶,真的,我一点都不惊讶,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

    但是,我难受。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竟然会难过。

    我知道他看见了,我也知道他会不管我,可我还是难受。

    我的心很疼,我不知道是因为傅晓涵让我想起了我那夭折的大学生涯而疼,还是因为左秉南的袖手旁观而疼。

    我觉得肯定是前者,那毕竟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啊!我和左秉南有什么关系?肯定不是后者。

    再说,那位爷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从第一次见他,他就是隔岸观火的态度。

    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低着头不道歉。

    “怎么,你还不服气?”说完她扬起了手。我仰起脸等着她下手。

    忽然一只手挡住了她,“这位美女别生气,她是新来的,不懂事儿,您消消气。酸奶是吧,有,怎么没有,只要您要,咱就有,落落,还不快去拿!”

    我这才发现琴子也在这个包厢里,她正给那个大小姐陪笑。

    她拉着我出了包厢,递给我一包纸巾,“快擦擦吧!”

    我低着头擦着脸上的水,顺便擦着眼泪。

    “你说你,倔什么啊,说两句好话不就过去了。”

    她越说我眼泪掉得越快,她弯腰侧着头看我,“你怎么了,今天不太对劲啊?”

    “没事儿,我出去给她买酸奶吧,你快进去吧!”

    琴子拉住我,“不对,你说实话,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弄得?”

    事到如今我只能实话实说。

    “cao,这个贱人!”琴子果然暴跳如雷。

    “你别生气啊,我就是怕你和她打起来才没敢告诉你。”

    “我才不和她这种人渣动手呢,脏了我的手!nnd!我不整死她,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后来,琴子让别人买了几盒酸奶带了进去,我再也没踏入那个包厢。

    我在洗手间看着自己的脸,这俩人,都逮着一边下手,我都成阴阳脸了。我寻思着,能不能问经理要点医药费,怎么说我这也算工伤啊。

    我越看越生气,心里烦得不行,收拾了东西就请假走了。

    回到家,我没开灯没脱衣服直接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看,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我想假装家里没人,没想到那人还挺执着,一直在敲。

    我只得从床上爬起来,从猫眼看了一眼,是一男的,我不认识。我靠在门上大喊了一声,“你找错了!”

    门外的人还挺礼貌,“是夏小姐吗?左总让我过来的!”

    左总?那位爷?不可能!他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他找我干吗?他不是和傅晓涵在一起吗?

    后来我一想,还是很有可能的,他那么神通广大,别说知道我住在哪,就是我上辈子住在哪他都能知道。

    我打开门,皮笑肉不笑的问,“左总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我也不清楚,他只是说让我来找您,车在楼下。”

    来到楼下,我坐进车里的时候吓了一跳,左秉南竟然在车里!

    刚才那人是司机,他换司机了?

    他问我,“你怎么没开手机啊?”

    场子里规定上班时间手机要关机,不过很多人都没当回事儿,我也是。今天我被打了之后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接起来打错了,我一肚子的火就按了关机键,下了班也没打开,我不想让别人找到我,我只想自己待着。

    但是我肯定不能说实话,只有装傻,“啊?手机没开吗?我不知道啊,可能是没电了吧。”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掏出手机随便按了几个键,手机屏幕还是一片那黑暗,然后递给这位爷看,“你看,真没电了。”

    这位爷挑着眉看着我一系列的动作,等我说完,深深地看进我的眼睛里,冷笑着,“夏落落,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特想抽你。”

    我垂下眼帘,抽吧,又不是没抽过,又不是只有你抽过,我刚才还在你面前被人抽了一巴掌,你又不是没看见。

    不过,你能不能换到另一边抽,阴阳脸挺难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