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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珍返老还童的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乡亲们十分好奇,问她在山中遇到什么事。
梁玉珍并不敢告诉大家她抱着一条大蟒蛇睡了一觉,而是说她在山中遇到一位仙女,仙女给她一颗仙丹,叫她吞服,说有滋阴补阳,延年益寿作用。
陆景川问梁玉珍那仙丹还有没有。
梁玉珍说本来仙女递给她一瓶,看上去瓶里也有上百颗,但她只取一颗尝尝,看看是甜还是苦的,味道跟镇上买的糖果差不多。
大家听了未免顿足长叹,说梁玉珍太傻了,应该整瓶带回来,给父老乡亲尝尝多好。
梁玉珍却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从小爸妈就教育不要轻易拿别人东西。
当时一个人在山中害怕极了,也不知对方递过来是毒药还是什么,如果是敌敌畏,鹤顶红做的,一粒就足以致命,哪敢还要全瓶。
陆景川听到梁玉珍说得漫不经心,恨不得马上折磨她。
他说:“平常别人地里掉两条番薯,你都去捡。现在一瓶仙丹在眼前,你倒不要,你是不是傻了。”
“我真不知道是仙丹,本来那一颗仙丹我都想拒绝的,可肚子实在太饿了。”梁玉珍极力争辩。
“要不吃完早餐,你再进山林问仙女要。”陆景川说。
“我可不去,仙女说她要回天上,当时她也只是路过。”
大伙又一阵长叹,觉得梁玉珍拒绝仙女仙丹,是他们一村人的损失,都责怪梁玉珍不知好歹,别人亲自递过来,还能拒绝。
陆景川不满看了两眼梁玉珍,叫大家散了吧。
等众人散去,陈绣花悄悄走进来,她亲切喊梁玉珍为珍妹妹。
“珍妹妹,我知道你把那瓶仙丹悄悄藏起来了,求你就给我一颗。
你看我被那狗贼折磨不成人样,人人都说我是他的母亲。再被他折磨两三年,我都成老太婆啦。” 陈绣花说。
“婶子,我真没有。如果有刚才我就一人一颗,派糖果那样分给大家,让大家重回十八岁。”
“我不信,要不我给你钱买。十块一颗总可以了吧。要不我让那狗贼天天过来陪你,我知道你一个寡妇,没个男人难以入睡。”
“你怎么这样的话也说出口。如果你把老公让给我,那你不成了守活寡。”
“守一头半个月没什么的,如果你可怜我,一个星期不是有七天吗,你就星期天让给我好了。”
“你也忒狠心的,星期天上帝都要休息,你也不心疼一下你老公。”梁玉珍说。
“嗐,男人疼他干嘛,当牛使最好,况且我们这是奖励他。”
“其实我也并不需要六天那么多,生活还是劳逸结合最好。天天折腾,骨架都散。”
“随你怎么分配吧。是不是今天就给我一棵仙丹尝尝。”陈绣花说。
“真没有,没骗你的。”梁玉珍认真回答。
“我不信!”陈绣花说着自己去翻箱倒柜寻找。
找了一圈什么连颗糖果也没找到。她顿时来气,说话不免有点刻薄。
“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大一瓶都不拿。你是怕拿回来分给大家吃了,人人变漂亮,男人不去敲你。
现在只有你变漂亮,我们成为豆腐渣。全村男人围着你转,你高兴啦。”
陈绣花说完扬长而去。梁玉珍追着出去骂:“不说我没有,即使有也不会给你。什么泼妇,该给你一瓶敌敌畏。”
陈绣花重返十八岁的幻想破灭,她十分伤心,把过错推到梁玉珍身上。
陈绣花刚走。黎招娣和菊花结伴而来,她们没空手来。黎招娣用头巾包十个鸡蛋,菊花拿着一碗羊奶。
她们也求梁玉珍给她们一人一颗仙丹。
黎招娣首先哭泣说,她老公不是男人,结婚这么久,她没开心过。她乞求梁玉珍给她一颗仙丹,让她重返十八岁,她就离婚,擦亮眼睛再找个好男人再嫁。
菊花听了招娣的话,有点不满意,她说:“你还想再嫁,婚姻苦头你还没尝够?如果我重返十八岁,我就不打算再嫁,那个男人年轻找那个男人耍。”
梁玉珍一再解释她没有仙丹。
“我不信,平常经过我的菜地,你连我家黄花瓜都偷,怎么会不要一瓶仙丹呢。”菊花说
“我也不知怎么解释给你们听。你家的黄瓜确实摘过一两根,那是因为长在路边,顺藤摸瓜的事儿,举手之劳而已。”
“那吃了我家黄瓜,给一颗仙丹我吃不过分吧。”
“还有我呢。”黎招娣连忙说。
“你们先回去,容我再想想。”
梁玉珍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
她觉得这群人不好对付,突然心生一计谋。心想:“人人都没见过仙丹,不如用面粉作小丸子,放点糖揉和,放在锅里炸,然后十块钱一个卖给她们,自己也趁机挣点钱。”
梁玉珍说干就干,她马上和面,揉成指头大的小丸子放在锅里炸。
一百来个小丸子为只需两斤面粉,很快炸好。
看着黄黄的小丸子,她还是觉得欠点什么,这个味道很快被人尝出是假的。
干脆浸染墨水上色,反正村里人肚子里没什么文墨,尝不出墨水味道。
梁玉珍觉得是个好主意,等一切妥当,就等鱼儿上钩,一颗十块钱,一百个得有上千元,够生活很久。
如果一个卖一百元,一百颗就一万元,可惜村里的人都穷得叮当响,一百元简直要他们的命。拿不出来赊账也不是办法。
梁玉珍把染墨水的小丸子又拿进锅里炸,原来的金黄色变成紫色,很像丹药。
梁玉珍十分满意。她心里有点怕怕的,毕竟这是骗人的把戏。
很快她婆婆推门进来。她婆婆来她家从来不敲门的。
“我的好儿媳,听说你有仙丹,给两颗我尝尝。”
“妈,你听别人瞎说,没有的事。”
梁玉珍说话时,故意把那瓶子丸子放进壁橱里,关上门上锁。
“你锁的是什么?”六婆问。
“没什么呢。”梁玉珍眼珠子转一圈,假装撒谎。
“我就知道你有仙丹,舍不得给妈吃。都怪我以前对你不好。可你也不想想妈有多难。
妈也在你这个年纪守寡,妈也不想守的,可是人言可畏。
我现在倒羡慕你的光溜溜墙头,人生就这么短,何必难为自己。
可惜妈现在老了,本想勾搭一下村里那些老汉,谁知道那起该死的,人老心不老,个个想吃嫩草。”六婆说到这里,悔恨当初,现在连条公狗都嫌弃她。
六婆说如果吃了仙丹,能回到十八岁,她要换另一种活法。
“妈,你都这个年纪,一颗仙丹怎么够。”
“那给我两颗。”
“你以为仙丹是树上果子,要多少有多少。”
“那给我一颗算了,回到三四十岁,做个半老徐娘,风韵也犹存。”
“拿给我十块钱吧。我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仙丹可不是免费的。”
“连妈也算钱。你也太市侩。”
“一视同仁,童叟无欺。”
“唉,等妈回去翻翻箱底,看有没有压着。”六婆脸色十分难看,转身离去。
“妈,没钱就算,晚上抱条公狗睡挺好的。”
梁玉珍淡淡地说,差点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六婆刚听到梁玉珍说算,以为不用给钱。可听到后面的话,想死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