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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和中医道理相同,实则天下之大理一般无二,无非分了两种,一是易学难精,二是难学易精。
高深的技艺通常是后者,就像鬼佛创造的无相禅刀,入门困难,需掌握无实无相之法理。
一经顿悟,一通百通,无需刻意演练,其中真理流于血脉,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九阳神功亦是如此,当年孙九霄得到心法奥义总纲后,仅仅是第一句口诀就花了三年时间才揣摩通透。
但自那时开始,孙九霄功力大增,一日千里,从九阳初现到双阳争艳,一直到第六重也只不过花了些许时间,顺带连九阳神针也给掌握了。
坚实的基础下,孙九霄领悟第七层心法奥义并不困难,而且其中道理多是岐黄之理,君臣之道。
最关键的因素在于,第七重神功是讲究阴阳调和,孙九霄当日毒发之际上官静儿以处子花冠为其解毒,阴气暴走,侵入孙九霄的身体为其洗筋伐髓,早已留下基础。
如此看来,倒是奇妙。
按说九阳神功第七层与六阴绝脉是相互克制的关系,却有另一层相辅相成,若没有上官静儿为其牺牲,孙九霄就要多花些功夫才能练成,而上官静儿的自我牺牲,成就大爱与大义,反而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回春良方。
孙九霄正在钻研,上官睿匆忙赶到,还未进门,人声已至。
“找到了?找到了么?”
焦急的声音之后,上官睿才踉踉跄跄的闯进屋里,看到静坐在窗边的女儿,方才意识到事态。
理了理衣衫,上官睿又端正风貌,这才问道,“怎么样了?”
“还好。”孙九霄点头,“我准备今晚月圆时分着手尝试。”
“月圆时分,阴气最盛,九阳神功的功力会不会折扣?”上官睿捻着胡须,有些顾虑。
“就是这样才好。”孙九霄解释道,“九阳九阳,其实第六阳就已是极致,我已练到极致,要想阴阳调和,青天白日的反而不好。”
九阳神功虽是出自佛门,实则与道家也是息息相关,首先九阳之中九字,就是道家纯阳数字。
所谓三为大,六为贵,九为尊。
恰恰九阳神功的第三、六重,都是关键所在,至于传说中的第九重必定也有神奇,再进一步的孙九霄暂时不解,却有兴致日后找王蜀川请教一番。
“也有道理。”上官睿若有所思,急切问道,“还需要什么?我这就让人准备。”
“极阳药草,如龙根草、炙阳炎;极阴药草,如寒星草,六月雪。”孙九霄报出了几个名字,道,“多备一些吧,其中道理,是以阴阳之气调和,重塑生机,倒是若我功力不济,这些药草还能为静儿续上一线生机。”
上官睿细细琢磨其中道理,倍感惊奇,这已经算得上杏林大理,即使是他这种一派之主也不能洞悉。
上官睿这边出门吩咐下人准备了,孙九霄捧着羊皮卷细细钻研,上官静儿则是坐在窗边,任由阳光洒在自己身上,至始至终都微笑着,看向孙九霄的眼神也有多种意味。
这一景象,倒像是古代进士进京赶考前挑灯夜读,温柔的娘子在旁伺候着,即使静静的看着他努力的神情,也有一种甜似糖蜜的幸福感在心头缠绕。
时光飞逝,一眼万年。
午夜时分,大院里燃起熊熊烈火,一筐接一筐的草药被整齐摆放在这里,从鬼医派之主上官睿开始,下面是四大长老,八大护法及十二金刚,依次排列,其下还有数以百计的精锐弟子。
随着冗长的号角被吹响,有人擂起战鼓,青梅小丫头将上官静儿推了出来,也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
孙九霄带领雷霆、阿福与邵兵来到场中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上官睿的意图,他就是要以这种方式叫孙九霄出彩,大声的告诉全世界,他孙九霄是上官睿的好女婿。
“开始吧。”孙九霄深吸一口气,向前迈出一步。
……
蜀中有一绝世楼,高有七层,建筑风格虽然古朴庄严,但每一层摆满了奇珍异宝,金银器皿,将这里装点得俗气不散。
尤其是第一层,虽然装修风格古香古色,却在大堂摆了一套现代家居,不管是那锃光瓦亮的真皮座椅还是晶莹璀璨的石玉茶几,相比之下非但不显高雅,反而粗俗不堪。
就在沙发正中,坐着一个光头男人,男人的脑袋比沙发和晶石还要锃亮,从脑门开始向下崎岖蔓延的一道伤疤直达嘴角,让此人与大慈大悲的僧人划清界限,这分明就是个恶棍。
光头男人的脚下散落着一堆鸡骨头,他双手在面前的盘子里拨弄几下,挑出一根还带着些许肉末的鸡腿骨,放进口中啧啧有味的吮吸起来。
“豹爷,人带来了。”小厮恭敬的上前报了一声,立即退到一旁。
只片刻,便有黑衣人从大门进来,身后带着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显然不是这里的主人,却不见外,进来之后就大喇喇坐在茶几左右,尤其是那年轻男子,更是毫不顾忌的将两只脚交叉搭在茶几上,又点燃一支香烟。
“啧啧……”豹爷将鸡腿吮了干净,丢掉骨头,招手唤来一人。
在那人身上狠狠抹掉油渍后,豹爷这才舒坦的舒了一口气,迅速有人为他送上雪茄,吞云吐雾间,豹爷咂舌道,“这俗话说进门叫人,过路拜神,你两个也是有点身份的,偏偏在我阿豹这里不讲理数么?”
豹爷说着,狠狠在茶几上拍了一把,烟灰缸还未掉在地上,在清脆的响声中,身后的黑衣人就将四把机亮了出来。
豹爷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噗嗤笑出了声,“天狼不愧是天狼,你成名的时候,我阿豹还在家里撒尿活泥巴,有胆识!”
在他左边沙发上,那风衣男子,处变不惊,端坐在位,赫然就是雷州毒瘤天狼。
转而,豹爷又看向右边,指了指慌乱中同样掏出配枪的年轻人,有些不屑,“倒是你小子,亏得你爷爷名震东南,就生出你这孬种。”
豹爷的不屑溢于言表,年轻人也羞得满面通红,将枪收回去后,才清了清嗓子,“豹爷,我找你是来谈正事的。”
“正事?”豹爷又抓起一条全新的鸡腿,啃了两口,含糊不清,“你的正事就是让我跟你一起当卖国贼?”
说到这里,豹爷招招手,也不等下人上前,索性在青年身上狠狠擦了擦手中油渍,叹道,“张琛,我我蜀中阿豹的名号你自是听过。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坏事做绝,天生就是下地狱的命,我出卖合伙人,黑吃黑,我连爹娘都敢卖。”
豹爷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笑声后,喝道,“但我就是不敢卖国!”
没错,豹爷上课的对象就是张琛,他看着这位本该拥有极高威望的年轻人,略有不忍,唏嘘不已。
张琛面色一变,下意识看向天狼,却发现天狼并未恼怒,反而笑意越发浓厚,似乎豹爷这一通痛骂并未将他骂在里面。
“阿豹,闲话不多说,这次也不是来让你卖国的。”天狼悠悠一笑,叹道,“不过关于这点,我作为前辈也要给你上一节课。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你若真能将泱泱大国卖给我,你便是王侯。”
见豹爷明显有话要说,天狼摆摆手,话锋一转,“直说吧,一个人多少钱。”
“莫要以为我不知你们的目的。”豹爷笑笑,直言道,“你们要杀的那孙九霄我见过了,看起来还算一条汉子,这种人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染指。”
“你的人能杀了孙九霄,我便不用坐在这里跟你谈生意了。”天狼眉头稍皱,道,“雷霆还记得吧。”
“血毒雷霆?”豹爷面色一凛。
“没错,你二哥当年就死在他手里。”天狼点头,笑道,“现在他也到了蜀中,你的人负责他。”
“他可是个硬茬子啊……”豹爷唏嘘一番,狠狠吸了口雪茄烟,“如果我能对付他,也不用你来提醒我才知道他的行踪。”
“那你好好想想吧。”天狼耸耸肩,起身,临走之前又说道,“血毒小组可不轻易出山,你的机会或许只有这一次了。刘老爷子最近身体还好吧?我在想,如果你能替刘成虎报仇,或许这一大盘生意就都落在你手里。毕竟,当年刘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你二哥了。”
说罢,天狼看看手表,冲张琛一招手,“走吧,我们再去拜访一下刘成龙,我想他对这盘生意一定有兴趣。”
张琛不得不叹天狼的城府,当即起身,两人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也就短短十几步,六七秒的时间,豹爷脸上的表情多半变化,将嘴唇咬破了都浑然不觉。
“留步!”
猛地,豹爷开口,叫道,“雷霆可不是简单角色,你给我两千万,我出两百人,这两百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你天狼要干什么也与我无关!”
“五千万,我要四百人。”天狼打个响指。
“好!”豹爷咬牙,重重点头。
“合作愉快。”天狼笑着走回来,热情的伸出右手。
豹爷依旧咬着牙,把头一别,痛苦的闭上眼睛,这才伸出手与之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