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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县文院拜天台,足足高过百尺,九九百十一级石梯绵延而上,拜天台为圆形,从文院之地自九九八十一级阶梯登上圆形天台之后,以天台的中心为轴线之中,一个天台中的圆形小天台建在天台的正中心,从大天台到小天台也有五级阶梯。
一大早,道县文院院首姜承已经命令文院所属官员,准备拜天仪式中的祭祀之物,更是命令文院中人打扫拜天台自下而上的九九八十一级阶梯。
整个道县文院中文生忙碌,准备香火蜡烛,为拜天祭文做着最后的准备。
姜承在文院里吩咐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后,在文院的文庙面前已经来回踱步了很久,神情有些焦急,因为拜天祭文为正辰时也就是早上八点,辰时在时间划分中分为三个时间点,即是七**三个时间,七点为辰时头,八点是正辰时,而九点就是辰时尾。
“什么时辰了!”
姜承焦急的问着守着时辰的文院官员。
“大人,已到辰时头了!”
姜承闻声听到已经到了辰时头,心里未免又开始着急起来,让他着急的不仅仅是秦生还没有赶到,还有一种稀奇的现象让他心神惊讶。
按照常规之下,举行拜天祭文的这等大事,道县文界还有各界的人士应该早就都到了文院之中,但是一直身处文院里的姜承,却自始至终没有看到有半个人影进过文院。
姜承惊讶之时,大步迈开,朝着文院之外而去,他要知个水落石出。
待姜承走到文院门口的时候,他惊讶了,通往文院的毕竟之路完全被人群所占据,没有丝毫余地,在姜承失神扫视着他们的时候,认出了这些人都是道县的文人书生还有道县的贩夫走卒。
见此之状,姜承大呼来人。
呼声之后,姜承走到人群面前,面色严肃的说道:“此为书文圣院,此天为拜天祭文之重时,尔等占我之路,挡我之途,意欲何为,莫不是要辱我之祖,亵渎我之儒宗吗?”
姜承话落之时,闻着他之前的呼声跑来两个文院的官员。
“大人,有何吩咐!”
“快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他们要挡我文院之路!”
来人闻声遵命之后,匆匆前往人群之列。
也就在这条长长的人群之中,在距离道县文院不出百米的地方,赶往文院的秦生被一群人挡住了去路,挡住秦生不得前行的是杨晓朱文和一些道县的文人墨客。
其缘由莫不是因为秦生要登上拜天台祭文拜天。
道县第一老儒杨晓,自上次在文院里作诗输给了秦生之后,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因为在杨晓的人生之中,从来只有赢只有别人对他赞美和敬佩,那是一种骨子里的傲慢和不知所然。
拥有道县神童之称的朱文,对于秦生要主持拜天祭文一事也是极度不甘,因为上次在考童生试的时候,秦生一诗让自己从童生榜首落到第二,而且还让自己在道县之中神童的光圈暗淡无光,所以朱文后来主动和杨晓商议,绝不能让秦生能踏上拜天台。
杨晓神情严肃,满脸不屑的注视着背着包袱的秦生,赫赫说道:“秦生小童,身为儒道之修行者,尔难道不懂至高无上的礼仪之书吗?尔难道真的敢冒大不敬上拜天台吗?”
杨晓话语刚落,站在他身旁的朱文看着秦生的脸色更为轻蔑和不屑,顿声说道:“秦生,你不就仅仅只是个区区童生而已吗?你这个寄人篱下从没读过圣贤书的无名之辈,有什么资格和能力上拜天台祭文,不要以为姜大人给了你点颜色,你就真的开染坊了,不知所谓的东西!”
杨晓和朱文话落之后,阻挡着去路的人群开始沸腾,他们也纷纷把话语矛头指向秦生。
“没有文位,也胆敢上拜天台,白日做梦!”
“岂止是白日做梦,根本就是自不量力,也不看看道县还有我们呢?”
“莫非这秦生是妖蛮所变的吧,朱少爷,那秦生不是你那寄居在府上的泱泱之人吗?怎么会就一时之间诗出惊圣,怎么会一时之间就通晓了圣儒之道!”
“不错,不错,一定是妖蛮所变的,绝不能让他上了拜天台,否则我道县不得安宁整个大同乃至江国也不得安宁!”
面对他们惊疑的话语,惊疑的表情,秦生微微苦笑,这时说道:“诸位兄长诸位文界先儒,吾秦生不是你们所说的妖蛮所变......”
没等秦生说完,杨晓顿时一声大怒打断了秦生的话语,接着大声怒道:“秦生妖蛮,若你不是妖蛮所变,你凭什么没有读过一天私塾就能作的出堪称绝世的诗作,分明是妖蛮所变,尽管你变成了人形能说人话,但是你逃不过吾的眼睛,还不快快现行!”
听完杨晓的猜疑和质问,秦生不禁又苦笑了几声,接着说道:“杨老先生,你虽然贵为秀才,但是也只有眼观八方耳听千里的能力吧!难道杨老先生有分辨妖和人的力量吗?口口声声说我是妖蛮,你们的证据呢?”
“证据,你自己就是证据,秦生妖蛮还不快快给我滚出道县离开人族,否则吾会让你打回原形,永世不得超生!”
这时大怒的不是杨晓,是杨晓身边的另外一个老儒,他是这些老儒中文位最高的,拥有举人文位的梁生。
梁生说罢,站到了秦生面前,满脸怒视的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这妖孽虽变成人形会说人话,但是没有在我道县伤及性命,吾秉承儒道祖宗之训,勿枉杀性命,快快归去告知尔等妖族之主,若是再敢犯我人族,当全力灭之。”
秦生也认出了说话的梁生,知道他是道县的一个举人,此刻说道:“梁举人,难道梁举人也以为我秦生真的是妖蛮所变吗?”
“不是妖蛮,还会是什么,不要以为会说了人话,就能强词夺理了,妖蛮永远还是妖蛮,根本不能是人,是个典型的畜生而已!”
“不要再争辩了,秦生你就是妖蛮!”
此时此地,秦生限于一场众怒之中,说是众怒其实非也,应该说是所有人的嫉妒和仇恨。
是啊!在一代代文人书生的眼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小小年纪诗出惊圣,也没有谁能在没有文位的能力下上拜天台祭文拜天。
秦生那能因为这些羞辱和不屑有半点退缩,此时此刻他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生命,他想到的是数以万计的道县人族,他要上拜天台祭文拜天,为了滋润道县干枯已久的大地,更为了震慑对着道县对着人族虎视眈眈的妖族。
除了这些,秦生始终相信苍天之上大地之下,圣灵无处不在,如果真的要让自己丧命在今天,丧命在道县的举人面前,秦生也无怨无悔了,因为他相信为了救道县之死,那便是儒道所追求的大义。
想罢,秦生不但没有半点退缩,反而平静的说道:“梁举人,我秦生上对天,下对地,言语当字字属实,可谓圣灵明鉴,当今道县之百日干枯,无滴水之润,生灵弱竭,吾有幸得姜大人以信任,得以今时入文院上天台拜天祭文,请梁举人圣目认辩,恐然时候将至,届时将悔则晚矣!”
听到秦生如此之乎者也的说了一大通,在场的众人冷眼对着秦生,又是一场奚落羞辱。
“秦生妖蛮,你就是个妖蛮,不要以为学会说几句人话就可以咬文爵字,自称圣贤了!”
“我看他一定是只妖狗所变,待梁老举人把他打回原形,倒真的要仔细的瞧瞧他那份狗样!”
“看他那样子就像狗,一只没有脸皮子的狗!”
朱文悄悄的观察着事态的变化,当他看到现场变得如此i奚落怨恨秦生的时候,心里不由暗暗发笑,不断的不屑的自语道:“哼!秦生想与我朱文做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今天就让你试试和我朱文作对的下场,就算你真的是个人,也会被打成狗的!”
朱文看着秦生这般遭受众人非议冷落乃至羞辱,这时装出一副楚楚可怜,也有若许悲愤的说道:“你这妖蛮,我表弟秦生那可是个苦命之人,少不得父爱不得丰衣足食,吾姑姑艰苦的把他养大成人,命运堪舆,尔等妖蛮竟然害我表弟,实在是天人共怒人神共愤,梁老,请您为我的表弟做主,让我表弟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吧!”
秦生闻朱文所言,平静的脸上又一次露出苦笑,淡淡的说道:“朱文啊,你的表弟知道你这般心疼与他,他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您的恩情的!”
梁生面对眼前众人对秦生的愤慨之词,又见朱文如此悲苦之诉,顿时振声说道:“秦生妖蛮,吾先礼而后兵,之前让你早些离开,尔冥顽不灵实在是妖蛮所秉性,为证我道县之名,为证我儒道祖宗之名,今天吾就要诛杀了尔等妖蛮,受死吧!”
梁生说罢,神行肃然,已然开始他身为举人所拥有的杀技唇枪舌剑直接击杀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