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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雄起!
方天至自来在少林寺中就有些与众不同。
抛开天生佛缘、根骨奇佳、长得贼俊、脑瓜贼聪明之外, 他另有一重不同, 体现在身份上。
他是圆字辈最小一人, 也应是最后一人。少林寺慧字辈的年轻僧人已有一大把,就算与他一同受戒的圆清、圆妙,年纪都比他要大, 且并没有一个正值壮年的达摩院首座做师父。
括弧, 对于少林派来说,五旬左右还可以算作壮年。
因此不出意外, 方天至本身等同于前途无量四字。不管是师侄、师兄弟还是师叔师伯,尤其是他师父, 都怀着不同的想法一齐注视着他,瞧他跨出的这第一步究竟如何。
正式成为和尚的第一天, 方天至就懵逼了。
摸黑起床, 方天至和一群光头排队走在寺里,本以为是去做早课, 结果却一路溜达到了香积厨。当厨上的师侄将一对儿和他差不多高的尖底木桶递给他,微笑说“小师叔, 这是你的桶”时, 方天至陡然产生了一股很不妙的预感。
当他知道, 年轻僧人于一日早课开始前,须先远出少林寺, 往少室山脚溪下取水,再提回寺中后,这种预感变成了现实——
卧槽?!
可是老子不是年轻僧人, 是儿童僧人啊?!?!
新受戒的小和尚们并不与已有功底的和尚一起走,而是缀在后面另成一队,由方天至的师兄圆业领头熟悉这一项少林寺僧侣基本业务。
圆业今年二十郎当岁,生就一副强健体魄,往队伍前头一杵,几乎把刚出头的太阳都挡住了。他一本正经的同少林菜鸟们分说道:“各位师弟师侄们早,小僧圆业,往后一个月出寺担水,咱们这一队就由我来统领。担水固为劳作,但亦是我少林武僧锤炼基本的必修课业,诸位师弟师侄万万不可怠慢。师弟师侄们年龄尚小,要求与我不同。十岁往上的师弟师侄们,下山时须两手平举木桶齐肩,不论山路高低坎坷,不可将桶放低,更不可放下;上山时只将桶提上来便可。十岁往下的师弟师侄们,上下山路无甚要求,提水满半桶即可。”
同队的小和尚们反应不一,有跃跃欲试的,自然也有愁眉苦脸的和目瞪口呆的。但是圆业也不介意他们怎样反应,总归活还是要干的。他讲完这些,又道:“咱们这就出发了,诸位师弟师侄紧跟上我,不要掉队了。”说罢,他两条臂膀将尖桶轻松一提,高高兴兴的前头带路了。
小和尚们也无暇思索抱怨,纷纷慌慌张张提桶跟上,夹带着方天至一道往山门而去。少林寺位处少室山南麓,自寺中出来到山脚溪边,路势虽不险峻,但也起伏错落,翻坡绕石,并不轻便。方天至行在山路上,远望群山环抱,裸石壁立,无尽松柏青翠深秀,乔木杂错其间,秋叶绚烂如郁郁黄花,颇觉风致可人。但刚走过半山腰上的落脚草亭,他整个人就累得不好了!
他偷偷看一眼周围,东倒西歪的小和尚数不胜数,尤其是须将桶提到平肩的那些人,已经满头大汗,眼神飘忽。相比起来,他的状态还算好的。
其实这也着实怪不得方天至。他当年混武侠那会儿,魔教历代教主武功超群绝伦,讲究的都是风雅俊逸,飘飘若仙,从小便从内功练起。待功力足了,真气运转间自然什么都可做得,小到劈金裂石,大到震山追日,全都指日可待,何曾这样粗暴打熬过筋骨?方教主娇嫩的小手连剑柄都没拿过,他出道江湖那时,真气外放即可成剑,如指臂使所向披靡,已经无需死物相助了。
他耐得住内功修炼那无与伦比的枯燥寂寞和惊怖凶险,但却着实没经受过什么皮囊煎熬。
听说少林寺的江湖地位老的一匹,武功更是领袖群雄,按说修习方法应该是高明的,或许这个世界的武功与他曾经所在的世界有所不同……?
还是老子进错门派了???
往后几十年方天至就会发现,他两个猜得都很对。但此时,他望着领头在前健步如飞的圆业,只感到一阵悲伤,事到如今,不管怎样也只有忍了。可是将来会不会不小心练成圆业这样婶儿的筋肉体格啊?
蓝瘦!
蓝瘦归蓝瘦,方教主大风大浪里洗过无数澡,区区小苦还耐受得。一路下山到溪边,再往山门回去,他已将这趟路记得熟了。他们这行人拖拖拉拉走得慢,前面的大和尚们往来担水已路过他们好几回,见到菜鸟们哭唧唧的样子纷纷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开心得不得了。领头的圆字辈师兄也不喝止,盖因这已是少林武僧历代流传的乐趣。还有人调侃圆业道:“圆业师叔,等你将水缸装满,早饭也要没得吃啦。”
方天至这才了解,为何圆业说师弟师侄与他要求不同。圆业只道:“偏你话多,晚点吃饭也没什么!”听起来似乎不因为带着拖油瓶而感到抱怨。
待到香积厨的水房时,方天至等一帮小和尚桶里已不剩多少水,大家费力的将水桶的水装进一只水缸里,所有人都倒完后,凑堆一看,水缸也只满了一半。数十个小光头又一齐去瞧圆业,见他手里两只满桶,水面平静,几乎涓滴未洒,几十双眼睛里都迸射出仰慕钦佩的光芒来。
圆业觉察到,不由笑说:“这是个日久出功夫的活计,诸位师弟师侄早晚也是如此。”
正说到这里,打门口传来一阵梆响,一个火工僧人喊道:“开饭!”圆业急忙又溜下山担水去,方天至等人则一同往饭堂去吃早饭。扒完饭没多久,寺里又敲起钟来,一群大小和尚纷纷整理僧袍,往立雪殿做早课。
立雪殿在大雄宝殿东侧两重殿宇之后,殿名取二祖慧可向达摩祖师雪中求法之意,本是佛门典故,但在方天至听来颇具诗情画意。秋意渐深,寺中古树甚多,木叶遍地洒落,只大雄宝殿与立雪殿前刚洒扫出来。方丈空闻及许多空字辈师叔伯已经在殿中坐定,方天至瞧见自己师父也在其中。
他按辈分位次找到自己的蒲团,等寺中僧侣聚齐,阖殿上下便开始念经礼佛,方天至过目不忘,早已将禅宗佛典熟记了许多,随众念经毫无滞碍,他想起师父送给自己的菩提手串,便拈在手里,一颗颗拨动起来。偶尔抬头瞥见对面,一起长大的明宝,现在改名圆清的,面色颇有些苦恼,仿佛舌头跟不上节奏。
方天至有点想乐,但脑海中突然又弹出一行提示。
【请好好念经,努力改造。宿主刚刚的作为不是一个好和尚该有的行为举止。】
方天至脸色登时一肃,至少看上去心无旁骛的念起了经。
他一点都不排斥【圣僧系统】管东管西,虽然做圣僧的要求极其龟毛,但是一切都是为了投胎,他可只有一次机会。
有个提醒的总比犯错强。
做完早课,又有证道院的空字辈师伯给众僧侣讲经。
和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与人讲法论禅,若是学艺不精,露怯丢脸,那就算少林功夫练得再出神入化,也要彻底完蛋,做不成圣僧。因此方天至认认真真的听了,又一一记在心中,争取将来能做豫鄂冀第一金牌讲师。
等吃完了晌午饭,寺中又有响钟,学武的僧人一道赶往罗汉堂,在殿前青砖铺就的大广场前分列站定,等首座空相训示。罗汉堂首座空相年约五旬,个头不高,但颇为矫健,灰眉利目,面相颇有些刚毅冷酷之色。他身穿一件灰色僧袍,并未披戴袈/裟,只远远同各位传功的空字辈及圆字辈武僧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令方天至身边的小和尚颇有些失望。
他们这群新受戒的菜鸟自成一个方阵,眼巴巴等周围的和尚都散开来,各占一地练功,才等来一个年轻僧人。
那僧人也是虎着脸,似乎怕这群小和尚不当回事,大声喝道:“小僧圆至,今后要教诸位师弟师侄练功。少林武功,博大精深,绝非一朝一夕可成,打熬根基是为重中之重!”
方天至一听到这句“打熬根基”,立时惊恐起来。
圆至继续道:“诸位师弟师侄将来欲往武道精进,首先要学的入门功夫,便是三十二路少林长拳,十八路少林罗汉拳!”
原来只是练拳,方天至心中稍宽。
圆至一顿,续道:“欲练拳,先练桩。今日要教的便是少林桩功。诸位师弟师侄听我要领,看我动作,先来扎四平马步桩!”他说罢,双脚分与肩宽,脚尖略微内倾,向下蹲至大腿与地面齐平,两手成八字掌,屈肘插腰,目视前方1,稳稳当当的扎住了这个桩。
方天至目瞪口呆。
圆至将这一桩的动作要领、呼吸法门一一道来,然后站直身,不知何时手里抄过一根柳木细棍,虎着脸喝道:“请师弟师侄们扎桩!”
站了这一下午桩,还挨了几下棍戳之后,方天至几乎怀疑人生。
他是谁?
他在哪?
他要干甚么??
他真的是武学奇才吗???
总算他还记得师父空明的叮嘱,练完桩后,行尸走肉般去了空明院里。空明早在等他,见他死狗般的模样也不惊讶,上手在他四肢上捏揉了一通。方天至顿感一阵暖洋洋的舒展,不由松了口气,道:“师父,我要扎多久的桩啊?”
空明笑道:“少林桩你若想练,尽可以扎一辈子。我少林寺有一门绝技,名叫阿罗汉神功。这门神功稀奇的很,近几百年来,只有两位高僧练成。它也没有甚么法门,没有甚么记载,这两位神僧,都是因为站罗汉桩而悟得。他们自个儿练成后,也说不出所以然,没法子教给别人,练成全靠自悟。”他顿了顿,道,“我同你说这个,是叫你不要小瞧扎桩这回事。我们少林武功,讲求内外兼修,七十二绝技中,硬功尽占一半。筋骨打熬得好了,自可助壮精元,与内功两相裨益,受用无穷。”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更了!我真勤快啊!!
我发现我一更的勤快你们就养肥我!!严重的打击了我的积极性唉!!!
这样真的好吗=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