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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密室外的南山一剑和妖圣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等待的过程变得无比的煎熬!
包谷心存死志、没有任何求生的意念,而玄天剑的力量又是那般强大,两相对比,他们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然后,没到最后一刻,就表示还有希望,哪怕那丝希望十分渺茫。
玉宓、紫云姝也加入坐在密室外守候和行例。
多宝灵猴和灵儿对任何灵珍奇宝的消息都提不起兴趣,默默地等在密室外。
紫天君和风奕总是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忧心衷衷。
包谷没有重要到让他们不顾自身性命、舍命相救的地步。
没有谁的命比别人的命轻,没有谁的命比谁的命比自己的命来得更加贵重。
可想起包谷的往昔,想起那单薄并不强大的身子所支撑起来的门派,想着她费尽心机地苦心经营让他们每个人都过得很好,便想再护她一护。
她拢络他们,让他们为她所用,她的拢络、算计让他们都过得很好,把他们都养得滋滋润润的。反而她自己过得很不好。
那孩子看似精明、处处透着算计,有时候其实傻得让人心疼、憨得让人心疼。
她把他们当成亲人、家人、依靠,把他们最需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们。
如今,她需要人守护,需要人拉她一把,他们又怎能不护她一护,拉她一拉。
玉宓背靠墙壁,呆呆地看着密室门口,她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包谷要她,她把自己给包谷又何妨。总好过这样一直承受着煎熬,总好过眼睁睁看着包谷伤成这样而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痛着。只要包谷能活着出来,包谷要什么她都给!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
玄天剑的封印力量渐渐地淡了下去,封印圈也逐渐缩小。
他们能够一点一点地靠近躺在密室里烙有法阵力量的玉床上的包谷。
这种变化,让他们看到的希望一天多过一天。
如果是玄天剑融了包谷,封印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强大,而不是越来越小、越来越弱。
包谷的身上罩着一团由剑气和五行灵力凝聚成的光影使得他们看不清她的状态,神识亦无法探入,只能凭着强大的神念和敏锐的洞察力隐隐感知到躺在玉床上的人似乎正经历着无尽的痛苦。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包谷身上的剑气和五行灵力已经缩成淡淡的一层罩在身上。躺在玉床上的包谷也呈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下。
她身上穿着自尽那一日所穿的衣服,沾满鲜血的衣服裹在身上。大概是因为她吃的宝药够多,使得她的血液充满灵性,两个多月还保持鲜亮的色泽。
一袭血衣裹着面色苍白的人儿。
她的脸颊两侧各有一大片已经干涸的水渍,脸颊两侧还有泪水淌过的痕迹,让人不由得在想,这段时间包谷到底流了多少眼泪,才能留下这样的痕迹。她又为何而哭?
她脖子上的剑伤已经愈合,呼吸归于平稳,细碎的呼吸,似乎还隐有压抑的痛苦。
玉宓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玉床上的包谷。肤呈玉色、肌如凝肌,容颜如画,纤细柔弱的身姿,细得仿佛轻轻一折便要断去的莹白皓腕,那弱得随时会消逝的气息,使得包谷更像由极品软玉雕刻出的玉人儿,没有人烟、没有人气。她身上的颜色,除了白,就只有衣服上那刺眼夺目的红,以及那如瀑的青丝长发。
玉宓的呼吸都凝住了,胸腔里撑满了疼意。
九年了,她未曾好好看过包谷一眼。长大后的包谷,她从未仔细看过,从未用看包谷的眼神来看过包谷。她不敢去看、拒绝去看、拒绝去想,拒绝去认识已经长大的包谷,不敢去认识那已经与往昔大不一样的包谷。她拒绝将长大后的包谷与记忆中的包谷当成同一个人。
历经生死,她再难忽视包谷,忽视那已由青涩少女长成拥有绝色容颜的绝世美人的包谷。她曾认她有点接受不了包谷的变化如此之大、接受不了包谷美得如此勾人心魄。这和她想象中的包谷长大后的模样不一样,她想象中长大的包谷还是原来十几岁出头的包谷,只是大了一号。可人又不是那吹气鼓胀的球,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怎能没有变化!
紫云姝的声音响起:“阿圣,包谷这是熬过来了?”
妖圣见到包谷身上的剑意忽然悉数尽敛,她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缕神念朝包谷的体内探去,探到包谷原本已经流干鲜血的血管之中流淌着鲜红的充斥着蓬勃生命气息和浓浓五行灵气的鲜血,经脉中亦有灵力在平稳地流转。那恐怖的玄天剑不知所踪,只有气息沉浸在包谷的体内。她感到包谷的体质凝实了不少,但却给她一个空旷的感觉,就像一个巨大的容器只装了一丁点的水。她再仔细一探,发现包谷的丹田中空空一片,只有仅少许的几缕灵力在流转,经脉中流淌的灵力也少得可怜。这应该是在融剑的过程中耗空了灵力。她说道:“这要看醒过来的是谁了。”
这话一出,又让在场的人心里“咯噔”一声。
妖圣说:“当然,也有可能醒不过来。因为玄天剑只有本能没有神魂意识。”
南山一剑幽幽地看了眼妖圣,说:“我结在包谷灵海中的防御禁止还在,她的神魂应该没有受损。”
紫云姝松了口气,又一想不对,问:“那怎么还没醒?”
妖圣说:“兴许是太累了睡沉了。”说话间,便将包谷抱起走向外面。
紫云姝问:“抱她去哪?”忙不迭地跟在妖圣身后,面上却是一片欢喜之色。
南山一剑、紫天君等人即是彻底松了口气,跟在妖圣身后往密室外走去。包谷熬过这一劫,有妖圣在,想必是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妖圣抱着包谷踏回包谷居住的院子,将包谷送回房里放在床上。紫天君一行全部跟在身后挤进屋。
紫天君眼巴巴地看着妖圣问:“妖圣,包谷这是没事了吧?”
妖圣的修行境界虽比紫天君高,又一直深受紫天君敬重,她对这个“岳父”亦是相当敬重,当即应道:“经此大难,需要好好调理。她的体质凝实了许多,但神魂受此煎熬,神魂心智有没有受影响,我实在没有把握。”她怕紫天君担心,又说了四个字:“性命无忧。”
紫天君也了解妖圣即使有十分也只说七八分的保守性子,当即对包谷的情况彻底放心。他又扭头看向玉宓,说:“玉宓,我把包谷交给你照看,你可得照顾妥当了!”
玉宓应道:“是!”
妖圣对玉宓说:“她一身血污得洗洗,我去弄些宝药替她熬成汤浴,你给她洗个澡。”
玉宓闻言一脸惊吓地看着妖圣,叫道:“我给她洗?”
妖圣问:“除了你还有别的人选?”说完不理玉宓,径直出去了。
紫云姝来到玉宓的跟前,低声说:“玉宓啊,如果你不介意我吃包谷的豆腐,我可以帮你替她洗。”
妖圣声音从院子里飘进来:“姝儿,过来帮忙。”
紫云姝赶紧叫了句:“阿圣,我逗玉宓玩的。”迈出了屋子。
包谷没事了,这要等着洗澡,紫天君几个大男人自然不好意思再留在这里,纷纷告辞,就连多宝灵猴也被灵儿给赶出院子去。
玉宓自然知道照顾包谷的事得落到她头上,没有别人比她更合适照顾包谷,可让她给包谷洗澡,她想到包谷那张妖孽的脸和脱光光的身子,就不由得胆怯。玉宓又再愤愤一想:“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怕什么!”可她以前撞见过妖圣和小师叔做那回事,还曾在小师叔那翻到过春、宫、图,太明白两个女人脱光光后凑到一起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来。
包谷那张脸、她露在外面的手腕、玉颈就已经很让人眼眩,这要是再脱光,玉宓觉得自己再有定力,再没非份之想也得生出非份之想来,而这时候包谷才刚迈过生死关、还没醒,她若是万一生出不该有的什么想法,那岂不是该天打雷劈的禽兽?
玉宓忐忑不安地想着,只求紫云姝和妖圣准备洗澡水能准备久一点,让她可以想个即能给包谷洗澡,又避免考验自己定力的情况发生。
妖圣的修行境界高,紫云姝办事麻利,两口子齐上阵准备点洗澡水能要多久?没多久就把卧室一侧浴室中的水添得满满的。妖圣临走时还特别催促和叮嘱玉宓洗澡水里加了万年宝药,药效时间有限得抓紧时间洗。
紫云姝跟在妖圣身边出了院子,顺手把院门关上便又要潜回去,被妖圣一把拽住衣领给强行拖走了。紫云姝问:“阿圣,你不想看看她俩会发生点什么么?”
妖圣斜扫一眼紫云姝,低声反问一句:“莫非你想偷看自己师侄洗澡不成?”
紫云姝一本正经地说:“看看也不错啊,包谷长着那么妖孽的一脸张,也不知道身子长得怎么样,我看她的身材玲珑剔透,想必脱光了亦是盈盈一握、我见犹怜——”“怜”字陡然变调、拉高,后面还接着“嗷”地一声近似龙吟的哀嚎。出言不慎,被妖圣给修理了。
玉宓看那浴池里的水所氲的灵光和里面浮着的灵花花瓣、灵药就知道那洗澡水有多贵重。也亏得包谷家底厚!这若是放在外面,看到有人拿这来洗澡,只怕得疯。
这么贵重的洗澡水,她自然不敢浪费,更不敢耽搁包谷。玉宓只得起身去衣柜里替包谷寻来换洗衣服,然后无可奈何地来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醒的包谷,怎么也不敢伸手去碰包谷。她在心里悲问一句:“能不能别拿包谷来考验我的定力?”又再一想,这哪是拿包谷来考验她的定力,明明就是让她给昏迷不醒的包谷洗个澡嘛。但这有区别吗?
耽搁不得。玉宓只能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哆哆嗦嗦地朝包谷伸出手去,去解包谷衣服上扣着的盘扣。原本闭眼睛是为了眼不见为净,结果吧,修仙者神念强大,这闭上眼睛反而比睁开眼睛“看”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