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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夸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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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妙谊揉了揉发痒的耳朵,正色道:“开始吧。”

    “开始呗~”陈景元也不再逗她。

    “首先,我作为小老师,要表扬陈景元同学。”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跳跳糖递给他。

    陈景元听罢挑眉,嘴里嘟囔着:有什么好表扬的,考了这个垃圾分数。

    “你只上了一节课,这张卷子里只要涉及我讲过公式的题目你都做对了。”郑妙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光,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所以你只是运气差了那么一点点,如果再多几题一定能有突飞猛进的进步。”

    被一个小女生夸奖,陈景元觉得很可耻,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开心,好像冰块在冒泡的汽水里碰撞。

    “你收我阿妈一份钱还干两份活呢,夸我收了多少钱?”虽然这么说,但他的嘴角分明已经翘起来了,“别吹了,讲题。”

    一上午的时间,陈景元都在听她讲题,顺便学了十个新的公式。

    “如果把今天讲的新公式融会贯通,下次考试一定能考至少70分。”讲了那么长时间,出门前抹的唇膏早就失效了,郑妙谊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

    陈景元看见了,“我认认真真学了两堂课就考70分?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如果让别的同学听见这句话一定会冒着生命危险揍他一顿,听两节课就考七十分算是天赋异禀了。

    下午,陈景元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打游戏,郑妙谊奋笔疾书,她对陈景元没有太高的要求,从来不学习的人能认真听一上午已经是超大的进步了。

    特别是沈淑慧听她说儿子真的开始学习了,兴奋得第二天就去庙里给菩萨烧香上供,陈家的祖坟可能真的要冒青烟了。

    可惜,陈少爷辛苦记住的十个公式没来得及派上用场,学校放寒假了。

    最后一天,最后一位老师布置完作业,原本应该兴奋的学生们瘫坐在位置上,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放假一共不到三十天,卷子发了40张,还是人吗?

    “简直没人性啊!”

    教室里很快传来一声声哀嚎,五分钟后,老邢从后门探出脑袋,“都不回家?那我再讲半小时课。”

    “快走!”不知道谁怒吼一声,下一秒,十六班的学生抱着沉重的书包连滚带爬回家了。

    林家旺在校门口等人,陈景元人还没走到面前,隔空投来一个黑色物体,他顺手接住。

    “嗷!”

    “我去你大爷的,你这包里是装了板砖吗?”林家旺龇牙咧嘴地打开了陈景元的斜挎包,拉开拉链的一瞬间傻眼了,书。

    好多书啊!

    他痴痴呆呆地说:“你不会被鬼上身了吧,还是个好学鬼!”

    陈景元冷冷瞥他一眼,“老子要是鬼,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送走。”

    “阿元,你别告诉我,过年你要念书啊!”

    只见他双手插兜,45°仰天,含含糊糊说了句:“随便翻翻。”

    半晌,林家旺才说:“你这副b样白瞎一身好皮囊。”

    于是林狗收获了有生以来最惨烈的一顿暴打,只能顶着猪头脸抱着陈某的包小媳妇似的跟着回村。

    放假的日子明显闲下来了,每天做完三张卷子后,郑妙谊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看小说了,中途拒绝了村里小伙伴无数次的邀约。

    她不爱出门玩,就要在家看小说。

    气得陈宅的某人牙痒痒、直跳脚。

    要说村里有什么新闻(八卦)呢,当属阿灿家。

    听说阿灿的阿爸从泰国回来了,稀奇啊,几年没回来的人居然回来了。

    更稀奇地是啊,他还带回来一对黑煤球似的的龙凤胎,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子,有次郑妙谊在村口瞧见了,显然是东南亚长相。

    还有一个特别年轻漂亮的女人,只要她一抛媚眼,村里男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郑妙谊心里想着那个寡言的少年能过好年吗?

    阿灿被他阿妈赶出来了,因为阿爸带回来的一大两小,廖阿金都快爆炸了。

    就算全村人都知道老公在外面有人,只要脸面过得去就成,可她真没想到死男人居然把狐狸精和小杂种带回家来把她脸面往地上狠狠踩。

    阿灿被廖阿金甩了一巴掌,原因是她在打狐狸精的时候他没有帮忙揍两个小杂种,而是选择旁观。

    耳边没了一家人神经病一般的吵闹,他居然有些病态的愉悦感。

    今天的天好阴,凌晨打了霜,估计地里的烟叶要死了。

    “烟快烧完了,小心烫到手。”

    旁边传来一个不算熟悉的声音,阿灿机械性地扭头,郑妙谊穿着蓝色羽绒服抱着一瓶酱油,因为冷还把后背的帽子戴上。

    抬起手吸完最后一口,阿灿把烟屁股扔了无情地碾了两下。

    少年沉默寡言,一时间气氛尴尬起来,郑妙谊绞尽脑汁才冒出一句:“除夕快乐。”

    “那,我就先走了。”

    肤色白到发青的少年,后背靠着岌岌可危的黄泥巴矮墙,缓缓吐出烟圈,郑妙谊近乎逃窜似的离开他当然看见了。

    小孩盼过年,大人忧无钱。

    而他的阿妈却忙着打婊子杂种,都忘记给他发压岁钱了。

    (这里就是除夕发压岁钱的)

    他掏出手机,手指僵硬地滑动屏幕,全然无视中指烫伤的刺痛,他不念书,所以没有老茧保护。

    陈景元打来电话,让他去家里过年。

    等他将手机放回口袋,明艳的少女已经没了踪迹。

    郑妙谊把酱油和找的五块钱放在桌上,十分钟前大伯母给她十块钱让她去小卖部买瓶酱油,不知道是同村的关系还是,她明明看见标签上写着六块,老板却找了五块。

    “大伯母,老板找了五块。”

    大伯母忙着翻动铁锅里的食物,头都没回,“看你长得俊。”

    “钱我放桌上了哦。”

    大伯母:“几块钱拿去买糖吃,阿妙,把酱油递给我。”

    “哦,来了。”

    两人推了半天的五块钱,郑田浩一来直接抽走,“钱都不要,不要我要。”

    “唔要脸。”大伯母骂了句。

    郑田浩气得跳脚:“阿妈大过年不能骂人啊!等下一年都是衰运!”

    大伯母:“……”你衰是因为我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