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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晏疯了一样运功狂奔,奔到她这个凡人的身体都被寒风吹到麻木,也不肯停下来,她也不知她想去哪里,只觉得自己就要爆炸,停下来也一样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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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片星光从上覆盖住她,令她的速度慢慢减缓下来,她晓得是谁来了,只是觉得嘴唇和牙齿再到舌头无一处不是麻木的。
“小殿下,注意调息。”洛济的声音响起,似乎就在四散的星光中。
星光渐渐快速旋转起来将晏晏笼罩进去,形成了一个茧型,洛济瑞彩昭昭的落下来,操纵着星光茧,念着咒。
半个时辰之后,星光逐渐散去,晏晏从半空中缓缓降落,她的气色恢复不少,只是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她落在地上,便就势坐在一棵树下。
“小殿下,”洛济刚开口。
晏晏的手一挡,“免开尊口,不想听。”
洛济顿了顿,还是赔笑道,“都是我这兄弟不好,叫你受了这般大的委屈,我替他跟你赔罪。”
“你赔不了。”晏晏看着天上的月亮,“我尽了力,一直以为帮他攘外就可以,原来不是的,他那便宜爹和蠢材兄弟们都无妨,那魔尊解音也很善解人意了,是他自己堵着自己的心,你叫我还能如何?”
“只有小殿下你,才能将他的心握在手里。”
“我不能,”晏晏斜睨了他一眼,“我也迷失了,我不晓得究竟是他亏欠了我,还是我真的一直把他当成一个改不好的坏人。”她将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黑色的长发流泻下来,半晌她发出闷闷的声音,“情爱这种事太难了,好像如何做都是错的。”
“走吧,”洛济突然道,“与我回九重天吧,若是天帝天后瞧见你如今这般,不定要多心疼。”
可晏晏却没有起身,依然是深深的埋着头不动。
洛济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面流光璀璨的镜子,他拍拍晏晏的肩膀,“小殿下,您瞧这是什么?”
晏晏方抬起头,见了那镜子,不由道,“这是,阳燧镜?”
“好眼力,”洛济笑道,“这便是与那阴隧镜为一对的阳燧镜,这原是扶光的宝物,你留着,到了危难之时,它可以须臾召唤战神旧部。”
晏晏眼中带着惊讶,“这算不算作弊啊!召唤战神旧部与凡人交战?你不要教我做犯天条的事啊!”
“当然不会,”他凑近晏晏的耳朵,“这不是魔尊解音在你身边,虽说他如今亦是个凡胎,可召唤魔族驱使妖兽的能耐仍在,总不能只有咱们苦兮兮的做实诚人,放心,这是天帝他老人家默许的!”
晏晏手里拿着镜子,“有了这等宝物,祁欢。。。。”她吐出这个名字,突然又愣住了。
洛济见她如此,叹气道,“可见你从心里仍不能放下他,可见姻缘。。。”
“没什么姻缘,”晏晏打断他,“只不过我还应过要帮他。”
一个月后,京都传来消息,东靖王纳李氏为正妃,三月行大婚之礼。
同年二月,准王妃李氏往兴隆寺进香的路上,被东宫的人掳走,东靖王怒斥太子,兄夺弟妻,有违伦常,不配为储,双方刀兵相向,东靖王却在清河崔氏的保护下,攻出重紫宫。
三月,东靖王于南州手书痛陈太子十大罪,打起清君侧的旗号,准备攻打京都,天下群雄趋之若鹜,恰在此时西宁郡王祁裕无意间撞破谢后与兴隆寺和尚的奸情,京都乃至天下惊愕哗然。
昭明看着手中的密报,感叹祁欢的动作真的太快了,一步紧似一步,然而步步竟然都严词合缝的合理,他轻轻放下密报,向着远处的快雪轩看了一眼,便叹了一口气。
这时,从快雪轩的月亮门处,云芍抱着肚子慢悠悠走了出来。
“哥,你又来等了?”她打了一个嗝。
“晏晏如何?”他又往里张望了一下,却还是不敢进去。
“你也太厚此薄彼了,我是你亲妹妹,镇日为了帮你哄你的心上人,顿顿都要吃圆了肚皮,辛苦得很,不成望你连问我都不问一句!”云芍边摇头边拍肚子,“可见男生外向,男生外向。”
“日日能吃到晏晏的手艺,你还不足?”昭明笑了,“瞧你的脸,如今圆的像只苹果。”
“好吃!确实是好吃!”云芍感叹道,“可是她做的忒多,她吃了又不胖,只苦了我!”
“好妹妹,你多替我美言,前日我得了一匹汗血马,你骑走就是,还可为我可爱的妹妹消消食!”
“算你还有句人话,”云芍听了汗血马,眼睛都亮了,不过她还是恨其不争道,“可你就这般被动的等着要等到何时?晏晏未必便是气你隐瞒,你却当真傻乎乎在外头站成个望妻石!素日里调兵遣将你有能耐,为何对着心爱的姑娘如此蠢笨!”
昭明愣了愣,“不知她消气了没,我怕。。。”
“你不用理会她到底气不气,此刻你不趁虚而入,还等何时!”
时值戊时,天色已经渐渐沉下来。
谢晏晏坐在院子里,手里捏着一个油纸旋成漏斗形的袋子往白色瓷盘里挤着。
白日时云芍说要趁着夜色好吃个酥油鲍螺。在大荒京都,它也是最常见的花式点心,到了中秋节和元宵节,无论富贵之家还是小门小户,都要用它待客。
酥油鲍螺造型有扁有长,扁的像牡蛎,长的像螺蛳。
所以大荒人才把那些状如牡蛎或螺蛳的奶油小点心叫做滴酥鲍螺。
这东西做起来略微繁杂些,不过目前晏晏倒自觉有的是时间。
要把牛奶倒进缸里,自然发酵,煮成奶渣,使劲搅拌,分离出奶油,搀上蜂蜜,搀上蔗糖,凝结以后,挤到盘子上,一边挤,一边旋转,制成一枚枚小点心,底下圆,上头尖,螺纹一圈又一圈,便成了小巧可爱的酥油鲍螺。
她因认真专注在手上,待来人走到身后才有所觉察。
“阿芍,你来了。”她头也不回道,“这盘子装满了,你再递一个盘子过来。”
那人依言将盘子递了过去,便静悄悄的看着她灵巧的挤着鲍螺。
“你说要来学做,我看你只想吃个现成!这么晚才来。”晏晏依旧笑道,“我凭着记忆做的,不知能不能有人家八分的意思,我从前瞧着宫里的御厨做,上头纹溜就像螺蛳儿一般,粉红、纯白两样儿,今日仓促,就做个纯白吧!你怎不说话?”
她这才回首,却看到昭明长身而立,正看着她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