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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这日,天铭羽把所有的从天阳带过来的暗卫和死士都集结起来,准备去一举歼灭密林中的军队,这也是天铭羽在胡国为天阳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林纯看着小院里的大家,心里有些不适,自古以来,战争都是残酷的,尤其是参加战争的那些士兵,有的基本上就是一去不回了。
胡柯让忠将训练的秘密军队,或许早就不知道自己的家乡身在何处了,据暗卫探查来说,很多士兵都是很小的时候就诱骗,拐卖······从各地抓了起来,然后带到密林里进行训练。
当然这里面也有老胡王的帮助,胡国想要侵占天阳,早就不是一天两天想的事情了,不然老胡王也不会把自己唯一的儿子那么小的时候,就扔进军队里磨练。
如今,胡国那方密林里的军队可谓是胡国对天阳的唯一威胁了,只要密林里的军队消失,那么胡柯就剩下丧臣一个底牌了,就凭丧臣一人,带着身边的几个暗卫和死士,也挡不住天阳的数万大军。
“三日后,我们出发,大家这几日好好休息,待大家平安归来,本世子和世子妃承诺,不论是暗卫还是死士,都跟着我们去清溪镇,可结婚生子,可耕田经商,做大家每个人想做的事情!”
“是!”许是因为天铭羽最后的那句话,许是大家心中对自由和光明渴望已久,每个人都是精神振奋。
“安武,你去把香草给我的药分开发给大家!”离开定安王府时,林纯以防生为由在香草那要不少药,什么迷药,金疮药,内伤药等等,都带了不少。
之前安柱和施雨前来救天铭冉,也从香草那拿了不少药,见到林纯后,基本都给了林纯。
天铭羽击杀忠将时,用火烧起的白烟,就是其中一种。
兵不血刃的方法,永远比一刀刀,一剑剑收割来的要快。
每个暗卫和死士都领到一个小药包,“这个药包里,红色瓶子装的是毒药,绿色瓶子装的是快速缓解内伤的药,白色瓶子装的是金疮药,黄色瓶子装的止疼药······”
一共七八瓶药,其中只有两瓶是林纯让千叔在胡国京都的最大药馆里买的,林纯和大家一一说清楚。
“这些药物都是给大家防身用的,遇到强大的敌人时,没必要浪费精力和对方过招,直接洒药,每人一副牛皮手套,三颗解毒丸,防止自己沾上药物中毒!”
“谢世子妃!”
是夜,老天爷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春雨贵如油,牛大叔早起看到下雨,一定会很开心。
林纯最近经常会想到林家的人,不知为何,心绪总是有些不安,总感觉自己就要离开大家一样。
“纯儿,窗边有风,仔细着凉了!”天铭羽拿起一件披风给林纯披上,双掌上的暖意透过肩头传遍全身。
“羽,你还记得那年你和流风他们在西边山地那和千大叔学习插秧吗?”林纯淡淡的话语让天铭羽回想到那一天。
“怎么会不记得,平生第一次下地,终身难忘!”一想起那天傍晚回到贞心楼,足足洗了三遍澡,这样的记忆,真是隽刻在心里,一辈子也无法抹不去!
难忘的不是劳累,不是脏乱,而是第一次明白了粮食的来之不易,体会到农民的艰辛,如今的天阳国,种地的百姓交的税务日渐减少,百姓们的生活很明显的好转,这些归根究底,都是纯儿的功劳。
要是没有亲眼所见,亲身体会,又怎么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羽,日后我们回到清溪镇,也和千大叔一起,春种秋收,可好?”
“嗯,纯儿只要给为夫送茶送水就好,劳力的活都交给为夫来做!”
林纯被天铭羽话中的“为夫”二字说红了脸,“哼,什么为夫,不要趁机占我便宜,睡觉吧!”
被天铭羽如此一调侃,林纯思乡的愁绪被打断,转身往床边而去。
天铭羽面上挂着腹黑的笑容,看着林纯一副落荒而逃,还故意大声给自己加势气的小模样,逗得双眸微眯,眼角上扬。
三日的时间转眼即逝,天铭羽带着流璋和众暗卫死士头也不回的出发了,林纯和安武,流风在红牌楼等待大家凯旋而归。
期间,千叔因为得了天铭羽的吩咐,特意来邀请林纯到府上做客,林纯闲着无聊,也去走动了两回。
千叔的续夫人也是天阳国的人,儿子女儿都去天阳,如今府上除了家丁丫鬟,也就剩两个主子了,千夫人素来爱刺绣,一手绣工在胡国,那是无数家贵妇千金都想要求取学习的。
林纯趁机和她学了三日刺绣,可谓是经过了千辛万苦,艰难险阻,终于绣出了一条男士的白玉腰带,雪白的玉兰花尽管花瓣大小不一,花蕊形态不对,但也算是不错了。
安武和流风很想笑话林纯,但是在看到林纯手上被针扎得伤口时,都静默了。
东西不重要,心意最重要,一条腰带,里面含着无尽的担忧,无尽的思念,无尽的爱意。
“世子妃,我觉得世子一定不会佩戴在身上,肯定是找个锦盒收藏起来,珍放一辈子!”
“那可不行,小姐给羽世子绣的,就是让羽世子佩戴的,要是羽世子嫌弃了,那只能说羽世子对小姐的爱不够!”安武反驳道。
流风不乐意了,“怎么就不够了,要是世子天天戴着,这腰带不久越来越旧了,到时候有可能还会坏,那样的话,世子肯定不愿意!”
“哼,说了你也不懂,有些东西,时间越长,才能越有情意!”安武不搭理流风,在林纯和天铭羽之间,一旦有分歧,两人定是会各站一方,要是有困难,两人也是冲在最前面。
林纯听着两人的斗嘴,并不说话,手里抚摸着腰带上镶嵌的白玉,嘴角的笑意温暖而优美。
爱情,有很多种方式,不论是那一种,只要能表达出内心最真挚的情意就好。
眼看着三日的时间已过,天铭羽等人尚未回来,流风却带回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丧臣收复了胡国东部和北部地区的所有部落,已经回到了胡国京都,胡柯决定半月之后,让胡国所有的部落族长前来京都觐见。
“流风,给丧臣身边的那个暗卫传信,让他找机会挑拨丧臣和胡柯之间的关系,要不动声色,最好是能把丧臣和胡柯引到红牌楼来,到时候咱们找点人,给他们演上一出戏!”
攻心为上,上次死臣的死,胡柯心中定早已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加上忠将被暗杀,这一切的一切,都会让胡柯想到是丧臣所为,只要自己再多加一把火,或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世子妃的意思是······?!”流风脑海一转,脸上浮现笑容,“属下这就去传信!”
“小姐果然谋略过人,只要把胡柯和丧臣稍加分开,再找几个人说上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到时候这误会······”安武眯了眯眼,瞳孔中射出几道精光。
“不错,只要能让他们自相残杀,总比浪费我们的人力要好,不管最后,他们二人谁胜谁负,坐收渔翁之利的人,永远只会是我们,是天阳!”
林纯语气冰寒,心中却异常火热,身为天阳的一员,保护自己的国家,自然是责无旁贷,自己没有能力跟着羽一起上战杀敌,但是也可以用头脑整的敌人自相残杀!
“将军,咱们这次立了大功,死臣和忠将都不在了,将军就是王上身边最得力的人了,如今王上的后宫之中一个妃子也没有,属下想王上定寂寞难耐,不如找个机会,将军带王上出去散散心,到时候······”
丧臣的府邸,一众跟随丧臣出生入死的心腹下属同坐一堂,适才说话的正是其中的下属之一。
只是这个下属并不是天铭羽安插在丧臣身边的暗卫,有些事情,自然是让别人开口的好,就算日后出事了算账,找的也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而这个所谓的别人,自然也就是那些喜欢在丧臣面前转悠,企图立功,权势熏心的人!
“这个方法都是可行,听说王上这几个月因为死臣大人和忠将将军的死一直郁闷,将军要是能带王上到宫外散散心,也没什么不好,如今胡国尽在掌握之中,也不怕有宵小之辈前来刺杀,再说了,就算他们来了,有将军在王上身侧守护,也定无大碍!”
又一个下属说道,若是将军能请王上出宫,到时候自己或许也能和王上见上一面,若是能得到王上青睐,一步登天,何苦累死累活的当别人的手下。
“你们说的,本将心中有数,只是王上出宫,不是一件小事,这几日你们先在京都打听暗查一番,找好地方,到时候本将亲自去查探后,再做决定。”
丧臣很谨慎,其实他心中也有些拿不定注意,因为前天进宫时,王上看自己的眼神并不是很好,里面夹杂着很多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要是这样做真的能让王上高兴的话,那自己试一试,倒也无妨。
得了将军的决定,众下属自然是认真的服从去打探,林纯收到消息,立刻让千叔在红牌楼搞一个琴棋书画的大赛,作为噱头来吸引人。
胡柯很讨厌青楼女子,这个林纯很明白,所以并没有举行什么花魁大赛,而是故意整了一个风花雪月附庸文雅的活动。
很快,林纯从千叔那收到了消息,丧臣果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红牌楼。
“王上,近几日你思绪不定,还是多休息吧,不要忧思过度!”院判给胡柯诊脉之后,语气里带着担心,说道。
“嗯,你下去吧!”自从死臣和忠将先后逝去,胡柯对院判的态度却是越发的好起来。
或许是胡柯意识到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的缘故吧!
院判刚离开金龙殿,丧臣前来觐见。
“宣!”
“臣参见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丧臣单膝跪地,给胡柯行礼。
“起来吧!不知爱将今日前来觐见本王,有何要事?”
“回王上的话,臣听闻近几日王上郁闷忧思,今日前来,想请王上到宫外转转,臣还特意准备了几个小节目等候着王上的驾临,王上就当出宫散散心,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胡柯抬起双眸,看了一眼金龙殿外温和的阳光,此时正是午后,三月近四月的天气,春光明媚动人。
看着丧臣双眼关心和期待,胡柯下意识的竟然点了点头。
“谢王上恩准!”
“嗯,你先出去准备,待本王换身衣服!”
小院中,林纯正给几个重要的人物交代任务,说什么话,怎么样引起胡柯和丧臣两人的注意,并让他们自以为很凑巧的听到这些话,而且说的话中,还要把红牌楼摘除出去,免得给红牌楼上下带来麻烦。
几人都是千家派给千叔的暗卫,因为所有的暗卫和死士都被天铭羽带走,林纯只好借用千叔的暗卫。
因为只有暗卫的武功,才能在不经意间,引起两人的注意,而且能在说完话后,迅速离开现场。
“今晚的事情,大家一定要精诚合作!”
“是,公主!”
夕阳西下,傍晚的时间离去,黑夜的时刻降临。
丧臣和自己的一大帮下属,迎接着胡柯进了红牌楼,胡柯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般的享受。
到了红牌楼后,丧臣早就预定了最好的房间和美酒佳肴。
而红牌楼的琴棋书画竞赛也拉开了序幕。
千叔亲自致词,并祝贺,由于红牌楼的名声,今晚的楼里可谓是座无虚席,场面异常的热闹。
先是一番歌舞,然后又是几位德高望重的裁判。
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人请不来,就算红牌楼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青楼,很多大儒学士不愿意前来消遣,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在金钱的诱惑下前来做裁判。
通常他们不愿意前来,也不过是因为拉不下面子,或是怕被人知道了,辱没了自己一代大儒的名声罢了,内心深处,还是有着无尽的渴望。
“王上,这些姑娘个个都是冰清玉洁的美人,王上后宫空虚,若是看上了其中的那一位,臣定为王上寻来作伴!”
“嗯!”胡柯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放松过了,对于丧臣的安排,胡柯很满意!
林纯让人在胡柯的酒杯上抹了一层药,药效在进入到棋赛的时候,胡柯开始发作。
“王上,你怎么了?”丧臣注意胡柯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连忙询问,自己出言建议王上出宫散心,要是反而导致王上不开心,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茅厕在哪里?”胡柯忍了很久,见丧臣开口询问,还是说了出来。
丧臣有一瞬间的发楞,随后立刻反应过来,“王上稍等,臣这就去询问小二!”
小二快速的到来,领着胡柯往茅房走,茅房在红牌楼的后院,两道黑影一闪而过,也是往茅房而去。
“这位客官,茅房就在前面,小的在此处等你!”小二指着不远处的两间砖瓦房,胡柯立刻走了过去。
茅房里有人,蜡烛的光辉一闪一闪的,里面的人影看的不太清楚,但是话语声却引起了胡柯的注意。
胡柯停在了脚步,悄悄躲到一边偷听。
“你说将军真的会杀了王上吗,我怎么感觉将军有些下不了手!”胡柯听到这句话,心头一跳,并快速回想着这个说话人的声音,很熟悉,好像是丧臣身边某个下属的声音。
“无毒不丈夫,将军若是不杀了胡柯,就一辈子无法当上胡国的王上,换成是你,是想当将军还是相当王上?!”有一个人开口,也是丧臣身边的一个下属,这个声音比刚才那个更熟悉。
只是这会儿,胡柯已经不想纠结这两个说话的人是谁了,反正知道是丧臣的下属就够了。
“当然是当王上啊,只可惜没有机会罢了,不像将军,手握暗卫和死士,还深受王上的信任,王上定然不会相信将军会背叛他,这样将军也就有了机会了!”
“别说了,咱们快点回去,估计一会儿,将军就要动手了,要是我俩不在,可就没机会立功了!”
“对对对,要我说,今晚只要将军成功了,恐怕最倒霉的就是这红牌楼了,到时候看中了那个姑娘,可要早早的下手!”
“你说的对,将军就是想把罪名嫁祸到红牌楼的头上,到时候不仅能一举得到红牌楼,赚钱充盈国库,还能有大把的姑娘玩乐······”
两人边说边拉开了茅厕的门,左右粗略看了一眼,闪身离开。
胡柯从茅房的后面出来,匆匆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行回宫。
一路的恐惧和慌张,让早已身体虚空的胡柯尚未回到金龙殿就晕迷了过去,王宫中乱成一团,院判带着太医院的一众太医纷纷前来。
而此刻宫外,红牌楼,丧臣见胡柯去方便久久不归,心里有些着急,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几个属下,出了雅间。
找到一个小二问清了茅房的所在,丧臣立刻急匆匆的往茅房赶,在距离茅房近七八米开外的地方,丧臣停了下来。
“王上,属下已经查探清楚了,今日随丧臣将军前来的都是他的心腹下属。”一个暗卫的声音传到丧臣耳中,丧臣很清楚的记得,是一直跟在胡柯身边,在金龙殿贴身侍候胡柯的暗卫。
“嗯,很好,按计划行事,一个不留!”另一个无情的声音响起,震得丧臣心血翻腾,是胡柯的声音,很清晰,一模一样。
“属下明白,只是这红牌楼要如何?”
“到时候连带着尸体一起化为灰烬就好,红牌楼在我天阳十多年,早就挣的盆钵满载,没了的话,日后本王还能收为己用!”
“是,属下这就去办!”丧臣眼睁睁的看着暗卫飞身离开,大脑的思考一时跟不上节奏,没有及时追过去。
“胡柯”转身进了茅房,丧臣听到茅房里传来水滴的声音,心神清醒过来,本想冲过来询问,最终却在茅房的三米开外站定了脚步,咬牙转身,往红牌楼跑去。
茅房里的暗卫紧张的屏息凝神,丧臣的武功远远在自己之上,要是自己被他发现端倪,死不足惜,但是破坏了世子妃的计划,可谓是功亏一篑。
听到丧臣离开的脚步声,暗卫立刻出了茅房,飞身离开。
雅间中,丧臣匆匆归来,见一众心腹下属都已酩酊大醉,想到胡柯口中的计划,急火攻心,要是这会儿敌袭,自己的心腹手下定一个都活不了。
“将军,适才属下去找你,看到王上和他的暗卫在不远处说话,以为将军会和王上一起回来,怎么就将军一人回来了,王上呢?”
之前提议丧臣带胡柯出宫散心的下属正想着等胡柯回来,自己好好的露露脸,可是跟着丧臣去茅房,老远见到王上似乎在和自己的暗卫说话,想着一会儿王上就能和将军一起回来,便偷偷的回来准备。
此时,雅间里,正有一位浑身只着雪白纱衣的妙龄女子,在抚琴浅唱,声音婉转动听,勾人心魂。
丧臣听到下属的话,打了个激灵,更加确定适才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不是假的,那么······
“立刻让大家起来,准备回府,本将有要事和大家商议!”下属不是第一次体会丧臣的怒气,故一接触到丧臣身上散发的如此气息,立刻头脑清醒,打起了精神。
本来还是一群萎靡不振,酒醉迷蒙的下属,也都一个个强迫着自己站了起来,身体上的反应,远比大脑上的反应要快的多。
“你们立刻回府,本将随后就到!”丧臣充满杀意的话语犹如惊雷一般在每个心腹的头顶之上炸开。
众人快速出了雅间,离开了红牌楼,包括那位抚琴的女子。
随胡柯一起前来红牌楼的暗卫先前也是得了胡柯的吩咐,去给胡柯找个女子,这会回到雅间,却不见众人身影,连胡柯也不见,只有丧臣一人坐在桌边,脸上泛着好似勾魂鬼差的表情。
“丧臣将军,王上和诸位将领怎么不见?”
一样的声音,丝毫没有出入,丧臣这下是百分百的肯定,尤其是暗卫不仅问了胡柯,还问了自己的下属,身为王上的贴身暗卫,见王上不在房间,第一反应理应是询问自己的主子,可是······
“本将让诸位将士先行回去了,王上去茅房方便了,想必一会儿就会回来!”
暗卫的表情有点古怪,对于王上去茅房方便,而丧臣没有陪王上去,有点不喜,心中对丧臣说话的态度也有些不满。
而丧臣见到暗卫的轻蔑表情,眼中闪过几道凶光。
跟随暗卫进来雅间的女子娇滴滴的给丧臣行礼,以为自己是暗卫找来侍奉丧臣的,便有意无意的做出一些勾引的动作,露出一些雪白的肌肤。
丧臣眼角轻抬,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原来王上想对付自己的招就是这个么,看来这个女人身上定也是非常的不干净吧,到时候自己染了病,没有圣药可以压制毒性,恐怕就只能乖乖的等死了!
“小的去寻找王上!”暗卫扭头就出了雅间。
这就要给人腾地方,准备对自己动手了么?!
“这位爷,让小女子来伺候你可好?!”女子娇媚的声调高低错落,很是吸引人。
轻轻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往丧臣的身边移动,在见到丧臣衣袍上的金色丝线绣制的暗花时,眼中发亮,果然是个有钱的主。
“额······”女子在距离丧臣三步之远的地方,突然间瞳孔放大,嗓子中在发出一声惊愕的声音后,瞪大了眼睛,缓缓的倒下了。
一招致命,干净利落,丧臣的出手异常的快,快的让女子都未反应过来。
“哼,王上,你如此待臣,实在是叫臣寒心!”
此时,雅间门外,暗卫和“胡柯”的谈话声再次响起。
“王上,人已经带进房间了!”
“很好,本王定要给死臣和忠将报仇,让丧臣痛不欲生!”
对话很短,片刻后,房间门口传来两人离去的脚步声,丧臣紧握着藤椅的扶手,咔嚓一声,扶手应声而断。
王上,你竟然······
丧臣不是没有怀疑,尽管他知道,死臣和忠将不是因他而死,尽管他很想和胡柯解释,但是胡柯的作为实在是让他太过寒心!
没有调查,没有质问,直接就是算计和阴谋,这样的王上,丧臣无法接受,也不屑接受!
红牌楼大堂里的赛事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项,丧臣入坠冰窖的心早已没了心情,推开面向大街的窗户,丧臣飞身离开。
林纯收到消息后,非常激动,“流风,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最后的收尾工作,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世子妃!”
星空点点,月光皎洁,很多事情,也该要结束了!
“着火了,着火了······”
红牌楼里的赛事已经结束,众人本就正在与千叔告别,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热闹的场面。
毕竟是青楼,晚上留下来的客人也甚多,一听到着火,大家立刻惊慌起来,不顾一切的往门外冲。
后院某处,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大家不要着急,快点出去,来人,快点救火!”千叔很冷静,立刻开始指挥红牌楼的小厮护卫门救火。
丧臣远远地站在一处屋顶上看着从红牌楼冒出来的浓烟,隐约还看见明明灭灭的红光,心头一片冰凉。
心已死,所有的信任和忠诚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此刻的胡国王宫,胡柯已经醒来,其随身的那个暗卫却遍体鳞伤的回到了金龙殿。
暗卫将丧臣想要杀害胡柯,自立为王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胡柯的怀疑本就到了边缘,这会儿看到暗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后,深信不疑。
院判立刻开始给暗卫救治,自然,暗卫最终还是“伤重身亡”!
丧臣的将军府,原先也就是胡柯的将军府,胡柯为了体现自己对丧臣的宠信,特意把自己的这座将军府赏赐给了丧臣,看着这将军府的一草一木,丧臣觉得是那么的讽刺。
“大家立刻收拾行装,随本将立刻回暗卫大本营!”丧臣走进大堂,见众心腹下属都在,立刻下达命令。
“将军,这是为何?”众人好不容易才从大本营出来,出来后就一直在帮王上收复各个部落,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和享受。
众人都很不解,也很不乐意。
“胡国的京都已经容不下我们了,今晚本将本是好心,想要带王上出宫散心,可王上他却怀疑本将是杀害死臣和忠将的凶手,欲想要置本将于死地······”丧臣实在是太过伤心,或许只是想找个人倾述,便把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将军,这不可能,王上身边如今只有将军一人是其得力大将,怎么会舍得伤害你?!”丧臣的身边也不全都是傻子。
“将军,你说的······”
“你们今日回来,可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丧臣心间有一丝动摇。
“并没有什么感觉,不对,属下回到将军府时,感觉心口莫名的痛了几下!”
“属下好像也是!”
“属下适才也有这种感觉!”
“快去找个大夫来!”丧臣大惊,心中的天平再一次彻底倾斜。
大夫很快的被一名暗卫拎来,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浑身惊吓的瑟瑟发抖,开始给众人诊脉。
片刻后,众人目光灼热的看着大夫,“大夫,如何?”
“各······各位大人,你······你们都······都中毒了!”
“此毒可有解?”丧臣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领,勒的大夫有点喘不过来气。
“此毒只······只有······王宫里的院判大人能解!”大夫浑身已经虚软,说完话后,见自己被扔到地上,立刻爬起身,逃命似得,跑出了将军府。
将军府拐角的一条小巷中,“你做的很好,这是我家主子赏你的,速速带着你的家人离开京都吧!”
“是是是,谢谢大人!”大夫接过流风手中的银子,快速往自家的医馆跑去。
“将军,怎么办?”
“将军,王上如此对待我们,不如我们干脆······”
“是啊,将军,王上不仁,我们不能就这样收拾东西逃走,这会儿大家都中了毒,只要我们杀进王宫,将军你坐上王位,到时候也能让院判给我等解毒!”
“不错,将军,适才你回来说王上要置将军于死地,是不是王上他······”
丧臣脑袋中嗡鸣一遍,在听到最后一个下属的话语时,心神剧烈,“好,本将就听从大家的,等几日后各个部落的族长前来觐见,咱们就动手,到时候本将定不亏待大家!”
有谁不愿意当王,而甘心当个属下,丧臣给随胡柯也是因为之前和胡柯共战沙场,如今胡柯要杀自己,丧臣自然会反抗。
而丧臣的这些下属,一部分是怕死,不想自己还没有享受到大好的岁月,就命丧黄泉,一部分也是想丧臣成了王上后,自己也算是开国功臣,到时候能名流千古。
暗卫把消息传到红牌楼时,红牌楼的大火已经扑灭,仅仅是红牌楼后院的柴房和厨房着了火,故火势凶猛,但是红牌楼人多力量大,是以并没有造成什么经济损失。
而这些,不论是胡柯还是丧臣,他们都已经不会搭理了。
林纯正和流风,安武说着准备如何挑拨丧臣处治胡柯的事情,天铭羽一身血腥味的冲进了房间,一把拥住林纯,上下打量。
“纯儿,你没事吧,我在京都郊外就看见红牌楼这边浓烟冲天,直接弃马用轻功飞了回来······”
“羽,我没事,你们大家都还好吗?”林纯紧握着天铭羽的手,为天铭羽的归来欣喜落泪。
“世子,你受伤了?这血腥味······”流风和安武同时上前,天铭羽一身衣衫已经看不出颜色,头发甚至有的都结成了一股,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羽······”
“不要担心,这不是我的血,都是敌方的,流风,安武,你们快去烧水,一会儿大家回来,都需要洗澡用饭,这些日子,大家都已经精疲力竭。”
“是,属下这就去!”流风和安武一离开,天铭羽就吻上了林纯的红唇。
肆意,霸道,带着浓浓的思念和担忧,尽在这个迫不及待的吻中显现出来,林纯仰着头,回应着紧紧抱着自己,激烈相吻,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亲密了。
约半个时辰后,众暗卫和死士纷纷归来,林纯暗中数了数,少了三个人,心头很难过。
天铭羽洗漱完,从房间出来,发丝上的水滴还未擦干,带着缕缕水汽,“纯儿,怎么了?”
“羽,少了三个人。”林纯的话语很沉重。
“傻瓜,那三人去天阳送信了!这次幸亏有你给大家备的各种药,尤其是那个迷药,实在太好用了,我们可谓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整个密林里近十万的士兵。”天铭羽很自豪。
“真的吗?那那些士兵呢?”林纯转瞬喜笑颜开,但是又同时为那近十万的士兵有些担心,潜意识里,林纯不愿意天铭羽杀掉他们。
“放心吧,我让人把他们带出了密林,带到天阳去了,等天阳大军收服了胡国,再放他们回来,到时候让他们自己耕作,也好多屠杀殆尽,增添杀戮的好!”
“谢谢你,羽,众生平等,虽然我不是什么慈母善者,但也希望······”
“我明白,纯儿!”
林纯心里很感动,也很安慰,这辈子,能遇到一个懂自己,明白自己的人,真心的不容易!
胡国王宫,暗卫死后,胡柯干脆又搬进了密室之中,不敢出来。
可是眼看着各个部落的族长陆续到达京都,进了王宫,并安住下来,胡柯不得不从密室里出来。
这几日,丧臣也在不断的计划,只等待觐见那日,杀掉胡柯,自立为王。
天铭羽得知林纯所做的事情,情不自禁的连连赞赏,连带着一众暗卫和死士都对林纯佩服有加。
同时,天铭羽也决定,在胡柯觐见各部落族长,丧臣忙着造反的那一日,带着林纯潜入胡国密室。
时间飞逝,眼看着觐见的日子就在明日,丧臣带着一众下属,最后一次开始布置。
胡柯战战兢兢的在王宫里等待,没了左膀右臂的胡柯,此刻犹如一只被抛弃的流浪狗,除了偶尔招院判前来诊脉,就再也见不到几个活人。
万分的紧张加上绷得十足的神经,胡柯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
同样紧张焦虑的还有天铭羽,随着今日密室的时间越来越近,天铭羽心中的不安日渐扩大,眼看着如今已是四月初,五月即将来临,皇祖母说的纯儿在及笄之年会有人生中的第二劫。
天铭羽不确定纯儿人生中的第二劫会不会在此次潜入胡国的密室中发生,但是心头那丝丝缕缕不规律的跳动和伤感,似乎在预兆着什么。
破晓的黎明还是无法阻止的到来,林纯一大早起床,心头猛烈的跳动了几下,随后又划归平静。
胡国王宫,来自胡国各个部落的族长均按照要求,只带着自己唯一的侍从,走进了金龙殿。
一排排的矮桌早就摆放整齐,各族长按照暗卫的指引安坐到属于自己的位子上。
“王上驾到!”暗卫高声唱喊,胡柯一身明黄色龙袍,头戴金冠,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他眼角下的黑影和苍白的面容有些显得精神不济。
近三分之二的族长在胡柯进殿时都低下了头,要不就是手握成拳,要不就是死死的扣着自己做的方凳,总之都在死命的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丧臣并没有出现,而是在等到时机。
一番简单的觐见和献礼,以及发表自己部落的忠心后,胡柯命人上酒,并举杯庆贺。
看着众人喝下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酒,丧臣躲在暗处,眼中闪过诡异的目光。
金龙殿中一片欢腾,无论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表面功夫,大家都做得很好,一派的喜气洋洋。
太医院,院判在御膳房送来的中午膳食中散了迷药,见太医院的人都陷入昏迷安睡之后,院判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卷起床榻上的被子,掀开了床板。
“羽世子,平安公主,你们小心点!”
天铭羽带着林纯,从暗道中爬了出来。
“谢谢你,张院判。”
“这些都是应该的,羽世子,平安公主,你们快随我来,趁着这会儿王宫里人都聚集在金龙殿,咱们要抓紧时间!”院判拉开房门,带着天铭羽和林纯迅速出了太医院。
一路上,几人小心谨慎,终于到了通往胡国王宫密道的废弃宫殿。
“羽世子,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入口在宫殿里的床榻下,药性即将到时间了,我要抓紧时间回去,免得引人怀疑!”
“嗯,辛苦张院判了,待本世子和平安公主离开之日,便是张院判手刃胡柯之时!”
天铭羽说完,带着林纯,流风,流璋和安武,无人快速的今日了宫殿之中。
院判握了握拳头,面上一片激动,丽娘,孩儿,爹爹的报仇之日指日可待,你们要等候爹爹!
回到太医院,院判也服下迷药,只是分量很少,等到太医院的众人苏醒过来,纷纷惊动不安之时,丧臣的一个下属,带着一众暗卫前来把太医院包围了起来。
金龙殿上,胡柯和重部落的族长都纷纷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丧臣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出来。
“我最尊敬效忠的王上,看到如此一幕,可觉得讽刺?!”丧臣幽暗漆黑的瞳孔中散发着无尽的黑光,欲要吞噬一切。
胡柯缩了缩身子,颤抖的抬起手臂,指着殿下的丧臣,咬牙道:“原来你是真的要弑君夺位,本王······”
“弑君夺位?!王上,你看看这殿上在座的各位族长,有大半是臣收复而来,臣一心为胡国,为王上,王上却质疑臣的忠心,把死臣和忠将的死的罪名,扣在臣的头上,臣不甘!”
丧臣怒气中烧,随着殿上的胡柯大喊出声,“这一切都是王上你逼臣的!”
“本王······”胡柯心虚的眼神落在丧臣的眼中,让丧臣再一次寒心彻骨。
“各位族长听好了,从今日起,胡国的王上便是本将军,丧臣,而胡柯这个逆贼,本王想要听听大家的处理意见!”丧臣给了自己身后的下属一个眼色。
下属立刻大步走上金龙殿,把胡柯拎到了殿下,另一个下属紧跟其后,把殿上的桌子垫子等物品尽数撤下,换上了最新的,最高贵的,最洁净的!
丧臣豪迈的登上了金龙殿的宝座,宽大的衣袖一挥,安坐下来。
“你这个叛徒,叛徒······”胡柯指着坐在属于自己位置上的丧臣,双眼冒着浓厚的杀气。
“啊!······”丧臣的下属见胡柯手指自己的主子,出言不尽,直接拔刀,砍掉了胡柯伸出来的手指。
鲜血四溅,在金龙殿上染上了丝丝腥味。
众部落的族长一阵快意,恨不得自己能上去砍上几刀。
“先压下去,给各位族长上解药!”
胡柯呜咽着,被拖了下去,关进了胡国最为幽暗腥臭的死牢之中。
“让各位族长受惊了,今日各位族长前来,本就是觐见王上,只不过现在,大家都多加了一个任务,至于胡柯的处治,不知道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本王定会选一个最好最恰当的方式,来满足大家的心愿!”
丧臣的一番话听到众族长的耳中,让大家很高兴,立刻纷纷出言。
“王上,臣以为,处治胡柯这样的十恶不赦之人,理应凌迟!”
“王上,臣认为还是拖到野外让野狗一口口蚕食!”
“臣觉得应该给胡柯服下各种毒药,受尽折磨致死!”
······
听着殿下一句比一句还要狠的处罚,丧臣勾起了嘴角,眼中尽是快意,我的好王上啊,没想到你在这些族长心中,是如此的不堪。
“好,各位族长的建议都很不错,不过本王突然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法,保证能让胡柯生不如死,受尽折磨!”
众族长纷纷匍匐在地,对着高坐在殿上的丧臣道:“臣等恭听王上对胡柯的处治!”
“嗯,来人!”丧臣高喊一声,数十个暗卫如同鬼魅般,闪进金龙殿。
“王上有何吩咐?”
“你们几个去一趟天阳,到天阳国的各大青楼走上一遭,把那些青楼里丑陋年老,并且身染恶病的女人都给本王买回来,以供胡柯享乐!”
“王上英明!”众族长显然对丧臣的做法非常赞同。
“是,王上。”暗卫们立刻消失,犹如从没出现一般。
“各位族长今日前来觐见本王,旅途劳累,暂且先行回去歇息吧,待到处治胡柯的那一日,本王会给大家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保准大家喜欢!”
“谢王上,臣等告退!”
看着众族长鱼贯而出,丧臣面色发冷,眼中的霸道和戾气久久不散。
胡柯,你想用女人来对付我,那就不要怪我让你再一次品尝女人身上的毒!
太医院,院判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见青竹和青水围在自己的床榻边,距离床榻不远处,坐着一个正在喝茶的将士,是丧臣的手下。
“院判大人,您醒了!”青水上前一步,把院判扶了起来,青竹忙从床里拿起一个枕头,垫在院判的身后。
“我这是怎么了?······”院判故作惊疑,抬起手,揉着自己的脑袋。
“院判大人,有人在饭菜里下了迷药,所以······不过现在大家都已经清醒了,没事了,太医院里的东西也都是一样不少!”青竹快速的给院判解释。
“哦,可有人受伤?”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人都在,东西都在就好!”院判结果青水递过来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顿觉清醒。
“既然院判大人醒了,不知可能下床,为我等弟兄诊个脉?”坐在不远处的将士放下茶杯,走到院判床前三步外。
院判打量着将士,心里回想起天铭羽的交代,若是最近有人来找你解毒,尽管大展身手!
“劳这位将士久等了,臣这就起身,青水,去给我打点水,让我洗漱,青竹,你领着这位将士先到太医院前厅休息,我一会儿就来!”院判迅速起身。
废弃的宫殿中,最里间的床榻已经破败不堪,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甚至还能看见几颗老鼠屎,流璋直接上前,大手一扣,把床板掀了过来。
一阵灰尘迷雾,呛得站的最近的流风狂咳不已,“咳咳咳······流璋,你就不能小心点啊?”
“不要说话,咱们快进去!”天铭羽牵着林纯两人一前一后,率先进了密道。
密道中很明亮,墙上都燃着油灯,天铭羽跟着上次潜入进来的路线,带着林纯左拐右绕,走了近两个多时辰,到达了一个石室门口。
林纯看着眼前封闭的石室大门,上面似乎绘着一些图案,只是积灰太厚,看的不是很清楚。
“安武大哥,你能把这石门上的灰尘擦一下吗,我想看看上面绘制的图案!”林纯从袖袋中掏出一方手帕,正欲递给安武。
“小姐你后退几步就好!”天铭羽拉着林纯后退了五步,安武走到石门的一侧,直接运起内功,朝石门表面拂去,一阵灰雾缭绕之后,密道中恢复了清明。
“这是······”第一个引入眼帘的便是石门靠右边的一辆飞机图案,其次是火车,汽车,甚至还有轮船,整个石门山绘制的都是现代形形色色的交通工具。
“纯儿,上次我无意中潜入胡国这密室之中,到时没注意到这门上的画,只是这密室里有件东西和这石门山的这个车的图案一模一样!”天铭羽指着石门左上角的一辆自行车,轻声说道,语气有些古怪。
林纯已经注意不到天铭羽的语气了,看到这方石门,第一想到的便是在自己之前,定也是有二十一世纪的人穿越到这个时代来,只是林纯又开始有些疑虑。
既然有同乡穿越而来,只要不是傻子,多多少少都会利用现代的一些东西,来给自己争取一些利益和方便,可是为什么自己却在这个时代关于现代的东西,什么都没见到?!
难不成那位同乡一来就被杀死了不成?!
不对!要是一来就死掉了,这石门山的图案又是怎么来的,难道说,这同乡一直生活的地方,就是这石门后面的密室?!
“纯儿,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天铭羽很紧张,手心开始冒着冷汗。
“好!”林纯对石室里的自行车很好奇,要是能骑的话,回头就让流璋和安武把车给带走,回到清溪镇好好研究一番,要是能做几个出来,给孩子们骑着玩也好!
听到林纯兴奋中夹杂了好奇的声音,天铭羽定了定心神,示意流璋和安武上前,把石门推开。
“羽,这石门难道没有机关吗?”
“没有,这胡国的底下密室似乎就是一个地下皇宫,所有的设施,房间,都一应俱全,一处机关都没有,感觉就好像曾经有很多在这里面生活过一样!”
天铭羽很想把这地下密室地毯式的查询一番,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待他日天阳大军攻破胡国京都,将胡国收服,纳为己有,到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探索这座地下密室了。
“吱吱吱······”石门摩擦的声音很大,只是这个密室所处的地方很是隐秘,通往四周的密道地上早已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并没有会常来这里。
随着石门缓缓的被推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和潮湿味从里面扑鼻而来。
“走,咱们进去!”天铭羽紧紧的握着林纯的手,两人并行。
密室很大,四周的墙壁上均镶嵌着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一方墙壁上镶嵌八颗,照的密室中明亮如昼。
“真的是自行车!”林纯一眼就看见了密室靠右边的自行车,银白色的车身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泛着高洁的冷光。
自行车被固定在一个木架之上,木架到了林纯膝盖那么高,自行车连同木架都被一个类似玻璃罩的东西,罩在里面。
“纯儿,我只记得你和我说过,在你的那个世界有两个轮子和四个轮子的车,两个轮子的叫自行车,不叫马车,所以······”
“对的,羽,这就是自行车!”林纯指着罩子里的自行车,心情很激动。
“世子,世子妃,你们快过来看!”流风素来爱观察,心细如尘,林纯和天铭羽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朝着密室的左边走去。
流璋和安武跟在两人身后,尽管两人有无数的疑问,但都选择了暂且保持沉默,一心警惕周围,保护天铭羽和林纯的安全。
“流风,你发现了什么?”林纯率先询问。
“世子妃,你看着这些铁屑,全是上等的金刚玄铁所化,显然已经很多年了,还有这边,这里应该是一个水池,而这边好像是一个打铁的熔炉!”
天铭羽和林纯对视一眼,惊呼道:“难道这间石室是一间锻造室吗?!”
“有可能,纯儿,你看那!”天铭羽指着对着石门的那一方墙壁,林纯目光看过去,华丽丽的惊呆了!
好多兵器,有剑,有刀,有戟,有矛······总之全是形态不一的兵器,件件都被罩了起来,崭新的犹如刚刚锻造出来一般。
“羽······”林纯情不自禁的走到一柄大刀所在的罩子前,尽管并没有去触摸到这柄大刀,却依旧能感受到这柄大刀的锋利,古朴,简单,没有过多的花纹绘刻。
同乡啊,同乡啊,你是何妖孽?!林纯心中不禁感叹。
“咦?世子妃,这个东西和刚才石门山的一个图案很相似!”流风在一堆铁屑中找到一个模型似得玩意,走到林纯身侧。
“坦克模型!”林纯再一次惊呆了,尼玛,太凶残有木有,老天啊,幸亏你没让这个同乡在外面出现,不然这坦克若是制造出来,别说是天阳,恐怕这大陆上除了胡国以外的国家,都要对胡国俯首称臣了!
同乡啊,林纯再此也深深的感谢你,没有为胡国的先祖制造出什么枪支弹药之内的东西!谢谢啊!
锻造兵器,怎么说都是冷兵器,这热武器对于这片大陆来说,有点不合适,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纯儿,你怎么了?”天铭羽本就紧张至极,见林纯接过流风递过来的东西后,迟迟不开口说话,心中焦急。
“啊?我没事,流风,流璋,安武,你们在这石室内好好寻找,除了这些罩子里的东西除外,看还能不能再找到一些别的什么特殊的东西。”
“羽,咱们也静下心,好好的找找,对了,咱们走得时候,能不能把这个罩子里的自行车带上?”林纯看着天铭羽,满目期待。
“好,只要纯儿喜欢,想带什么,夫君自是遵从!”天铭羽握着林纯的手,趁着流风等三人低头寻找,快速的在林纯的红唇上偷了个香吻。
“羽,你······”林纯转过头,面上闪过红晕的羞涩之意。
一番寻找,众人都一无所获,林纯握着手中的坦克模型,感觉自己手心里的汗水黏到模型上的铁锈很不舒服。
“流风,你把这个模型用我的帕子擦拭干净,然后小心的抱起来,回头离开的时候,咱们把它带回清溪镇,给孩子们当玩具!”
“诶!”
“世子,世子妃,什么都没有发现,咱们是不是准备先离开?”流璋走到天铭羽面前,浑身警惕的气息丝毫没有放松。
“小姐,羽世子,你们快过来!”安武起初也是毫无发现,但是在转身的时候,手中握着的剑柄上,挂着的剑穗不小心扫到了石室门后的墙壁上。
积灰浓厚的墙壁上露出一个绿色按钮,按钮下还有一排小字。
“InthechamberofSecrets!”
“密室中的密室!”林纯一口道出了按钮下方那排英文小字的内容。
安武卷起衣袖,把按钮四周墙壁上的灰尘擦拭干净,确认只有这一排字后,站到一边。
“纯儿,你认识这上面画的符号?”天铭羽一会儿歪着头,一会儿侧着头,墙上那弯弯曲曲的符号,一点也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那个时代另一个国家的字,叫做英文,这句话的意思为密室中的密室,难道······”
“羽,要不我们试试!”林纯跃跃欲试,天铭羽一把拉住林纯的手,严肃的说道:“我来!”
“世子,要不让我来吧!”流璋上前一步。
林纯有些无力的抬头看了看石室的室顶,趁着几人不注意,快速的按下了绿色的按钮,感觉就和现代家中电灯的开关一样。
随着按钮的按下,石室中央地面上突然露出一道门,里面深不见底,只见一条幽暗的楼梯一直蜿蜒延伸,看不到尽头。
天铭羽没有去看密道的门,而是脸色黑沉的瞪着林纯,林纯吐着小舌头,知道自己这下是真的惹火天铭羽了,一个劲嬉笑着赔礼。
流风等人皆转过头去。
“羽,羽······”林纯拉扯着天铭羽的衣袖,湿漉漉的大眼睛中泛着雾气。
“以后不许逞能,要是有危险怎么办!”天铭羽紧紧的把林纯拥到怀中,心跳失常的频率逐渐缓了下来。
“嗯,我知道了!”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好似小猫咪一般温顺,天铭羽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收紧手臂,恨不得就这样圈着这个磨人精一辈子。
过了片刻,天铭羽很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小女人开始不安分,看着已经开了门的密道,拉过林纯的手,语气凌厉的说道:“跟在为夫身后,不许再······”
“是是是!小女子遵命!”
“噗!”流风听到林纯狗腿般的话语,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流璋,你在上面守着,安武和流风随我们下去!”
“是,世子,世子妃,你们小心!”
密道中有丝丝的凉风吹来,带着浓重的水汽,每隔五米,密道的墙壁就镶嵌着一颗夜明珠,林纯抚摸着圆润发光的夜明珠,心里突然好想把它扣下来。
要是初心楼的墙壁上也能镶嵌几颗夜明珠,那自己夜间绘画首饰图纸,就不用燃那么多的蜡烛了,最主要的是,蜡烛比夜明珠危险!
“纯儿,聘礼中有六对夜明珠!”
林纯刷的脸色涨的通红,低着头,老老实实的下着楼梯,天铭羽见自己识破了娇妻了小心思,原先一直冷冽的面容,也不禁染上了一丝笑意。
“这是······”安武走在最前面,也是第一个到达密道尽头,看着这方开辟出来的密室中的密室,安武忍不住叹息。
密道的尽头又是一件封闭的密室,只是这密室被玻璃似得墙壁给分割开来,众人很清晰的看到,墙壁上没有门,里面烟雾缭绕,不是仙气,而是冷气。
密室中央摆放着一个寒冰棺,里面并没有人,只有一身男人的衣裳,和一个精致的玉冠,暗黑色的长靴上,绣着金丝线。
寒冰棺的周围全是冰块,散发着冷气,尽管与楼梯这边相隔开,但长年累月的,还是有丝丝的冷气渗透到楼梯这边来。
难怪会有水汽和潮湿的味道,不论这密室再怎么封闭,时间长了,这些冷气还是会跑出来的。
“小姐,羽世子,这里没有门,我们走到底了!”
“找找看这四周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林纯看着密室里的寒冰棺,心中默念,同乡啊,同乡,谢谢你给我留下一辆自行车啊!
“世子妃,这楼梯后面有两个石质的柜子!”
天铭羽紧握着林纯的手,绕到楼梯后,“流风,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有很多书,还有好多像石门山图案的物件,就是世子妃口中说的叫什么模型!”
林纯走到石柜前,靠左边的石柜稍大些,里面分成一格一格的,每格中都有一个模型,都是按照石门山的图案制作的,模型上绘制的花纹都与石门上绘画的一样。
右边的石柜里全是书册,有英文有中文,最吸引林纯注意的是石柜最上层书册拐角的檀木盒子。
“羽,你能帮我把那个檀木盒子拿下来吗?”林纯这次很乖巧的寻求天铭羽的帮助,没有自己擅自动手。
天铭羽给了林纯一个充满笑意的眼神,伸手将盒子拿了下来,流风立刻用衣袖抹去盒子上的灰尘。
盒子上的盖子被天铭羽轻轻揭开,一颗透明澄净的水晶球出现在林纯的眼前。
只一眼,林纯便陷入了昏迷。
“纯儿,纯儿······”
“世子妃······”
“小姐······”
这是哪里?!林纯感觉自己身子轻飘飘的,似乎在受着什么指引,自动前行。
渐渐的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车水马龙的大街,全是现代的元素,汽车,路灯,还有卖棉花糖的小贩。
这里是现代!自己回到二十一世纪了?!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地方,超市,游戏厅,还有自己最常去的书屋······
“老爸,老妈,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们有没有准备好礼物送给我啊?!”
“当然!”
“纯儿,等过完了生日,咱们一家去海南旅游度假可好?”
“老爸,你可不许食言,不然女儿可会天天在你面前哭鼻子的哦!”
“呵呵呵······”
一阵对话传到林纯的耳中,是一家三口,林纯把目光看向那一家人,眼睛瞬间放大。
是自己的爸爸妈妈,那个女孩,是自己?
怎么会?!
林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抬起衣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那一家人已经进了一家餐馆。
餐馆里放着动听熟悉的生日歌的旋律,林纯紧跟着那一家人走进了餐馆。
一个温馨的包厢内,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前,满桌的菜,都是自己在现代最爱吃的,桌子中间还有一个大蛋糕,蛋糕上用果汁写着生日快乐几个红色的字。
明亮的灯光,父母的慈爱面容,这一切的一切让林纯震惊。
难道是大丫?!
“大丫!”林纯情不自禁的喊出声。
突然坐在桌前的女孩一惊,抬起头看向林纯这边。
“纯儿,你怎么了?”
“女儿······”
“我没事,女儿先去一趟洗手间!”女孩很快的震惊下来,起身往林纯这边走来。
出了包厢,女孩并没有往洗手间去,而是到了餐厅的阳台。
此时阳台边空无一人,林纯紧跟其后,“大丫,你能看见我?”
在林纯站在大街上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周围的人压根看不到自己,自己似乎就是一缕在外漂泊无依的孤魂。
“纯儿姐姐,我是大丫!”
“真的是你!大丫,难道我们是······”
“大丫也不知道,纯儿姐姐,你是要回来了吗?!”大丫看着林纯,明亮纯净的双眸带着丝丝水汽。
回来?!林纯心中一顿,情不自禁的看向适才大丫出来的那个包厢的方向······
两人之间约沉默了三分钟,林纯莞尔一笑,转过头,冲着大丫摇了摇头。
“不,大丫,我不回来,在清溪镇,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大头,二丫,外公,外婆,还有羽······”
“纯儿姐姐,大头和二丫还好吗?他们有没有被爷爷和奶奶欺负,有没有被刘二娘······”大丫听到大头和二丫的名字,显得有些激动,林纯很欣慰,尽管大丫到了现代,但还是记挂着家人,可见也是重视情意的。
“你放心,他们如今都过得很好,今天是我的生日,也就是你的生日,你先回去,我和你,和爸妈,一起过一次生日可好?”林纯不知道自己的爸妈为何会对大丫如此宠爱。
曾经,自己在进入大学后,他们就一直忙于工作,每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不想,而是想也没用,自己只好变得独立,一切事情,都尽量自己解决。
“好啊,我出来也有一会儿了,纯儿姐姐,你和我一起回去吧,等吃过饭,晚上回到家,咱们再好好聊!”
“好!”林纯跟着大丫回到包厢中,一次再简单不过的生日宴会,自己之前却从未享受过。
爸妈不断的夹菜,一家人其乐融融,许愿吹蜡烛,一起手拉手回家。
一路上,大丫像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和爸妈说着各种趣事,偶尔还朝爸爸撒娇,对着妈妈调侃。
林纯渐渐的有些明白了······
家离餐厅不是很远,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只是这个家好像是刚买的,一栋两层的小别墅。
“老爸,老妈,晚安!”
“纯儿晚安!”
回到大丫的房间,林纯看着房间的摆设,心头微热,和自己以前住的房间里摆设相差无几,一样的床,一样的书架,一样的书桌······
“纯儿姐姐,你能和我说说在我死后······不对,是在你去了天阳国之后的事情吗?”大丫窝在藤椅中,等待着林纯开口。
“好啊!······”整整一夜,林纯都在叙说,大丫时而落泪,时而欣喜,时而伤感,时而激动,最终得知林纯回来的原因,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东方的天际渐渐明亮,两人才一起睡下。
次日夜晚,依旧如此,只是叙说的人换成了大丫。
在大丫醒来,来到现代的时候,是在医院,且已经昏迷了多日,爸爸妈妈日夜陪伴在身边,后悔多年对女儿太过忽略。
这几年,一家人一直在一起生活,从大丫的话语中,林纯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父母不是不爱自己,也不是工作太忙,忽略了自己!
而是自己不论在生活上,还是学习上都把他们自动的排除在外,打电话的时候,只会说着没事,很好,不要担心之内的话语,从来不会和爸妈撒娇,欢笑······
自己以为爸妈很忙,以为自己的独立是体谅爸妈,孰不知也是在远离爸妈,总是说很好,说没事,把爸妈的爱意拒之千里之外!
林纯很感激大丫,许是因为大丫从小没有受到太过的父母关爱,在与爸妈相处的方式上,很得爸妈的心,一家人在一起,不能欢笑,还是悲伤,只有一起度过,才是生活中最美好的时光!
“大丫,谢谢你!”
“纯儿姐姐,其实我应该谢谢你,若不是我们灵魂互换,这辈子,我恐怕都体会不到老爸老妈这样的父母之爱!”大丫对着林纯弯腰行礼。
“只是纯儿姐姐,你是因为那水晶球才回来,如今要怎样才能回去啊?羽世子恐怕······”
“或许冥冥中自有注定吧,搞不好明天你一觉醒来,我就不见了!”林纯开着玩笑,其实心中也没底。
清溪镇,林家,初心楼。
“羽儿,纯丫头还没醒来吗?”千雅雪和沈茹嫣一同进了林纯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林纯,本就红肿的眼睛,再一次不受控制的落泪。
床榻边,那颗晶莹玉润的水晶球安然的摆放在花架上,窗外的日光照射进来,折射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辉。
已经三个月了!
秋闱的日子都要到了,因为林纯的昏迷,大头和小山最近看书都没了精神。
“母妃,外婆。”
“唉······”千雅雪叹着气,和沈茹嫣坐到床边,握着林纯的手,心中又是一阵悲戚。
“羽世子,难为你了!”沈茹嫣看着天铭羽消瘦不堪的身形,心中心痛不已。
想起两个月前,大丫被天铭羽抱回初心楼,双眼深陷,脸色苍白,衣衫凌乱,风尘仆仆的模样,令人心酸。
据安武说,一路上流璋趁机敲晕过羽世子很多次,只是为了想让他闭眼休息片刻。
回到清溪镇后,若不是大家轮流劝慰,恐怕躺倒床上的又要增加一人。
沈茹嫣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打量着林纯,昏迷数月,面色依旧红润,每日尽管只是喂些稀粥,但也没见消瘦。
天阳京城,慈宁宫。
“太后娘娘,平安公主已经昏迷三月之久了!”林公公忧心忡忡,话语中带着伤感。
“这是纯丫头这辈子的第二次大劫,但愿她能挺过来!”太后语气低沉,看上去精神很不好,鬓角的白发越发的多了。
前几日收到的信件,五月本是纯丫头及笄的打好日子,却只在昏迷中,由羽小子抱着,完成了及笄之礼,太后心中很是难过。
“小林子,准备一下,一会儿去护国寺见见大师吧!”
“诶,奴才这就去!”
林公公快速的往慈宁宫外跑去,月汐一脸激动的领着护国寺的大师,疾步往慈宁宫而来。
“诶吆喂!”
“月汐姑姑,对不住,对不住!”
“林公公,你没事吧?!”
两人相撞,都是由于太过着急,“阿弥陀佛,两位施主都是心善待人,日后必有福缘!”
“大师,让您见笑了,是我等太过莽撞!”月汐有些不好意思,狠狠的瞪了林公公一眼,林公公看到大师,满脸的忧愁立刻转喜。
“老奴进去给太后娘娘通报!”
月汐看着林公公转身就往慈宁宫内室跑去,摇了摇头,“大师,请先随我进殿吧!”
“阿弥陀佛,太后娘娘近来可好?”大师慈祥悲悯的声音回荡在慈宁宫的大殿中,让人莫名的心安。
“大师,快快请坐,月汐,给大师上茶!”太后娘娘显然也很是激动,自己正想着前去拜见,没想到大师竟然亲自到了。
“近来因为儿孙一事,心中甚是烦忧,还请大师点化!”
“太后娘娘不必忧虑,平安公主今夜就会苏醒,一切劫难已过,平安公主是有福缘之人,此次醒来,日后定会福寿延绵。”大师一番话瞬间让慈宁宫里的所有人都心安了。
林公公和月汐都纷纷松了一口气,太后也深呼了口气,面上浮出了笑意。
“多谢大师前来相告,日后哀家定日日诵佛抄经,感谢佛祖保佑!”
“太后娘娘一片心意,老衲感激不尽,只是今日前来,有一事想要太后娘娘转告平安公主!”
“大师直说无妨!”太后对大师素来尊敬,一听到大师有话交代,立刻严肃起来。
“一切事端皆因果,既来之,则安之,望太后娘娘转告平安公主,若是有朝一日,路途中遇到破败的寺庙,定要尽心修缮,以积攒福缘!”
“哀家明白,大师的话,哀家定一字不漏的传到纯丫头的耳中!”
“如此,老衲便告辞了!太后娘娘留步,不必相送了!”
七月的夜晚,门窗洞开,甚是凉爽。
明亮皎洁的月光照射到林纯房间内的水晶球上,于此同时,林纯脖子上的玉佛也开始散发着莹润的佛光,瞬间,三个发光体连成一线,无数的银辉笼罩着林纯的全身。
天铭羽正端着稀饭,往楼上而来,进门时,光已不再,一切似乎没有丝毫改变。
“纯儿,吃宵夜了,这可是为夫亲手做的!”
“纯儿,快点醒来吧,为夫知道你是回到你所在的那个世界去了,对吗?”
“纯儿,为夫会等你的,大头和小山就要准备离家上京参加会试了!”
“纯儿······”
林纯听着天铭羽在自己床边一句句不厌其烦的述说,眼角情不自禁流下眼泪。
手指轻微的颤动,引起了天铭羽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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