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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熙说完话,便闭嘴不语。
聂书瑶则在一边冷眼观看在场诸人的表情,重点放在车夫身上,凤无崖的车夫她见过,此时一脸地木然,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的样子。
谢有笙的车夫也是如此,这二人基本上可以排除,剩下的就是官家小姐跟商人的车夫了。
在她看来,商人的车夫嫌疑最大,可是这车夫长得的老实巴交的样子实在跟穷凶极恶的土匪挂不上边。
这人生得不高也不壮,最多三十岁,胡子有几天没打理了,一层黑胡茬,关键是举止动作,让人觉得这就是个老实的庄稼汉。
他揣着双手,不时看向这人那人,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时用袖子擦擦鼻子,真的让人难以生疑。
可聂书瑶觉得太过真了反而假,此人可以列为嫌疑人之列。然后就是官家小姐的随从车夫了,她是位有涵养的大家小姐,所有人都出去看命案时,就他们没出门。
而且这几人已经整理好包裹,就等着出发了。车夫是位精神不错的老者,押车的据他讲是他的儿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一身藏青短褐倍感利落,眼神也有有意无意地扫视众人,露出一丝轻视。
这人不是装的就真有点来历,眼高于顶的姿态真让人不舒服。他还背着一个长条包袱,聂书瑶认为里面是把兵器,若是大刀的话怀疑就更加大了。
在她打量下无意中碰到了凤无崖好奇的眼神,两人相互微微点头,这让聂书瑶觉得此事应该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他们虽是戏子却也是有骨气的。
锁定了目标后,聂书瑶冲着聂天熙点头。
此时,季长风正在考虑聂天熙的方法可不可行,他也看出来了。那位一直蒙在帷帽内的姑娘身份可能真不一般,要不要为此得罪人呢。或许只这一次的无耐之举就有可能妨碍自己的仕途呀!
他无比后悔没有带自家师爷来参谋一二,看向聂书瑶姐弟。心道:“他们毕竟是没见过大事面的小民,纵有些才华又有何用?不懂得见好就收呀。”
聂天熙跟姐姐对视一眼,知道季长风有了犹豫,再次说道:“不如诸位自已解开包裹让大家相互看一看吧。我们的季大人是位仁慈的县太爷,若是强行打开大家的行李的话会过意不去的,大家还是不要为难季大人了。”
这话再次为季长风着想。季长风这才露出了笑容。
那原本就住在此客栈的几位马上打开随身包袱。这几人是来收账的商人,里面除了两件换洗衣物跟散碎银子外,就只有一个账簿了。
打开包袱的人站在另一边。算是撇清嫌疑。
凤无崖四人也打开了自家的行囊,同样是没有砒霜或是刀具,也没吴远的银子,只有几张银票。
据吴远说,他身上有三十两现银,二百两银票,全没了。
那位二当家看到后。笑道:“大家看到了吗,这可是银票!”
吴远跑过去看了一眼,摇头道:“这位仁兄请不要乱讲,在下的银票上面有特别记号,只要是在下的银票,一眼就能看出。”
“是什么记号?”杜豹问。
“是……。”
聂天熙一看他要说出记号。忙打断道:“停!吴兄请不要说出来。待找到银票时再讲也不迟。省得那贼提前做了准备。”
“难道贼就在……。”吴远虽然读书读得有点傻,却也不笨。马上想到了这话的意思。
季长风接着道:“贼就在我们中间。”
“不愧是大人,一想便知。”聂天熙再次赞道。
“哈哈,接着说下去。”季长风一开心就将这事全权委托了聂天熙。
这种情况聂书瑶求之不得,适当时候她也可以出来说话。
剩下的就只有官家小姐一行跟杜豹三人,还有那商人的车夫没主动打开包袱了。
聂天熙来到官家小姐跟前,拱手道:“请诸位行个方便。”
“哼!”那位押车的年轻人直接鼻孔里出气,理都没理他。
聂天熙看向官家小姐,道:“若不想成为嫌疑犯的话还请配合。”
官家小姐的丫鬟却道:“凭什么呀?你们又不是公差,何况你们几个也还没检查呢。”
“这……。”
聂书瑶起身,边走边道:“我们确实不是公差,但我能保证我们一行人都不是凶手。若是姑娘执意要看的话,等所有人都检查完了我们给你看。”
说着便来到她的跟前,笑道:“若是姑娘家的物品不方便的话,就给小女子一人看吧。”
她说的很真诚,奈何小丫鬟还不领情,嘟嘴道:“说的好听,你能断定我们没事吗?你有那个能耐吗?”
“有!”聂书瑶很认真地说。
她的自信让帷帽女子动容,说道:“雪儿不得无礼。”
这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出声,其声清脆如珍珠敲击玉盘,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姑娘请跟我来吧。”
她起身走向大堂僻静的一角,先将自已的包裹打开,在桌子前站立的是小丫鬟跟雨芹、五娘,三人挡住了众人视线,聂书瑶看去,不过是些女子的随身物品而已,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多谢小姐!”聂书瑶躬身道谢,如此做也只不过给大家做做样子罢了。
但是,那个年轻人的包裹一定得查,她很好奇,里面是怎样的兵器。
聂书瑶来到那眼高于顶的年轻人跟前,道:“这位仁兄,该你了。”
年轻人冷笑两声道:“你说你能断定我们无事,你一个女子何德何能?”
聂书瑶同样冷笑道:“无德无能,唯有事实耳!。”
“哼!”年轻人辩不过,将背上的包裹扔到桌上,语气不善道:“看吧!”
包裹碰到桌子发出沉闷的“咚”声,说明里面确有铁器。
聂书瑶也不客气,亲自动手解开包裹。其内除了几件衣物外还有一把刀。
可这刀极为特别,在场的人也许只有聂书瑶认得这是怎样的刀。前世她曾在某个博物馆中见识过实物。
此刀比单刀要长,较一般的长剑略短。厚背薄刃,有如剃刀,刀身具有弧度,刀柄颇长,可双手使用,不仅利于步战。还适用于马战。这就是大明朝的特产——锦衣卫的绣春刀。
她拿起此刀。入手较沉,拔出半截,其刀刃带有亮光。却没有嗅到血腥之味。
“锵!”刀重新入鞘,聂书瑶赞道:“好刀!请收好。”
杜豹马上起哄道:“凶器已经找到,大人,还等什么,拿下他们呀。”
聂书瑶转身道:“他们不是凶手,跟此案没有半点关系。倒是三位,你们的包裹呢?还有这位车夫。你的呢?”
“你这小娘子好没道理,没看到爷爷们空手来的吗?”杜豹再次大吼。
聂书瑶没理会他们转身看向那位车夫,问道:“这位不知怎么称呼?”
车夫唯唯诺诺道:“丁,丁大壮。”
“丁大壮,你没有包裹吗?”
“没,没有。”
聂书瑶又问:“你可知你家主人现在很不好。连管家都快不行了。你能不能一个人回去向主家报信呢?”
丁大壮悲切地说:“主人怎么了?刚才姑娘不是给主人解了砒霜毒吗?怎么会不行了呢。”
一听这话聂书瑶便肯定此人就是隐藏在内的第四人了,这人看似悲伤却掩饰不住眼角的笑意。不过。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将他们拿下呢?
聂书瑶不语,只是轻轻摇头。转身低头用铅笔快速地在手心纸片上写了一行字,来到先前那位年轻人跟前,说道:“我认出那是什么刀来了,请看看我猜的对不对。”
聂书瑶不容分说就将纸条递给了这个年轻人,因为他离丁大壮最近。
姐弟倆再次互看一眼,她又看向宋云飞,发现宋青跟楞子也不动声色地来到了杜豹三人身边。
聂天熙这才道:“不如我们就请出李二能吧,看看他怎么说,顺便认认那位道人。”
得到了季长风的点头后,李二能被带了下来。
他走路一瘸一瘸的,看来李大能跑了后,他没少受衙役们的毒打。
李二能跪倒在季长风跟前,一句话也不说。
聂天熙问:“李二能,你家大哥会功夫吗?你知道他逃了吧。”
李二能摇头:“小的不知呀,小的刚才睡过去了,醒来就不见大哥了。”
楞子跟宋青也出面做证,李大能只是有点蛮力,根本不懂功夫。
“你们的砒霜是从哪来的?看看我们这些人中有没有卖给你砒霜的道人。”聂天熙再次问道。
看过之后,李二能还是摇头。
聂天熙又上前一步道:“李二能,我们大人知道你是受你大哥连累了,若是你能带罪立功的话,你的罪可以免了。”
季长风听到这话直皱眉,可也没有揭穿这谎言,他现在对涉案人员除了用刑外是没有办法了。
李二能的眼神这才有了点神彩,看向杜豹三人,起身道:“就是他!中间那个,他就是给我们砒霜的道人。”
说着便快速地躲在了季长风身后,不断地说:“大人啊,我是冤枉的啊,可我大哥逃了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呀。”
他指的人是青苍寨的二当家。
正在这时,客栈胡掌柜带着一个小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布袋,边走边愤怒地说:“是哪个天杀的,连我家的猫儿都不放过,这人当真不是人!”
他将这布袋放在地上,小姑娘打开布袋,里面是一只全身沾满了血的黑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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