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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小年叔”,让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年老头身上。
聂书瑶笑道:“年大叔跟小年叔这个称号虽然只差一个字,但年纪可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呀。”
青黛还是皱着眉头,说道:“是啊,小年叔你怎么老了这么多?我记得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呀。”
然后,大家的眼神“刷刷”地刺向年老头,特别是江婉儿,眼睛睁地大大的。她可是易容高手,却不曾想真正的高手就在身边。
快步走了过去,出手如电地抓住年老头的面皮就扯,嘟囔道:“我倒要看看你戴的是什么面具?”
年老头的身手虽然也很轻便,可还是没有江婉儿厉害,他的面颊被江婉儿扯得生疼,口齿不清道:“没……放手。”
江婉儿左拉右扯发现没有面具,撇嘴道:“哼,雕虫小技。”
然后看看手上的油腻,厌恶地跑到外面洗手。
聂书瑶等人嘴角直抽,既然是雕虫小技,那你扯人家的面皮干吗?年老头的脸都被她扯红了,留下一个个深深的指甲印儿。
青黛为难道:“婉儿姐你……,小年叔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看众人的表情就知道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事。
年老头脸面通红,尴尬地看了一下大家,这红倒不是江婉儿捏得却是是臊的。他也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骗了他们,也明白这伙人都是好人。
“不不,不管青黛的事,是我不对。”他嘿嘿笑道。
聂书瑶撇嘴道:“我早就知道年老头不是老头了。”
“啊?”宋云飞主仆三人却从没往这上面想,怪不得江婉儿要扯他的脸呢。他们三人也有这个冲动。
“嗯,我也是。”聂天熙也附和道。
剩下刚洗过手的江婉儿跟江毅都皱了皱眉,他们也跟宋云飞一样,没往这方面想,只知道年老头没说实话,没想到瞒着的却是他的年龄。
可转而一想,隐瞒了年龄就等于隐瞒了一切。等于换了一个人。不由觉得年老头的心机实在是深沉。
聂书瑶深吸一口气道:“说说吧。你的真实身份。小年叔!”
本来是问青黛的,这会却成了审问年老头的大会。
青山最小,他从外间搬来了一个个的长条凳。众人便坐在这上面开始了“审讯”。
年老头坦白道:“青黛说得没错,我没那么大,今年只有二十二,她叫我小年叔也没错。其实我就是老苗头的养子。姓黎名大年。”
“噗嗤!”聂书瑶很不仗义的笑了,她记起了黎大山。现在又来了个黎大年。说道:“你们黎家寨的人取名咋这么怪呢?黎大山、黎大年,那有没有叫黎大地的呀。”
黎大年也就是年老头皱眉道:“你都知道了?”
这话说的是他的身份。
聂书瑶道:“原先不确定,但你说出这个名字就知道了。”
“唉,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女侦探呀。”黎大山摇头笑道。
这时青山插嘴道:“我爹就叫黎大地。”
然后。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众人都抿着嘴憋得难受。
这是怎样的取名方式呀,若不是有这么一个姓的话还不怎么觉得。可“黎”跟“犁”同音,叫起来就有些怪了。
“咳咳!”黎大年咳嗽两声道:“这是长者赐的名。不可取笑!”
“哦!”聂书瑶看了看在一边懵懂不知的青山,问道:“青山,你的大号是不是叫黎青山呀。”
青山点头,“是叫黎青山。”
然后大家都的笑意憋到顶点。
“咳咳!”黎大年再次咳嗽道:“咱们来说这案子吧。我养父跟青山的祖父逃出黎家寨以后就来到了这里。他们四处打探留落在外的黎家寨子孙,并将他们一一带到了槐树村。我就是养父在外面找到的,那时我父母得了重病,我才五岁。”
黎大年说起了正事,大家的笑也就真的憋下了。
“苗老是族内原来的族老之一,他的功夫不错。要不是被内奸下了化功的药物,我们黎家寨不会被攻破。可自那以后他就跟普通人没两样了,他手中的玉佩其实早就交给了我,因为他发现了当年的内奸之一。”
聂书瑶问道:“所以,苗老才会被灭口?”
黎大年郑重地点头,“十六岁以后,我就一个人在外闯荡了,顺便完成义父的心愿,走南闯北,希望能找到还活着黎家寨人。当我回来后却发现他已经死了,而住在石屋里的人就是那个狗子。”说到这里他脸上现出狰狞之色。
聂书瑶再道:“为苗老收尸的是黎大地,也就是青山的父母,他们一定是得知了什么吧。”
黎大年道:“是!当时我就来找青山爹,他跟我说,义父在临死前用血写了一个“奸”字藏在手心。这奸字就是内奸,黎家寨的内奸!义父跟青山的祖父一辈子在查内奸。没想到内奸竟然被他们救到了黎家寨,真是……。”
“然后你就杀了那个狗子?”聂书瑶冷声问。
“狗子不是我杀的。”黎大年肯定道:“我逼问过狗子,他说他只是打了义父一顿,人还没死,其他的事他不懂,我就放过了他。可第二天狗子就死在老槐树前。我知道那内奸注意到我了,我便在青山爹的劝说下离开了槐树村。”
“为什么离开?”
黎大年马上答道:“因为玉佩!清水村的事你比谁都清楚,那玉佩代表着什么。”
坦白至此,事情也就明朗了。
青黛却问道:“玉佩代表着什么?”
大家的目光又齐齐地看向她。
聂书瑶问道:“青黛,你实话告诉我,你手中是不是也有一块玉佩?”
“我……。”青黛又有了为难。
聂书瑶便从随身带着的小箱子里拿出了黎大年送给她的那块玉佩,问道:“是这样的吗?”
她除了问清青黛手中有没有玉佩外,还想确定一件事。
青黛一愣。“你,你怎么有玉佩,难道你也是?”
黎大年道:“这就是我义父给我的那块玉佩,这玉佩是祸不是福呀。我以此为费用,聂姑娘才终于同意来帮我查槐树村内奸之事。”
“可是,小年叔,这是我们祖宗传下来的呀。”青黛皱眉道。
黎大年哈哈一笑。“祖宗传下来的?这玉佩原本就不是我们祖宗的。若不是它。我们或许还在黎家寨安稳地过日子,我的爹娘,你们的爹娘都不会死!”
青山大哭道:“我爹娘真的死了吗?”
经过青山这一搅合。青黛一下子想通了很多,拉过青山道:“爹娘他们去了一个很好的地方,那里没有坏人。小年叔说得对,这玉佩是祸。”
聂书瑶再问:“青黛。说说你知道的吧。”
青黛点头,看了一眼众人。那意思大家都很明白。
聂天熙道:“姑娘旦说无妨,这里都是自己人。”
但是青黛还是看着栓子不语。
栓子再笨也知道了她的意思,抓抓头,失望道:“我这就出去。保证不偷听。”
聂书瑶却呵呵笑道:“站住,留下!栓子也是自己人。就算现在不是,听了这话后也就是了。”
“……。”栓子很无语。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好话,有点被拉上贼船的感觉。
宋云飞一挥手。楞子跟宋青两个门神把着门,无语地诉说着谁也不能出去。
“好,好吧。”青黛无奈道。
“我们家也有一块玉佩,是我爹偷偷交给我的。现在想来,那时他已经发现了危险吧。他嘱咐我无论是对谁都不要把手中有这玉佩的事说出去,哪怕是遇到了坏人也不要说,说了就没命了。我爹真是有先见之明。”
青黛低头接着道:“关我是力叔,他问我要玉佩。我说没有,她就把我扔进酒缸里。我没吃没喝,而且一直被洒熏着就晕了过去。好在那缸里的酒水比较少。”
聂书瑶接着问:“昨天那屋子里的酒缸破了,是不是你弄的?”
青黛点头道:“我听到高山哥的声音就醒了,知道高山哥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说话才那么大的。可惜我好不容易把酒缸弄破,力叔就进来了。”
“高山?就那个傻大个?”江婉儿问道,她不喜欢那样的傻大个,青黛看上去是个好姑娘,不想她嫁个傻大个。
“高山哥不傻!他的鼻子很灵,能嗅到我身上的味道,哪怕是有酒的味,他也能分辩出来。”青黛为其辩解道。
一时间,大家都明白了青黛的心思。
宋云飞看了一眼故自伤心的栓子,摇摇头,拍着他的肩道:“兄弟,你的心思我懂,看开点。”
栓子拨拉开他的手,一言不发。
青山也道:“我不喜欢高山哥,看上去凶得要命。没有栓子哥好。”
青黛抿嘴道:“青山别乱说。高山哥毕竟是……毕竟是祖父定下的。知道栓子哥跟你最合得来了,所以我在出门的时候才让你去找栓子哥的。”
“那……前天堆在我们家的稻谷还是栓子哥帮着搬回来的呢!”青山撅嘴道。
“稻谷,什么稻谷?我们家的稻谷不是还在地里吗?”青黛看向栓子。
栓子更加地不好意思,小声道:“那天我来找青山,发现门口放着打好了的稻谷,就搬进来了。”
青黛笑道:“一定是高山哥帮忙弄的。那天我被力叔的徒弟叫走时,碰到了他,他说,我们家就这么点稻子他一会就弄好了。”
聂书瑶跟江婉儿在青黛的脸上看到了小女儿般的羞涩,青黛中意的人真是高山呀。
正在这时,大门又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