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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你是谁?”谭书远在原地打转,四下里寻找声音来源。
聂书瑶的身影慢慢地出现,站在江婉儿身边道:“吾乃地府判官,前来审判你生前犯的罪。”
“什么?”谭书远吓得不行,但又壮着胆子指着她道:“唬谁呀?判官怎会长成你这样!”
聂书瑶站在江婉儿身前,笑道:“呵呵,你见过判官吗?判官怎么不能长成我这样?”
扭头对着江婉儿道:“绿萍,你回去吧。你的事我已全部知晓,且在暗中看这小人的下场!”
“是,判官大人!”江婉儿躬身行礼,然后她手上的蜡烛就灭了。
也不行从哪儿来的一束微弱的光打在聂书瑶的脸上,也正面打在谭书远脸上。一时间诡异的氛围便出来了。
聂书瑶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翻了两页道:“五年前,绿萍逃难至天津时,恰巧遇到了你谭书远。她以为你跟卢子墨是至交好友,说不定能帮她度过这次难过,便主动联系你,想让你帮她回到老家静海县。你还得那时你是怎么回答她的吗?”
许是檀香中的迷.药起了作用,谭书远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五年前,轻声道:“这不怪我,都是绿萍不识好歹。要是她乖乖地做我的女人也不会如此,说不定早已报了杀父之仇!”
聂书瑶嘴角微翘,心想,果然如此。
不过,她却没有在此停留,又接着道:“其实你早就知道绿萍有可能会逃去静海县了,也知道李青风将会被抄家。你们林院长安排这次游学的时间可以证明这一切,因为在游学之时李青风还没被抄家。你却跟陈智换了游学地点,这说明什么?
绿萍之所以能顺利逃到天津也是庞永春在放水,他早就想得到绿萍了,说明你也是庞永春一党的。若是绿萍答应你的要求,你会报告庞永春,没见过她,若是不。则会暗中告知庞永春让他派人来抓她。”
说到这里她停下看着谭书远。想听听他的反驳。
让她没想到的是,谭书远并没有反驳,只是嘿嘿笑道:“是又如何?我还是成功了。最可笑的是卢子墨那个傻蛋。以为去教坊就能赎出绿萍?真是可笑!庞大人这是在拿绿萍做诱饵呢,要不是卢子墨有个好爹,他会安全活到现在?”
说到最后,谭书远脸面出现狰狞之色。似乎恼怒自己没个好爹。
“原来你嫉妒卢子墨的有个好爹呀!唉,我虽为判官可还是看不懂人心哪。没想到你堂堂谭大才子竟然像个市井妇人一样有如此嫉妒心。”聂书瑶摇头叹息。
谭书远冷笑道:“为什么不能嫉妒?难道为了什么狗屁圣人之言?也就是卢子墨、廖青那等迂腐书生会信这些。”
“嗯,他们确实迂腐。”聂书瑶也附和道。
谭书远为这话再看了一眼聂书瑶,“没想到你这判官还挺通人气的。”
聂书瑶咳嗽一声道:“判官生前亦是人。”
说着再次翻了一页道:“可你真不该让绿萍做你见不得光的女人,她可是你的堂妹。”
谭书远一愣。反驳道:“都出五服了哪里来得堂妹?”
聂书瑶看着手上的书道:“不,还没出五服。你们同一个曾曾祖父,你跟她是第五代堂兄妹。你曾祖父是静海县一家李姓富户的庶子。由于生意上的原因,让你曾祖父入赘到京城的谭家。自此改了姓。
而绿萍的曾祖父是嫡子,想必从那一代起你曾祖父就记恨上了吧。想方设法的超过嫡支,好不容易两代人培养出了你父亲这个读书人。当时却有以季林为首的四大才子,你父亲就算再努力也是个碌碌无为的读书人。当时他就被称为老好人,跟你现在很像,真不愧是父子倆呀。”
她的声音不急不燥,可听得进去的人却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煽风点火。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谭书远不是嫉妒别人有个好爹吗?那么他一定不满自己有个窝囊爹。
“闭嘴!别拿我同他比较,我可不像他那么没用。明明已经得手了却半路撤退,十几年来吓得龟缩于翰林院未近一步,实在是我们这一脉的耻辱。”谭书远起身指着聂书瑶道。
聂书瑶在如此微弱地光线下竟然看到了他眼中的红光,心想,婉儿这药是不是下的重了一点,在座的人闻到没事吧。
“然后呢?他可是你的父亲。你死后,人们见到他会说,看哪,这就是英年早逝的谭大才子的父亲,真是惨呀,中年丧子。不过,他还年轻再纳房小妾还能再生个儿子,再过十几年说不定家里还能出个大才子。”
“闭嘴!闭嘴闭嘴!”谭书远像疯了一样踉跄地扑向聂书瑶。
聂书瑶轻松一闪,他便再次倒地。
随之,聂书瑶怜悯地看着他道:“你好歹也是个才子,怎能如此恨你父亲呢?孩子是无法选择自己父母的呀。可是你能改变自己,为何要跟他一样做如此多的孽呢?你这样让我怎么跟阎王爷徇私呀。”
谭书远精神一震,“徇私?我还可以活过来?”
谈话至此,谭书远也渐渐接受了自己已死的事实。
聂书瑶笑道:“你伤得很重,但也不是没救。只要我放你的魂出去,你就能醒了,可我拿什么理由放你出去呢?这样的话,阎王爷可会找我算账的。”
“我知道很多秘密,你想要什么?”谭书远对于生的渴望让他什么都不管不顾。
聂书瑶自语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不如你说说你父亲。他既然如此窝囊,也一定做过某些大事吧,比如针对季林的,相信你的嫉妒就是源自于他。”
“咣当”一声,突兀地响在黑暗中。
聂书瑶往一边瞥了一眼,心想要坏事。
谭书远却是精神一振,“这是什么声音。”
聂书瑶忙咳嗽一声道:“这是阎王老爷在警告我呢,他是无所不知的。所以你若是想活,就得把你知道的如实交待,争取对你宽厚处理。”
又是一阵浓郁的檀香袭来,聂书瑶下意识地用手中的湿帕捂住嘴鼻。
谭书远闻到这香后,又放松了警惕,“好,我讲!”
聂书瑶松了一口气,这有点像催眠,再加上她的诱导跟推理,于真真假假间套谭书远的话。只不过,变数有点大,希望刚才的声音不要再出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