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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用得知郑相保媒,官家已经应允之后,非常高兴。他现在终于可以领兵返回河东,去迎战该死的吐谷浑了。
周德威奉命赶来的时候,看见大王正在满腔柔情梳理着那匹九顶菊花豹的鬃毛,李存勖却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不由笑了起来,打趣问道:
“大王怎么了,敢是舍不得骑你的天马?”
见周德威到了,李克用收起了柔情,改换了腔调:
“镇远,孤已经命存信帮你挑出了三百精骑,负责保护勖儿安全。”
李存勖闻言一愣。我在这儿待半天了,没听父王说这事啊。
“父王,孩儿想……”
李克用打断了他:
“莫插嘴!你我父子,各司其职:我去打仗,扞卫河东平安;你去做驸马,提高河东地位!懂了吗?”
李存勖心中好笑:父王挺有意思的,我去讨老婆,也能说的这么崇高?不过嘴上可不敢乱讲,一脸崇拜外加毕恭毕敬。
“父王所说,孩儿牢记在心。”
周德威一愣。大王一向都是叫自己的小字“阳五”,很少称自己的大字“镇远”。今日称大字来下令,足见关系重大。想想也是,大王现在膝下仅有一子,十有八九将来就是由这李亚子来继承事业。现在无奈之下将他暂留长安,大王当然心下惴惴不安。
等到李存勖说完,马上抱拳回答:
“大王放心,臣以性命担保,三郎必然无恙!”
李克用慢慢把目光从周德威脸上移开。周德威智勇双全,有他全力保护,儿子的安全是有保证了。
他把天马缰绳交给李存勖:
“菊花豹先留给你。你留在长安等待册封礼。若有不测,菊花豹可保你逃出生天。”
周德威的脸更黑了。心内忐忑,忍不住问道:
“大王,莫非真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李克用笑了笑:
“有备无患,不知道吗?不过啊阳五,孤膝下只有此子啦!你此番使命重大,一定要保住他平安回太原!”
他又踱步想了想,说道:“干脆这样。把十三叫来。”
亲兵们闻令马上把李存孝叫了过来。
李克用在李存孝的肩膀上打了一拳:
“十三!孤命你领三千兵,驻守富平。若三郎有事,阳五兵少,就投富平来寻你。记住!你是三郎他们的最后希望,切不可大意!”
李存孝收起笑容,大声回答:“父王放心!三郎如有闪失,十三提头来见!”
李克用没有再说话,重重拍了一下李存勖肩膀,翻身上马。沙陀的千军万马,在晋王带领下,浩浩荡荡离开了长安。
李存孝也随大军离开,按照大王指令,他要到富平,再留下来驻守。
看着沙陀大军离开,周德威深感责任重大。大王已经布下了双保险,既有自己的三百精骑,还有勇冠三军的十三,要兵有兵,要将有将,足见大王对三郎的安全何等重视。也是,大王去打吐谷浑了,但朱全忠还在长安。
正要陪李存勖进帐休息,只见一名小校飞马而来:
“周将军,三郎君,有梁王府差人来到!”
周德威冷冷一笑。来的够快啊。
“三郎,是否接见?”
李存勖笑了笑:“一个使者,怕他何来?看看,朱三他们,要搞什么勾当。”
来到父王身边没几天,已经跟父王学会了把朱全忠叫做朱三了。觉得这个称呼不错,很有些睥睨朱梁的感觉。
梁王府的差人送来的是大郎君朱友裕的马球比赛邀请信。李存勖看了之后,打心眼里憋闷。什么玩意儿?想和本少争夺公主?不知道我们是青梅竹马?岂有此理!
最刺眼的是这句:“为驸马者,须德能兼具,方不辱没公主。马球乃国家武备,不擅此道者,虽称男儿亦不免有愧,何况欲尚公主哉!”
简直把李存勖气的七窍生烟。
怎么地?郑相都给我保媒了,官家都要给我办册封礼了,你来说我不是男人?说我那什么想吃天鹅肉?简直岂有此理!
他把这句话指给周德威看,可是那张黑脸膛却不为所动:
“三郎,这不过是激将法,三郎怎会中他圈套?我的计较是,以不变应万变,只要安安稳稳到了八月初五,完成了册封礼,咱们就一起返回河东。大王临行前,也是把完成册封礼作为郎君的唯一使命啊。”
这话李存勖就不爱听:人家都打上门了,你要我“不变”?
“镇远兄没看见吗,人家都怀疑我是不是男儿了!这也能忍?”
周德威微笑摇头:“三郎是不是男儿,又不是他朱大郎能决定的,理他作甚。”
李存勖第一次发脾气了:
“不行!他既然要做我的情敌,我就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周德威连忙劝阻:“三郎,是打马球啊。”
听清楚,是打马球,不是打架打飞石。
李存勖态度很坚定:
“我才不管打什么,反正公主必须是我老婆,谁敢找茬,谁就该死!”
周德威没话说了。不是他说不出道理,而是他深知,这个年龄段的小伙子,有两件事是死也不听劝的:第一件是争女人,第二件是骂他不是男人。朱友裕显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信虽不长,却把这两个忌讳全犯了。
这封信概括起来就是:我要抢你的女人,因为你不算男人。
这哪个小伙子都忍不了。
激将。朱友裕肯定是故意的。
周德威心里暗生戒心。大王前脚刚走,朱友裕的约战马上就到,一种不祥的预感悄悄在他心里爬了起来。嗯,上次有这种预感,还是在汴州的上源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