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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暗分明的巨石迷阵之上,一道身材坚挺的消瘦身影,怀中抱着一个脸上依旧挂着些许笑容的女孩;然而,女孩的双眼却是紧紧地闭着,脸上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可言;苍白如纸的俏脸,也是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红润的光泽;冰凉的娇躯,让男子试图给她最后一丝温暖,紧紧地拥在怀中……
男子的身后,一道绝世倾城的身影,一脸平淡的走着,落后男子一个身位。那张将完美与瑰丽演绎到精彩绝伦的天使容颜,不惹尘埃,不落凡尘,不与世俗同存;但是,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却甘愿静静的走在男子的身后。
巨石迷阵之上,一马平川,足有近千米的方圆,稀稀疏疏的有着一道道狭窄的缝隙。石阵的最前方,是一条不足五米宽的清澈的小河,从这里缓缓的流淌而过,但是,却没有一条鱼;清澈见底的小河,如同死水。旁边的岸边有着几棵并没有枯死的参天大树,却郁郁葱葱,尽显繁华。
“教廷,我叶河图跟你势不两立,带我走出玛雅,我要你教廷永远宁日!”
冰冷的声音,极其的平淡,淡到只有他身边的女人能够隐约的听到。
轻轻的钱楹放在一棵大树旁,叶河图缓缓的吻上了钱楹那苍白无血,涩涩发干的嘴唇;蹲下来,再一次将她的头搂入怀中。喃喃道:
“盈盈。等着我,等出去之后,我就会带你去你最喜欢却没有去过的华夏,那里,才是家……”
良久,叶河图起身望了望那条小河之前的一座大的石碑,底座由一块巨大的圆盘组成,叶河图的眼中精光闪烁,这块石碑,应该就是机关所在吧。缓缓地推动着石碑,竟然真的开始旋转起来。
“霍——霍——”
巨大的声响,就算在整个古城之中都是尤为的响亮,给人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感觉。叶河图将那块巨大的石碑推得转动了一百八十度。下一刻,一声声更加巨大的声响,开始传遍古城。
莫妮莎的目光也是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那片巨大的石墙迷阵,竟然开始在这一刻全都诡异的变换起来,一块块巨大的石墙开始毫无征兆的沉入地下,紧紧片刻的功夫,所有的石墙,居然就这样沉入了地底,而原本石墙的所在,此刻已经变得一马平川,数十道身影分裂各处,全部都在这一瞬间向着自己的人归拢而去。
“这算不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莫妮莎淡笑道。
“无所谓,该活的,依旧会好好地活着;该死的,活得过初一,活不过十五。”
叶河图脸色淡然,目光望着那教廷一方的十多人,并没有像一个疯子一样冲过去大开杀戒,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该死的,依旧会死……
“哥……”
叶晴歌等人第一时间聚集在一起,想着叶河图这边走来。叶河图低头坐在石碑之前掏出之前宋笑然给他的香烟,缓缓的点燃,深深地吸着,没有说话。
远处,莱茵休斯黑暗左手已经神圣武士团的团长狼予兄弟等人围在摩诃的尸体之边。莱茵休斯脸色铁青,黑暗左手等人的脸色也是极为的难看。毕竟,他们的‘领头羊’,已经死了,但是若说是感情最深的,还是莱茵休斯,毕竟,摩诃是他的师傅;不管他的人品如何,性格如何,对这个唯一的徒弟,也算是仁至义尽。
莱茵休斯缓缓的跪在了地上,他并没有像疯狗一样去找叶河图拼命,因为他明白,自己现在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而且就算是整体实力,现在恐怕也要逊色一筹,他们的尖端实力,个个都是极为的强悍,现在若失去了,也只能是自取灭亡,以卵击石而已。
痛苦悲愤,但是不代表他就会被这样的情绪冲昏了头脑;弑师之仇固然不共戴天,但是跟自己的小命比起来,却还是有些划不来。摩诃已死,现在的第一话语权自然落到了莱茵休斯的手中。虽然他的实力或许跟狼予兄弟还有这一线之差,但是他在教廷之中的地位却是极为的崇高,或许,会成为下一代的教皇,也是未可知。
“带着师傅的遗体。我们还要继续前进,若是久这样回去的话,那我们的脸,就算是彻彻底底的丢尽了。哪怕不能完成教皇大人交给我们的重任,也绝对不能让别人有机可乘。”
莱茵休斯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不能力敌,那么就算是搞破坏,也不能让这群人坐享其成。
就在这个时候,沃拉斯带着尤伦斯以及他的十武士护卫,也换换的走了过来,虽然还不到树倒猢狲散的的地步,但是他们这个原本就不靠谱的盟友关系,似乎也从摩诃的死,进入了一种极为微妙的状态之中。现在沃拉斯自然想要拉到主动权,并且借机利用教廷的人。有摩诃那只老狐狸在,自己自然得不到半点的便宜,但是如今人去楼空,事态自然就有了不可避免的转变。
原本教廷的实力就要比他们强上数分不止,而如今摩诃的死,让他们的实力至少达到了短暂的平衡。而沃拉斯,就是要借这个机会主导他们。
“摩诃先生的死,真的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没想到那叶河图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而且这贼子下手也是如此的狠辣,手骨、脚踝、肋骨居然多处被折断。哎,可叹摩诃兄弟一世英名啊。就这样断送在这区区玛雅的穷乡僻壤之地。”
沃拉斯垂手掩面,故作叹息道。
大家都是面子上的人,教廷的人又怎么能看不出沃拉斯的意图呢?摩诃与沃拉斯相交泛泛,又非挚友,何必如此做作?无非是为了拉拢人心罢了。
“沃拉斯先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这一次的事情教廷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叶河图,迟早回落在我教廷的手中,而如今我们所能做的就是齐心协力,这样才不至于让有些人有机可趁。现在亚特兰蒂斯的下一任女皇也是将天平倒向叶河图的那边,其意图不言而喻,如果我们在不团结的话,恐怕就连在这澜天古城之中,喝汤的份,都没有了。”
莱茵休斯目光深沉的望着沃拉斯,凛然不惧,坦言说道。
“好!既然小兄弟如此快人快语,那我这个做前辈的若还拖拖拉拉的,岂不让人看了笑话?哈哈!”
沃拉斯效益浓厚的看着莱茵休斯,暗暗道:好小子,说话点滴不漏,一针见血,就连师傅的死,也能如此从容面对,也算是个人物。
“笑然,盈盈走了。”
再度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叶河图才缓缓的说道。
刚刚来到叶河图身边的宋笑然,脸色顿时为之一变,呼吸凝滞。
“是摩诃?”
“恩,我杀了他。”
叶河图沉寂了片刻。
“我对不起盈盈。”
叶晴歌走到了叶河图的身边,柔声道。
“哥,这也不能完全怪你。”
“河图,别这样。”
云烟踌躇了片刻,还是走到了叶河图的身边,蹲下身子,劝慰道。
“我是没办法交差了,师傅那边,哎……”
宋笑然一脸的苦涩,也是有些难过。
“走吧,等出去了,我亲自去一趟夜叉岛。”
叶河图弹掉烟头,率先起身,向着那条横跨整个古城的河流之上的小桥走去……
“哥,是轩辕家族的人。”
叶晴歌脸色微变,低声对叶河图说道。不远处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带着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正是轩辕研雅等人。
“没关系,我们走我们的。”
叶河图不以为意,连目光也未曾变化,继续径直向前走去。现在的年轻一辈,能让他看中的,整个世界,恐怕也只有死去的帝释天说过的那个人了。
河水清凉,涓涓而流,透明的河底,各色各样的五彩斑斓的石头分布其中。虽然没有鱼类,但是那份静态的美感,却也让人格外的享受。
“这些石头恐怕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石?”
安培晴海的目光从那些各色各样的彩色宝石之上略过,不由惊叹道。
“不错,这些石头,至少都是价值不菲,这么多的石头铺成的河底石床,真是难以想象。光是这些,恐怕至少就抵得上一家国际级的集团值钱了。”
宋笑然也是目光闪烁的盯着这些瑰丽晶莹的五彩宝石,啧啧赞叹道。
“恐怕这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想想一座古城的河底尚且用这些奇石铺就,那么里面的东西可想而知?”
帝玄烨出言说道。
所有人虽然心动,但是却没有人去河底捞那些奇石,都是静静的跟在叶河图的身后,气氛有些诡异的出奇。很显然,这些人都还没有从钱楹的死之中释放出来。
“莫妮莎,这玛雅到也是极其富有啊,都快及得上我们亚特兰蒂斯的黄金圣殿了,居然也用如此奢华的奇石铺就。”
肯林特跟在莫妮莎的身后,不停地说着什么,但是对方却是完全充耳不闻,任他说什么都是装聋作哑,概不回答。郁闷的肯林特只能将怨恨的目光投向叶河图,眼神玩味,不时在算计着什么。
“这些东西虽然价值不菲,但是,貌似跟我们所要找的东西比起来,还是相形见绌啊。有些东西,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黑暗左手笑着说道,那张邪异的面孔,充满了一股耐人寻味的味道。
“我们现在的成功率很低。一切,还要看机遇了。”
莱茵休斯看着走在前面的叶河图,轻声说道。
越过那条清澈的小河,不少的古老建筑,呈现在众人的面前,不同于外面那些图伦与帕伦克古城的遗迹,这里的建筑,虽然看上去古老,但是却极为的整洁,除了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有人生活一样。甚至连青石板铺砌的主道之上,还有一些看似买卖交易的东西。
一切的一切,都是给人一种质朴纯然的感觉,就像是面对一个天真而烂漫的少女,只是额头上遮挡了一丝阴云。这一刻,让叶河图想起了那个与世无争,足以媲美大自然女儿的云曦,那一抹动人的微笑,让叶河图的心,渐渐的有了一丝温暖。
“前面的那是什么?好像是一个人工铸造的石坑。”
萧易辰走在前面,也最先看到,古老而庄严的玛雅古建筑,开始渐渐地稀少了,呈现出一片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有着一个直径十数米的大坑,极为的规整与严密,看起来应该是人工造就的。而且中间还有着一根粗约一米高十余米的巨大石柱,石柱之上,挂着几串足有拇指粗细的铁链,布满了铁锈,斑驳的锈迹,仿佛承载了千年的尘埃,让人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抑。
石柱的颜色颇为怪异,呈暗黑之色,但是却有着几缕说不清的猩红,让人看上去,便有种诡异不安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好古怪啊,难道这里是祭坛吗?”
亚特兰蒂斯的人,也在这个时候跟了上来,肯林特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他的话,倒是人众人的心中一动,祭坛?不会吧?带到众人都是渐渐地走进,向着那巨大的深坑之中望去,解释倒吸了一口冷气,扑面而来的腥臭的味道,使众人脸都变得极为的难看。叶河图身边的云烟,更是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一下了扑到在叶河图的怀中。
整个大坑之中,全都是暗红色的血水,甚至由于年代的久远,已经变得腐黑,整整一池的血水,上面还漂浮着森森的白骨,或是断肢,或是泛着血水的腐骨骷髅,令人作呕。不仅是腥臭的味道,那些令人难以接受的画面,更是原因之一。如果这些都是人的鲜血,那要死多少人,才能将这个巨大的石坑填满?!?一万?还是十万?
这一刻,不论是谁,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悲痛与压抑之感,甚至让人有些无法喘息,往昔的历史,他们无法追忆,但是,直到现在,那股怨恨的气息,似乎还在围绕着这座充满鲜血与枯骨的血池,久久无法散去……
“咦?石柱之上有字?”
“是西班牙文字:‘备件者的血池’!”
帝玄烨脸色阴沉的说道。哪怕只要是一个拥有着一丝良知的人,都会为这血池而感叹,悲哀。西班牙的殖民者,简直就是畜生,王八蛋!
“这些,应该都是我祖先的鲜血,那些可恶的殖民者,侵略者,他们将我们的祖先绑在石柱之上一刀一刀的射死。呜呜呜……这根柱子,后来被称作‘背叛的邪恶者’。我听爷爷说过,最后一个被处死的族人,是背叛了我们玛雅的叛徒……”
叶河图甚至可以想象,那些可恶的西班牙殖民者,将古玛雅的人当做牲畜一样狠狠践踏的惨绝人寰的场面,仿佛一具具被贯穿了的血人,被丢尽了这个根本不知道有多深的血坑;他甚至看到,一个个挣扎在生死边缘的质朴的古玛雅人,被那些拿着刺刀一刀一刀抛开胸膛,而那些玛雅的土著们则是绝望而憎恨的看着那些脸上充满了狰狞的邪恶者。
叶河图微微的闭上了双眼,悲天悯人的事情,他不屑做,也不屑去想,但是,这惨无人道的玛雅历史,让他想到了中国历史上最为屈辱的一页——日-本侵-华!
那段惨痛的历史,叶河图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三十万大屠杀留下的阴影,将影响着他一生一世,不是愤青,这是一个有心的中-国人都应该铭记的存在。曾有人说过我们不应该仇视现在的日本人,而且那些劫后余生的罪犯,也都一个个的跪倒在南-京忏悔,但是这又能弥补什么呢?有悔意,又能如何?是三十万淳朴的人民能够复活?还是希望能够得到他们在九泉之下的原谅?仅仅一句话,一个跪伏,就能了断吗?
几十万华夏无辜的年轻妇女,少女,被那些日-本的王八犊子抓去当随-军-妓-女,慰-安-妇,这些,难道不足以让我们痛恨他们一辈子吗?难道作为一个有点良知的炎黄子孙,不为这些可耻的行为感到羞耻,还要替他们那些罪恶者开脱?
那些跟日-本人称兄道弟,替他们说话的中-国人,难道你们忘记了他们曾经将我们跟老鼠,蛇虫关在一起,去试验他们的化学武器?难道你们忘记了他们杀人比赛,拿中-国人如畜生的那一幕幕悲哀?
日-本人的罪恶,丝毫不比那些侵略玛雅的西班牙殖民者少,面对那些罪恶累累的人,难道我们不应该永世唾弃?或许曾经的人,已经死了;但是活着的人,骨子里流淌着的那一丝卑劣的品性,是能够轻移剔除的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他们是狗改不了吃屎,都是有些玷污了狗的忠诚与护主。
云烟的脸色铁青无比,但是她没有再依偎在叶河图的怀中,而是缓缓的走到了血池之前,悄无声息的跪了下去。
叶河图的神色,同样有些难看,上前一步,也是缓缓的跪了下去,所有人都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叶河图,后者,却无动于衷。
这一跪,不跪天,不跪地,只跪那些被时代的残酷与现实夺去了美好的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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