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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笑了笑,说:“你别那么不禁逗,好吗?我就随便说说。总之,你先带他回去好好休息,估计过一会他就醒过来了。”
温晴点点头,在离开前,还是放心不下,转身对初一嘱咐道。
“要是墨澄不答应,你千万不要再向他进行请求,知道吗?我已经触碰到他的逆鳞了,我不希望你也跟我一样。”
初一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温晴这才放松下来,推着厉枫殇的病床,往自己那边走去。
初一在后面看着温晴的身影,悠悠地叹了口气。
爱到底是什么?能够让一个人彻底的变得不像自己。
看到温晴和厉枫殇,突然想到了她的学生,那个专门为了她考到哈佛的陆温彦,那个比她小了很多的男人也说爱她,可她……
初一摇了摇头,把那个身影甩出脑海,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可能会接受任何一个男人——
此时,霍北还在拼命地往暗门的方向赶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心里慌慌的,有些担心暗门的门主墨澄会对厉枫殇不利。
虽然不能这样毫无根据的怀疑人,但是霍北还是不禁想起来当自己在森林里传信给暗门门主,说温晴有难的时候,对方回过来的那段意味深长的话。
那个看起来谜一样的男人,告诉他,非常期待与他的见面。
霍北忍不住皱着眉头看了反光镜里面的自己一眼,难道那个时候墨澄就知道厉枫殇会受伤吗?
但是姜堰的事情,实在是一个巧合,不可能会被人人为的设计好。
所以,难道指的不是厉枫殇受伤,而是指什么其他的事情,让他认定自己一定会来找他吗?
霍北不喜欢与墨澄过交道,那个男人看起来可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嘻嘻哈哈,每次想到他看他的眼神,都忍不住打哆嗦。
霍北觉得这次的暗门之行,事情恐怕不会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等到终于到达暗门总部的时候,看到厉枫殇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霍北的第一反应就是要直接带厉枫殇离开这里。
温晴拦住了他,在示意让其他人都离开房间后,她看着霍北说:“厉枫殇现在只是把子弹取了出来,但伤还没有治好,要是你现在这么鲁莽地就带他走,会害了他。”
霍北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厉枫殇,心有不忍,说:“是他基因变异的问题吗?”
温晴“嗯”了一声,说道:“初一说如果不好好治的话,就算现在的伤好了,他也会很快离开我们,而且离开前的日子不会好过。”
“有什么解决办法吗?”霍北感受到温晴话里面强忍住的情绪,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我们门主有一株可以救他的白花草,只是门主外出办事,明天才能回到这里。”温晴拿起手中沾湿了的棉花棒,轻轻地擦拭着厉枫殇已经有些干燥的嘴唇。
霍北心里忽地打了个突,白花草?这个东西不是前段时间自己一直想找来替厉枫殇改善身体的东西吗?怎么这么巧,墨澄那里就拥有这么一颗?
霍北不动声色地问:“我听说这白花草不好找,没有想到你们暗门居然有。你觉得,你们的门主会愿意拿出来给我们老大治疗吗?”
温晴摇了摇头,目光却非常坚毅地说:“我也不确定,但是我一定会拿到。”
她温柔地看了看厉枫殇,摸了摸厉枫殇的脸庞。
“他怎么还没醒?”霍北不忍看着温晴那么痛苦的样子,故意岔开了话题。
温晴替厉枫殇掖了掖被子,说:“初一说这几天厉枫殇的精神太紧绷,现在难得放松了片刻,所以他的身体机能就立刻进入了休息状态。”
“会需要休息很久吗?”霍北看了下厉枫殇的脸色,发现厉枫殇的黑眼圈的确是浓重地吓人。
温晴摇了摇头,说:“大概明天就会醒了。怎么了?是寒鹰组织那里出了什么事情吗?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在他明天一醒来的时候,就立刻告诉他。”
霍北连忙摆手:“不是的,我还没有回寒鹰总部呢。你也别太操劳,万一老大醒了,你却又倒下了的话,那老大一定会自责的。”
温晴笑了下,在月光下,霍北发现温晴的美一下子褪去了之前的绚烂,而是变得非常没有攻击性的美。
然后,他就听见温晴非常温和地说:“我不会先倒下的。我还没看见他重新变得生龙活虎,我怎么敢倒下呢。”
霍北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他也很担心厉枫殇的生命安全,但是他同时知道自己现在做不了什么。
为了不打扰温晴和厉枫殇的相处,霍北跟温晴道了别,决定一个人出去走一走。
温晴将自己的身份认证卡交给了霍北。
霍北有些疑惑地看着温晴:“你就那么放心我吗?万一,我用你的卡窃取了你们暗门的秘密,你就不担心这一点?”
“暗门哪里是有那么好闯的。这个身份认证卡,只是能够让你在表面上畅通无阻而已。真正重要的地方,这一张认证卡是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温晴微微笑着解释道。
霍北这才敢接了温晴的卡,不再说话,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温晴用目光一寸寸地看过厉枫殇的五官,像是要将厉枫殇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面。
她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时候的厉枫殇哪里有现在的这副精英模样。
他们俩经常在岛上捣乱,在大象准备进食的时候,故意放出声音来吓唬它们。看到梅花鹿在喝水,便发出一些类似于狮子的声音,来逗逗它们。
想到从前玩闹的事情,温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她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想起厉枫殇第一次将戒指交给她的时候。
当时厉枫殇约她出来,却很反差地一句话不说,而是带着她绕着海边走了一圈又一圈。等到自己真的走不动,躺在沙滩上不肯动弹的时候,厉枫殇也只是沉默地坐在她的身边。
温晴记得自己当时还这么问厉枫殇:“你今天很奇怪啊,怎么一句话不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帮你把他给揍了。”
厉枫殇哭笑不得,说:“哪有人敢欺负我。我就是今天单纯地想跟你在一块散散步而已。”
温晴撅了撅嘴巴,心里有些不乐意。“想跟我在一块,那你怎么不说话,害得我以为哪里做错了,惹你不高兴了呢。”
厉枫殇温柔地摸了摸温晴的头发,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就算以后你再怎么跟我闹,我都不生你的气。”
“真的?”温晴的眼睛闪着光芒的笑着问道。
厉枫殇忽然感觉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警觉地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温晴吐了吐舌头,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啦,我就是一不小心把你之前送我的玻璃珠给弄丢了。”
看着厉枫殇不说话,温晴立马解释:“我真的很小心带着它。但是昨天野外训练,我不小心就把它弄丢了。我后来还回去找了很久,但是始终没找到。”
看着厉枫殇一言不发的样子,温晴有些担心,说:“你刚刚还说不生气的呢。”
“以后东西丢就丢了,不要再去找。野外训练的地方肯定不怎么安全的,我是在担心你一个人回去会不会受伤。”
那时候的厉枫殇虽然已经经历过了地狱般的一年,但在小岛上还是会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感情,不像后来,完全变成了一壿雕塑。
看着厉枫殇脸上的神情的确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温晴这才放下心来,躺在沙滩上舒舒服服地闭上眼。
海风吹得人实在太温柔,温晴迷迷糊糊间就睡着了。但是训练出来的警觉性还是让她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
她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拿起她的手,给她的手指套上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后俯身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唇。
这是温晴记忆里的第一次接吻。
想到这里,温晴低头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厉枫殇,也轻轻地触到了厉枫殇的嘴唇。
抬起头后,温晴忍不住轻轻地说了句:“你要快点好起来,真希望你还记得从前的我们。”
霍北离开房间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走。他看了看暗门的总部构造图,没发现什么想要参观的地方。
索性也不管目的地了,他决定驱车前往附近的酒店休息一下。反正,暗门这里,他是不敢轻易住下的。
打定主意后,霍北转身就想离开。但是他的视线突然被角落里面的一座雕像吸引了。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人。
于是,霍北便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座雕像走过去。绕着雕像看了一圈的霍北,发现这座雕像就是几年前他在法国执行任务的时候,偶然看上的那座。
当时任务完成后,霍北没有及时处理好线索,被人到处跟踪。为了躲避跟踪者的视线,他乔庄成来法国参观古董雕塑的生意人。
一边看着跟踪者暴露行迹,在焦急地寻找着自己,霍北一边准备为自己看上的一座雕像付钱,毕竟演戏演全套,稍微露出点破绽,那就糟糕了。
但是霍北还没来得及付钱,就发现跟踪者的后面来了更多要追捕他的人。
霍北一时心急,也来不及回答店家的话,而是趁着所有人都在那里搜查他的时候,悄悄地从另一个小通道里面逃走了。
但是这个雕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霍北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雕像的最底端,果然发现了在它的底端雕刻着“1923”的字样。
霍北的视线稍微往上瞄了瞄,就惊讶地发现在雕像正前方对着的那里,赫然是个小型的储物室。
他有些抑制不住好奇心,慢慢地靠近了那件储物室。打开门后,霍北发现整间储物室里面的东西,都显得非常眼熟。
挠了挠头发,霍北睁大眼睛,想要找出这些东西他没有见过的证据。
但是越仔细观察就越容易发现,这些的的确确是他曾经经过手,或者为了作为掩护而购买的东西。
甚至有一些东西,因为全世界只有一样,不容易被人收藏到,这个储物室的主人,就硬生生地靠着自己丰富的能力,将那些东西全部复制了出来。
有些甚至比原来的样子还要好看。
霍北越往里面走,就越发现里面的东西多的吓人。他有些好奇,这些东西到底是谁的呢?
为什么每一件都这么合他的心意,就像是他的储蓄间一样。
终于,霍北在一幅画的面前站定。这幅画是他当时在北欧的时候,兴致一来,让旁边的学生画家替自己画的肖像画。
只是那学生属于不合法摆摊做生意,画刚画完,霍北刚给完钱,整条街摆摊的人就发现警察来了。那学生动作非常迅速地收拾好东西,带着所有家当就立马跑了。
只留下伸着手,想要拿画的霍北,一个人保持着吃惊的样子,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不了解当下的情况。
后来,他也只好自己走掉了,只是心里有些可惜那幅画,这还是他第一次想要给自己留下些什么东西。
因为霍北出于身份的原因,不能多拍照,难得心血来潮想要幅画来个给自己留个纪念,结果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所以霍北心里对这件事情的印象非常深刻。
以至于一看到这幅画,记忆就立刻翻涌了上来。
要是说刚开始看到这些东西,霍北还觉得是意外的话,那么这幅画就是告诉他,一切都是有人刻意设计的。
霍北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暗门的人跟踪了那么多年,几乎是他执行的每一个单独任务,这个人都会非常bt的将那次任务中,自己碰过的,或者想要的东西买下了,收藏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面。
霍北有些后怕,这个人隐藏身形的能力居然那么好,自己那么多年没有一次发现过他。
要是这个人想要杀他的话,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霍北的脑袋上开始冒起了冷汗,那么说,自己能活到现在,都是那个人还没有下手的结果吗?
霍北看着这间房间里面的每一样东西,只觉得它们正在阴冷地监视着自己,把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如实地告诉这个一直跟踪着自己的神秘人。
霍北不敢相信这个人的耐心居然会那么好,一点一点的慢慢将自己的所有事情都琢磨的一清二楚,而自己却还是一无所知。
也不对,现在自己起码是知道了这个人是暗门的。
能够在这里拥有这么一间看似小,却实际很大的储藏室,霍北觉得这个人在暗门的地位肯定不低。
会不会自己之所以能发现自己被人一直跟踪的事情,以及发现这间储藏室,都是那个神秘人不想再等待下去,或者神秘人对永无止境地跟踪感觉到了厌烦,而故意让自己看到这一切的呢?
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暗门的墨澄?霍北想到了那句话,“非常期待我们的见面”。
他冷不住地打了一个哆嗦,觉得自己浑身开始冒冷汗。
所以,自己的这一次行动,这个神秘人也是一直掌控在手里的吗?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来暗门,所以事先说好这句话,目的就是为了引自己入坑。
霍北想要立刻离开这个地方,他跌跌撞撞地,不小心撞到了东西也顾不得扶起来。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不舒服,似乎有人在暗中一直盯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等到霍北跑出储藏室,一直坐上车,开始往外面疯狂加快速度的时候,储藏室的一道小门打开了。
从里面出来的人正是暗门的门主墨澄。
只见他目光如炬,深深地盯着霍北离开的方向,面无表情地,像是心里藏着无数的秘密,此时正等着汹涌而出。
他的眼神像是一点也不着急,似乎现在只是一道开胃菜,看起来他似乎有些势在必得的样子。
墨澄走到储藏室里面,将被霍北撞到的东西,一一扶起。
走到那幅画面前的时候,墨澄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还记得当时霍北一脸吃惊的样子,像是有些不可置信于一个学生奔跑的速度居然可以那么快。
他当时就觉得霍北实在是可爱,只是碍于身份,他不能那么直接地上前。
只是有了这幅画以后,自己就能够想他的时候就看到他了,而不需要时时刻刻等着霍北接任务。
放了那么久的长线,是时候开始收线了。墨澄微微一笑,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
从储物室离开的时候,墨澄被初一拦住。他有些好奇地看着初一一脸坚定的样子,其实知道初一要说什么,不过却表现出很好奇的表情。
“门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门主可以答应,不要怪罪于我。”虽然答应温晴的时候还是很豪气万丈的,但是一看到墨澄那张脸,初一心里还是有一些没有底气。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你就应该知道,它的成功性会非常的低。”墨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他刚刚才赶回来,现在只想快点回去洗个澡。
那个人来了,他可不能脏兮兮的去见他。
初一知道墨澄有些不耐烦,但是看着他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初一还是打算试一试。
“我知道门主你有一株白花草,不知道能不能借我研究一下呢?”
“呵,你说的那么轻描淡写的,我差点以为这个白花草是可以随处就能找到的东西了。”墨澄嘴角一勾,淡淡的说。
“我知道这是非常不容易拿到的东西,但是门主你也知道,我一向对这些难得到的草药有一种好奇的心态。所以,能不能请门主给我这个方便,让我近距离的看看白花草呢?”初一有些哀求的意味夹杂在话里面。
“真的只是研究,而不是想用白花草去救厉枫殇吗?”初一忽地抬起头来,被墨澄那么直接地戳穿了话里的意思,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墨澄越来越靠近温晴,眼神眯了起来,像是不太高兴。“我倒是不知道,我的暗门,居然可以任由寒鹰的人随意进出。而且我忠心耿耿的手下们居然还为了敌方的老大,而向我请求要这么珍贵的东西。”
初一立刻单膝跪下:“门主,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我想试一试。而且厉枫殇的病实在罕见,对于我这个医者来说,难免会有想要研究一下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