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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惜竹的一番话说得苏紫苑哑口无言,没再多作停留便告辞离去。
苏紫苑走后,刘世博也相继续去,留下楚汐和君惜竹两人立在房顶。
夜色清冷,
灯火摇曳,
她紫衣猎猎,
她白衣胜雪,
两两相望,皆静默无言,
眸光却同样婉转、缱绻……
……
良久,君惜竹终是收敛起万千思绪,扬眉淡淡一笑,抚上依旧搭在腰间的那只纤臂,缓缓道:“殿下可是打算一整夜都不放手?”
楚汐听罢立刻便收回手,正待出言,却突然见君惜竹一伸手就环上了她的腰,随后提起轻功,将她从房顶上带了下来。
“殿下这盈盈细腰,”在两人相继步入房门的时候,君惜竹慢声道:“当真不胜一握。”
“此言差矣,”楚汐走在她身后,闻言便将目光移到君惜竹的腰上,仔细瞧了半晌,亦应道:“军师方才堪当如此盛赞!”
“哦?是吗?”君惜竹转过身,眉峰微蹙,静静的看着楚汐——那样的眼神,仿若掠过千山万水,穿过世间三千繁华的江南春风,温暖而轻盈:“所以,殿下这是在调戏你的军师吗?”
楚汐静默不语,迎着君惜竹的目光,一步一步的缓缓走近。
两人之间分明仅相隔数步,可在楚汐那般缓慢的步伐下,却仿佛走过了多少个秋冬逐春夏……
君惜竹支着双臂靠坐在身后的书案上,默默的看着楚汐。
她不知道楚汐在这迈出这几步时心中有多少挣扎徘徊;
她也不知道自己看着楚汐走近时心里有多少百转千回;
她只知道,当楚汐站定在她身前的那一刻,她们都已经下定了决心,决心将两人之间的某些东西改变。
而这些改变,无需言语表示,却是你知,我也知……
伸手将那一袭白衣揽进怀里,将自己的脸庞埋进了她的发间,再微微的移至她耳际,永辉殿下那清冷如水的声音终是再次响起:“不仅仅只是想调戏,本殿下还想……”
君惜竹突然发现自己很习惯楚汐的怀抱,竟然没有半点不适应,她很自然的就回应着抱住了楚汐。
伸出手,纤指探上殿下的下颔,将她的脸从自己发间抬起,君惜竹想知道,殿下此举是不是在掩饰她的矜持和羞涩。
可惜的是君惜竹并没有在楚汐脸上看出她想相中的羞涩,反而亲眼看着楚汐凝眸深思片刻,然后正色应道:“本殿下还想非礼军师……”
想了想,楚汐又补了一句:“非礼我的军师。”
……
看着楚汐那略显清冷的面庞,再听着她的话语,君惜竹的唇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殿下这是在一本正经的与她*吧?
“那真巧了,本军师也正想非礼殿下!”腕间用力,顺势拦腰一拂,将楚汐压制在了身后的桌案上。
“非礼可不仅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君惜竹居高临下,目光灼灼,望着案上烛影摇曳间映出的那一双如漆凤眸,望着她那肤如莹玉的清冷面容,心里碰然而动。
楚汐敛眉沉思,薄唇微微轻抿,如同迎风绽放的粉色花瓣,无端的叫人生出几分想要狠狠采撷的冲动。
君惜竹原来只是想调戏调戏一本正经的楚汐,并不是真的想非礼这清冷如水、高贵冷艳的公主殿下,可在此情此景,却再也不容她多想,身先于心而行,毫不犹豫的低下头,就此吻上了那令她碰然心动的薄唇。
蓦然,变帮就在这一刹那发生!
君惜竹方才吻下,还来不及更进一步细尝,压制住楚汐的双手就被反扣到背后,楚汐干脆利落的的翻身,将君惜竹压在了身、下。
“本殿下也深以为然!”
言罢,楚汐低下头,吻上那两片令她惦念已久的薄唇……
辗转、轻吮……
不甚熟练的吻,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攻伐气势,仿佛一个轻吻就是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只能任由她这般绝世名将纵横、驰骋!
挡无可挡!
拒无可拒!
只能缚手臣服!
只能任君采撷……
君惜竹并没有料想到楚汐会突然反击,被压制住的那一瞬间微微错愕了半瞬,待她回过神来时,只觉得口中温软,自己已经被牢牢的吻住,更兼辗转征战不肯稍微放过。
好!很好!非常好!
竟然临阵反袭!!!
运起内力,挣开被扣住的双手,君惜竹迅速抚上楚汐的下鄂,舌尖反缠,重重的反吻上那正在她口中四方征战软舌,开始强势的反击!
她堂堂平北小郡主,未来必将智冠天下的鬼谋萧聆雪,岂可这般轻易让人非礼了去?就算是要非礼,那也必然是她非礼别人才行!
楚汐一吻之下滋味大好,当即便收敛起了原本浅尝即止的心思,愈发加深了这个吻。
就在这时,君惜竹开始强势反击,如火一般炙热的吻倾刻灼燃,仿佛在下一刻就会用这个吻将她灼烧焚烬。
同样强势的人,
同样炙热的吻,
同样的索要着彼此……
……
最后,彼此放开的时候,君惜竹说:“殿下,不管将来有多少风雨,我都会陪你并肩天涯!”
“无需如此,”楚汐说:“阿雪,待我旧仇新怨尽了,我就袖手天下,与你山河遍踏!”
四目相对,浅笑盈盈。
在此时,她们是真的相信她们可以并肩天涯。
在此时,她们是真的以为她们可以山河遍踏。
在此时,她们是真的觉得她们可以袖手天下。
在此时,她们是真的……
真的相信,便是山倾海竭,她们都会相守相伴到永远……
在此时,她们暂时的遗忘了这个世间有个词叫身不由己,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做:命由天定不由人……
破军与七杀,同为乱世杀星,又岂能永远相守相伴?世人怎能允许她们相守相伴?
桃花零落,夏季初临,天气愈发炎热起来。
向来惧热的楚王在下旨强令永辉公主前往西风城之后,便带着喜爱的妃子移驾去了长生山避暑,朝中大事交由太子卓与武侯欧阳明月决断。
西风城之战后,楚汐的所作所为,从战前离城到后来整个西风城流传的那些闲言碎语,无一不被传到了太子卓面前。
“一生流离沉浮,冷袖执枪舞;一朝天下为主,威震八方服;一夕峥嵘路,杀伐满南楚……”
“好个一朝天下为主!好个威震八方服!好个杀伐满南楚!!!!”太子卓狠狠的扔下手中的奏折,如此还不解气,甚至一脚踢翻了面前的书案,丝毫不顾仪态的破口大骂:“就凭她一个女人,也想一朝天为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欧阳武侯端坐椅中,手执茶杯浅饮,注视着太子卓的一举一动,听着太子卓的破口大骂,丝毫不动声色,待得太子卓骂够之后,他唤侍者收拾满地狼藉。
“武侯,这永辉公主当真是目无王法,竟然战前私自离城导致陵国屠我十万百姓,又狼子野心觊觎南楚天下……”太子卓暴怒过后,终是冷静下来,理理衣罢,快步走到欧阳明月面前,悲声道:“我南楚万里山河可不能就此毁在她手中……可怜我南楚六千万子民又将饱受战乱之苦……”
眼见太子卓泪眼通红,欧阳明月却不为所动,依然饮着杯中的茶,只待茶尽之后,他方才淡淡道:“殿下有心思在这里哭,不若自己去想想有何计策可以定国安民,只要太子能得天下民心,又何惧她永辉公主狼子野心?”
欧阳明月不管是面对楚王还是太子卓,言辞间从来都不会顾及他们的颜面,如此一言之后,他便拂袖而却,留下太子卓在他身后咬牙切齿。
这时候,太子卓也顾不得永辉公主了,反而趁着欧阳明月走远后,指骂道:“什么兵马大将军?什么欧阳武侯?不过就是秦慕雪一条狗而已!!!!”
太子卓生还太年少气盛,不像他父亲楚王,只要能坐上王位什么都能忍。
自从楚卓被立为南楚太子之后,他便有了两颗眼中钉。
一个是永辉公主楚汐,另一个就是武侯欧阳明月。
永辉公主楚汐只要还活着,就总会被朝内朝外的大臣们提起——总是会拿先王当年的是英雄事迹来衬托今王的无能;总是会提及永辉公主的存在,总是会有意无意的触及那段被埋葬了十余年的往事……
先王和先王后的死因,至今而言都还是个迷,世间传言诸多,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是当今楚王为了王位谋害了先王。而另一则传言,就是道欧阳武侯谋害了先帝,扶当今楚王上位也不过是为了暗中掌控南楚大权。
太子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父王害死了先王,但站在他的角度,他却觉得第二则传言更为接近事实——楚王的凡事容忍,欧阳明月的目无尊上,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所以,太子卓很早就下定了决心,必须要除掉楚汐和欧阳明月,只有除掉了这两个人,才能够让天下遗忘这段历史,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南楚太子,他才能名正言顺的登上南楚王位!
待欧阳明月远走之后,太子卓收敛起面上的怒色,眸光深若江海不可测,全然不复先前那轻狂易怒不懂掩藏的冲动模样。
他提笔代父拟旨,边唤来自己培养的暗卫吩咐道:“彻查十余年前先王的死因,如果先王真的是被欧阳明月害死,那就把这件事暗中让楚汐知道,必要的时候,就让他们狗咬狗!”
“哼!欧阳明月,你想借我的刀去除掉楚汐?然后让你再借机除掉我们坐拥南楚江山?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