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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是属于李承训的,他酒没少喝,钱更没少花,当然,他的这些付出得到了回报,居然有幸得到那两位胡姬女子的垂倾,让他拉了手,亲了嘴,还依偎在他的身上,期待下一个节目。
男人没有不好色的,俗语说,一等好色爱才女,二等好色爱淑女,三等好色爱美女,四等好色爱妓女。那些之所以未被诱惑的男人,与其说是定力非凡,倒不如说是因为对他们的诱惑力还不够。
以上述理论推断,李承训放纵一次也是情理之中,但他却始终坐怀不乱,经受住了异域才女的诱惑。
他虽是一等好色男人,但同时也是意志坚定,有原则,有坚持,有担当的男人,所以,他表面上色态毕现,论真章的时候便装糊涂,最后自然是甩了大把金钱,而后不了了之。
午夜过后,盛宴落幕,自是各回各家,没去处的便三五成群地奔向天香楼客栈。
李承训晃着身形,退三步进四步的随着吵嚷杂乱的人群,从天香楼前堂大厅,勉强来到了后楼的客栈。
客人们争先恐后的去选择房间,而他却始终坐在凳子上没动,待众人散去,他依然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客官,住店吗?”掌柜的过来问道。
李承训醉眼朦胧地掏出一锭银子,仍在地上,晃荡着身体道:“掌柜,九两银子,上房?”掌柜的看了他一眼,低头道:“九两银子不够。”
“这个!”李承训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向他怀里扔去。
那掌柜慌忙双手楼抱住,见是一块招财笑佛样式的和田斑玉,正是自家主人日常佩戴的那块玉佩,心道:“口令对,信物对,看来这人便是主人交代的那位客官。”
盛唐时期,经济发展,国立昌盛,开拓西域,畅通丝绸之路,因此和田玉原料源源不断的内输,使得唐代玉制品达到秦汉之后的又个高速发展期,达官显贵更是以配玉为风尚。
唐承隋制《隋书。礼仪表七》中记载,“天子白玉,太子瑜玉,王玄玉,自公以下皆苍玉耳”,可见玉的社会风行度与社会等级关系。
商人虽然有钱,佩玉却有严格限制,甚至有钱的商人也不敢佩戴好玉,因此,这掌柜一眼便认出这玉佩。
他悄然把玉佩纳入袖中,唤来小二,说道:“送他去地字号上房。”
地字号房间都在一层,小二扶着醉醺醺的李承训进入甬道尽头的一处房间内,把他放在床上,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李承训听到关门的声音,腾地从床上坐起,神色凛然,醉意全无。他飞步来到门口,掩上门栓,而后立即转身爬到床下,找到一处机关凸起,按了下去。
“咔嚓”一声,地面惊现一个方口暗道,他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进去。
地道狭长,壁有烛光,仅宜一人独行,他估算着大约走了半里路程,方见一道石门截住去路。
他搬动机关,推开石门,骤亮的烛光炫目而来,他适应了一下,便踏步而入,见这石室不大,仅有一方石桌,四把交椅和一张小床。桌旁,正坐着一脸紧张的邹驼子,和满脸老泪纵横的颉利可汗。
“参见主人!”邹驼子,立即起身抱拳,这次他没有下跪,一是有李承训的严令不许跪拜,二是他此刻正在闹心。
“恩公!”颉利可汗浑身颤抖,起身施礼。
李承训连忙过去伸手扶住他,帮他坐回原处,坐在他的旁边,“可汗,身体没什么大碍吧!”说着,伸手搭住他的脉关。
“没事儿,好着呢,想不到李将军针灸之术如此了得,居然可以使我这活人假死,还顺便驱除了我体内风寒,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呀!”颉利可汗说完便不再言语。
他记得李承训和他讲过,中医把脉之时,不仅要求郎中沉心静气,同样也要求病患保持平和,以免心律不齐,气血拥堵而造成误诊。
“可汗,放心吧,你没事儿了!”李承训收回手指,笑道,“别光谢我,我只是出了个计策,这一切实施都是邹凤炽的功劳。”说着,他又指了指一旁的邹驼子。
“哪里?主人所命,焉敢不从?”邹驼子忙起身答道,他心思转得快,心知现在已是骑虎难下,若是去向皇帝告密,自己未必能有好果子吃,若是不听命李承训,肯定便会被潜伏在帝都附近的暗影门追杀。
邹驼子也是很自负的人,他对李承训礼敬,完全是因为当年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李承训雪中送炭,帮助了他,成就了他今天的一切,他是知道感恩的人,也觉得有必要报答这位恩公。
但是,随着他财富的增加,地位的提升,以及与朝中权贵日益频繁的交往,很自然的产生了一种骄傲的心理,虽然对于这位旧日的恩主,尊敬有之,但心中却并非是心服口服。
邹驼子本来认为李承训是依靠与长乐公主的关系才保得性命,对于他连破奇案,抓住元凶,也一直认为是贾夫人身为女子并不够强大的原因。
但是通过今天这个局,他认识到帝都内那些所有关于李承训的神乎其神的传闻,都非是空穴来风,确是因为他拥有过人的才智,竟与当年圣上砥定社稷的手段不遑多让,更难得的是他的那种仁厚和为朋友甘冒风险的品质,这要是在乱世,当是一代明主。
邹驼子之所以得出这个,是因为在等待李承训的时间里,把这个局面行事到如今的整个过程,全部**开来,一点点分析而得到的结论。
简单来说,李承训设计的这个局,其实是个连环计,首计为“借尸还魂”,二计为“暗度陈仓”。
首计“借尸还魂”。
这第一步,其实在昨夜李承训与颉利可汗分手时,便已经开始实施。李承训用金针封闭了颉利可汗周身几处气门大穴,他用针的时候,拿捏好分寸,使之会在翌日正午时分,阳气最盛之时,才会突然闭造成气假死状态。
所谓闭气,其实便是使得气息不通过人体几处生命表征明显的血脉,同时降低人体体表的温度,使得外人误解其人已经死去。但是闭气的时间绝对不能过长,李承训做了一些特别的措施,也至多能维持两个时辰左右,便必须要为其解开穴道,否则便会导致气息绷乱而血蹦人亡,这样留给阿史那云罗去活动的时间可以说非常紧迫。
这第二步,便是在正午时分,颉利可汗闭气后,由阿史那云罗立即抬着他的“尸体”去天香楼哭诉。
这时,候在那里的邹驼子会在第一时间出来打理,并昭示众人:“可汗并非死在天香楼,因此与他无关,但的确是这里受了打击,才导致其气闷而亡,天香楼可以出人帮忙料理丧事。
这样一来,邹驼子的人力物力,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参与颉利可汗的葬礼,从而听从云罗的安排,提前去做一些为颉利可汗脱逃而在葬礼上必须要准备的事情。
这第三步,李承训要求云罗不要在天香楼逗留,立即抬着尸体到皇宫门外,向皇帝哭诉,请求严办造事者。
皇宫门口岂是能这般胡闹的?云罗抬着颉利可汗的“尸体“还未走到门口便被巡逻的守卫拿下。
因事情涉及到颉利可汗,还有“尸体“为证,士兵们当然已第一时间通知了宫里,宫人自然不敢耽搁,禀报了皇帝。
李世民对颉利可汗还是很优待的,闻知他突然暴毙,一面派人去验看,一面令太监传旨云罗进殿。
李承训做这种安排无非还是为了节省时间,若是不抬到皇帝跟前,一旦宫人办事拖沓,怕是颉利可汗当真要被憋死了。
与此同时,他为了防止突生变故,使救人不至于变成杀人,自己也一直在估算着时间,一旦在预定的时间节点,颉利可汗的“尸体”未被送回可汗府,那他便会立即前去宫门施救。不过这样一来,颉利可汗炸死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这招很冒险,但奏效了,太医馆和仵作都第一时间查验了颉利可汗的“尸体“认为确实已经死了,至于死因嘛,是心脏骤停。那个仵作还想进一步剖尸来查看,却被身旁护着颉利可汗尸体的三名突厥壮汉给唬住,谁也不敢妄动。
既然已经证实颉利可汗已死,皇帝当然是命可汗府的人赶紧把老人家抬回府中,搭设灵堂,以为悼念了。
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因此李承训到可汗府的时候,颉利可汗已经被送回来有一会儿了。他特别挑选正午这个时段来启动计划,是知道这个时候会来可汗府的人不会很多,谁人会在饭口的时候听人家哭丧?
这第四步,是在颉利可汗的“尸体”回到灵堂后,李承训令云罗娘缠住童钱,自己则借口如厕,偷偷潜入灵堂,用金针解开颉利可汗被闭气的穴道,完成了借尸还魂计策的最紧要一环。
与此同时,云罗在皇宫内被召见,向皇帝请求要按突厥人的习俗火葬爷爷,并且说今日便是吉日,一定要在日落前火化。
李世民自无不允,只是奇怪为何要如此匆忙?待了解到这也是一种突厥人的火葬习俗,便也不多问,只是再三向太医和仵作确认颉利可汗的确身死后,便允诺了。最后,他又问云罗还有什么需求。
云罗说颉利可汗的死,也不能全怪天香楼内的酒客,但可汗府实在是财力、人力都不足,而天香楼愿意承担一切人力及费用,也无需皇帝挂念了。
最后,皇帝决定派遣二十名兵士以为治期间的照顾,而一切突厥葬礼需要用到的仪器、祭品,甚至人员铺排,都由天香楼负责。
虽然时间紧迫,但以免聪明人看出破绽,李承训还是谋划了突厥大礼厚葬颉利可汗的过场,那些随路自发加进来的百姓,自然多是邹驼子的手下忽悠的。
这就像中国人买东西,不管那菜是否适合自己,但凡见到有人排长队,便会跟风站到队后。
阿史那云罗表演了一场精彩的演出,也宣告李承训“借尸还魂”的计策完成,而与此同时,“暗度陈仓”的计策其实已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