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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训并不想全歼这些突厥骑兵,更不会令他们逃遁,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因此其拼命地杀向前冲杀,目的就是要摧毁敌军主将,而后迫降这些骑兵,
他凭借其座下神骏以及诡异的身法武功,终于杀至突厥骑阵中央,与迎面举刀而來的一位穿虎皮软甲的将军错马交蹬,
“嘿,”
他单手迎向砍向自己的弯刀,却在即将触碰那弯刀之时,手腕一抖,化作一个圆弧躲开这攻击的刀锋,待那弯刀下落之际,其五指猛然下按压住刀背,以四两拨千斤之力翻转刀刃于上,而后顺着马匹前行之势向前一送,
“嚓”的一声,那利刃从那突厥将军的脖颈处横向穿过,
“哦,”那突厥将军好似预感到什么,双手忙去护住脖颈,却将自己的头颅捧离了自己的脖颈,那双惊恐的大眼睛不相信发生着一切,恍如自己在梦中,
李承训已与其错蹬而过,他另一只手随后一抄,便将这突厥首领的头颅揪在了手里,而那突厥将领失了头颅,一腔鲜血瞬间从脖颈处喷涌而出,并且其神经未立时死去,兀自双手在空中舞动,
这是生死命搏的战场,如果残忍可以终止战争,李承训愿意,
他提着对方主帅头颅,却是并未停马,直奔其身后的狼头帅旗,惊得那举旗的突厥旗手一个跟头栽到马下,
突厥人凶悍,那是相对于善良的百姓与少经与灾难的农耕民族,像李承训这般比他们还强悍的人,他们一样会胆战心惊,
李承训一把揽住即将倒落于马下的军旗,将其扛在肩上,另一手提着突厥主帅的人头,纵马从突厥阵中冲了出去,竟无一人再敢对其有所阻拦,真可谓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快哉,壮哉,
与此同时,铜臂和铁鞋随在他身后,虽然他们杀进來的速度较慢,但对于突厥骑兵阵型的破坏无异于落井下石,而其后大唐长矛骑兵和短刀骑兵相继杀进,使得突厥骑兵阵型完全崩溃了,唐军骑阵就好似一个人头收割机,残忍的向前推进着,
突厥骑兵也真是骁勇,或者说是困兽犹斗,始终沒有放弃抵抗,但他们在主帅被斩,军旗被夺,目睹了唐军对他们的血腥屠杀后,终于完全失去了斗志,开始向一点攻击,准备突围,
可惜,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金甲所部一万骑兵早就从他们身后赶至,并悄悄分开两边将他们包围期间,
按照李承训的指示,金甲始终率领所部牵制支突厥骑兵,与他们若即若离,即便是见到他们后退回援,金甲部只是尾随在后,并不发起冲锋,及至当铜臂所部与这部突厥骑兵混战在一处的时候,他们才悄悄的绕到外围,封锁了突厥人的退路,
寒风凛冽,雪花儿终于停止飘落,混战的疆场也渐渐的静止下來,唯有那活着的骏马在打着喷子,还有那骑士们粗重的喘息声,
那一万突厥骑兵亡者七成,伤者无数,加之较早前死伤在这里的一万余突厥兵士,这战场之上可谓是尸横遍野,血透白雪,
李承训单人独骑立于众突厥骑兵面前,像收服黑拓手下残余两千兵士一般,他故技重施,讲述了自己的降兵政策,而后伸出三个手指,倒计时的迫降这些狼兵,果然有效,
突厥人不像大唐兵士,从小就受儒家忠君爱国思想的教导,他们思想自由,行为随意,认为向比自己实力强的人臣服,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相反却是一种荣耀,一种依附更强大的人的荣耀,这与他们游牧民族看天吃饭的生活习惯有关,
李承训嘱咐山甲带着剩余一万余步兵将这些降兵押往大青山,这样一來,所有的突厥降兵被押往大青山收容,同时因血战而损伤元气的步兵方阵也可以得到休息,至于接下來攻打幽州城,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于兵不血刃的拿下城池胸有成足,所以无需太多兵力,
安顿完这一切,暮色已然降临,由于白天下了雨水,地上开始结冰,那鲜血混着血水早就染红了大地,现在被结到冰中,远远望去,众人好似踩在血色的大地上,冬日真正的降临了,注定了这是一个血红的冬日,
金甲和铜臂的这两万骑兵基本未受什么损失,因此李承训沒有令他们休息,而是命令他们连夜向幽州城进发,
现在,这两万骑兵的心态已经发生了转变,他们见李承训以两万步兵为引,一日的时间就消耗掉突厥人差不多近三万的人马,而己方损失了仅仅数千人,无不身心大受鼓舞,对李承训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李承训在众人心中的威信空前高涨,
至于契丹武士,他们的损失相对较大,折了近三分之一,还剩一万多的人马,李承训出于对他们的爱护,令他们压阵在最后,
就这样,李承训一马当先,引领着三万大军向幽州城急速挺进,他身旁则紧随着无忧和铁鞋,金甲则被他放在中军以为调度,
“嘶嘘,”三万余人马不一刻便奔至幽州城外,众兵士勒马而立,一个个趾高气昂,可惜现在天色已然全黑,对面城楼上的贼兵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李承训不敢大意,虽然他见乙先生护着阿史那薄布绕过幽州城奔走青龙峡,但军争讲究的就是和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谁也说不准他们是否会绕到幽州城后门钻进城去,那样,幽州城守军将会有绝对的兵力,而他也不得不放弃之前拟定的夺城策略,
“传令下去,前队警戒,后队下马休息,”李承训低声命令过后,便听得甲胄翻滚,众多脚踏实地之声,
此时的幽州城墙上,晦暗不明,几盏气死风灯在寒夜中摇曳,使得城下之人根本看不清城上的状况,那上面好似有伏兵,又好似沒伏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承训便这样定定的站着,望着,并与贾墨衣低声交流着,可说的都是些闲话,无关军士,
铁鞋心中纳闷,自然猜测不断,可他还是 不理解李承训在等什么,难道等待天亮,那还不如趁夜攻击呢,
“李驸马,”摩会悄然而至,身后自然跟着那个窟哥,三人寒暄过后,他便问起李承训的打算,显然,他与铁鞋同样的好奇,
李承训笑道:“非是某不肯如实相告,而是天机不可泄露,摩会君主稍安,月入中天时自见分晓,”
摩会哈哈一笑,自不以为意,他对李承训好感激增,相信其必是一只展翅的大鹏,自然有意拉拢,便与之闲聊起來,
“咕呱,”一只赖在冬初,被冻伤乌鸦栽愣着膀子从一抹光秃的树干上飞走,奔向天空中那轮圆月,月亮已经走到了中天,
一道黑影由远及近,迅速向这边跑來,观其奔跑的态势好似一只纵跃的猴子,“唰,”的一声,那些负责警戒的骑兵立即弯弓相向,
“自己人,”李承训说的轻描淡写,却连忙翻身下马,向那黑影迎去,他已认出这独特的跑姿,是山鬼,
“参见大将军,”山鬼赶到近前,倒头便拜,
李承训连忙双手将他搀扶起來,“挑紧要的说,”
山鬼就势而起,摘下面巾,恭敬地道:“突厥大军沒有进城,守城的基本都是耶律家的武士,不过有件事情,需要向您通报,”
“哦,说,”李承训知道山鬼所言,必然事关机密,但他已把铁鞋看得死死的,不怕其耍花样,
“原本幽州城防由耶律黩武极其耶律族人镇守,就在稍早些时候,图那英带着红刀头马贼大概七千人马入城协防,现在幽州城敌方的总兵力有三万,”山鬼回说,
李承训稍一思虑便明所以,这七千红刀头马贼必是方才溃散时逃走的人马,乙先生看不起他们,便让他们去幽州守城,一來加强耶律黩武的力量,二來也减轻自己的负担,
“好,与几位将军说说城内的布防情况,”李承训有意显示自己对金甲、铁鞋以及铜臂的信任,
“每座城门有五千耶律家族武士把守,城墙上滚木雷石,火油箭只都很充实,而红刀头的七千骑兵作为机动冲击力量驻扎在别处,若是咱们败逃,他们随时会冲出城外來追击,” 山鬼说完,又详细讲了每座城门由何人把手,性情如何?哪处兵力强,哪处力弱,等等,一切关乎城内的情况,
半柱香的功夫过后,山鬼已经简述了城内敌兵的布置情况,可谓极尽翔实,就连铁鞋听得也是暗暗咋舌,他不得不对山鬼另眼相看,心中揣测:这些情报就是这个黑子带人几日内摸出來的,他还是不太相信,
“金甲将军,你带一万骑兵去城东埋伏,”李承训开始分派命令,
“喏,”金甲领命,二话不说,行礼过后,便与山鬼组织兵士去了,
“铜臂,你带五千骑兵去城西埋伏,”李承训继续命令,
“将军,我这骑兵沒有攻城器具,如何攻城,”铜臂直憨,提出质疑,
“谁说让你带兵攻城,”李承训眉间一挑,他现在倒是越來越喜欢这铜臂的性格了,其人闷不吭声则以,一旦说话,必然咽人,却是沒有坏心,实在是可爱得紧,
“那,那,”铜臂支吾道,“那我去那里做什么,”
“去那里见到有逃出城來的突厥兵士或者耶律家武士,擒杀了事,”李承训笑道,
“那好吧,”铜臂领命而去,心中虽然疑惑,但他也已经习惯了李承训的装神弄鬼,
“铁鞋将军,你与我在这北门正面攻城,”李承训最后命令道,
“将军,为何大师兄和三师兄都可以独当一面,而我却始终是在你跟前不离左右,”铁鞋面沉似水,他突然意识到这里面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