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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春日,在攻入西尔飒斯的魔族人正执着紫藤鞭子狠命地驱使人类的这一个注定无法入眠的劳伦狄亚的深夜,遥远西方的帝依罗塔边境正是细雨霏霏的白日。
天昏昏沉沉,不时响起春雷阵阵。
远方的哥尔加罗戈古河劈开了巍峨的古斯特克山,在那两山间,一道蓝色石桥凌然而起,直通十扇耸天的黑铁绝生门。还是原来的景象,只是在那山间缺少了腾飞翩舞的人类巨龙。
这时,一个中等个头,背背被层层黑布缠住的长剑,披着黑色斗篷大衣,略微显得魁梧的男子正站在古斯特克山对面的高山上遥望着山下的景色。
他的身边站着一只大白鹤,左手的双指间夹着一朵刚刚绽开的白雏菊,淡淡的雨滴打落其上,使得那花瓣上下轻微颤动。
不一会儿之后,却见男子的脸上露出了和谐宁静的微笑,拿起雏菊,将它在手中旋转使其飘飘然坠落山崖,轻念道:
“一个人的魂灵,
宁静地漂泊在他乡,
在他乡,
像萤火,像吃了败仗,
没有荣誉,没有酒水,更没有,
那家乡的迷人芬芳。
我想要去更远的地界,
更远的地界,
跨过海洋,越过山岗,
云翳飘渺的远方,
不知可有,
我那梦想中的天堂。”
“母亲,我又回来了!帝依罗塔,这应该是我们的家吧?”他低声道,然后偏过头,抚着那只白鹤说:“巴特罗,万里之遥,你送我到这里,真的谢谢你,现在该是你回去的时候了,另外。”
他笑道:“代我向师父说声谢谢,他真的很了不起,无论是人格、认知和修为,告诉他这是我很想说但却一直没能说出口的话。”
白鹤巴特罗点了点头,长鸣一声,随即腾空而起,转瞬消失在天际。
在这之后,男子也迈着大步匆匆向山下灵活地跑跳而去。
时间不长,奥维尔斯来到古斯特克山下,他敏捷地越过蓝色石桥,来到那十扇绝生门前的古斯特克山中的茂密森林里。
这时,那深林中的层层叶片被悄悄拨开,一双黑乎乎的大眼睛从树叶的缝隙间迅速探出,眼神直盯向那十扇绝生门。
却见中央那一扇绝生门被击出大洞,那里没有一个守卫。这四面一片寂静,雨点打落的滴滴声响在耳中回环往复。
那眼睛看了不一会儿之后,便快速移开,而他的身体也随之跃到了那绝生门前方的空地中。
这时,雨点渐渐变小,他摘掉头上的斗篷大帽,露出长长的黑发与黑发间隐藏着的拧成几捆的小辫子。这个人是奥维尔斯,他从遥远的南阿又回来了,回到了这个他小时候曾无比向往的故土——帝依罗塔。
多么怀念啊,已经过去多少年了。这些年来,风雨如斯,只是人事已变。曾经的帝依罗塔是一个怎样强大富足的国度,现在竟被魔族占领,变得如此苍凉。
“我又回来了,帝依罗塔!”他站在絶生门前,仰起头在心中默念道,“亚格斯大人,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您所交代的事我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帮你完成。”
之后,他冲入绝生门中,瞬时不见了踪影。
一个小时后,奥维尔斯到达十绝帝罗城前,小雨还在纷纷扬扬地飘洒,城门大开着。奥维尔斯掩藏在城下向里面窥视而去。
城中广阔的空地上空无一人,大城因常年没人居住打扫已经荒草凄凄。
“这里不是被魔族人占领了么?怎么到现在为止一个魔族人也没有呢?”奥维尔斯心思道,他快步穿过十绝帝罗城,向那伽龙飞步而去。
屹立着千百座青塔的弗依那依长街上,膝盖之深的河水静静淌过。
不知何时起,哥尔加罗戈古河的水位悄然涨起,漫上了整条大街,使得那伽龙这座昔日的辉煌古城变成了一座不折不扣的水城。
水流清澈如镜,清流中映衬着长街两边的高塔,除了少许被魔族人破坏了边边角角,它们依然高大挺拔。
奥维尔斯孑身一人负长剑站在长街上一座低矮的石屋上向远方眺望,这一望无际的水流随长龙一般的长街消失在眼界。这里一片寂静,站在此处,他不禁想到了当年母亲带着达莉娅与他初次来到那伽龙从长街上经过时的场景。
“达莉娅,我没有救活母亲,但我早已经不再强求,我放下这些,决定过上新的生活。”他淡笑着念道,“达莉娅,你现在会在哪里呢?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去找你,我现在有能力可以保护你。”
正在他思想之际,墙壁上突有一双十魂眼绽出又消失,随即东方的天空中传来了几声翼魔的嘶叫。
吼吼!
他们在天空中肆意飞行。奥维尔斯抬头一望,一共有五只,他们正嬉戏一样地在眼睛所能望到的天空中的尽头掠过,不一会儿便会到这附近。
“他们是来这一带巡查的么?”奥维尔斯心想,他本能够杀死他们,但想到自己的任务,为了避免惹是生非,他决定逃开他们的视线。
他大略一望,发现左上方高塔的二楼上恰好有一扇门窗,那里必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地,于是纵身一跃向那里冲去。
“诶哟!”
奥维尔斯一拳砸开门窗,向塔楼内冲去,他的双脚刚刚平稳地站在地板上,便传来了一个女孩因疼痛而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很小,是在奥维尔斯之前发出。
奥维尔斯大略看了看,原来是一个穿着深色至膝麻布裙子的小姑娘正倒在他前方的地板上。
那小姑娘个子不高,很是消瘦,看样子只有十二三岁,她的裙子上套着深色的旧衣服,不过还算干净,长着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就像奥维尔斯一样。
“为什么有门你不走,你非要走窗户,并且还是被封死的窗户。”那小姑娘从地上慢慢站起,高声斥责道:“你真是个疯子,瞧你把我撞痛了,已经不能走路了,以后你要背着我。”
奥维尔斯盯了那女孩片刻,还没等她反应,他迅速上前将她抱起藏躲在破开的门窗附近并捂住了她的嘴。
不一会之后,外面传来了几个翼魔狂躁的大吼声和翅膀从窗口划过的嗖嗖声,小女孩这才知道是恐怖的魔族人来了。
等到那吼声消失,翼魔们全部飞离这里,奥维尔斯才又松开手。
“是你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的?”那女孩问道,“他们在追你?”
奥维尔斯摇了摇头,没有做答,在走出很远将要下楼之后,他回头问道:“这里就你一个人?还有其他人类么?”
“你不能走。”那女孩假意坐在地上答非所问地说,“你把我撞倒了,你应该负责任,我要你陪着我,给我找吃的东西。”
奥维尔斯觉得自己被无理缠上了,但他还是走回去将原本冰冷的眼睛中填满了温柔道:“这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么?人类或是魔族,都在哪里?”
“你不是这里人?”那女孩问道,她说:“当然,你肯定不是这里人,你看起来这么有力。”
“我是刚刚才来到这里的。”奥维尔斯答道,“数年前也曾在这里住过,那时候我还跟你这么大,那时的这里一片繁荣,从不知会有狰狞邪恶的魔族人进攻这里。”
“你从哪里来的?”那女孩不再装作受伤,她站起来略微有些吃惊地问道。
“很远的地方。”奥维尔斯回答,“万里之遥,师父在他山后的园子里养了一只白鹤,是它把我送到这里的。”
他问:“这里不是已经被魔族人占领了么?怎么一个魔族人都没有?”
“他们厌恶水,已经都聚集到暗城去了。”那女孩悄声道,“这里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至少也有成百上千,确切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因为我不是经常见到在这里生活的人类,他们有组织,听说入了组织可以得到很多保障。但很悲哀,我不是组织中的一个,也从没有见到过组织中的人,魔族人从这里走后,我就在这里躲着他们,混日子,但不管怎样,在这里总要比在暗城和其他地方整日受着魔族人奴役要强得多。”
“原来如此。”奥维尔斯点了点头,看着小女孩瘦小的样子,他同情地问道,“你的父母呢?你一个小女孩怎么能一个人生活在这样一个凄凉的地方?”
“早已经被魔族人杀死了,我六岁时他们就全部被魔族人奴役死了。”小女孩的脸上带着散漫,似乎毫不痛苦,“他们死了也算是省心,活着比死了更辛苦,那群该死的丑陋魔族人不会让他们过上一天舒服日子的。”
奥维尔斯听了这些,再没有向下问去,他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这小姑娘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跟着我走吧,去长十城,我会照顾你的。”
“我叫赛斯纳莉,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脸上露出了微笑。
“我叫奥维尔斯,龙族语中永不倒下的意思。”奥维尔斯微笑着说,“以后叫我哥哥就可以了,对了,赛斯纳莉。”
奥维尔斯问道:“你知道长十城么?这里的长十城一带怎么样?那里的魔族人是否很多。”
“长十城?”那女孩答道,“在多年以前这里有很多受着魔族奴役的人都想逃去那里,因为在这里的四大城——那伽龙、暗城、帕卫伽城、长十城之中只有长十城没有人口居住,没有人口居住的地方魔族人是不会去的,他们只想屠戮与奴役人类。”
“奥,”奥维尔斯点了点头说,“我以前听母亲说长十城之内尽是一些古老的珍稀之物,怕人们进入后会遭到破坏,亚格斯大人才将他列入禁地而禁止人们入内的。”
“亚格斯大人?是这个国家以前的王么?人们都说他面对魔族拥有自己的强大军队但却不战而降了,丢下他无辜的子民受尽可怕魔族的压迫,他真是一个懦夫!”小女孩声音里夹杂着愤怒。
“不是这样的,我想亚格斯大人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奥维尔斯肯定地说,“他是一个很值得人尊敬的人……”
一段时间过后,一缕缕太阳的光芒从被奥维尔斯打开的门窗中散入塔楼,天逐渐放晴,两人从窗子向外望去,大街上的水平面悠悠荡荡,一轮彩虹挂在天空。
奥维尔斯伸出手,低声念道,“该是出发的时候了。”
于是拉着赛斯纳莉一起走下了塔楼。
这时,在遥远天国北冥罗十九长宫内,灭法神罗突睁开微闭的双眼。
“你觉察到了什么?”努伊比斯阴惨惨地问道。
“我去往帝依罗塔时曾设下隐秘的‘眼墙’窥伺帝依罗塔的动静。”灭法神罗说,“今天我看见了那个负着穹庐剑的亚都的儿子。”
“祝贺你,真是好事,”努伊比斯说:“那穹庐出现,你既可能顺着它找到消失于人世间多年的罗门力尔,又可能找到藏匿在暗处的大敌亚都。而西尔飒斯方面正依照我们的计划一步一步地改变,我想不久之后那个爱民如子的希罗埃就该因他国家的噩耗而归来。到那时,你必须要杀的五个人中现在依旧还活着的三个就都要面临死亡!”
“我想此事事关重大,要不然,我亲自动手?”努伊比斯问。
“不。”灭法神罗回答,“你出手过于凶残,且一旦被人发现他们一定会追查到底,这不免给我们带来麻烦,现在还不是你那个时候。”
话罢,他的双眼猛然一瞪,凝成了洞洞的魔眼西多拉之目。
几乎同时时间,在帝依罗塔暗城风塔顶端之上几米高的地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顿然出现,那眼睛的瞳孔是四个黑白相映的亮点。眼神之中巨大的邪恶力量散出一股横贯天空的黑色气波,暗城之内的所有人——无论是正在遭受奴役的人类还是在那横塔之上游荡的魔族人全被慑住。
“神主大人!”那些魔族人跪地祈拜道——声音中带着急促。
“那伽龙之内有人类执着穹庐,你们速速前往那里把他抓回来交付万魔罗葬处置。”从那眼神之中发出一串雄浑不可抗拒的声音。
“是!”众魔高声回应。他们刚刚将头抬起,却见那双眼睛已经怦然一声消失不见,唯余几团黑气飘卷在天空之中。
在那伽龙,奥维尔斯正拉着赛斯纳莉在弗依那依长街之上的漫漫水流中向西方快步行进,忽听见大批翼魔从东方嘶嘶咆哮而来,听声音,至少有上百只。
“不好!”奥维尔斯拉着赛斯纳莉拐向附近的塔楼中,他把塔楼敞开的大门推合,斜着身躯透过门缝向外窥视。
“在往日这里也会有这么多的魔族人来巡视么?”他悄声问道。
赛斯纳莉惊恐地摇了摇头,他盯着奥维尔斯道:“往日从不会,我的意思是他们不会来这么多,他们从不会来这里巡视,他们来到这里只是像是鸟儿锻炼飞行能力一样闲飞。今日他们来了这么多人,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他们会很残忍地杀死我们。”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奥维尔斯说,而后蹙眉道:“不过他们很可能是因为我才来到这里。你若是跟我走将会有危险,若是不跟我走也许会永远孤独地活在这里,你要怎样选择,我并不强迫你。”
“你一定能打败他们对不对?那我就跟你走。”赛斯纳莉微笑着说。
“好吧,那你就跟我走。”趁着魔族人还没有到来,奥维尔斯猛地一个转身,拉着赛斯纳莉向塔楼之上跑去。
两人脚步急促,转瞬便已到达了塔楼第三层中的一间卧室内。
那房间因为长期没有人居住已经尘土满布,奥维尔斯走进门,四下探看。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在最里面有一张褐色只剩下木板和几块碎布的大床,中央摆放着一张黑色圆木桌,桌子上摆放着一盏古色木质杯子和一个简易的地灵雕塑。
奥维尔斯把注意力集中在那杯子之上,他拉着赛斯纳莉快步走上前,拿起杯子,吹走尘土,又走到床边,拾起上面的碎布擦了擦杯子。
“你要干什么?”赛斯纳莉在桌子旁问,“你渴了想舀些水对不对?我知道哪里有干净的水源。”
奥维尔斯摇了摇头,待他把杯子擦净,又拿着杯子边给赛斯纳莉看边微笑道:“我想请你到杯子中一趟,你这么大,我带着你会有很大的麻烦。”
“到杯子中?”赛斯纳莉惊愕道,“这怎么可能?你发烧了,在说胡话么?”
“可能。”奥维尔斯紧盯着赛斯纳莉道,话语间,他的左手手掌中充满了浓绿的元刺,还没等赛斯纳莉开口说不,他就迅速将手掌抚在了赛斯纳莉的头顶上。
在这之后,那绿色元刺渐渐从奥维尔斯的手掌中消失,并漫布了赛斯纳莉全身。
奥维尔斯注视着赛斯纳莉,赛斯纳莉也注视着奥维尔斯。
这时,她看见奥维尔斯突开始不断地升高,升高,最后,竟然高到自己只能碰到他那黑色的鞋跟,而再细细一看,奥维尔斯这么高还不能触到房顶,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变小了。
奥维尔斯拿着杯子蹲到地上,将杯子放倒,对着变成小矮人的赛斯纳莉微声说:“就先绑架你的自由一段时间,我会将你放出来变回原样的,你先进入杯子里吧。”
赛斯纳莉惊愕地站在地下,看了看那个大如房间一样空空荡荡的大杯子,盯着奥维尔斯说:“你懂得幽戈之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现在我没得任何选择了,但我进去以后,你可一定要记得放我出来啊。”
话罢,她不安地看着奥维尔斯一眼走了进去。
“你尽管放心,我这个人一身臭脾气,就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记性好。”奥维尔斯拿起杯子,用碎布遮上杯盖,用布袋扎好。
“呼吸顺畅么?”奥维尔斯问。
赛斯纳莉透过碎布的微小缝隙向外望去,看见奥维尔斯怪兽一般的大眼睛,她吓了一跳,仰躺在杯底上,叹了一口气道:“很好,不至于死。”
“一定不要在逃避那些怪物之时把我丢在地上。”她高声重申道,但响度却如蚊声。
这时,那群张牙舞爪的翼魔已经抵达附近,他们大吼着用魔族语喊道:“快点儿,人类一定藏在这塔楼之中,我们进入里面一个个搜!”
奥维尔斯听见他们的声音,急忙将杯子装入斗篷大衣的布兜中。
翼魔们吼叫着,外面传来啪拉拉啪拉拉的连续声响,是他们一个个飞低了身躯,撞破塔楼的木窗从中进入塔楼的声音,这声音一点一点地靠近,眼看就要到达他们这座塔楼。
奥维尔斯见势不妙,急忙走出屋子,将塔楼后窗踢破,跳到了挨近弗依那依长街的一条并宽敞的街道上。
“啪”的一声,他双脚落地,激起的水花泛在了他那略显黝黑的脸上。
他四下望了望,还好那群翼魔没有来到这里,他抬起头,继续靠着塔楼向前缓步走去。
他脚步轻快,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流水淡淡作声,一朵朵兰花开在那街边的浅水中,让他感到生命的伟大与顽强。
一段时间后,只感觉一道黑影从远方袭来,奥维尔斯抬起头向四面望去,却见一只翼魔正在对面高塔的塔顶上注视着他。
“不好!被发现了。”奥维尔斯一惊。
“吼!”那站在塔顶的翼魔长啸一声,“那个人类在那里!”
气氛顿时激变,原本的寂静瞬时化为乌有。
刹那之间,那塔楼的窗口纷纷被撞破,一只只翼魔从里面迅猛袭来。
见了奥维尔斯,他们大喝道:“真是毫不费力,这样一个诺大的地方我们怎么刚刚到这里就找到他了,他背后背着剑,一定是神主大人要我们抓的人类。”
“果然是这把穹庐的缘故,否则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来到了这里。”奥维尔斯心思道。
这时,排排翼魔已经大吼着向他冲奔而来,他立即撒开双腿,急速地跑开了。
在这并不宽敞的街道上,成群的翼魔紧跟在奥维尔斯身后。
奥维尔斯脚步飞快,那些翼魔即便是飞也追他不上,随着奥维尔斯不断地拐弯,他们也斜着翅膀灵巧地拐过身,但他们人数众多,不免有些会被高塔挡住去路。
奥维尔斯一边奔跑一边跳跃着奔上街上低矮的石屋,视线忽高忽低,那些翼魔也不甘落后,随着奥维尔斯在后“翩翩起舞”。
一段时间之后,众魔见奥维尔斯速度太快,于是变得聪明,将追击的同伴分成几部分,向各个方向飞去,形成围堵奥维尔斯之势。
他们的这个计划得到了很好的效果。
长街之上,奥维尔斯被四面窜出的翼魔围了起来,他已经没有什么好的地方可逃。他注视着前方的小石屋,现在唯一的逃路就是跳上石屋,然后再在那石屋的高度上向那个他没有把握跳上的远方的塔楼的木窗撞去,这样就能在高塔的隐藏之下暂时逃开他们的视线。
事不宜迟,趁着那些翼魔还没有将他包围在角落中,他退后几步,迅猛地奔跑开来,并纵身一跃。
嘭!
他的双脚已稳稳站立在那石屋之上,但因石屋已经多年没有人居住,上面的顶盖因为奥维尔斯的猛然一震。
嘭!
又是一声巨响,奥维尔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随着塌陷下来的石屋顶盖陷落下去。
翼魔们在四周大笑,他们一个个飞上前去,将石屋的四面八方团团围住,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可就在他们从陷落下去的顶盖飞入石屋寻找奥维尔斯之时,却各个大惊失色。
“这个人类跑哪里去了,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不成?”翼魔们尖声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