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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猫正在长公主的怀里挣扎,想要去找自己的朋友。但是长公主怎么愿意让它冲进危险的战斗区域呢?只好用力抓住它。但这在巨龙眼里却成了赤裸裸的折磨。
“快放开那只猫!”我呐喊着。可是长公主根本来不及听我提醒,巨龙已经对着她冲了过去。
“该死的笨女人!”眼看着长公主的独角飞马无法逃脱巨龙的追击,无可奈何之下,我使出了该隐影杀!
巨龙那十字形的巨大阴影从地面立起,犹如圣剑斩向了它的脖子,那里,有一块逆鳞!感觉到危险的巨龙强行扭转身子,用坚硬的鳞片扛住了影子利剑的攻击。龙之逆鳞,触之必死!它的杀意再次被我吸引。
《虚空之遗》的法术已经消耗殆尽,我渺小的身体又如何能逃过千万倍大的巨龙?长大眼睛,张开双臂,迎接死亡吧,这不过是夜人的业报!或许,还能追上那黄泉路上的新娘呢?想到这里,泪水仍旧忍不住流出来。往事如梦,到底是真是假?为什么我想不起她的面容,但双子花的清香却如此刻骨铭心?
她的名字,花······花······花······
直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打我头顶飞过,落在我身前,而双子花浓郁的香味搅乱了整个黑夜。碎发在狂风中飞扬,腰间两把古朴的弯刀摩擦着刀鞘,被小而有力的双手抽出,腿上另外两把弯刀也亮起火星,被无形的第二双手抬起。好熟悉的背影,好想念的人儿。
龙息来袭!
寒风咆哮!
“小北!”我呐喊。
但声音很快就被掩盖,寒气的龙卷风从四把挥舞的弯刀中喷出,将龙息推了回去。寒风一往无前,使得巨龙的大嘴都结满了冰块!
无论如何,我终于想起她的名字,想起和她经历的时光。她为我抵挡了危险,却没转过身来。可是她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巴、脸庞柔弱的曲线都鲜明地在我脑袋里勾勒而出。她的身体不好,老是流泪,是我最大的痛苦。她的笑容天真可爱,又乖巧温柔,是我最深的迷恋。
巨龙嘴里的冰块很快便被龙息融化为蒸汽,它还想着要烧死我们。花小北再次抬起四把刀,可是我听到了她的咳嗽,也看到了那被寒风冰冻的血珠。
“够了!你快逃啊!”我冲过去,想把她撞开。
但是一个从天而降的身体砸在了我身上,将我压倒在地。寒意更甚,我只听到巨龙发出一道恐惧的呻吟后越飞越远。这呻吟我太熟悉了,以往不少巨龙遇到我也是这样远远逃离。
我费了一会功夫才推开压在身上昏迷不醒的乌思夜,从地上爬了起来。花小北依旧背对我,而丽·亚瑟站到了她对面与她对峙,手中的死光不安心地吞吐着。
“北风碎花娜塔莎!”丽·亚瑟对着花小北叫道。之前,我从没见过丽·亚瑟脸上这种不甘的表情,“击败你,我就是女神同盟中最强的人!”这么多年,她一直仰望着娜塔莎,在她达到大魔导师境界时,娜塔莎已经是传奇。但不知为何,娜塔莎这几年止步不前,丽·亚瑟的实力才有机会追赶了上去。
“在人家师父面前说这种话,不好吧。”听到这句话,我才发现身后还有一人,正是那个之前绑架我的大叔,看来是他吓跑了巨龙。丽·亚瑟在这等强者面前也只能退避,不甘心地让开了路。
“站住!”我怒喝一声,想叫住那对我不理不顾的师徒。大叔止住了步伐,转身看我,一副“小子你想闹哪样,是不是嫌命长”的表情。但是,娜塔莎还是没有停下来,她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拉着大叔继续往前走。可是,她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你到底是谁?你说过我是你最爱的人!你说过和我在一起很幸福!你说过如果有下辈子还要当我新娘!难道这一切都是谎言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个骗子!”
听到“骗子”这两个字,娜塔莎终于停了下来。她还是没有回头,她说,“你认识的那个女人,你的新娘,已经死了。她那天选择了用死亡来赎罪。而我是这个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名叫娜塔莎,诞生于仇恨的火海,没心情跟你玩男女游戏。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别想着来找我,不然我会亲自杀了你!”她说完后,继续大步往前走。
“骗人!你真想杀我,又何必挡在巨龙面前!”
大叔只是摇着头苦笑。
我追了上去,我想抱紧她,告诉她,我真的太高兴了,她还活着真的太好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再离开我。可是一道突然出现的冰墙把我拦住,我的双脚也被冰冻在原地。现如今的我只是个文弱书生,哪有实力挣脱魔法的寒冰?我多么想撕碎胸口那个“天狗食月”的封印,哪怕只能是短暂的一晚!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她,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出口!
她的身影被冰块模糊,却是转过了身来。这太残忍了,为什么不肯见我一面?她想掩饰什么?眼泪还是冷漠?
“告诉我!你的仇人是谁?”
“告诉你又如何?”
“摘他人头见你!”
“他在长安,手执龙枪。喜欢送死就去吧!但是别和现在一样后悔!”
冰块里,娜塔莎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我感觉她就要离去了。天大地大,我们还能再相见吗?
我拼命拿拳头、脑袋撞击眼前的冰块,但是毫无作用。“我不管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花小北或是娜塔莎!你骗不了我的,我知道你就是你,你也在哭泣,你也爱着我!”
“你给我听着!娶了你,我从不后悔!”
“哪怕是修罗地狱,我也会拉你回来!哪怕是天王老子,我也杀给你看!”
冰墙终于碎成了水晶一般的颗粒,掉落在地上无力地弹动,迟早会融化为一滩死水,给荒凉的戈壁塞牙缝。我眼前已没有了朝思暮想的人儿,她消失的地方,只残留淡淡的双子花香,但无情的冷风啊,却连气味也要从我身边带走。
然后我想了起来。那个人,北风碎花娜塔莎,她还留着我送的胡兰木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