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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激犯众怒
胥忖朱担任市委书记后,虽然省上还没有免他的市长职务,但市长的位置等于是空起来了。但作为市这个层面来讲,除非常的特殊情况外,还没有出现过书记、市长“一肩挑”的情况,省委肯定迟早是要配一个市长的。而吕筱仁自恃有葛洪涛作后台,早就对市长这个位置垂涎已久,现在又出现了机会,他当然不想放过。为此,他曾专门到省城去找过葛洪涛,希望葛洪涛能够帮一把忙。
吕筱仁去找葛洪涛时,葛洪涛自己也正处在一个非常微秒的时期,虽然他知道吕筱仁作为宁秀本地人不可能在宁秀当市长,但因为自己在吕筱仁那里有把柄,他自己又正处在关键时候,也就不敢明确拒绝吕筱仁提出的要求,担心如果自己明确拒绝了吕筱仁的要求,吕筱仁觉得绝望后,把自己在宁秀的事捅出去,那就是自己的最大不幸。因而,吕筱仁提出希望葛洪涛帮忙,把自己往宁秀的市长位置上搊一把时,葛洪涛不好说吕筱仁不能在宁秀当市长,只是说他找机会去找找相关领导,给他们说一下请他们考虑。
葛洪涛这一段时间之所以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时期,主要是据传省的上书记有意要将他调整到省委那边,去担任和胥忖朱老丈人原来一样的职务。而这个职务非常有实权,据说同时有好几个人都在通过各种关系,希望能够挤到这个位置上去。省上的书记本人倾向于葛洪涛,而他倾向于葛洪涛的原因,就是他觉得葛洪涛没有在一些干部中拉团团伙伙。由于省上一些干部的团团伙伙非常明显,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书记本人的决策落实和权威形象。对此,书记非常反感,曾在一次常委会上专门点名批评这种现象,并说如果再发现省委里面有人搞团团伙伙,拉小圈子的事,他将毫不留情,坚决打击。但让葛洪涛到这个葛洪涛能不能够上到这个位置,又不完全是书记说了算。因此,对于葛洪涛来说,正是处在动与不动的关键时期。作为他本人来讲,当然是非常希望到省委去担任那个职务。对于吕筱仁提出来的要求,葛洪涛虽然知道自己目前完全帮不了,但他又担心如果自己不答应帮忙,吕筱仁反目为仇,孤注一掷地把自己的事抖出去,对自己肯定非常不利。同时,葛洪涛也担心如果自己出面帮吕筱仁,被别人知道后告到书记那里,说自己在拉小圈子,又担心自己在书记那里受影响。葛洪涛反复权衡轻重后,决定私下里采取旁敲侧击的办法,把这个想法透露给了胥忖朱,意思是让胥忖朱提出来,这样他既帮了吕筱仁的忙,自己在里面又不着任何痕迹。但胥忖朱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吕筱仁到这个位置上,他虽然听懂了葛洪涛话里的意思,但却假装糊涂,口头上迷迷糊糊地应承着,实际上并没有表达出什么明确的意见。葛洪涛也知道胥忖朱靠不住,但他又不敢把自己可能要到省委那边去任职的事告诉胥忖朱。如果葛洪涛把自己可能要到省委那边去任职的事给胥忖朱讲了,胥忖朱可能就不会应付他了。
吕筱仁的智商明显要比胥忖朱高一点,本来他不愿意在这种非常关键的时候得罪胥忖朱,但胥忖朱的做法完全就是明火执杖公然地和自己过不去,吕筱仁感到实在是太让他感到气愤。心想如果这一次自己忍让了,下一次他岂不是要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来了?再看到滕录理的表情,吕筱仁就觉得实在觉得忍无可忍,也就没顾不上想到自己还在争取市长这个位置的事了。
胥忖朱本来在心里就很讨厌吕筱仁,心想他自己既然想上市长位置,但却和自己的对抗,并且还跑去找葛洪涛,完全是没有把我这个书记放在眼里。胥忖朱更觉得吕筱仁这是想拿葛洪涛来压自己,心里就更是对吕筱仁反感。现在在常委会上,他既然公开跳出来和自己作对,胥忖朱也就正好反击。
刚才吕筱仁的那一段话,胥忖朱当然听得出话里的意思。胥忖朱此举的目的本来主要就是为了打压吕筱仁,现在吕筱仁既然公然跳出来和自己做对,也就正好趁机借此机会公开打击,以消减他的猖狂劲。
听了吕筱仁的话后,胥忖朱马上说:“这次省委调整宁秀市委班子主要领导,是对宁秀的关心,也是对宁秀的信任,是省委的英明决策,我们每一个同志都要能够正确理解和认真执行省委的这一英明决策。现在班子中市长这个位置出现了空缺,我们当中就有人蠢蠢欲动,跃跃欲试,试图想挤到这个位置上来。这里,我明确地告诉大家,省委还没有免我的市长职务的意思,省委领导在给我谈话时,明确地讲让我继续兼任。因此,我奉劝那些自认为与省上某领导关系好的人不要做梦太早,也不要自以为是,宁秀的天下不是某个与省上领导关系好的人的天下。”
胥忖朱的这一段话,所有人的心里都明镜似的,完全清楚胥忖朱话里的意思。但参加常委会的人都是聪明人,他们既不满意胥忖朱的做法,也为吕筱仁平时的狂妄不齿。在这个时候当然乐得当个无嘴菩萨,看他两人表演。
本来以为胥忖朱已经被自己说服了,江江陵完全没有想到胥忖朱会违反规定和程序在常委会上突然提出将市委办公室和市委组织部的班子成员全部调整的问题。这次常委会并没有人事议题,并且组织部也没有召开部务会议研究有关人事方面的问题,胥忖朱在会上自行提出有关人事任免问题,完全是擅自动议,是明显违反干部人事纪律的行为。江江陵作为组织部长,如果不提出来,就是他自己缺乏组织原则,违犯干部人事工作纪律。江江陵是一个组织原则比较强的人,并且从事组织工作多年,知道作为组织部长应该履行的职责,清楚自己作为组织部长,如果明知书记的做法不符合相关规定却不提出来,就是自己失职。因此,在吕筱仁发言后,江江陵也接着发言道:“书记刚才提出的把市委办公室和市委组织部的班子成员全部调整,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噶藤理调市地方志办公室任副主任,其他人员也都只能到市级其他部门去任副职的一事,我作为组织部长,完全不同意书记提出的意见。一次性地全部调整市委办公室和组织部的班子成员,完全有违常理不说。今天常委会议既没有人事议题,市委组织部作为市委负责干部工作的职能部门,也没有召开部务会议研究这个问题。这是违反党的干部事纪律的。我希望书记能够带头遵守中央和省上有关干部任免方面的规定。尽管中央和省委对一次性调整班子成员的数量没有明确规定,但除了因为整个班子都犯了严重错误必须改组的以外,还没有出现过班子和班子成员没有任何过错却被全部调整的。因此,对书记提出的意见,我个人表示反对。”
见江江陵发了言,理一恒也接着发言。理一恒发言的内容和江江陵发言的内容基本相同,也是反对胥忖朱一次性把市委办公室和市委组织部的班子全部调整的做法。
见江江陵和理一恒都发了言,其他人也纷纷发言,当然,发言的主要内容也是针对胥忖朱提出的一次性全部调整市委办公室和市委组织部的班子成员这一点。因为胥忖朱的这一想法,是明显违背干部任免程序,是能够抬得上桌面来反对的。至于对班子成员分工的调整,中央和省委没有哪个职务只能管哪些工作的规定,胥忖朱作为书记提出调整,其他人员也提不出强有力的反对理由。因为胥忖朱的做法太过明显,既然已经有常委反对,其他本来不打算提反对意见的常委也不得不发言表示反对。否则的话,就显得自己作为一个市级领导,太没有组织原则和党性观念。
由于常委会都反对,胥忖朱好不容易想到的招数,基本上在常委会上被搅黄了,为此,胥忖朱更是对吕筱仁、江江陵和理一恒可以说是恨之入骨,认为都是他三个人作怪,有意和自己过不去。在胥忖朱的心里,也就想着要如何实实在在地整治一下吕筱仁和江江陵。
胥忖朱当了书记后,因为自己一直就想着希望能够上到市长这个位置上,吕筱仁本来一直想着的是趁机主动改善与胥忖朱的关系。但吕筱仁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当市长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胥忖朱却把自己手中的实权剥夺了一大半,虽然恶还没有从胆边生,但怒早已从心头起了,再加上当时滕录理那种貌似讥笑的表情,迫使吕筱仁说出了本来不愿意说的话,以此想来表现一下自己的硬气。但话说过之后,吕筱仁又觉得有些后悔。自己能不能当市长的事还没有结果,今天和胥忖朱闹翻了,不利的肯定只能是自己,万一葛洪涛出面帮忙能够起到作用,但就因为自己把胥忖朱彻底得罪了,胥忖朱坚决不干,自己岂不是亏大了。吕筱仁知道,胥忖朱现在还是省上书记的红人。省上书记的作用肯定比一个副省长的作用大,并且大得多。吕筱仁的智商远高于胥忖朱,他心里清楚,胥忖朱现在刚当上市委书记,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自己一时还把他没有办法。虽然这一次因为江江陵站出来,打乱了胥忖朱的企图,但胥忖朱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小人的最大特点就是善于算计。在很短的时间里,吕筱仁想到了许多方面,权衡利弊后,虽然他觉得胥忖朱后面的话对他有很强的刺激,但也只好忍气吞声地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在十分难受地听着胥忖朱讲话的同时,心里谋划着如何尽快抓住胥忖朱的把柄,控制住胥忖朱。吕筱仁知道,虽然这一次有江江陵站出来,替自己抵挡了一下胥忖朱的矛头,但吕筱仁心里清楚,这次胥忖朱明白地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吕筱仁感到自己如果不采取一些相应的对策措施,在以后将会变得极为被动,不仅当不上市长不说,甚至完全可能被胥忖朱从宁秀清除出去。
吕筱仁从小就受家庭的影响,内心有着极强的权力欲和控制欲。虽然中央已经有明确的规定,本地人原则上不得在本地担任党政一把乒及纪委书记、组织部长等职务,但吕筱仁却心有不甘,他总认为自己和省上的领导关系好,通过省上的这个领导做工作,自己仍然有可能上到市长这个位置上。在吕筱仁的心里,一直把胥忖朱之前的市长阙如拿来和自己相比,自认为阙如论能力不如自己,论关系也没有自己和葛洪涛的关系硬,吕筱仁就一直在想:“阙如也是本地人,为什么他能够在宁秀当市长,自己就不可能呢?”因此,他一直在努力地往这个位置上爬。在吕筱仁的心里只有两个目标:一是当官掌权。吕筱仁曾说,就算不能当大官,但也要想法掌大权;二是捞钱玩女人。对于女人,吕筱仁不象胥忖朱,只要见女人就想上,而是有相当的选择。吕筱仁在玩女人和收金钱上一样,都相当谨慎,反侦查的意识同样非常强。在女人的选择上,吕筱仁坚持三个条件:一是身份要白领,不能档次太低。因为是白领就不存在基本的生存问题,同时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也不会轻易把关系暴露出来。即使今后把关系搞僵了,也不会象社会上的女人那样耍泼使赖,对自己形成说不清的威胁;二要长相漂亮,不好看的坚决不上;三是个性要内敛,对于性格张扬的女人,吕筱仁认为这样的女人水性扬花,感觉靠不住。在吕筱仁看来,女人只能玩,不能恋,更不能为其所累。吕筱仁认为内敛的女人不容易引人关注,并且即使今后关系扯破了,也不会象张扬的女人那样会到处去寻求声援或者申诉,从而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不良影响。
胥忖朱与吕筱仁两人,用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评价小人、蠢人的标准来对照,两个人真可以说是典型的愚人和小人。司马光讲:“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胥忖朱既无才又无德,是一个典型的愚人;吕筱仁的智商多少比胥忖朱高一点,但却缺德,是一个标准的小人。胥忖朱被吕筱仁抓住把柄后,也一直想摆脱吕筱仁的控制,但他自己就是想不出办法,又不敢对其他任何人说,因此,也就一直为吕筱仁所控制,以至于宁秀的一切事情都是借胥忖朱的口,由吕筱仁说了算,吕筱仁成了不是市委书记的市委书记,而胥忖朱名义上是市委书记但实际上却什么都不敢做主。当然这些都还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