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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 狼狈携手
第一章 再次出击
对于前一段时间胥忖朱要调走的传言,吕筱仁可以说比其他人更为关注。传言刚开始流传时,他吕筱仁也认为胥忖朱这一次肯定会调走。吕筱仁知道胥忖朱在宁秀的口碑很是不好。葛洪涛从省政府到省委任职后,吕筱仁曾去见过一次葛洪涛,一方面去恭维、祝贺,希望以此来把自己与葛洪涛之间的关系拉得更近,另一方面也想从葛洪涛那里探得一些有关胥忖朱去留的口风,以此来确定自己下一步的思路。吕筱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认为自己与葛洪涛关系密切,就完全可以从葛洪涛那里探得有关胥忖朱去留的消息。没想到人家葛洪涛堂堂一个省委领导,如果不是他个人需要,是不可能给一个虽然掌握着自己的一些把柄,但毕竟只是自己曾经的一个下属说一些敏感的人事方面的问题的。
尽管吕筱仁在葛洪涛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并没有在葛洪涛那里探得任何有关胥忖朱去留的消息,但后来见有关胥忖朱要调走的传言在社会上慢慢地减弱了,到最后完全消失,吕筱仁自己便确认胥忖朱现在已经不会离开宁秀了。于是,吕筱仁对宁秀的局势进行了一番认真的分析。在宁秀的党政班子中,吕筱仁的资历算是比较长的,除了书记胥忖朱、市长祁一征外,虽然还有一个副书记诸葛虹的资历比吕筱仁长,但一方面诸葛虹的年龄比吕筱仁大几岁,另一方面也是主要的方面,诸葛虹是外来干部,其父母住在平康省的另外一个市,诸葛虹很早以前就透露过他个人的想法,就是既然组织安排自己到宁秀工作,那么按照组织的安排在宁秀工作几年后就调回到父母身边。吕筱仁也知道诸葛虹思想中的真实想法就是这样。因此,尽管诸葛虹的资历比吕筱仁的资历老,但对吕筱仁来讲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威胁。除了诸葛虹外,其他常委的资历都没有吕筱仁老,再加上吕筱仁现在在常务副市长这个位置上已经好几年了,只要下一次宁秀的党班班子调整,自己肯定就能上位。并且祁一征的年龄也不小,甚至还比胥忖朱的年龄大,下一步班子换届,说不定自己一直萦萦在心的市长位置就该自己坐了。不过,吕筱仁也知道,即使自己下一步能够上位,但如果在胥忖朱那里不把关系搞协调,到时候如果胥忖朱作怪,自己的如意算盘也就可能出现差错。
在吕筱仁的心目中,除了对祁一征有所顾忌外,对其他人吕筱仁是没有放在眼里。吕筱仁自认为自己是宁秀本地人,对宁秀各方面的情况都熟悉,再加上自己又是常务副市长,下面还有一帮子自己之前培植安插的人马给自己作支撑,同时背后还有现任的省委组织部部长作后台,吕筱仁自认为自己在宁秀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俨然他就是宁秀的一号人物似的。在祁一征到宁秀之前,吕筱仁也确有些颐指气使,飞扬跋扈。祁一征到宁秀后,以其丰富的工作经验、老道圆熟的处事方法、敏锐的观察和判断能力,巧妙地化解了不少吕筱仁的风头,阻止了不少吕筱仁的为所欲为。正因为如此,吕筱仁才对祁一征有着特别的怨恨,总想着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对祁一征进行报复。但吕筱仁也知道,以他个人现在的能力和实力,要想祁一征抗衡,甚至报复祁一征,还不现实。也因此,吕筱仁才总想着如何控制住胥忖朱,想以胥忖朱的权位来和祁一征对抗。
想着胥忖朱在宁秀的地位虽然稳固下来了,但胥忖朱的思想还没有完全集中起来,吕筱仁就想利用这个时机尽快抓住机会把胥忖紧紧地套住。吕筱仁分析了自己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感觉只要把这些证据拿出来展示给胥忖朱看,胥忖朱的心里肯定会因此感到害怕,从而乖乖地听自己的话。于是,吕筱仁把自己已经掌握到的几个材料再一次进行了清理,并进行了复印。之后,他了解到胥忖朱正在办公室时,便带着这些材料又到胥忖朱的办公室。
这已经是吕筱仁第三次带着希望能够控制胥忖朱的想法到胥忖朱的办公室了。前两次都是以不快告终,而这一次,吕筱仁想,如果再不能达到目的,他就只有以鱼死网破的方式,彻底和胥忖朱撕破脸皮,一方面把这些材料寄送给省上有相关部门,至于相关部门是否调查,就只有顺其自然了。另一方面,就坚决和胥忖朱对抗到底。但如果胥忖朱妥协,愿望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或者是只要胥忖朱不有意和自己过意不去,自己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大家相互敷衍,能够勉强过去也就算了。在葛洪涛那里没有感受到他自认为的特别宠幸后,吕筱仁的心里也多少失去了一些依托,感觉葛洪涛对自己并不象自己想象的那么亲近,特别是进了省委担任了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后,对自己似乎比不前冷落多了。
实际上,葛洪涛作为一个省级领导干部,不可能对吕筱仁有多少特别的眷顾,尽管葛洪涛在宁秀时,吕筱仁极尽其阿谀伺宠之能事,并且葛洪涛在宁秀时,也确实得到了其的特别关照,但到了省上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不仅仅是需要考虑的问题更多了,并且接受的各种各样的阿谀奉承也同样太多了,原来吕筱仁的那种阿谀邀宠,已经不可能再让其感到受之不安了。并且当初葛洪涛在宁秀时对吕筱仁施以恩宠,主要的还是想利用吕筱仁是宁秀本地人对宁秀各方面情况比较熟悉的条件,来为自己尽快要宁秀做出成绩服务。离开宁秀当了副省长后,吕筱仁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要不是葛洪涛知道吕筱仁掌握着一些自己在宁秀的把柄,葛洪涛早就把吕筱仁抛得远远的了。也因为知道吕筱仁掌握着自己在宁秀的一些把柄,葛洪涛才始终防范着,时不时若隐若现地对吕筱仁施以一定的恩惠,让其不敢不会在背后下自己的黑手。
也正因为吕筱仁这一次在葛洪涛那里受到了冷落,才使吕筱仁下定决心通过挟持胥忖朱来实现他个人想在宁秀为所欲为的野心。
吕筱仁到胥忖朱办公室时,胥忖朱正在处理文件。由于事前吕筱仁没有联系,因此,当别令舍进来告诉胥忖朱说吕筱仁找他有事时,胥忖朱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满,本来想说自己有事,拒绝和吕筱仁见面,但吕筱仁也没有等别令舍出来引领,就径直走进了胥忖朱的办公室。
进门后,吕筱仁假装客气地对胥忖朱说:“胥书记,不好意思,没有提前给你报告就直接来见你了。你不会不接见吧?”
见吕筱仁没有经自己同意就径直进来了,胥忖朱心里感到很有些不舒服,但吕筱仁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胥忖朱又不愿意顺着吕筱仁的思路走,并且经过前段时间的调走传言后,胥忖朱似乎也比原来沉稳了一些。他没有对吕筱仁的行为发火,而是有些出乎吕筱仁意料地对别令舍说:“你给吕市长把茶泡起。”但在行动上,胥忖朱完全没有理会吕筱仁,坐在那里没有一点动作,并且假装继续在那里翻看已经看了好一阵文件后,才抬起头来,对吕筱仁说道:“吕市长,这一次又给我带了些什么东西来?”并有意把“吕市长”三个字说得特别重。吕筱仁两次到自己办公室,都没有什么好事,他猜想这一次吕筱仁主动上门来,同样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带给他。
胥忖朱本来是想戏弄一下吕筱仁,没想到吕筱仁却毫无赧色,而是很自然地对胥忖朱说:“胥书记,真又给你拿了一些东西来。我也知道你前一段时间比较忙,无法来应对这些事,所以也就没有来找你,这一段时间看你好象要轻闲一些了,所以就把这些东西拿来给你,你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地看一看。说实在的,这些东西有人交给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并要我转交给有关部门,但我想到胥书记毕竟还是我们的书记,有义务尽可能地保护。所以我就直接拿来给你了。当然材料中所涉及到的那些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胥书记自己不怕,我们也就放心了。对于这些材料,其他地方已经是没有了,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说完,就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胥忖朱。而吕筱仁最后一句话,是明确地告诉胥忖朱,其他地方没有了,不等于我那里也没有了。
胥忖朱没有注意听吕筱仁说的话,只是注意到吕筱仁拿出来的是一个装得厚厚的信封,在头脑里出现的第一个闪念:难道里面装的间现金?但接过信封后马上就感觉到不可能是现金,而是一些材料,因为如果是这么大的一个信封装的现金的话,份量是马上就可以掂量出来的,但现在拿到手上的信封的重量明显比一大信封现金要轻得多。
胥忖朱接过信封感觉到是一些材料后,便马上抽出信封里的东西,想看一看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当他看到有“碧霞居”、“邑都房地产开发公司”等字样时,马上就联想到自己在这其中得到的好处,心里便开始打起鼓来。胥忖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吕筱仁怎么会知道这些,但他既不敢问,也不敢象上一次吕筱仁把录相碟子拿给他时那样大为光火。胥忖朱知道,仅就吕筱仁现在拿给自己的这些材料上提到的两个名字,如果材料上有自己介入这两个企业的相关情况,仅仅是把它送到省委或省纪委,就足够把自己搞下台几次,并且完全可能因此而被送进班房。胥忖朱越是翻看手上的材料,心里也就越是感到害怕。他大致翻看了一下这些材料,材料中所说的事,和自己在现实中所做的事几乎完全一致,他不明白吕筱仁掌握的情况为什么会这样准确,仅这些材料中的任何一件事如果认真地查下去,都可以说是铁证如山,自己是完全跑不脱、逃不掉的。
以胥忖朱的智商,面对这种突然而来的恐惧,一时间还完全想不出应对吕筱仁的办法,他只好带着既有恐惧又有些疑惑的语气问道:“你想干哈?”本来胥忖朱是想说“这些材料你是从哪里开来的”,但话说出口后,却变成了“你想干哈”。
吕筱仁通过胥忖朱看到材料后的反应,就断定不用查就可以肯定胥忖朱在这其中确实有问题。但吕筱仁并不是想以此置胥忖朱于死地,而只是想以此来控制胥忖朱,并且这一次也是诚心想以此为条件,把胥忖朱拉到自己这一边来。因此,面对胥忖朱的质问,吕筱仁平静地说:“胥书记,我不干啥,也不敢对你这个堂堂的市委书记干啥。我一直就想和你好好地交流一下,把我的想法和你一起相互沟通一下,以便我们两人能够达成共识,携手合作,从而让你我在宁秀发挥更大的作用。但我感觉你一直对我有成见,总是把我摆在你的对立面。”吕筱仁答非所问地说。
“谁说我把你摆在对立面?实际上我感觉是你一直在和我对着干。”胥忖朱连忙说。
“那或许是我们之间都有误会吧!我只是想,我们两个人如果能够合作起来,形成一致的力量,对你对我来讲都是大有好处的。你是书记,掌控着宁秀的所有大权;我尽管只是一个副市长,但我对宁秀各方面的情况都熟悉。只要我们两人能够相互合作,共同配合,我相信就会无敌于宁秀。你哪里还会怕他一个祈一征或其他什么人呢?”吕筱仁说。
确实,这也是吕筱仁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吕筱仁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控制宁秀的所有人和事,使自己能够在宁秀为所欲为而不受任何制约。但吕筱仁知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不可能上到市长或书记的位置上,要想自己独自控制宁秀的局面,几乎完全没有可能。而要实现自己的**,只有借助于外部的力量,才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从目前宁秀的实际情况来看,只有利用胥忖朱,并把他牢牢地控制住,才有达到自己控制宁秀这一目的的可能,并且自己现在手上所拥有的材料和证据,也只能控制胥忖朱。尽管他也掌握了一些其他干部的材料,但都不如已经掌握的胥忖朱的材料有力、致命。吕筱仁也曾经想利用祈一征到宁秀不久,对宁秀各方面情况都不熟悉的机会,拉拢祈一征,使祈一征站在自己这一边,以此来和胥忖朱抗衡,最后把胥忖朱弄下台。吕筱仁曾经作了认真的分析,他认为只要把胥忖朱弄下了台,就有可能祈一征顺势接任市委书记职务,而自己再努一把力,也就有当上市长的可能。对于祈一征,吕筱仁知道,一方面是他刚到宁秀不久,除非是有什么非常严重的问题被查实,否则不可能那么快就被调整。另一方面,在与祈一征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吕筱仁发现自己远远不是祈一征的对手,要想在祈一征身上打主意是完全不现实。因而,吕筱仁才把全部的思想转到如何控制胥忖朱上。正当吕筱仁准备向胥忖朱亮牌的时候,社会上却开始传出胥忖朱要调走的传言,吕筱仁便借机放大传言,想以此来形成巨大的社会舆论,尽快将胥忖朱挤走。因此,吕筱仁借用社会上的传言,也有意无意地透露了一些所谓的内部消息,说是胥忖朱马上就要调走,因为胥忖朱在宁秀的反映太差,将调到省上一个非常冷门的部门去任职。
胥忖朱要调走的传言之所以能够在宁秀传得沸沸扬扬,一方面确实因为新任省上的书记曾经有过这种想法,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吕筱仁在其中起了很大的推波助澜的作用——他不时地向他圈子里的人透露所谓的内幕消息,让这些人去传播、散布。吕筱仁圈子里的极大多数人也都知道他和葛洪涛走得近,相信他所说的话不会假,也就把假话当成了真言,又到自己的圈子里去传播散布,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自然就会在社会上传得象真的一样。而正当传言可能变成现实的时候,与胥忖朱的利益有着直接关系的葛洪涛的职务发生了变化,正是这一变化,改变了胥忖朱的命运,使胥忖朱得以继续在宁秀任书记任职,从而使传言变成了谣言。
对于吕筱仁的话,胥忖朱还没有完全反映过来。对于吕筱仁的不满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要突然改变对吕筱仁的看法,胥忖朱的脑子确实还需要转一下弯。胥忖朱对吕筱仁说:“我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也不是怕谁不怕谁的问题。你希望和我密切配合开展工作我表示欢迎,但你要告诉我,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胥忖朱始终想弄清楚这些材料的来源。
“你问我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我不好告诉你,也不会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只要我们今后能够很好地合作,不为难我,你相信这些东西包括我手上还有的其他东西,就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吕筱仁实际上把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就是只要你胥忖朱听我的话,你就不会有问题。如果不听我的话,那么这些东西可能给你带来影响的是什么,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