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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少林一众高僧全都惊疑。
陈景早就知道他们不会信,便走出禅室,来到院子中站定,一边演示金刚掌力和般若观照金光掌,一边吟诵心法口诀。
当然,他又习惯性的留了一手,只说到刚好修炼出金刚法相的秘诀,后面法相无量升华的部分隐藏了。
可即便如此,方证等一众“方”字辈高僧亲眼见识刚猛霸道的金刚掌力和光明浩然的佛光之后,无不骇然当场,目眩神移。
以他们的修为,自然能看出大金刚无量相与大金刚掌及般若掌之间的联系。
更看出这门大金刚无量相无论是威力还是玄妙,都大大超过了大金刚掌和般若掌中的任何一个。
待陈景口诀念完,禅院内久久无声,一片寂静。
许久,才由方生打破宁静道:“阿弥陀佛,自少林创寺以来,不乏能将七十二绝技中的一门或数门修炼至出神入化之境。
但却始终只是追寻祖师足迹,未曾有超越,却想不到今世我寺能出如此天纵奇才,竟能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此功当为我少林第七十三门绝技!”戒律院首座说道,看向陈景的目光彻底大变,充满赞叹。
“岂止,依贫僧看,这门大金刚无量相当为少林七十三绝技之首!”
达摩院首座喟然叹道:“贫僧修行数十载,忝为达摩院首座也有二十年,对本门武学的贡献却不及一个入门十年不到的晚辈,实在惭愧,想来贫僧这个达摩院首座该退位让贤了。”
达摩院是在菩提达摩祖师面壁禅洞的基础上所创建,负责钻研、修炼、发扬少林武学。
所以一直以来,达摩院都是少林诸院中武功最高的,虽然人数远不及罗汉堂,但从来都是少林高端战力的象征。
“诸位师叔师伯在上,弟子愧不敢当,只是祖师垂怜,赐予机缘而已。”
在这一众大佬面前,陈景可不敢拿大,连忙谦虚说道。
“不骄不躁,好,方证师兄,你可是教了个好弟子”,般若堂首座抚着胡须笑道:“有此子在,我少林于武林百年盛名无忧矣。”
“既然误会解开,我等也该散去了,免得其他弟子胡思乱想。”
达摩院首座双手合十,看向陈景笑道:“不过还请国初师侄早日将大金刚无量相的心法口诀录为秘籍,送入藏经阁保管,此乃本寺历来规矩。”
“这是应当,弟子即刻便做。”陈景应诺道。
将残缺版的大金刚无量相录一分秘籍留在少林没什么,就当是回报少林的恩情了。
“既如此,我等便先告辞了。”
“诸位师兄师弟慢走。”
方证微笑点头,等所有人都离开,禅院只剩下师徒二人时,便笑问道:“此次下山修行,有何感悟?”
他没有在关注大金刚无量相的事,而是以师父的身份关心弟子。
陈景双手合十,目露慈悲之相,沉声道:“红尘万丈,众生皆苦,不不入红尘,渡不了众生,所以弟子恳请师父允许弟子继续下山入世修行。”
他要为林家解除危险,要帮林平之当上华山掌门,还要救任我行换取三尸脑神丹的丹方和解药,自然不可能一直坐在少林古刹中修禅。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众生太多,如何渡得完?”方证打起禅语。
“既然无边,如何是岸?渡不完众生,那就渡自己,红尘如炉锻我佛心。”陈景洒脱自若回道,入佛门五年,绝非滥竽充数。
“好”,方证点头,笑道:“为师这边传你易筋经剩下三重的心法,你便可一边修行一边修炼,望你再回寺时,已然功德圆满,得证菩提。”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陈景恭敬拜谢,同时不由得心中闪过一丝惊悸,总感觉面前的方证似乎已经看穿了什么。
三天后,陈景拜别方证,再次下山。
至此,他人虽不在少林,但少林寺内却始终有人念着他的名字。
并且,随着修炼大金刚无量相的高僧愈多,这门掌法的强凶霸道愈发展现于世,众僧便愈是惊叹。
陈景这次离开,依旧是白衣草鞋,但没有再带少林弟子随行,而是只带了田伯光。
对于陈景想要将田伯光带在身边度化的想法,少林高僧在见过他的能为后,也都默许了。
一来田伯光现在身体残缺,无法再向以前那样糟蹋女子,就算不小心脱逃,也不至于酿成大祸。
二来倘若陈景最后成功令田伯光改邪归正,传出去不失为一桩美谈,对陈景自己和少林的声誉都有很大提升。
陈景的大致方向是往福建去的,但没有固定路线。
随心所欲一般,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所以速度很慢,半年时间才走了一半路程。
这期间他自信修炼易筋经,想要突破到第四重须弥境。
但不知是八极六合术的基础红利被吃完了,还是欲速则不达,总之一直未能突破。
倒是田伯光修炼辟邪剑法进步神速。
辟邪剑法本就不难练,关键在于一定得狠下心挥下那一刀。
最难做的一步陈景帮田伯光解决了,再加上他原本武功就不俗,不弱于余沧海之流,根基很高,修炼起来自然一日千里。
短短半年时间,就露出脱胎换骨的迹象,出手时速度之快,比以前的快刀更胜数倍!
不过副作用是原本也是相貌堂堂,身高七尺的淫贼,穿着打扮和行为举止越来越阴柔,整天穿着一件红色锦袍,捏着兰花指扭来扭去。
只能用四个字来评价——矫揉造作!
陈景也知道这是辟邪心法引发的本能,很难勉强,连东方不败那等枭雄都无可避免的喜欢上了绣花,又何况是区区一个田伯光?
也就由他去了,就当是磨砺佛心。
佛说众生平等,一切皆有缘法,不能因自己的喜恶而强行要求他人。
这一日,行径到一片竹林时,前方幽邃处传来清丽琴声,忽高忽低,忽轻忽响,妙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待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
等二人渐渐走进,隐约看到竹林中的抚琴的女子和站在其身后的一道人影时,琴音陡然一变。
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直至万籁俱寂……
这琴音最后有杀气!
陈景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对抚琴的女子笑道:“圣女,许久不见,近来安好?”
任盈盈戴着遮面的幂蓠,看不清面容,手指按在琴弦上也不说话。
倒是她身后的鲍长老神情不善,冷哼道:“我们是该叫你林平景,还是国初?好一个少林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连圣教的召唤都敢拖十天才来,你该不是忘记自己究竟怎么入的少林了吧?”
陈景斗笠下面容平静,眼观鼻,鼻观心,对其话中的威胁之意置若罔闻,淡淡道:“觉光,这位鲍施主火气好大,你却帮他清清火,冷静一下。”
觉光是陈景给田伯光取的法号,后者虽然没有剃发,但也算是半个佛门弟子。
鲍长老大怒:“放肆!林平景,你真以为有教主和圣女偏袒,老夫就奈何不了你?”
陈景站在原地不言不语,田伯光上前一步,捏着兰花指喝道:“你才放肆!竟敢这么和大师说话?”
“岂有此理,哪来的男不男女不女的阴阳人,也敢顶撞老夫?找死!”
鲍长老怒火冲顶,向他堂堂日月教十长老之一,地位仅在教主、总管、圣女和左右光明使之下,在江湖上凶猛赫赫,哪里受过这样的鸟气?
当下身子一晃,纵身欺到田伯光身前,左手疾探,狠辣的向他咽喉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