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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明臻眉心轻轻一跳,迟疑了下,许晴勾唇一笑,便道,“如果我说闵敏姐快回来了呢?”
就在她提到闵敏之时,他好看的眉一瞬间拧得更深,薄唇拉锯成了一条线,渐渐染上一些霜冻色的紫气。
靳明臻正要开口,身后未关好的门被轻轻推开,小女人两手空空,倒完垃圾回来了,她注视着他的眼睛,脱口而问,“谁是闵敏?撄”
闵敏是靳明臻心上的一道疤,而且那道疤永远不会愈合。
许晴心里偷乐,原来秦湛蓝真的不知道关于闵敏姐的事啊,那么说来,他们夫妻间还是有很多秘密的。
“闵敏姐啊就是明臻哥的一个很要好的女性朋友,可以算作是红颜知己那种吧。”
许晴装腔作势地帮忙解释着,单单一句话用意很深,提供了很多隐晦有用的信息,她认真观察着秦湛蓝脸上的表情,希望捕捉到一丝难受,好满足自己受伤到畸形病态的心理。
可让许晴大跌眼镜的是,湛蓝并没有,多年寄人篱下的生活早让她练就了一身把内心真实情感藏得不露痕迹的本事。如果靳明臻把许晴当做妹妹,却把那个闵敏当做红颜知己的话,闵敏对她婚姻的威胁才更大呢。
可不管是什么妹妹也好,红颜知己也好,她才是他的爱人他的妻子,他们虽相处时间不长,却一起临风踏浪共度风雨才走到现在,她也坚信能彼此相互扶持走过漫漫一生…偿…
许晴话里的意思,她听得明明白白的,自然不会让她那点小诡计得逞,她越想见她恼,她偏偏越是不恼。
湛蓝弯起眼角,笑着嗔怪他一声,“老公你怎么就这么招女性朋友待见呢?改明儿我给你组织个靳名医粉丝后援团吧。”
她眼里那是三分嗔,六分娇,还有一分是独属于小蓝子的可爱,他竟不怕死地挑了下眉,淡淡应了一声,“这想法不错,你来当这个后援团团长。”
于是,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视一笑。
那一刻,许晴真真觉得,他们两个哪像是新婚夫妇,倒像是相依相守了几十年的情比金坚的老夫老妻,营造出的幸福感,淡淡的,甜甜的,没有溢满,恰好到最佳之处。
靳明臻深深凝视着湛蓝,牵过了她柔软的手,因为有了这个女人,他再也不是那把坚不可摧锋利无比的手术刀。
许晴心底嗤笑,秦湛蓝你就得意着吧,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闵敏是个多么完美的女人,但凡是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等她一回来,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就算她得不到靳明臻,她也绝不会让秦湛蓝这样不堪的戏子霸占着他。
——
打从那天起,不知道是不是靳明臻去找了肖韵琛,还是肖韵琛碍于秦震元那边的压力,自动跟她解了约。
至于许晴嘛,还在医院里休养着,其实湛蓝觉得,医院的疗养对许晴的效果不大,许晴更需要的是心理的治疗。
没有肖韵琛和许晴在身边折腾的日子,湛蓝能更好得投入唱片的宣传,近两礼拜的忙碌,不负一干人的努力,她的新唱片销量直线上升,徐航说她有望成为秋季度最佳女歌手。
转眼就到了25号,今天是小马驹的生日,生日晚宴依旧定在了爷爷喜欢的“鹿鸣春”酒楼。
靳明臻也是早早的下班,先去学校接了靳思承,再回家接湛蓝和岳母柳茹。
小马驹都激动了一整天了,以至于今天课上老师讲了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因为他今天将会受到来自于大伯父的神秘礼物,那就是他亲生妈妈的一张照片。
他以前问爸爸关于妈妈的事,可爸爸每次都拉长个脸,有点丧心病狂地告诉他,等你成年再说。
成年就是年满18周岁,他才5岁,那得过多少个生日啊。他就想办法,偷偷找上了大伯这个光杆司令,跟大伯做了一笔买卖,他以后给大伯养老,大伯则给他一点关于妈妈的信息,大伯思前想后,也觉得很划算,就答应给他一张妈妈的照片。
车子在鹿鸣春酒店门前一停下,小马驹就拧开车门,就迫不及待下了车,跑进去找大伯去了。
“小淘气鬼,你慢着点,可别摔了。”湛蓝望着那小小个头的小男孩,在他背后叮嘱一声。
“知道了。”传来小孩奶声奶气的声音,透着喜悦。
湛蓝扶着母亲下车,母亲脑袋上伤口拆了线,平安出了院,为了方便复诊,暂时在靳家住上几天,这次小马驹生日,也就一块儿过了来为他庆祝。
靳明臻拿着副驾驶车座上的大蛋糕下车,这个蛋糕是湛蓝买了食材在家和岳母一块做的,光光是看着这个包装,都比蛋糕店里买的多了人情味。
“你的礼物呢?”湛蓝看他手里除了个蛋糕,空空荡荡的。
“我们不是合二为一了嘛,还用得着我再送一份礼物吗?”靳明臻打趣道,却让湛蓝面色红了一红,嗔他一眼,用眼神指了指还在这里的母亲,她妈妈都在这呢,还老没正经的,什么合二为一啊?
靳明臻那是心里喊冤啊,这个女人尽想着*,他们这是身份合二为一了呀,有她这个当妈妈的准备,他哪里还用操这份心?
柳茹见小两口越发融洽,那是笑得合不拢嘴啊,揽了揽女儿手臂,慈眉目善道,“进去吧,别让你爷爷和公婆等。”
还是原来爷爷过寿时那个包厢,已经围了一大桌子人,热热闹闹的,其乐融融。
小马驹被靳爵抱在腿上,掌心里捧着一块怀表,在认真的瞧着,“哇……我就是从她肚子里——”
一抬脸,就撞见从门口进来的高大身影,把未出口的话也乖乖咽下去,把怀表飞快一阖,套在了小脖子上,又若无其事地捏着胸前的精致的古铜色小圆表跟爸爸展示起来,“爸爸,今年大伯父送了我一块表,以前英国伯爵用的,好看不?”
“嗯。你有没有跟大伯道谢?”
靳明臻说着,将身上的那件灰色羊绒大衣脱下,递给了侍应生。
靳思承乖巧地点了点头,跟大伯说了声“谢谢”,在爸爸转身的时候,又跟大伯瞧瞧眨了眨眼。
靳爵扯了扯眉,这小鬼头到底像谁,精明得要命,收了他的礼物,还强迫他打勾勾,要他不能跟爸爸泄密。
湛蓝进来,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便带着母亲入席,靳家人也都客客气气的,礼数周到。
爷爷因为政务,人还在首都,没能赶得及过来,在父亲靳荣的带动下,晚宴在推杯换盏中徐徐进行。
餐桌上,每次必提的就是靳大少的终身大事,这次婆婆沈柔趁着气氛不错,从包包里掏出几张照片来,一次性往靳爵桌前摊开,“儿子,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这第一个是你爸爸朋友老李家的闺女,今年刚上大一,可别提有多水灵了。”
“妈——”靳大少听着着实不耐烦,眉眼一拧,军人的威严十足。
“是不是嫌老李家闺女太小了?咱来看看这张,以前大院里的董丫头,她爷爷跟你爷爷是老战友了,跟咱们靳家可算是门当户对了。”沈柔看着照片,那是越看越喜欢。
谁知靳大少不买账,把那些照片一收,“亲娘啊,你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吃一顿饭吗?”
“就是,孩子难得回来一趟,你让他先吃饭。”靳荣帮衬着自家大儿子说道。
“你们一个两个都不省心的。就是因为阿爵他难得回来,我整天盼星星盼月亮的就指望他领个女人回来,你说怎么就这么难啊?你不帮我劝劝,还帮他说话?”
沈柔最担心的就是到时靳爵把一老爷们往她面前一领,手牵手宣告以后要在一起了,那样叫她这张老脸往哪搁?
靳茜闷头吃着乐呵地笑,她十分明白母亲的心情,沈柔一指靳茜,“你也别笑,不好好学习,整天在想什么呢,今年你必须把那个司法证给我考回来。”
这火怎么烧到自个儿身上来了?靳茜无奈憋憋小嘴儿,不理她,继续吃饭。
没老爷子在时,沈柔就一家独大,靳荣也是拿她没辙,扯了下她衣袖,用眼神暗示她收敛点,这亲家母还在呢。
小马驹吃得嘴巴油汪汪的,一手还举着一只鸭掌,“奶奶,你急什么?就算大伯不讨老婆,也有我呢,我以后会给大伯养老送终的。”
小孩儿天真活泼,一句话就把大伙儿逗乐了。
沈柔又是气又是好笑,掩了掩嘴,“小马驹你怎么也帮着你大伯瞎起哄?”
靳爵那会儿觉得,真没白疼这小侄儿。
为了岔开母亲没完没了的相亲和逼婚话题,忙把蛋糕拿过来,把音乐蜡烛给插上点燃,“小马驹,快来许愿。”
小马驹放下手里的吃的,跪在椅子上,在生日歌欢快的乐声里,虔诚地闭眼许愿,然后用力吹了口气把蜡烛吹灭,“我愿望许好了。”
大家给小马驹鼓着掌,靳茜问他许了什么愿,他故作玄虚地把小脸一昂,“我才不说,说了就不灵了。”
这时,靳明臻的手机震动了下,是一条新短信,靳明臻划开一看,内容是——帮我跟小马驹说声生日快乐。
他的手指顿了下,看着手机屏幕暗下来,每年她都会发这样两条这样的短信,在他和小马驹生日的时候,他以前还会回,你自己回来亲自跟他说,但现在,他已经没了这个兴致。
发现靳明臻好像在晃神,她凑过去,关心问他,“是不是有紧急手术啊?”
“没。”
桌底下,他握住了湛蓝的手,放在掌心处轻轻揉捏,手指轻轻抚过她无名指上的钻戒,莫名心安踏实。
又挑了下眉,暧昧地在她耳畔道,“让你休息了两个礼拜了,今晚回家就让它开荤吧。”
湛蓝一下子气血冲到头顶,把整个脸颊和脖子都烧得滚烫,她害羞地轻轻扭过身子要躲开他,他却将她的手按在了她大腿上,按得更紧,“答不答应?”
她心口跳得更快,这人居然当着一大家子人的面欺负她,幸好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小马驹和蛋糕上,要不然,她又得刨个洞来钻进去了。
“你不答应,是要我用强的?哦,你居然还喜欢被用强啊?”
“哪有?”她脸一瞥,鼻尖就撞上了他微凉的鼻,抿了下唇,羞赫地垂下脸,默默地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他眼中尽是眺达,轻笑一声,把她其余四根手指头掰开,她惊得气息紊乱,看看自己的手又再看看他,压低声音问,“啊?五次呢?老公啊,你年纪大了,还是节制一点吧,别伤了你那老腰。”
靳明臻眸色一暗,兽性大发的模样,那意思好像在说,你信不信,我让你一个礼拜下不了床?
其实,她没想挖苦他是老腊肉来着,就是单纯地为他着想,让他保重身体而已。
她楞了下,随即小鸡啄米似得点头,我信,我真的信。
他手边的手机不应景地响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朝他手机看去,但他手掌挡了下,把来电显示人名给挡住,然后迅速起身,接听,离席。
很不幸的,湛蓝视力5.2,看到了联系人最后一个字——“敏”。
---题外话---月底工作较忙,没时间写,第二更传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