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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哪个次元、领域,最普遍的世界结构是金字塔形,有一览群山小的顶点,也有苍茫无尽的地平线。
灵石与黄金一样,以纯度为分界,有品阶优劣之别。
那种表面粗糙,色泽斑杂,蕴藏的灵气较为稀薄,个头比拳头还大的,是最次的下品灵石。
梅长青送来这一箱灵石,颜色鲜美,光滑如鹅暖石,则是中品灵石。
下品灵石和中品灵石仅从品相上就可以区分开来,二者有云泥之别,视觉效果大概是西施和东施站在一起那种反差。
一般而言,一块中品灵石可换取一百块下品灵石,但中品灵石有市无价,这种买卖很少发生,这就好比没人拿24K黄金去换更笨重的18K黄金一样。
说起来,刘云清那块小的可怜的灵石也是货真价实的中品灵石,但它根本比不上梅长青送来的这一箱中的任何一块。
这一箱灵石全是从灵脉矿刚开采出来不久的新鲜货,蕴藏的灵气饱满而没有逸散,开箱的刹那,泽光四射,璀璨夺目。
神手亢奋勃动,蠢蠢欲动。
寡人抓起一块灵石的瞬间,手上的每个毛孔全部苏醒过来,茹毛饮血般疯狂吞噬灵气。
满世界想起沙沙声,像是群蚕在吞吃桑叶。
澎湃的灵气顺着双臂散入四肢百骸,徐徐半个时辰不间断,而灵石的色泽依然明亮,仿佛灵气并未流失过一样。
约莫过了三刻钟,寡人的身体渐渐趋于饱和,无法消化更多的灵气,灵气不再向身体扩散。
修炼好比吃饭,一顿吃饱吃不成胖子,只有顿顿吃饱,身体发育,饭量逐日增加,才会吃得更多长得更快。
这个过程没有捷径可走。
寡人的体质太差,自然就消化不了太多灵气,但只要循序渐进,持之以恒,成功就是我老母。
就在我想终止修行的时候,我忽然发现灵气依然在不减速的外泄,而所有溢出的灵气都被双手吸食个干净,可是,这些灵气并未散入身体。
咦!寡人微惊,冷静一想,可能的结论只有一个:多余的灵气都存储在了一个部位——双手。
此刻,这双手仿佛是无底洞,灵气灌入不止。
两个时辰后,第一块中品灵石光华明灭了一会儿后彻底告罄。
双手依然饥渴。
寡人立即抓起第二块中品灵石,持续供给双手吞噬,如此下去,直到第三块中品灵石耗尽,双手才得到彻底满足。
也就在这一刻,双手忽地起了不可言状的变化,肌肤莫名其妙地增厚、变硬,最后化为一层类似于茧壳状坚硬物质覆盖在双手上。
这这……
寡人吓了一跳,只感觉双手跟打上石膏一样,十指被包裹得紧紧地,动弹不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随意冒险去试探,于是只好等待,看看会不会有新的变化。
我等啊等,然后,然后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寡人一觉自然醒,睁开眼,下意识地就看向双手,这一看,吓得我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毛……满手都是毛……黑色的毛……
寡人眨了眨眼,狠狠咬了一下舌头,再去看,麻痹的,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恶梦,双手上真地长出了一层黑毛,覆盖手心手背,全方位无死角。
我的妈呀!
满眼毛茸茸的,这双手越看越像是猿猴的猴爪子,寡人那叫一个头大,简直鈤狗了。
郁闷了半天,我压住抓狂的心情,心想手上不会无缘无故地长毛,这种变化不一定全部是坏事,也许神手经此变化,有了新的技能也不定。
这么一想,寡人立刻换了心情,跃跃欲试。
我打了一拳,感觉力量比昨日有增长,但这种增长非常有限,完全可以归结于昨日借助中品灵石修行得来。
这次尝试的结论是,双手长毛对身体没有正面或负面的影响。
嗯,只要龙根能照常升起我就安心了。
一番数次尝试后,寡人没试出新技能,觉得双手除了长毛,啥也没变,不禁有些失望。
这黑毛看着太碍眼了,剃了吧。寡人找来剃刀刮啊刮,然后剃刀刮折了,一根毛也没刮掉。
寡人怒了,一咬牙,用手拔,失败,用火烧,还是失败。
欲哭无泪有木有!
接下来三天,寡人一直把手藏在袖口里,郁闷地想吐血,最后还是三德子点醒了我,得找个见多识广的人来。
刘云清看过我的双手后,默然半响,然后认真地问我:“皇上,您是不是虎鞭参汤喝得太多了?”
“滚你丫的。”
马景堂来了,这位青藤学院院长捧着我的双手足足看了一个时辰,眼里都快瞧出眼屎来了,最后只说了一句:“皇上,建议您去找易离愁,他可能知道。”
易离愁,沧浪学院院长,性格孤傲,很不讨人喜欢,说实话,连他自己养的狗都不喜欢他。
马景堂举荐他不是没有理由,他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位抛头露面的先天六重境界的修行者,再没有比他更高修为的人了。
知道易离愁佛大难请,寡人识趣地微服私访。
走入沧浪学院,寡人发现这个学院的学生寥寥无几,只有七八人的样子,与其他人满为患的学院相比,这里太过冷冷清清。
易离愁板着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老脸,臭屁的鼻子登天,见到寡人,他懒得挪屁股,照旧打坐,根本不行礼,场面格外尴尬。
三德子重重地咳嗽一下提醒他,他淡淡的道:“公公,身体不好么?莫非当年那一刀,还在隐隐作痛么?”
三德子:“……”
没招了,三德子咬牙切齿地质问:“易离愁,皇上到访,为何不下跪迎接?”
易离愁理直气壮地答道:“学院之地,只论授业论道,只有师徒之分,没有君臣之别。”
他么的!
三德子气得冒烟,寡人暗叹一口气,摆了摆手,笑着说,易前辈,寡人有事请教。
易离愁微微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说:“在下只是茫茫沧海中一介修行者,一不善权谋,二不通兵法,皇上是不是找错人了。”
寡人忍着怒火,保持礼节性的笑容,说,找您自然问得是玄门中事。
说着,我摊开双手给他看。
易离愁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惊道:“这,皇上体毛旺盛,在下自愧不如啊。”
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