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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此刻苏睦晨已被定住不能动弹,但他仍是无所畏惧地说道:「他们早被我正义之师掳获,现在苍壑山已被各大门派联合起来重重包围,你们无论如何是逃不出去了,马上束手就擒吧!」
苏千媚朝师父看了一眼,他老人家却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诚然他的人设就是不多话,但他若是什么话也不说,剧情就没办法往下走啊!
于是,她硬着头皮继续问道:「你口中的你们是什么意思?」
苏睦晨身为反派,必然会在关键时刻,担负起归纳总结整个故事的重要工作,所以毫无悬念地,他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睥睨地看着苏千媚一眼,说道:「紫霞宫的丹霖仙君是我桃源谷的大恩人,当年的血案,我师父桃谷医仙调查已久,终于在近日查出一点蛛丝马迹,他刻意派人劫走妳便是要引出妳背后的魔界势力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妳才一出事,魔人即出手相救,由此更可确定你们天剑门早与他们有所勾结。」
苏千媚思索半晌,转过头去与无尘对视一眼,他暗中与她传音道:「我当时带你们下山历练,正是因为苍越未遵守魔神的命令,意欲私底下与妳相认之故。」
原来,整件事还有这么一大段隐情为她所不知,只是,其中有个环节却透露着一丝古怪,她颇为疑惑地问道:「你师父是从何得知我与魔界有关系的?」
「师父说这全因当年无尘上仙与魔界圣女有段私情,而妳是他二人的私生女,而圣女又是魔神的私生女,所以妳便是私生女的私生女,当然与魔界有关系。」苏睦晨说道。
无尘在旁听完,蹙眉不语,只是神情有些无奈。
而苏千媚在这一连串饶口的话说完后,不由得晕了一晕,诚然这个推断很没有条理,但却勉勉强强凑合得过去。
可她还是不干示弱地说道:「搞不好是你师父眶你,这种话你也信,我若有半分魔界血统,莫说一般人看不出来,我以前的师父丹霖仙君,她会察觉不到吗?」
苏睦晨铿锵有力地回道:「师父说的话,绝对不会有错,要是有错,也是你们的错,我相信他老人家。」
艾玛,这少年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来,都是个耿直Boy无误,最多有些呆萌,虽然逻辑思考能力差了些,但是当真算不上什么反派,实在不知道陈大木特地将他安排在这里是为何故?还累得她与师父二人要另外花费一番工夫,将他关到后头的柴房中。
此时,他们一前一后走到户外,天色已暗,皓月当空,光辉自玉盘洒落,衬得一地白雪尽显清寂寒凛之感。
苏千媚站在雪地中,对眼下的情势感到担忧,她才想开口向师父说些什么,却忽然被他定住,接着便被抱在怀中,他身形极快地疾行于林间,恍惚间他的檀香气息熏得她有些昏眩,周遭景物快速地翻飞而过,白色的衣袂迎风飘然舞动。
画面虽然唯美,但她只有淡淡的感伤,假使她能像幽歌那样第一眼就喜欢师父该有多好?
能义无反顾地跳下情网,除了勇气外,更多时候需要的仅是一个契机,然而,不幸地她从未寻到这样的时候,是以她对他感到非常愧疚。
无尘一直将她带到一个隐蔽的山洞中,才轻轻地放她下来。
洞中极静,黑暗中只能微微听到两人的呼息声,这时无尘伸出手朝她的脸抚来,却顿了一顿,转而以指稍微替她理了理乱掉的鬓发,他的动作很是轻柔,可是她竟觉得胸口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所以,她试图转移注意地说道:「师父,我们该怎么去营救师兄他们?」
可是他彷佛没听到她的问题,只是呓语般淡然地对她说道:「我曾经思考过妳回来后会忘了我是谁,也曾经告诉自己妳不会记得与我的那段情……」他迟疑片刻,好不容易才将藏于心底的话吐露出来,「然而,我却从未曾想过,妳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她已经走了,自离我而去的那一刻起,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的这一番话,令苏千媚僵了一僵,许久,她再也忍受不住,眼泪沿着脸颊滑下,一颗颗掉在他的手掌心中。
她觉得自己非常残忍,连一点念想也不愿给他,于是乎她抽咽道:「师父,她是我的前生,虽然我不是她,但也不代表……」
话说到这里,她忽然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无尘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我从未忘记过那一日,甫她第一眼见到我时,就对我说她有些心悦我了,但媚儿妳不同,无论我在妳身边多久,妳却从未对我有任何其他想法,一直以来,在妳心里,只当我是妳的师父,是不是?」
苏千媚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他苦涩地笑了一声,说道:「妳不用对为师感到负疚,如此也好,即便我走了,妳也不需去承受那种痛楚,得到了又要失去,不如从未得到的好。」
接着,他回复往日和蔼温和的口气,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往后好好照顾自己,为师不在妳身边,凡事妳都得多加留心,万不可像以前那般冲动任性。」
然后不等她开口,他便大步流星的朝洞外走去。
苏千媚就算再怎么无知,也听得出来刚刚师父说的话,颇有交代遗言的意思,此番他一去,莫说他凶多吉少,连带被带走的师兄弟妹们也是祸福难料,她怎能任由事态如此发展下去?
可是,她被定身咒所困,动弹不得,完全找不到方法能够离开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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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四周景物剧烈地扭动,一阵恶心昏眩过后,她睁开眼睛一看,却见到陈大木坐在她身前看着她,更为神奇的是,这次她已经能从萤屏内出来了。
她的声音还有些哽咽地说道:「大木,我知道这样要求你有些过份,身为女主我不应该如此自私,但我真的不想看到师父他们受到伤害。」
陈大木怪声怪气地应了一声,道:「唷,我就是找妳出来谈这件事的!」他指着萤屏,「媚媚姊,妳看看这最后几章的点击率都是零蛋有没有?不如,我换个马甲,写篇新小说重新再战,这样妳觉得如何?」
苏千媚被他的话惊得抬起头来正对着他看,却见他镜脚歪斜地挂在耳朵上,她连忙问道:「嗯,我觉得你会被读者咒死,不过,咱们先不说这个,你发生什么事了?」
他伸手推了推眼镜,可惜效果不彰,整个镜身倾斜成一个怪怪的角度卡在他的耳朵与鼻梁间,摇摇欲坠,他挥手说道:「没事,我刚刚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理由真烂,但幸好苏千媚心情甚是不佳,所以丝毫没有任何怀疑。
她颇为遗憾地说道:「这篇故事都写到十多万字了,就此放弃多么可惜,更何况坑品不好,你就算换一百个马甲也无济于事啊!」
陈大木语重心长地劝解道:「话不是这样说的,当初忽然换男主是我的错,我一时粗心,忘了自从有师徒恋的小说以来,里头男女主角的遭遇一个惨过一个,简直日了狗了,不惨没点击,不惨没收藏呀!」
然后他头头是道地开始分析,说道:「远一点的妳看看金大师的杨过,断了一只手,还要苦等十六年,近一点的,妳看看大江江金榜文花千骨,那可是惊天动地、惨绝人寰啊!八十一根销魂钉吶,丢入蛮荒吶,吸血吶,还有里头又砍又刺的,加起来总共有没有一百五十几剑呀?人家那还是天下第一门派,弟子八千的长留,同样是上仙,妳家的师父身世不显赫、背景不如人就算了,又没有众多弟子助阵当人墙,此一去单挑各大门派,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苏千媚挑眉凝视着他,心想他说的话,确实是有几分道理,便问道:「人家是金榜大文不一样,也有稍微轻松一点的吧?」
陈大木思索一会儿,说道:「重紫被她师父砍死好几遍有木有?还有最早最早的雪花神剑,师父腿残了,徒弟自尽了有木有?最近要上映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师父先被天雷劈,后还要撞钟,死个七万年才能活回来,女主期间甚至要不断取心头血喂他有木有?」
听到最后一个例子,苏千媚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摇摇头说道:「啧,你别想唬弄我,最后一对师徒不是CP,不能算在师徒恋里头。」
陈大木摆摆手说道:「差不多,差不多啦!」他目光深幽地继续说道:「而且就算妳师父肯为妳这么牺牲,可妳偏偏又不是说很喜欢他,这样妳良心不会过意不去?再来,他也不可能舍得看妳变得如此凄惨。依照我的大纲,你们这段师徒恋要能成,少说还得再虐个几十万字,妳当真想要这么折腾妳的师父跟师门?唉唉,不如趁现在赶快放弃还不算太晚,媚媚姊,妳说这样好不好?」
想了好久好久,苏千媚终于点了点头,虽然她知道这样很对不起读者,可这却是她避免伤害更为严重,不得不采取的唯一办法。
她掩面叹了好大一口气,说道:「大木,我好累,姊心累了。」
陈大木呵呵一笑,忽然从身后拿出一大迭光盘,「学妹说过,想要从一个坑跳出来,就是要找另一个坑跳进去,这些妳拿去看一看,肯定会很快忘掉先前的不愉快。」
就这样,苏千媚听从陈大木的建议,躲在电脑里,开始过着日以继夜,夜以继日的看剧生活。
直到有一天,陈大木敲敲萤屏叫她出来,却见到她比以往更为憔悴,更为伤心地哽咽道:「呜呜呜,欧巴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陈大木嘴角一抽,不太以为然地说道:「媚媚姊,妳这样不行,不如趁我还在码字存稿时,妳先去一个小短篇转转,顺便调整一下心情如何?」
苏千媚擦着眼泪,说道:「wuli大木说什么都好,姊都可以接受。」
话才说完,陈大木恶心得弯下腰来捡他掉满地的鸡皮疙瘩。
他边捡边说道:「这个小短篇很短,纯粹是让妳开心用的,故事背景景色宜人,剧情嘛!欢乐中带点紧张刺激,还有一点沙毕思,加上捆绑play跟热汤湿身秀,不过妳放心,这些都是男主要牺牲的,毕竟我们现在是在大江江嘛!喔呵呵呵呵。」
苏千媚擤着鼻涕,睨着他说道:「我怎么觉得故事情节好奇怪,你到底想做什么啊?不要害我,姊现在承受不起。」
陈大木睁着星星眼,诚挚地握着她的手说道:「没,我是作者亲爹,我保证不会害妳的,妳要相信我!要相信我!」
紧接着,不待她多问,她立即被吸到电脑里头。
这一个瞬间,窗外的一株蓊郁的榕树后头,隐约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匆匆闪过。
待苏千媚双脚站定,只见一片广阔无际的绿色大草原,迎风摇摆如浪,壮观的呈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