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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顾斐宁对她说:“言言,我想要你。”
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意和渴望,段言被盯了个大红脸,她支支吾吾的试图推开他:“你病还没好呢就想东想西的。”
他倒是一下子抓住了重点,“病好了你就给我么?”
段言这下是真的脖子根都快烧起来了,无奈顾斐宁的怀抱太结实,男人就算在生病,力气也不是她所能对抗的,“快起来,要是有人进来怎么办。”
“不会有人进来的,”顾斐宁用腿压住她,他们鼻梁几乎快碰到对方的,“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他像是在对她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然后他再次吻住她。
虽然他们没有用任何言语说明对对方的感情,但段言觉得从这一刻开始,有哪里慢慢变得不一样了。
就像是曾经他们接吻的时候,她心中总是胡思乱想,但现在,她只需要闭上眼睛,感受他带来的温暖就好了。
这一吻的时间颇长,直到段言看到顾斐宁因为姿势原因压迫住输液管,血流慢慢朝上回流,她才惊叫起来:“叫你别乱动,你看!”
顾斐宁根本不把这点小事放在眼里,其实要不是实在体力不支倒下了,他也压根不需要来医院输什么液,但段言如今正在关心他,他喜滋滋的想着,然后听话的仰靠在病**上,乖乖的接受她的照顾。
段言一会儿给他喂了点水,然后开始在一旁削苹果,问他:“你高烧不退,还有肺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斐宁接过苹果,他人生第一次在生病时有人照顾,这感觉很不赖。但段言的问题……他并不是很想回答,“不是什么大事儿。”
段言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看着他。
顾斐宁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于是说:“之前在你家等你的时候,下雨,淋了点儿雨,一直没来得及去医院。”
段言骤然想到那个大雨滂沱的午后和她纠结了很久一直没有拉开的窗户。
原来他一直都站在那儿,未曾离去。
那天的雨势磅礴,就像是要把一整年的泪水流干,顾斐宁从白天站到黑夜,只是凝视着她的窗户,她却一眼都没有留给他。
顾斐宁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中揉捏,她是这样娇嫩,让他爱不释手,“都是我的错,言言,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
她当然明白他这句原谅指的是什么。
“看你的表现。”她说。
……
顾斐宁没几天就出院了,他年轻,身体素质好,再加上他实在对医院的药水味道敬谢不敏,多次要求后,段言抵不过他,就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两人走出医院后去了她常去的那家米线馆子吃了一碗猪脚米线,因为不在饭点上,店里还没什么人,段言是老客户了,老板认得她,每次都会跟她打招呼。
这次见她带了人过来,老板倒是惊喜的说:“段小姐,这是你男朋友吧?”
段言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顾斐宁特别坦然的跟老板点头:“你好。”
“你好你好,”老板乐呵呵的说:“这位先生一表人才,真是郎才女貌,来来,坐这里,我给你们擦擦桌子。”
“这么多年了,段小姐你可从没有带人来我这吃过东西,”老板感叹:“真是头一回。”
的确是这样,这家米线馆子藏得深,她向来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从未带过人一起来过,就连小树也没有。
只是老板这样大喇喇的说出来,她有些不好意思。
顾斐宁嘴角的弧度几乎越来越往上,看着好欠扁啊。
猪脚米线上来的时候老板还送了一碟鸭爪:“我自己卤的,请你们吃。”
“谢谢老板。”
在溪城,有什么大病或者大灾过去以后,都要吃一碗猪脚米线去去晦气。段言特地带顾斐宁来,也是为了这个。
吃东西的时候她问:“那贞贞……还会回来找你麻烦吗?”
贞贞那天开顾斐宁的车子潜逃,后来在溪城城北的一个荒郊野岭的地方找回了车子,她的人却不知所踪了,至于她人是否还在国内,目前还不知道。
这事儿涉及到郑民的死,顾斐宁没有报警,只是加大了力度去找她。
“如果她在溪城,顶多一周就能查到她在哪里,如果她在英国,只需要三天。”顾斐宁说到她眼底变凉:“谅她也没那个胆子再来找我,她的老窝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我觉得她在溪城。”段言说。
他用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她那天跟我谈起她的家庭,对她的父亲充满向往和尊敬,说起她的母亲和弟弟,却说希望他们能记住她,这听上去似乎像是诀别,我认为她没有打算再回英国了。”
“向往、尊敬。”他嘲笑般的笑了笑:“她对她‘亲爱的爸爸’可远远不止这么点心思。”
段言愣住,“难道……”
他喝完最后一口汤,“老板,结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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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言在把顾斐宁送回家之前,他要求一起去趟超市,原因是因为很久没回家了,家里没有喝的和吃的了。
“你不是一直都不习惯在家吃饭吗?”她奇怪的问。
“可我想要你做饭给我吃。”顾斐宁推着推车,理所当然的说。
“喂,别太过分了啊。”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在蔬菜区和生肉区转了好大一圈,买了许多食材,顾斐宁大病一场,确实需要好好补一补,段言虽然做菜的功夫只能说过的去,但她煲汤的技术很不错。
两人在超市里走走停停,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在零食区的时候段言想要吃薯片,也会因为口味问题小小争论一番。
她忽然发现,自己要的不过就是这样的生活。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彼此设计,就是温馨的日常,包括鸡毛蒜皮的争吵。
“不管,我就要买五包。”
“这个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少买点。”顾斐宁说。
“我带回家去,又不留给你吃。”她气鼓鼓的往车子里塞。
顾斐宁正要说什么,却听见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竟然是游旻旻。
游旻旻跟游师母还有冯鹏一起来逛超市,她本来以为是认错人了,顾斐宁怎么会在这里呢?结果妈妈也说那是斐宁吧,她们走近一看,还真是。
若只有顾斐宁也就罢了,他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怎么看怎么眼熟,这不是班上的小朋友段晏衡的妈妈吗?
游旻旻对段言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段晏衡入学表格上填写的是单亲,家长会出席的永远是妈妈,他们家家庭条件应该相当好,因为会有专属司机来接小朋友放学,有时候段晏衡的妈妈或者舅舅来接他,开的都是名牌车,还经常换。
况且这一家子人长相出众,颜值很高,叫人无法不留下深刻印象。
可是顾斐宁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呢?更不要说他们动作亲昵,顾斐宁跟她说话的时候满脸笑意,那还是游旻旻记忆中的那个冷漠而矜贵的学长吗?
游师母却比她反应快多了:“斐宁啊,怎么会在这里。”
“师母,”顾斐宁说道:“陪我女朋友来逛逛,她叫段言,”又对段言道:“这是我师母,还有学妹。”
游师母不住点头,“哦哦,段小姐,你好。”
段言心里翻了个白眼,怎么就成了“陪她”逛超市了,明明是他自己要来的。不过她在外人面前还是挺给顾斐宁面子的,乖巧的道:“师母你好。”
说完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完全跟着顾斐宁叫人了。
他搂着她的腰,只听到游师母扯了扯游旻旻身边那个高大魁梧男子介绍说:“这是小冯,旻旻的未婚夫。”
“段晏衡妈妈,”几个人兵荒马乱的打过招呼后,游旻旻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一句话出口,整个场面从热到冷不过几秒钟而已。
游旻旻其实说完就后悔了,她确实有些不甘心,顾斐宁怎么就找了个单亲妈妈做女朋友?还如此体贴呵护,跟同她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天壤之别。
只是这样说完,游妈妈和冯鹏都愣怔的看着眼前的这对男女,真是尴尬极了。
游师母其实曾经也为顾斐宁与自己女儿分手的事情耿耿于怀过,毕竟这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原本堪称水到渠成的一件事儿就这么黄了,她心里挺不自在的,可是自己家老头说了,孩子们不能像货物买似的硬凑,强扭的瓜不甜。
好在,现在小冯出现了,小冯也是很好的,对旻旻没话说,两人已经谈婚论嫁。这不,好久没见到斐宁,他竟然已经有了女朋友,关系还相当稳定的样子,游师母有些责怪这孩子怎么也不跟他们说一说,带回家吃个饭,但更多的是为他感到开心,结果旻旻这话把游师母给绕晕了,怎么着,这位段小姐还是旻旻班上孩子的家长?
众人一番惊涛骇浪的心理活动,顾斐宁却已经淡淡开口:“小树——也就是段晏衡,我的儿子。至于我们在这里的原因,我已经说过了。”
……
结账的时候段言还在蒙圈中,他就这么认了?
不过,想到后来游旻旻的脸色她怎么觉得挺乐的呢?这种有人出气,有人替自己解释的感觉真好。
这些年来,她独自带着小树,虽然在经济上没什么难处,但也算是受尽了旁人的白眼。
年纪轻轻就带着个娃,娃的爹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别人给的标签多半是年少浪荡、不自爱、不自尊。
她没有说过不代表她一点都不在意。
原来,有人撑腰的感觉这样好。
想着最后游师母为了缓和气氛不住的拉着她的手说下次跟着他一起去游家吃饭的样子而游旻旻在一旁默然,她就觉得出气了。
“一共是一千三百七十八块六,刷卡还是现金?”收银员说。
“刷卡吧,”顾斐宁掏出钱包,递了卡。
段言百无聊赖的看着他拿过塑料袋开始装东西。
咦……怎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段言睁大眼睛,看到几个彩色的如同口香糖般鲜艳的小盒子堆在推车的最上方。
而顾斐宁正不经意的把他放进口袋里。
!!!段言感觉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冲到头顶了,他是什么时候拿的这些东西!
然而她又不能当面说,只好忍着怒意假装什么也没发现,随意的东张西望起来。
直到上了车,她并不发动车子,这才气呼呼的叫他,“顾斐宁!!”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莫名的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拿的那个?!”
“什么?”他一脸正气。
段言咬了咬唇:“就是那个,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他慢悠悠的说道。
段言鼓着嘴巴看着他。
“好吧,”顾斐宁终于仰唇轻笑,“结账的时候你在神游,那会儿拿的。”
“你拿那个干什么呀。”她声音像小猫似的挠着他。
顾斐宁深邃的眼睛如同幽静的湖水,他开口,嗓子有点哑,却又很性感:“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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