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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结束那天一群人嬉笑怒骂走出教室的场景都仿佛还历历在目。特别是三个特地从高二的教室跑过来的精壮男生一脸猥琐的问自己是不是要去找个地方放松一下猥琐样子更是还在眼前。
但是时间已经到了七月三号的晚上,银白色的湾流飞机如同传说中的鲲鹏一样穿过厚重的云层,空荡荡的机舱里所载的乘客少的近乎浪费。谢知非转过头看着圆形的玻璃,黑色的云层被机翼划开又迅速合拢,翻滚如同黑色的浪潮一般模糊不清。反光却能够清晰的把自己的脸印出来。
最后这十天的训练是绝对地狱式的,仅仅是想起都会让他手心冒汗,猛地打一个寒颤。特训这种东西从来只能是让一些没有发挥出来的潜能发挥出来而已。想要脱胎换骨,说起来简单,不管是拔掉一层皮还是敲断骨头等着新生,哪一件不是伴随冒险,不仅仅是冒险,而且还要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坚持下来的,就像是跟随先生打拳的时候一样。那种每一个细胞,每一丝肌肉都在呻吟着的痛苦和疲惫在让他放弃,但是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自己想要放弃的时候呓语般的让他坚持下去。然后双眼充血,咬紧牙关,即使是撕裂最后一块肌肉也要撑下来。
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一直在责备着那个弱小的,没有力量的自己吧。厌恶着那个只能够看着父母被杀死,看着自己慢慢死去,只能哭喊却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吧。早点拥有这样的力量的话……
谢知非转过头,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丝空气进入身体的感觉,感受着随着呼吸而轻微起伏着的每一条肌肉,更感受着身体上所承担的那一部分负担,那些或许坚硬,或许柔软,或许冰冷,或许粗糙的触感。仿佛要把它们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就像是一个最吝啬的农夫一定要在点清自己每一颗庄稼才肯睡去一样。
“天黑了。”走出只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行动组成员维护的机场,姬清儿看了一眼因为海拔过高而蓝的发青的天空。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谢知非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浩然气弥散,天青色的苍天瞬间褪去,一个巨大的暗色虫洞漂浮在半空之中,将一切光明吸收。
它缓缓旋转着,周身透着一股灰暗色的光晕,外浅内深的球体,似是蕴含着难以想象的极大能量。深沉的暗色虫洞中裂开一道深黑缝隙,如同某种巨大存在的瞳孔。
那道漆黑的裂缝之中,一种蛮荒而狂野的生命气息不断一丝又一丝的泄露出来。仿佛像是邀请函一般,在宣誓着自己的存在,就像是某种庞大到和所有人不是一个等级的东西即将苏醒时候的压迫感,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那是来自一个真实的世界的压迫。
“等到明天这个时候它就会彻底降临了。”谢知非看着天空中的虫洞。姬清儿微微的点点头,那个时候就是他们前往那个世界站开始死斗的时候。
于此同时,这样的虫洞还有数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不同的地方。各异的人们都在等着它缓缓的下降,等待着那个决定接下来世界五十年的发展方向的游戏开幕的那一刻。
美国西部的荒漠,穿着洛可可式裙子的少女独自一人坐在高处,晃荡着套着条纹丝袜的纤细小腿,从嘴里取出棒棒糖,举起它,眯起眼睛,对准像是要用棒棒糖把那个虫洞堵住一样。明明是如此童真童趣的一幕,却让四周的人纷纷忌讳莫深,甚至都不敢靠近过来。
“凯瑟琳大人……”长着一脸中情局特工脸的黑超男刚开口一根银色的锁链就如同黑曼巴蛇一般从地上腾地而起直刺他的眉心,然后在即将刺到的时候猛地骤停在一厘米处。
“咕咚——”黑超男吞下一口唾沫,冷汗沿着额角留了下来。
“怎么了?”坐在高处的洛丽塔,不,凯瑟琳转过头来,歪着脑袋问道。
“清场已经完毕了。”黑超男赶紧回答道。“大人让我问您是否需要到休息室休息一下。”
“不要。”凯瑟琳毫不犹豫的转过头去,和闹脾气的孩子一样,“和那群废物在一起待久了,连我也会染上废物的气息的。”
黑朝南忍不住再吞了口唾沫,他当然知道少女所说的废物是谁,那些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决定世界未来的天才们……不论怎么想和废物都是不沾边的……当然面前这位大人明显和他们不一样。
“……好的。”纠结许久,黑超男还是没有说出别的话,转头离开。小萝莉有转头看起天上的虫洞。只有当距离拉远的时候才会发现那副近看童真童趣的画面到底是多么让人肝胆俱裂。凯瑟琳所坐的根本不是高山或者巨石,而是由人或者说怪物们的尸首所累积而成的一座山丘,无数带着矛尖的锁链如同有着自己生命的蛇一般在尸山之中缓慢爬行环绕。这就是所谓的清场的含义。
而在世界的西方,穿着红衣的主教和黑衣的正在举行大型的弥撒仪式,数百个穿着洁白的长袍的牧师在低声吟唱着这《圣经》里的原句。无数信徒低头祈祷。金色的光辉从天空洒落,所有人都意气风发,仿佛千百年前他们的前辈们踏上圣战的战场一样。
在小小的祈祷间里,圣女阿格蕾丝抬起头,一道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和镂空的木门上面的雕花打在她脸上,光影迷离处圣母玛利亚巧笑嫣然,恍若天启。
万象殿的僧侣们也在用最纯净的山泉清洗完自己的身体。饮下金色花和菩提叶的茶水,穿上单衣,走进袅袅的熏香之中禅定。紫檀的香炉里面传出的烟雾里,发黑的佛像显得面目凶恶如鬼。而佛像之前只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僧侣在打坐。左手拈花,右手枯叶,满脸欢喜像。
枯瘦的老僧们在走过时脸上带有两种不同的表情,一者欣慰一者愤怒,只是两者之中均带有那深深的恐惧。因为谁也忘不了在之前这佛子一般的人物,摒弃菩萨低眉,摆出金刚怒目的岔怒像时是有多么的可怖。
整个世界都在等待这最后二十四小时的过去。等待着这一场天之骄子们最大的盛会和落幕的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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