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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这么好,那你怎么不在续上一房啊!我看已你现在的体格再续一房,别说两年了。明年开春你就又能抱个大胖小子。”嘴上不肯吃块的李老头嘲弄一般的对着汤老头说道。
“我就不用了,你儿子都已经有了,也算是对得起我爹了。再说了我这么大岁数,要是再续一房,给我来个红杏出墙,那我就得不偿失了。而且没有我老婆子的同意,我怎么敢去再续一房呢?”汤老头说着说着便是一笑,这笑容中充满了柔情,似乎在酒碗里看到,那个和他一起过了大半辈子的老婆子。
端起桌上的酒碗,一口饮尽。想起酒量不怎么样的他,为了娶她当年是连喝了三坛子大酒,喝得那叫一个大醉伶仃,口中更是如喷泉一般,害的他那刚过门的小媳妇,整整收拾了一夜也整整守了他一夜。
“啊!不用着急啊!你那会儿不是给他留了字条了吗?他又不是不识字,咱们继续喝便是。”丝毫没察觉出谢齐卿的表情,李无忧依旧端起一碗酒自顾自得喝着。
一见此幕,谢齐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他可算知道商隐,为什么一直让在旁边带着别说话了,果真是个榆木脑袋。
“我说,咱们现在回客栈,等等有事。”谢齐卿这声音有如从牙缝中钻出来一般,恶狠狠的说道。这神情想来是个傻子,也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了。
还好没真是傻子的李无忧,在谢齐卿的威胁下还是站起了身来。把自己酒碗中还剩的一口酒饮尽,冲着汤老头和李老头做了一个辞别礼,随后就与谢齐卿一同出了门。
“李小子,地窖里门口那两坛子就别忘了拿上,虽说不多,但至少在喝喝解解馋。”汤老头冲着刚刚出门的李无忧喊道。
闻听此言,原本已经有如枯草一般的李无忧,顿时又来了精神,连忙冲着汤老头到了几声谢。高高兴兴的朝着门外走去,随后一个闪身就钻入了地窖中。
“李老头,说真的。你就真么没打算娶上一房吗?”。汤老头再次开口问道,言语中不再带那嘲弄之意,而是那种十分真诚的问候。
李老头见他这样,自然也收起了刚刚那副嬉皮笑脸。
“嗨,不娶了,我都这岁数了没必要。而且我从小就是孤儿,连这名字和姓,都是从别人口中借来的。我自己到底姓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谈什么传宗接代咯。”李老头摆了摆手说道。
当年自己四五岁的年纪在街上逛荡,这“狗蛋,子”“狗剩子”就被人这么一直叫着。后来长大了一点,才知道这姓氏是最重要的,李老头也就到处询问。后来打听了不少人,有个人不知道是真知道,还是嫌他烦就告诉他姓李。所以从此之后,他就叫做李狗蛋了。不过现在细细想来,自己到底姓不姓李还真是有些不好说了。
“算了算了,咱们不谈此事,不谈此事了。”李老头随着酒,把刚刚的回忆一口饮下,随后就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我听王庆说,你这两天把酒全卖出去了,怎么不打算说说是怎么卖的。”
“要不你猜猜?”汤老头十分打趣的问道。
“猜就猜。”
随后李老头稍微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道“首先,你这小子不会因为钱多,而一次性卖出全部,导致王庆那里没有了。其次,高官所迫也不太可能,已你当年靠着杏花酿围下的交情,现在哪一个不是高官?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又是高官又有钱。”
“卿大人?不不不,卿大人并不太喜欢喝酒,买也不太可能买这么多?同理这点上那吕病猫也不太可能,他一个传统到不能再传统的农家人。一直感觉喝酒就是对粮食不敬,即便是喝也只会在祭土地的那天小酌一杯。”李老头沉思道,随后又摸了摸下巴上那撮胡子说道“左相,苏启文?更不可能,他与咱们谢将军斗了一辈子,已你的性格即便是把他砸了,也不可能给他喝。”
“那到底是谁呢?到底是谁?”这一下子可让李老头泛起了难来,随后他又把脑子能想到的名字,全部问了一遍,可得到的答案全是否定的。
“你这猜了半天还是太小,就不能再往上猜猜?”看着李老头那样子,汤老头出声提醒道。
“在往上?”李老头迟疑了一下,要知道自己刚刚可是把左相右相,在加上大将军全都猜了一遍,这要是在往上,可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咱们齐王喝酒也不会喝这么多吧?”李老头疑惑的问道。若是齐王爱酒那是肯定的,但他爱酒的同时却绝不霸酒,不可能因为这一种酒好喝,就只允许这酒给自己一个人酿。相反齐王更喜欢让所有人都尝尝这酒的美味,然后自己在同他们一起来饮。
“你不会被人骗了吧?”李老头出声问道。
“韩公公亲自取的,你说能被骗?”汤老头一脸鄙夷的看着他,随后又出声解释道“我想有可能是咱齐王要大摆宴席,毕竟今年咱们大公子终于从周国那小破地回来了,总是要喝喝酒,热闹热闹,来洗去在那里沾染的晦气,你说是吧!”
“大公子回来啦?”李老头十分惊讶的问道。
“你这两年,到底是在哪个山沟沟里带着,怎么连这种大事都不知道啊!”汤老头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咱们大公子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了,我还因为举国上下都知道此时了呢?结果真没想到居然会有你这样一个例外。”
确实一直躲在山沟沟里的李老头,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开口道“也不知道大公子,能不能撑起这个家业,毕竟在周带了这么久,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份血性。”
“嘿,你这李老头,刚从山沟沟里出来,就关心这些事。就算是好是坏,你还能出头管一管?再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怎么说也是咱齐王的儿子不会错的。不会错的。”也不知道汤老头这最后一句不会错,是对着李老头说的,还是对着他自己。总之这句话说完,平日里基本不贪杯的他,自己又倒了一碗酒饮了下去。
巷子里此时已经抱着两坛酒的李无忧,与谢齐卿一前一后的走着。
“谢大哥,你这么着急要走是干嘛啊!”刚刚出了门,李无忧就对着身旁的谢齐卿问道。
“我说你是不是傻啊!刚刚明显两个人要叙叙旧,咱们两个小子在那呆着干嘛?而且再说了,他们两个人在旁边一直说话,这碗中的酒都要变了味道。这变味的酒你还能和得下去?”谢齐卿回答道。
对于两个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谢齐卿是真的没兴趣去听。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回客栈躺一会,或者教小玉环读书写字呢?
“哎哎哎,李无忧,你走我前边就走我前边,别老一直挡着我啊!你这样一直挡着我,我都看不清前边的路了?”被李无忧挡在前面,档的有些难受的谢齐卿开口说道。可哪知道,这李无忧听完他说的,非但没有让开一条道,反而挡的是更加严实了。同样是小孩脾气的谢齐卿,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赶忙更加努力的向前挤过去。
不过谢齐卿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挤得过前边这个李无忧呢?两人就这样一个挡,一个挤的朝着巷子口走去。
“动手。”巷子口,一个男子的声音猛然传来。随后就从两旁窜出四五个壮汉,把李无忧的去路给堵得死死的。
“怎么,现在不挤了吧?我都使劲挡了,你非要挤?”李无忧笑盈盈的对着谢齐卿说道。显然眼前的这几个人,对于李无忧而已绝对小菜一碟。
端着两坛子酒,李无忧就朝着几人走了过去。
“韩大哥,他好像端着那酒呢?咱们这可怎么办啊!”一个手拿木棒的男子,对着刚刚爬墙头的年长男子说道。
“看来这小子还挺聪明,居然知道用这酒当挡箭牌。这样一来,确实有些麻烦了。”那被称作韩大哥的男子,也是有些发了愁。
“算了把他先拦住再说,反正吕爷也没说要咱们带酒回去,只要把人带回去就也算交差了。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办,就看吕爷自己怎么处理了。不过你们几个叫记住,吕爷要问他们拿没拿酒出啦,咱们一定要死要说没有,要不然遭罪的可就是咱们几个。”实在是想不出办法的韩姓男子,也只能假装没有看到李无忧手中的那两坛酒了。
“上。”韩姓男子一声领下,这四五个人可就如狼四虎的冲了上去。似乎打算一瞬间就把李无忧按倒在地,让他无力反抗。但可惜的是,这几个对于李无忧这只老虎而言,可能连猫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