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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她心中一阵纷乱,不知是该为自已庆幸?还是悲哀?
沈江的脑海中,又浮现在了十三年前万佛寺的那一幕,那个清清瘦瘦,穿着胜雪衣裙的女子,宛若私下人间的白衣仙子,令他在瞬间呆住了……
“这十三年来,我知道你很辛苦,一个女人支撑着若大的沈家,很不容易……”
游江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大手却坚定的抚上那要命的柔软,很轻,很温柔。
沈清紧张得僵硬的身体都颤抖起来,脑海中却在拼命的回忆着,这十三年来,有哪个男人试图接近她,可惜,这十三年来,她所接触的男人屈指可数,就算接触,一般也是老得可以当她爹的老男人。
沈家,自男主人过逝之后,因为娘亲不懂管理,亏损不少,变卖了大部份的田产,等她回家接手的时候,已是仅靠二十几亩良田,还有一家布匹店铺支撑着。
嗯,想起来了,沈家那家布匹店铺的规模不是很大,资金不是很充足,时刻有被资金雄厚的大同行挤垮。
有几次,因为战争等原因,不少规模较小的布匹商店都相继倒闭,唯独她沈家的那一间小店铺仍然生意不错。
实力雄厚的同行为了挤垮沈家,甚至以低于成本价的价格贱卖布匹,沈家根本支撑不住,但就是有人宁愿高价买她沈家的布匹,也不愿意去买别家便宜的上等布匹。
如今细细回想,应该是他在暗中帮着沈家,唉,你要是当年说出来,人家会很感动的……
她喘息道:“你要真的喜欢我,就该堂堂正正的上门提亲,你这样对我,我只会恨你一辈子!”
诱导不起作用,她只有威胁了。
游江倒是给她唬得吓了一跳,停止了动作。
“典典……”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当年我混得似乎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有资格向你提亲?”
“那……那你不是暗中帮着沈家么……”
光是购买那些布匹,都要花上一笔不小的银子了,那个时候,他应该有钱了,否则怎么能帮得上沈家渡过难关?
游江又叹了口气,“那时,我是有钱了,可是,冒冒失失的来提亲,你肯答应么?”
他说的是实情,冒冒失失上门提亲,沈清怎么可能答应?为了沈家,她宁可不再嫁人,也要把沈家支撑住。
“而且,圣门魔门天生死敌,你更不会答应了……”
沈清先前吓得魂飞魄散,倒忘了他的身份。
能够求得魔女水怜月没有下毒手,可知他在魔门的身份应该很高,高到水怜月都给他面子。
“你是……邪宗……”
“是!”
游江很老实的承认,“天都山峡谷一战,幸好是我出手,若换是别人,恐怕……”
当时,如果换是风飘血或是别人,沈清极有可能被火枪轰毙。
沈清心头猛的一跳,当时,她确是感觉有些奇怪,那个蒙着面孔的邪宗高手端着两支短枪瞄准了她,却没有开火,事后她还有些因、困惑,他为什么不开枪?
她不禁想到了七师妹童馥妃,她就是因为爱上了魔门弟子,差一点被掌门师姐一掌毙杀,幸好所有的弟子求情,才免于一死,被罚山洞面壁十年。
七师妹虽然被罚,这十年来,却依然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男人,这份痴情,令人心酸同情。
而今,她几乎就是七师妹的翻版,只不过翻了个个,对她痴恋的,是魔门的男弟子……
这都怎么啦?老天,似乎很爱捉弄人……
“你若真心喜欢我……”
沈清继续诱导,“就不该让我伤心,你如此待我,简直是禽兽不如!”
“……”
游江默然无语,沈清的话,确实如击锺一般,狠狠的击中他的要害。
“我们可以想个办法。”
沈清仍拼命的诱导,因为这个男人对她痴恋,这也是她唯一的一张王牌,她只有靠这张王牌保清白了。
“我可以退出圣门,你也可以退出魔门,然后再堂堂正正的来提亲,光明正大的把我娶过门,这样不是更好么?”
“你也不想让我恨你一辈子吧?”
游江听得怦然心动,“我……你……真的肯答应?”
他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这令沈清悄悄喘了一口气。
至少,她的提议,已经让他心动。
她继续柔声说道:“只凭你这份知情,就已经令我感动,而且这些年来,沈家一直承蒙你暗中照顾,才得以维持下去,这份恩情,我沈家无以回报。”
“典典……”
游江握着沈清的手,激动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想伤害你,我只希望你快乐,我……”
沈清柔声道:“我也希望自已的相公是谦谦君子,而不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意思很明了,你这么待我,就是卑鄙下流无耻的小人。
她继续柔声说到,“能让我看看你么?”
游江差点就解开蒙在她眼睛的丝布,手才接触到丝布,立时又缩了回来,歉然道:“对不起,现在不能……”
沈清嗯的应了一声,表示理解他情非得已的苦衷,“那——我们说说将来的打算,好不好?”
游江高兴应道:“嗯。”
饶是他聪明绝顶,被沈清的几大碗迷烫迷得迷迷糊糊的,不辩东西南北。
“咳!”
一声轻咳突然自外边传来,令游江一怔,老脸腾的胀红起来。
汗,差点上当了……
还是老大的话是至理名言,先把生米煮成熟饭才是王道!
凤凰拔光了毛,自然也就不会飞了咯。
本以为已经诱导说服,沈清悬着的心已经放下一大半,谁想,外边突然传来的轻咳声,令那个男人又恢复神智,她惊道:“你……你真的想让我恨你一辈子?”
游江冷静道:“典典,对不起,你实在太美了,我受不了这诱惑,对不起。”
“你……你……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快停手……”
“典典,我爱你,我受不了了。”
这一次,他是下定了决心,所以,那种要命的感觉,格外的清晰,格外的强烈。
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心思,沈清不禁哀求,“求你……不要这样……”
这时候,沈清清楚的知道,谁也阻止不了他施暴,功亏一篑,她不禁认命的发出一声幽幽叹息。
沈清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被水怜月制住的经脉穴道,在疯狂之中已不知不觉的自动解开,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动,就连蒙在眼睛的丝布也懒得解开,只是这么静静的躺着嗯。
她浑身酥软无力,出窍的魂儿还在美丽的幻境中飘荡。
她羞愧欲死,恨不得自刎当场,只是,那个令她非常憎恨的人带走了妹妹,她若死了,娘亲怎么办?沈家怎么办?
无奈的长叹一声,她挣扎欲起,只是身体仍然酥酥麻麻的酸软无力,咬着银牙爬起来,她解开了绑住眼睛的丝布,把那件惹祸的丝袍系好,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已,不禁一呆。
先前照过镜子,因为心情不好,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而如今,镜中的她秋波如水,面颊红润,没施半点粉黛,却光艳照人,比之出嫁的那一天更美丽。
我……我……
她嘤咛一声,双手捂住了面颊。
何小羽在近卫的簇拥下,回到皇都,到禁卫军的营地溜了一圈便闪人了。
这一回,他倒不是想当甩手掌柜,而是禁卫军太复杂了,各方势力参杂其中,鬼才知道哪个忠于皇上,哪个支持二皇子,哪个是太子的人。
反正他也没有在禁卫军中组建属于自已势力的打算,所以也懒得管,只要那些家伙不给他惹麻烦就行。
至于他的邪宗宗主身份,许多有心人都知道,只是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既然圣门的人守口如瓶,没有轰传出去,他也继续装聋作哑,反正都在瞒着皇上。
如今,圣门独大,司徒雄正绞尽脑汁的想重新培植一股新势力来平衡,把何小羽的身份捅出去,正合了司徒雄的心意,不拼命扶植才怪。
目前,时机还未成熟,何小羽只有继续等待,只要双方不撕破脸面,那大家还将就着混日子,当然,还得防范圣门在背后玩阴的。
正想溜去看望孝珠公主与斐若瑄,哑婆却找来,请他去香居一会。
香居,就是他与舒雨柔约会销魂的秘宅。
哑婆在前边带路,不避唯的直接进去,一点也不担心有圣门的人跟踪。
哑婆端上茶水,打着手语,意思是让他等。水怜月没有回来,何小羽手掌垫头,懒洋洋的躺在那张香喷喷的大床上。
舒雨柔不在,水怜月显然偶尔在这里住,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床上的被褥全是崭新的,还带着醉人的幽香呐。
何小羽吸着鼻子,嗅着那醉人的幽香,满脸陶醉的表情,一时间不免想入非非。
窗门突然推开,水怜月自窗外钻进来,端起几上那杯茶水就喝,敢情是渴坏了。
“喂,你是百变星的弟子?”
她端坐床边,用手梳理有些散乱的秀发。
“嗯……”
何小羽懒洋洋的回答。
“有什么打算?”
何小羽吃吃笑道:“娶几个漂亮的老婆,生几个……”
水怜月踢了他一脚,嗔道:“你就不能正经一回?”
何小羽调动面部的肌肉,露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水魔主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这房间又布置得这么有情调,你不怕惹上闲言非语啊?”
水怜月气得直翻白眼,又踢了他一脚,嗔道:“人家在问你正经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