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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田武一声喝彩,“此事事关重大,我们须得从长计议。”
田远了头,“我对这里不是很了解,你吧,怎么从长计议?”
田武凝目思索,轻轻地来回踱着方步。
田远不敢扰乱他的思绪,站在一旁静静等候着,心中却想,栾月那妞若真成了自己的奴仆,那真是好玩,自己吃饭穿衣都让他伺候着,当然亲嘴睡觉也得伺候。想到亲嘴,脸上不由地发烫,上次趁她倒地,匆匆一碰,也没尝出什么味道,这次,非要好好亲亲不可!她若不从,哼!脱了衣服打屁股!看你听不听话。
“喂!想什么了?”田武见田远如痴如狂,傻呵呵地笑着,拉了他一把。
“啊!”田远回过神来,见田武目光如箭,自己所想似被洞穿,喏喏道:“你、你想出办法了?”
田武笑道:“嗯,你看这样如何,先派人打入栾府、高府,探明地形、守备、家兵、粮草等,同时,豢养一批武艺超群之士。待得月黑风高之夜,这些人携带火种摸进栾高二家伺机放火,到那时,我想办法偷出太公虎符,调动一部分兵马直接杀入府门,哼哼,里应外合,围而歼之。”
田远见田武思绪清晰,计划周密,内心十分佩服。突然想起自己在栾家时遇到的古团子,他身高马大,以一当百,只是这么久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想到这,他便将那日栾府发生的奴隶暴动之事详细地了一遍。
他不知那人姓什么,因其姓古,第一次见面又像团子,故心中一直喊他古团子。
田武一听,大喜过望,忙不迭地道:“不止是古团子,若能服其他人一起干,这事准成!你既然担心古团子遭遇不测,那你今晚别去打架,养足精神,待明晚我们一起去栾家探个究竟!”
“不行、不行!”田远一听,急忙摆手,“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可你一个人去,必败无疑。”田武担忧地。
“必败无疑?嘿嘿,让你见识见识!”
罢,站起身抄起一把椅子放在房间正中,气运丹田,屏住呼吸,猛地大喝一声,一记凌云掌重重拍出。
“啪!”地一声响,椅子飞快地翻了两个跟斗,碰到墙上,摔了个粉碎!
“哎呀!你、你这是什么功夫?”田武又惊又喜。
“‘凌云掌’,咋样?还担心我不?”田远得意洋洋地道。
田武笑道:“你有这功夫,我自然不担心,既然今晚不成,那就明日去!到时候,你在门口等我。”
两人商议已定,又闲扯了一会儿,田远便告辞离去,走到门口,突然想起玉蝉杀死田参一事,回头道:“玉蝉最近情绪不好,你放她几个月假吧!”
田武了头,“嗯,知道了。”
田远这才将脸擦干净,也不怕被人看到,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田府。
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些谷麦、地瓜、咸鱼、盐巴背回桃园筑。见玄成子正伏案刻着竹简,上前打了个招呼,便坐在他身后装模作样地盘膝坐着,脑中思绪却如滚沸的开水一般,一刻也停不下来,一会儿认为跟田武干这事实在冒险,一不心,命就会丢在这里;俄而又幻想若栾月真的成了自己奴仆,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正瞎琢磨之时,忽觉一个大手轻抚自己脑门,一股暖流从头顺着脊背流入四肢百骸,顿时觉得心静如水,再无波澜。睁眼一看,原来是师父在帮他静心。
“欲成大事,须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定力!日后再遇心烦气躁之事,默诵九遍‘静心咒’。”
田远忙躬身应诺,心已平静,做了几个周天吐纳,觉得身中热气运转极快,知是师父方才传功于己,想他自己受伤未愈,却耗费玄元真气给我,唉,自己只有勤学苦练,杀了季常子,才能报道师父之恩。
到了傍晚,田远见申时已尽,便去厨房将那把切菜用的大菜刀塞进腰中,出了桃林筑,来到学痒外的场院里。
见栾旬一伙尚未到来,便坐在草丛边耐心等待。
夕阳落尽,余晖尚存,西天仿佛披了一条硕大的红纱一般,此情此景,让田远想到自己跟张黑子逃学到古城墙时,正是这个时辰。时至今日,对自己为何会稀里糊涂到这里仍然没有弄明白。而现在也不知道张黑子和张静怎么样了,那个世界的自己呢?状况又如何?一切恍如做梦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青青的泥土气息,虫在草丛中畅快地鸣叫着。第一次看到栾月,第一次打架都是在这里发生的,唉,若是没有跟他们打架,一直跟着田武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呢?
“呜、嗷——”
一声低吼声打断了田远的心绪。娘的!这是什么东西?田远闻声望去,只见一群人着落日红霞往这边走来,有骑马有步行的,看到前边几人时,田远吓了一跳!
只见几个执鞭大汉牵着三只黄灿灿马大的动物,吼声正是那动物发出的声音。
“我的天啊!这、这不是老虎吗?”田远吓了一跳,手死死地攥着菜刀。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人骑着枣红马当先冲出人群,朝着田远奔来。
“呔——,畜生站着别动,准备给你爷爷的大猫做心吧!”那人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顿时,枣红马疯了一般,喷着响鼻冲到田远近前。
田远一见,正是栾旬。
虽然想到他会喊帮手,可万万没有想到这子竟然拉了三只老虎出来!娘的,这、这可怎么办?
枣红马一声长嘶,站住脚跟,栾旬翻身而下,得意洋洋地道:“哼!畜生,现在后悔还来到及,跪下给你爷爷磕三百个响头,我就饶你一条狗命!”
田远见他骄横无比,气血上冲,一时忘记了害怕,愤然骂道:“我去你妈的!你怎么不给我磕头?”
叫骂声中,人群走近。
几只猛虎闻到生人气息,张开血盆大口咆哮起来,势如决堤之水,声似旱地之雷。几匹马远远地站着,闻到虎吼,躁动不安,而马上乘客已经执着兵刃走了过来。
“啊,公子,就这孩吗?”一个粗衣短打装扮的男人问道。
“不错,就是这畜生!”栾旬歪嘴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哼,给我放大猫!”
“这个、这个,公子,大猫一放,怕控制不住的!”那男人犹豫道。
栾旬大怒,扬起鞭子朝他抽去——
“啪!”
皮鞭正打在男人左臂后背,卷起一道血红的碎布块。
几只老虎嗅到血腥之味,扭头朝男人扑去。
“啊——啊——”
男人逃跑不及,被扑到在地,顿时,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嚎叫。
“咯吱、咯吱!”
几只老虎像啃麻花似的就把那男人撕成了几块。血流如注,浸湿了旁边的尘土。
三个牵老虎的驯兽师大声呵斥着,并甩起长鞭,啪啪地打在虎背上。
闻到血腥的老虎如发了疯一般,根本不理会驯兽师的号令,兀自在围着男人撕咬着,时不时发出低沉地咆哮声。
田远看的又惊又怒,这栾旬是往死里整自己呀?也怪自己太大意,以为他充其量找几个人而已,没想到竟然弄了几只老虎出来!看这吊睛白额老虎,随便哪一只都是自己的两个大,这、这可怎么办?
汗水啪嗒啪嗒地从他的额头滴答下来,脚底、背心、胳肢窝也都被汗水浸湿。手中的大菜刀微微颤抖着。
栾旬见老虎先咬了自己人,大声斥责几个驯兽师,并命令其他执兵刃的人上前驱赶老虎。
在众人的驱赶之下,几只老虎终于不情愿地退缩回来,在驯兽师的命令下,排成扇形包围了田远。
田远慢慢退了几步,虽然心中怕的要死,却也知道现在逃跑是没用的。
野兽的天性就是追逐,老虎、狮子、豺狼,甚至我们日常养的狗都是这样。单纯的对峙,反而有一线活下来的可能。
“咬,快给我咬他!把这畜生咬死!”栾旬用剑指着田远,大声命令着。
“嗷——”一只老虎在驯兽师的鞭打下,一声长叫,后腿一弓,“嗖”地向田远猛扑过来!
一股血腥之味呛得田远喘不上气来,紧接着便是一阵裹卷着尘土的狂风迎面扑来。
田远不敢硬扛,脚踩莲花步,轻巧地躲过这虎一扑,手中菜刀顺势砍去——
“嗤——”正砍在老虎屁股上!
手中着力,心下大喜,娘的!这老虎也不过如此啊!
正得意间,忽觉而后生风,暗叫:不好!就势一个打滚,滚到一旁,只见一条手臂粗的虎尾擦着头梢滑过,啪地砸在地上,砸出一道一寸深的土坑!
田远抹了抹后脑勺,“好险!难怪都老虎屁股摸不得,若被这虎尾扫中,不死也得重伤!”
刚从地上爬起,见另外两只猛虎朝自己慢慢走来!
前有猛虎,后也有猛虎,田远摸着菜刀,颤抖着身子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侥幸胜了一个回合,却还有更多的虎在等着!
“操-你妈!来吧!”田远想到师父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心一横,他娘的!大不了一死,但是若是能拉着老虎垫背,那可爽极了,扒下皮来给阎王爷做件虎皮长袍子,没准会准许自己早投胎呢!想罢,挥舞着菜刀朝老虎叫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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