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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酒。”
可惜,好酒没有好景!
上官镇家中的天下美景,配上眼前的美酒,那才是人生的享受。
院长大人心里不免有些惋惜,他还是想让这两人和解,最起码维持现状的平衡,一旦双方爆发冲突,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谁也想不到。
以目前的局势来看,两人很难保持长久的和平,相信不会太久,就会爆发出来。
“老师是不是觉得,此等美酒,却没有良辰美景?”
上官城感叹,自从他接任城主以来,好像这还是第一次称呼老师,他们并没有实质师徒关系,只不过是旁听过几次授课。
“哈哈,你小子,从你当上城主殿前提司,就没有见老头子我老师了吧。”
“这一晃,都过去上千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上官慕哈哈大笑,既然决定了卸任,那这事,就交给后辈们去处理吧。
年轻的他们信誓旦旦的要有一番作为,先辈们也选择了放手,今天,他也是时候选择放下了。
人生没有多少个年头了,他也要去钓钓鱼,拜访老友,游山玩水,做最后的告别了。
“哦,是吗?”
“我记得是您大声呵斥我,不让我叫您老师来着,该说没教过我这个学生,难道是我记错了?”
“是你记错了,老头子我人品好,你这都是无稽之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来,喝一杯!”
上官慕装傻,这一提醒,他还真记得有那么一次,两人吵得很厉害,因为什么倒是忘记,最后不欢而散。
自那以后,他就跟族中的长老会走的比较近,和稀泥的时候,总会多分一点给上官镇。
“哈哈,那可能真的是我记错了。”
两人对饮,往事一杯酒,喝了不回头,前尘旧事随风去。
“老师打算先去哪里?”
“先去孙家,见见那几个老东西,其他地方,就看心情了,其他几个老家伙,不一定想看到窝老头子,我还是不去讨人嫌。”
上官慕辞去院长的职务,在高层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没有正式的发布政令出去,也是因为上官傲雪偷偷溜了出去,这才拖了些日子。
所以,他出门远游,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左右他一个老头子,无权无势的,影响不了什么。
“哈哈,那还真是,前些年得辩论他们输了,您这一退,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赢了。”
“不过……”
“有一个人,您还真得见一见。”
上官城突然严肃了起来,捋着自己的胡须,十分郑重得样子。
“哦,什么人?还非得见上一见?”
上官慕也跟着严肃起来,挺直了他一贯板正的腰板,认真听着。
“本来两年前就要给您的,您心思为了,也就拖了下来。”
上官城的表情,忽然就好奇了起来,堂堂一城之主,竟也轻佻起来,似笑非笑得看着上官慕,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放在了他的面前的桌子上。
“神神秘……”
上官慕暗自想着,他快入土得人了,哪里还有值得他非见不可的人,就连几家还活着的,他也不一定非见不可,不过是去拜别一下。
可看到信封上的那两个字,一道尘封许久的记忆,立刻浮现在眼前。
那道早已经模糊不清的倩影,时隔千年,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上官慕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想一看那信中写的是什么,却又停住了,不敢去触碰。
尘归尘,土归土,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必要再有交集。
“不看一看?”
上官城问道,这个画面,他期待已久,就想看看,眼前这个老学究出点糗。
“哼,这你从哪弄来得两个字,休要乱老头子道心!”
上官慕面色一凛,表示不信,倒酒的杯子都有些拿不稳,还是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心境,并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
嘴上不信,心里还是很诚实,拐弯抹角的问写信封从何而来。
那两个字一看就知道,是写给他的,那是他们所独有的秘密。
“哦,这几天闲着没事做,翻库房找到的。”
上官城说道,就要伸手把信封拿回来,眼疾手快的上官慕,立马伸手把信封拿到了自己手里,宝贝似的摸了摸褶皱。
“我也不留您了,信中都有,东海,十字镇。”
信使的任务完成,上官城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老头子的荒唐事,就由他自己去解决,他也还有自己的梦想要完成。
“您还认我这个学生,学生就已经很开心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老头子也要忙老头子的晚年生活。”
“什么年纪,做那个年纪该做的事,从今天起,你就是闲云野鹤,孤家寡人一个,这里不需要你了!”
欲言又止的上官慕,被大城主又哄又撵的送出了城主府,他只是想看看上官慕见到信以后的反应,并不想参与到他们老一辈得爱恨情仇。
“你他奶奶的,不能早点拿给我!”
上官慕对着城门破口大骂,他堂堂院长大人,不要面子的吗?
被戏耍一顿赶出了门,他不得骂两句?
信更重要,骂骂咧咧的上官慕,一溜烟的跑回了书院,过往之人,一概不理,直到进了自己书房,关上门,这才安心下来。
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来,映入眼帘的亲启两字,还是那么的熟悉,期待。
那记忆中倩影,也慢慢变得有棱有角起来。
“师尊?”
急匆匆返回书院的上官慕,自然是把一切都抛诸脑后,连得意弟子上官傲雪怼脸问候,都没有反应。
“师尊今天怎么了?”
得闲溜出来的上官傲雪,又来书院找她的庇护人,还没找到上官渔,就见到师尊上官慕御剑而行返回书院。
从没有见过师尊如此慌张得上官傲雪,疑惑下的问候,也没有得到回应。
“你们知道师尊这是怎么了?”
上官傲雪好奇的问道,其他人则是一脸的疑惑,可他们又不敢打听院长大人的私事,只能摇着头说不知道。
好好奇心很重的上官傲雪,立马决定去侦测一番,到底是什么事,让她敬爱的师尊都顾不得与她说话。
捏着隐匿法诀,上官傲雪就悄悄摸摸的向着师尊的书房摸去。
这条路,她闭着眼都能走过去,最近的路,自然是经过师姐的上官渔的住处。
这两个地方,都跟她自己家一样。
“那条青龙,现在炼化的如何?”
青龙?
上官傲雪正鬼鬼祟祟的走着,就听到一个让她颇为耳熟,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过的声音。
“已经炼化七八成了,再过几日,就可以了。”
小阁楼,上官渔眼角留意了一下四周,与她对面的人,开始演戏。
“那日你突然破境,还好本尊在,不然就太危险,如此重要的事情,你应该等到了上官家的地盘,再破境也不迟。”
对面的酒徒,弄了一块破布蒙住脸,那随身携带的巨大酒葫芦,就出卖了他自己,更何况,酒葫芦上,还有酒圣二字。
“这种事情,哪里等的了。”
“随你,反正,被人扰乱的又不是本尊!”
酒徒闷了一口酒,遮住脸的破布,就被他随手扔到了一边。
“对了,让你准备的秘籍,可准备好了?”
上官渔问道,最重要的事情到了,希望上官傲雪能听到心里去。
“带了,带了。”
哗,酒徒把厚厚一捆书,放在了桌子上,不多不少,正好十本。
“你说你要这么多书做什么,让那小子胡编乱造不就好了,他也看过你不少医书,随便写两句,糊弄一下就过去。”
“这可是本尊收藏多年的家底,全都在这里了,用完了,你可要还回来!”
酒徒十分不舍的说道,书籍除了名字,其中一个字也没有,让他找一两本,还有可能,十本高阶秘籍,那得把一个规模不小的家族给搬空才行。
就连燕家这样的超级大家族,轻易也拿不出来这么多的功法秘籍。
他哪里有这样的实力,就算所有阎罗神殿的杀手全部到齐,也不一定能拿下!
“呵呵。”
上官渔轻笑,堂堂阎罗神殿的九殿主,燕家的嫡系公子,拿不来几本破书,这么多年,那他可真就白活了。
又不是真的高阶秘籍,左右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
“喂喂,本尊这可是在帮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酒徒酒不离口,对于上官渔的语气很是不满,再怎么说,他也是长辈。
“需要么?”
上官渔眼中青芒一闪,酒徒只觉得周身一寒,一个激灵,酒就醒了。
“我说大侄女,你连你叔叔我也骗!”
上官傲雪已经走了,酒徒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震惊之余,也是感叹,这青龙的至阴至寒之力,没想到就连他真我境巅峰,都抗不住一击!
“不得了,不得了,与你同辈之人,放眼天下,要说能赢你一招半式的,也就只有云天宗的那个武痴了!”
不过千余年,上官渔就已经突破了真我境这个大境界,身上更是有本尊道灵护体,古往今来,多少三清境界的尊者,悟道之时,也最多只有一只道灵。
再加上那日所得的青龙道灵,上官渔的天赋,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
化道境已经是板上钉钉,三清境界,也有了进军的资格,就连那传说中的仙人之境,以上官渔的资质,也不是没有可能!
低境界看天赋,高境界看机缘,如今上官渔二者皆占,酒徒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若是当年……”
“呵呵,说这些也没用,机缘这个事,谁能说得清。”
酒徒自嘲的笑笑,他自己不也是如此,站起身,仰起头一阵猛灌。
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提及往事,上官渔也是沉默不言,已有的事,无需再提,人生已多风雨,往事不要再提。
经历过的事,再怎么弥补,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这是阵法总录,我誊抄了一份,虽不及原侧,应该对你破境有所帮助。”
上官渔拿出一本没有名字的书册,薄薄的几张,怎么看都像是忽悠。
酒徒随意的接过手中,看也不看就收了起来,他给的书全是空白,这种时候,他也不敢直接看,免得露出马脚。
“谢了!”
“我挺好奇的,那小子,真的是个金丹境界,那日我观之,怎么不不像这个境界的人。”
酒徒好奇的问道许莜的事,他就在那里,面对二赤兄弟,显露出来的气魄,绝对不是一个金丹境界的人该有的。
这样的人,行走天下,不显山不露水,真是少见,也不知道上官渔从哪里找来这么个人,酒徒颇为好奇,许莜到底是哪家的小子。
“确实是金丹境界!”
上官渔回答道,上官傲雪去而复返,正好可以多说一句,让她产生怀疑,一直以来,她都被骗了。
“也不是什么天才,刘家附庸下的一个小门派,青铜宗萧家的人,这次大战,在溧阳城外意外碰到的,仅此而已。”
“他本身的年纪,已经不小,我用秘法家丹药控制住了,你也知道,那噬灵虫,就是出自书院。”
上官渔说的都是真的,当初许莜背后重伤,意外遇到了出城的她,他身边的那个女子,用了封仙录总纲,来换取他的性命。
事实也是如此,上官渔说的都是真话,只要上官傲雪有心去查,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假话。
“呵呵,还真是个谨慎的女娃,可惜遇到了你,杀神殿的二长老!”
“那星盘,也在你手里吧。”
酒徒真我境的修为,自然是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上官傲雪。
他来这里跟上官渔密谈,就是个引子,在上官傲雪的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上官渔莞尔一笑,表示不承认,萧胜天可不是她动的手,这事休想赖她头上。
“是,天命之血吗?”
酒徒终于是问了出来,普天之下,能掩盖星盘气息的,除了天命之血,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怎么说,我也是你亲叔叔,说说呗?”
“当真要听?”
“听……吧。”
酒徒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是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