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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泽信手后一弯,将身后揪着自己头发的谢小帅往旁边拽下,这个小子立刻猴子般窜跳,不仅抱住了郑泽新的手臂,还借势和他对上招。&#
马儿因不适仰头长啸,郑则信只要落马,一把扛起谢小帅旋转了半圈,将他的头对准地上猛然放下,离之只有两寸时,他抖了抖他,“还闹吗?”
谢小帅感觉鼻头一腔,脑子也跟着发胀,他憋红着脸略有赌气,“老大,你这段时间消失去哪了,赔我们的眼泪和伤心!”
郑则信叹笑,将他放下,“说来话长,反正我都回来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他用手肘顶了顶这个身板硬朗的小少年,“都是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我哪有!”谢小帅瞪圆着眼睛,同时将眼角的湿润逼了回去,他话锋一转,先说自己在军队里是多厉害,再说他学到了什么,恨不得将每日食量这样的小话题都说一遍,不时还追问郑则信的情况,一炮连珠弹,让人根本插不上话。
赵荷荞轻咳,打断了他的声音。“小帅。”
谢小帅这才想起旁边的轿子上还有熟人,他哈哈一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荞姐姐。”
“都快进城了,有什么话也不急着现在说。”她使了个眼色,提醒他附近的路人不时往他们这边看。
他们还是有些惹眼的。
谢小帅抱歉地点点头,翻身坐到马车车夫旁边的位置,主动拿过鞭子,“说的是,我们快回去吧。”
郑则信也骑上了马,和旁边的人吩咐了一声,不再停留。
赵荷彩偶尔偷偷去看谢小帅的背影,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一个好的机会去搭话,现在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赵荷荞和谢小帅聊天的时候有说起几个话题让她接进去,可她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赵荷荞暗自摇头,和谢小帅一直相互唠叨,她也难以坚持,于是干脆一句,“小帅,你说的这些荷彩正好爱听。”
被点到名字的赵荷彩支支吾吾,小声应了一下。
谢小帅不是没有注意到赵荷彩,想到她先前的经历,以为是她的不适感作祟,再加上这么冲忙地相见,他也不知该如何开个话头。
他记得,几年前最后一次和她见面,自己说了很重的话,这事成了心中的梗,难以释怀,也许那一次她没有被他的话刺激跑而回皇宫,他们可能会一直在一起,有了大家的保护,她就不会面临接下来发生的事。
当初,他只是有些介怀,隐约抱着歉意,如今,他会想到更多,他会认为,因为他的开端,导致后面的事,所以他很愧疚、很后悔。
见眼前略有陌生的少年玩伴再次露出熟悉的深情,他亦带着小心翼翼的心思,不让尴尬放大,若是她不知如何开口的话,便由他主动吧。
于是谢小帅在时隔境迁后对赵荷彩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变得那么害羞了!”语气还是原来的不客气、直接。
赵荷彩抬头,先是看了一眼赵荷桥,眼神微动,头几个字音还有些变调,后来到说完是一气呵成,“谢小帅……你找死!”说时,她动作自然地在谢小帅的隔壁上扯扭。
“哎,你还更粗暴了,小帅爷可不会怜香惜玉!”谢小帅毫不客气地将她的手打开,当然力道还是很轻的,他抬手就捏在赵荷彩的脸上,扭曲成难看的脸型。
赵荷彩咧着嘴牙齿通气,话语都不清不楚,大致在说:跟我斗是吧,看我不把你整整!她手上也没停歇。
马车因为他俩的东西有些晃动,连赵荷桥也无法避免,在他们的推搡之间,倒在了一旁。
谢小帅先反应过来,扶起赵荷荞,边回头对赵荷彩瞪眼。
赵荷荞瞅瞅两人,同是做错事认错的样子,而赵荷彩更为窘迫,知道她的愧疚心情更深,所以她选择袒护了赵荷彩,“小帅,是你先挑起的,该做出大男子的风范,主动道歉。”
谢小帅撇嘴,转头对赵荷彩道:“呐,赵荷彩,对不起了。”
“你啊,”赵荷荞见他优先心不甘不愿的,又道:“荷彩是弱女子,你更该让着她才是。”
闻言,谢小帅和赵荷彩同时出声。
“她是弱女子?”
“我不是弱女子。”
赵荷荞笑笑,“你们竟这般默契,也罢,大脑也是感情好的一种体现。”
谢小帅这会真无话可说,到是赵荷彩脸红得头低了几分,然而粗心的谢小帅并未注意。
驾车的人长吁一声,马车因马儿的止步而前后一顿,他们便知道已经到地了,外面传来郑泽信的声音,“可以出来了。”
谢小帅先跳出了马车,见郑泽信站在旁边,他知趣地退到一边,让郑泽信扶着赵荷荞。本以为后面的赵荷彩也是郑泽信扶的,谁知那两个年长的男女目光一致地看向他,眼中意味明确,他只好上前一步站在车梯旁,伸出了手。
赵荷彩开始扭扭捏捏,手一会伸一会缩的,谢小帅等得不耐烦,干脆抓住她的手往下拽,在她倾倒时,立刻揽住她的腰,待她站好,就瞧见她白皙的脸庞已经透红,他打趣道:“赵荷彩,你在害羞?”
以前打打闹闹的时候,身体接触是正常的,谢小帅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害羞的,他刚要说下一句,就被对方狠狠踩了了一脚,到了嘴边的话成了痛呼,看着那个已经蹦蹦跳跳往前的得意背影,本想去教训一下的,想到赵荷荞的话,他忍了。
郑泽信看着那边诙谐互动的两人,摇头,对身旁之人道:“荷荞,他们两个倒是般配。”所以有可能真成了。
赵荷荞的回答还是和那次一样,“让荷彩对接触小帅一阵子吧,她会明白过来的。”
一个是她的妹妹,一个亲如她的弟弟,如若真在一起了,她自然是高兴的,但她不愿意看着两人不明不白或者因为其他的感情而在一起。她要的,是他们真正的幸福。
迎面奔来一个身影,伴随着欢跃的声音,“荞姐姐!”
荷笙高兴地跑到赵荷荞面前,看到另一个陌生的男子,她犹豫地点头打过招呼。
“这个是郑泽信。”赵荷荞主动为她做起介绍,她相信,以荷笙的慧识,应该知道他是谁。
那不就是传言中赵荷荞的心悦之人,荷笙弯起眼睛,原来他还活着,心中不免为他们两人祝福。
她开口不带客套,“原来你就说郑泽信,郑言,那我便和谢小帅一样叫你老大好了,”听见那边的谢小帅嚷嚷不允许的声音,她笑笑,“也对,女子应该矜持才是,”接着行了个女子礼,“则信哥哥。”
则信哥哥这个称呼自然是类似于弟弟妹妹对兄长辈的,单称“郑哥哥”太过笼统,或称“信哥哥”也于理不合,荷笙知道他是绛珠国原郑厉候的儿子,他们兄弟之间以“仁、义、礼、智、信”命名,更不可能以“则”称呼,所以“则信哥哥”这个称呼为最佳。
她当然不要一见面就那么疏远,所以先以这个不陌生又亲近的称呼拉近了关系。
显然,荷笙的想法不错,郑泽信颔首,并没有反对,心中也对这个伶俐的女孩颇有欣赏。接着由赵荷荞介绍,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荷笙,与他们赵氏子女有相似的取名押韵,至是少了一个姓。她是在他们进入青冥国后了很多帮助的人。
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郑泽信知道赵荷荞的话中暗喻荷笙并非一般人。
他对荷笙的猜测犹如赵荷荞当初,许是来自赵氏,似有刻意隐瞒,但如果能让赵荷荞信任的,那必定是值得相交之人。
所以郑泽信两句打招呼的话后已经与荷笙热络起来。
对于荷笙对郑泽信的称呼,其实早有人在意了,碍着几个人在场没发作,见作为当时人的郑泽信与荷笙亲切起来,再看旁边谢小帅生动的扭捏。赵荷彩心中有什么落空,好像被抢去了什么东西,带着矛盾和委屈,她直直地走向荷笙。
审视了她几番后,提着声音道:“你好,我是赵荷彩。”
荷笙挑眉,随即下一刻亲昵地挽着赵荷彩的手臂,“呀,是荷彩姐姐啊,我是荷笙。”她矮荷彩半个头,两人倚在一起真有好姐妹的意思。
赵荷彩轻轻挣了一下,心中微讶于对方的大力气,见到那张明媚的脸庞笑容愈是放大,原本的别扭化作无力又好笑。
谢小帅上前,见两人缠在一起,特别是赵荷彩的神情略僵,下意识解释了一句,“这家伙就是这样,你习惯就好。”
闻言,个子较高的赵荷彩脸皮拉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谢小帅帮别人说话。
她低下头,语气地说了一声,“放开,我不舒服。”还未等荷笙做出反应,她就已经脱开转而去赵荷荞的身边,几步间,还不忘瞪荷笙一眼。
荷笙摸摸鼻子,这个赵荷彩还真有意思,娇嗔的样子,好像是谁抢了她喜爱的东西一样。
喜爱的东西……唔,难道是谢小帅?
她看看谢小帅,又看看那边偷瞄过来的赵荷彩,好似明白了什么。
谢小帅注意到荷笙眼中露出明了,心中怪异,想也不想直接问:“你在想什么?”
荷笙眼珠转转,手指举在唇边,“佛曰,不可说。”
赵荷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上闪过几刻嫣红,她想和赵荷荞快点到房间去,又不想让自己的视线离开谢小帅太久,转而又想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几番纠结过后,心中迷迷糊糊有了些答案,脸蛋又红了起来。
不止是赵荷荞,郑则信也看到了赵荷彩的明显变化。
这时赵荷荞小声对郑则信说了一句,“就连精明的荷笙都误会了,看来,这事以后有得尴尬。”
郑则信倒是看开了,“随他们吧,你也不要太过操心,现在的要事还有很多。”
“这也是。”赵荷荞打消了心中突如其来的提醒打算,对一个手下吩咐了几句,便让赵荷彩跟着去好好休息一下,而自己和郑则信去了议事的大厅。
他们的状态很好,荷笙一眼就看出了,心中早已跃跃欲试,见作为主心骨的他们就要进入状态,果断地跟了上去。
谢小帅自从见到郑则信,当年的习惯很快苏醒,所以跟着郑则信是极为自然的,看到他们之中多了个荷笙,居然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任由之,自己也讶异,若是平常,他一遇到什么看到荷笙参与都会下意识阻止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她越来越没有防备了。
就连她不时的嘟哝声都能渐渐听清楚了。
此时她就说了一句:“再不快点就没有时间了。”
谢小帅凑近她,“什么没有时间了?”
荷笙抬眼,并不做解释,到是说:“小子,你耳朵可真灵。”
他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她有一些防备,心中有些失落,随即瘪起嘴,“不爱说,我还不爱听。”说完,快步跟上赵荷荞和郑则信。
四个人到了议事大厅后,郑则信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将苍徵浩带过来,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有了接下来行动的思路。
赵荷荞为了让他更有威信,对厅中几个职权较高的同伴道:“他就是我兄长的左膀右臂,大家尽管听他指令。”
到底是樊景天培养的人,行事风格都是说一不二,樊景天让他们忠诚于赵氏兄妹,他们毫不犹豫,赵荷荞让他们听令于接触不多的郑则信,也毫不犹豫。
郑则信也对这样的人群感到尊敬和欣赏,想到自己那帮兄弟,大概也他们接触过,就说了一句:“这一役结束,大家不醉不欢。”
其中最高大的鲁达是听说过郑则信的,亦想到曾有人军中友人评价过郑则信,坚强刚硬,正直诚信,听到郑则信这一话,更加有了好感,便代表其他几个人答道:“一定!”
苍徵浩跟着一个侍从走入力大家的视线,他也在大量了在场的一样,第一眼就注意到赵荷荞,“这位想必是寰渚王的妹妹吧,鄙人苍徵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