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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站一跪的人,很感兴趣,这一年多来让他心心念,萦绕心头的姑娘竟然也是个有趣的人,让他怎能不想。
只听知槿温和的摇头:“我既然已经还给你,就不会收回。不过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我倒是可以聘请你。”
“聘请我?”齐贞惊讶,这世间之人无不趋利,甚至锱铢必较,可这姑娘竟然送上门的卖身契不要,却要聘请自己。他不过是个低贱之人,被人卖了几次,却不料在他有生之年遇到这样的人。他何德何能得她另眼相看,齐贞激动万分,重重的点头,“我愿意,愿意。”
知槿很是满意的点头,吩咐月半带着齐贞一起找个地方商讨一番。
“姑娘请留步....”颜如玉见她要走,急忙开口挽留,“姑娘大义,不知和否赏光让在下招待一番?”
知槿看着真的如玉一般的男子,轻轻摇了摇头,“男女有别,告辞。”说着微微福身,走了。
颜如玉站在那里许久回不了神,真是可惜,听说她已与秦晋定亲了呢。
“如玉看什么如此入迷?”裕王妃眺望,只看到知槿一个背影,原来自己的儿子开窍了呢,只是不知是谁家姑娘。
这边知槿等人进了一间客栈,要了房间,齐贞再次拜下,感激知槿的救命之恩。
“我姐姐心肠好救了你呢。”谢知航心疼一百两银子,不由得嘟囔。
齐贞点头称是。知槿却含笑问道:“不知齐大哥之前负责的德丰酒楼效益如何?”
齐贞刚想说话,月回快嘴的插了进来,“姑娘有所不知,这德丰酒楼可是京城数得着的酒楼呢,这齐掌柜更是个名人,只是今日却落得如此境地,也未免有些让人意外。”
知槿心中一喜,她这次出来的目的本是为了买下人,现在意外救了齐贞也不免是件好事。她一直想将手中的钱进行归置,置办些产业,避免坐吃山空,既然现在有这么个人可以为自己所用,那她如果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一边一直有些怨言的谢知航也是聪明的孩子,这会也想明白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知槿,满是崇拜。
还真是个孩子,知槿无奈摇头,让齐贞落座,又吩咐月半去请大夫,这才对齐贞道:“我本是闺阁女子,有些事不方便出头露面,不知齐大哥可愿意帮我跑跑腿?”
齐贞撑着站起来,眼神恭敬:“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姑娘有吩咐直接说便可,我这条贱命能捡回来已属不易,今后定为姑娘效劳。”
“那好,我既然任用你,便会信任你。”谢知槿拿出两千两银票递给齐贞,“拿出一百两去治伤,剩下的帮我钱生钱。当然是做生意。另外帮我买几个可靠的仆人,四个丫头,四个婆子。”
“姐姐!”谢知航有些不满,他们刚刚认识这人,姐姐怎么能如此信任他,将两千两银票给了他。
月半也是担忧,焦急的看着她。
谢知槿安抚的看他一眼,转头对上齐贞惊讶和不可置信的脸,笃定道:“我相信齐大哥的为人和才智。”
齐贞大为感激,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竟然也会被人如此信任,他起身跪倒在地,哑声发誓:“我齐贞对天发誓,今后定会为姑娘效劳。若是做对不起姑娘之事,必遭天谴。”
这可是重誓,月半也谢知航也是惊讶。但是两人一想齐贞再京城的名声也不得不佩服,也放下心来。
月回很快带着大夫回来,知槿与齐贞匆匆约定时间再聚,便带着知航走了。
等回了谢府已经夜幕时分,刚进门便见一丫鬟匆匆而来,“大公子,老夫人不行了。”
老夫人不行了?
谢知槿反应半晌才明白是谢老夫人不行了,对于这个没有见过面的祖母,她是没有感情的,但是谢知航却不是。
在谢知槿没进谢府之前,谢老夫人是唯一对他好的人,乔氏这个亲生母亲都没有对他上过心。这十多年,若不是谢老夫人护着,谢知航自己都不敢确定已经死了几回。
“祖母身体一向很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谢知航还是孩子心性,当时眼泪就落了下来,拉着谢知槿道:“姐姐,我们去看祖母。”
谢知槿无法,只得跟着去了。他们到的时候谢远州及乔氏、赵氏、谢知棉、谢知松等人都已经到了,跪在谢老夫人榻前,呜呜哭泣。
他们俩来的是最晚的,谢知航哭着扑了过去,“祖母,您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谢远州本来因为母亲病倒伤心欲绝,现在看到这姐弟俩突然来了怒气,站起来一脚踢在谢知航身上:“你个不孝子,祖母病重竟然有心思出去游玩,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已然昏迷的谢老夫人撑着一口气睁开眼,虚弱的看着被谢远州殴打也不敢发出一声的孙子,“知航,过来....”
“逆子!还不滚过去。”谢远州不忍老母伤心,却还是一脚踢在谢知航腹部,谢知航本来正跪着往床边爬,猛的被谢远州一脚,脑袋磕在床边上。
“知航!”谢知槿大怒,这谢远州实在可恶,当着老人家的面子也丝毫不避讳,她扑过去扶住谢知航,看他额头已经渗血,不由得恼怒,“知航也是你的儿子,难道谢家就是这般对待嫡出子嗣的吗?”
一旁的谢知松、谢知棉等人只顾看好戏,父亲有多讨厌这姐弟,他们自然知道,他们幸灾乐祸的看着,却跪在那里佯装哭泣。
谢知棉擦着眼里,怨毒的看着谢知槿道:“祖母已经这样了,姐姐何苦再生事端。”
谢知松也在旁梗着脖子怒声呵斥:“大姐姐平日不喜欢我们便也罢了,这样的日子,不能让祖母清净一番吗?”
好一个父慈子孝。
谢知槿心中冷笑,这谢府真是厉害。庶出的弟妹对嫡出的姐姐哥哥反倒恶语相向,毫无敬意。这谢家是他们的天下,他们自然不怕事情传了出去。只她和谢知航反倒不像是谢家的人了。
知航也不反驳,哭着爬到榻前,握着谢老夫人的手,哭道:“祖母,您怎么了,别吓知航,知航不能没有您啊,祖母。”
谢老夫人睁开沉重的眼皮,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将一把钥匙偷偷塞到他手心里,嘱咐道:“好孩子,以后祖母不在了,要保护好自己....”
闻言,谢远州对自己母亲的话有些不悦,皱眉道:“母亲....”
躺在床上的谢老夫人心中暗暗叹息,低声道:“好了,你们都出去吧,知槿留下。”
“母亲!”谢远州惊讶,不免惊呼,母亲单独留下这贱种作甚?难不成她老人家那些私房全都留给这野种不成?
谢老夫人疲惫的闭上眼睛,“出去吧。”
母亲之命不可违背,谢远州临出门前狠狠地瞪了一眼知槿,招呼着几个子女出去。
谢知棉眼珠子溜溜乱转,在知槿和谢老夫人身上来回巡视,眼中的怨毒和不满昭然若揭。
“她们也出去,将门关上。”谢老夫人对伺候在身侧的吴嬷嬷说道。
吴嬷嬷是谢老夫人的陪嫁,伺候老夫人多年,将小丫头都撵了出去,自己守在门口。
“知槿啊。”谢老夫人睁开双眼,浑浊的双眼已经没有多少神色。这病来的突然,却如抽丝一般。以前身体还好,今天早上却突然晕倒,大夫看了只是摇头。
“是,祖母。”知槿神色淡淡,没有悲伤。对于这个祖母好似只是看着个陌生人。当然,因为老夫人以前对谢知航多加照顾,她也不会恩将仇报的惹怒老夫人。
谢老夫人悠悠的叹气,“这般好的孩子,若是我谢家的女儿该有多好。”
谢知槿大惊,震惊的看着谢老夫人,心脏不安的跳动。
难道她不是谢家的孩子?
谢知槿惊讶,却从谢老夫人笃定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她真的不是谢家的孩子。
她身子一软,颓废的歪在地上,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怪不得自己刚出生就被扔掉,因为她的存在是谢家的耻辱,谢远州朝中官员,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这个污点的存在。
自己命大,居然没死,又因为一些因缘际会让谢远州不得不认回了谢家。他肯对自己和颜悦色才怪。
心思辗转,知槿突然释然了。难怪谢远州对乔氏如此愤恨,甚至将她软禁在内院不得外出。一个男人最要紧的便是脸面,被自己的妻子戴了绿帽子,如何不恨。
想到这些,谢远州的一系列行为也有了依据,谢知槿再抬头看谢老夫人也明了了,先前一年多老夫人都不肯见她,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谢老夫人活了这把年纪,已经看透了许多事情,见面前的少女转瞬间想了清楚,她才开口道:“我时日不多了,只盼着你以后能护着知航,他是谢家的骨肉。”
知槿看着她,疑惑问道:“父亲对我不闻不问甚至厌恶很好理解,为何对知航也是如此?”
谢老夫人心中难受,咳嗽几声,接着道:“你父亲一直以为你们姐弟都不是他的孩子。可是我知道,知航是你父亲的孩子。可是他不信...”
知槿了然,苦涩的笑了笑,“知航是我弟弟,我定会呼他周全,只是我力量微薄,只怕.....”
“唉。”谢老夫人累极,摆摆手,“你出去吧。”一副不愿再说的样子。
谢知航是谢知槿的弟弟,谢知槿不可能不管。这谢老夫人叫她过来难道只是为了告诉她,她是个野种,不要对谢远州心生愤恨?
她还想再问些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可是谢老夫人已经闭上眼睛。
吴嬷嬷将门打开,恭敬道:“姑娘请。”
两天后,齐贞将所买丫鬟仆人送来,还未安顿好一切,便有人来传,谢老夫人去世。
谢远州因母亲去世,在家丁忧。妻子儿女也俱在家中守孝,不得随意外出。
半个月后,谢远州以守孝为由,又以卧佛寺高僧断言秦谢两家不宜联姻为由,为谢知槿退婚。
秦家当家人秦杨怒极接受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