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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情深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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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预料中的一掌并没有落在杨应之身上。睁开眼,一袭青衣的萧逸正和司绯云对峙,二人在伯仲之间,一时间僵持不下。他舒了口气,放心地闭上了眼。

    …………

    李钧将栗风逼到了角落,长剑一指,喝问道:“公主在哪里?”

    栗风不屑地觑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剑尖,傲然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带我去见你们阁主!”

    “阁主,若要见你自会出来。”

    “死到临头,还嘴硬!”李钧长剑往前一送,剑尖刺破了他的脖子,血一点一点渗出。

    栗风冷笑道:“刺血阁是个杀手组织,对杀手来说,命是最不值钱的,你以为你这样有用吗?”

    “那好,既然你不怕死,我就成全你,等杀了你再去找你们阁主,我就不信找不到!”李钧手腕一动,就要刺进去,却听到一个声音喊道:“住手!”

    栗风急步赶来,风荡起她枣色长裙,腰上挂着的钥匙叮当作响。她挡在栗扬身前说道:“你放了他,我带你去。”

    “栗风,你疯了吗?”

    “哥哥,我不能看着你死。”

    “你是要害死刺血阁!”

    “我管不了那么多。”栗风倔强地抿着唇,转身朝玉龙阁走去。

    玉龙阁是司绯云的寝殿,一砖一瓦,一门一柱,无不彰显着主人的奢华。偌大的寝殿,白玉为堂,琉璃做瓦;金丝楠木梁柱,紫檀桌椅;璀璨斑斓的云母屏风,华丽的波斯天华锦纹栽绒毯,极尽华贵。

    “阁主不在,我可以把地牢的钥匙给你,请你放了我哥哥。”栗风在玉龙阁未见到司绯云,转头对李钧说。

    李钧随手一拍,解了栗扬的穴道。栗风默默地转过屏风,不多时拿出一串钥匙来。

    “妹妹,你……唉!”栗扬见阻止不了,重重地叹了口气。

    栗风带着他们从主殿旁的小路进去,曲曲折折,穿过几道假山,来到一块空地处。

    “那里就是地牢入口。”栗风指着一处平整的岩石说道。那岩石与周围的石头并无二致,混在一起构成了一座假山,若非她指出,真看不出那里有个门。

    “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吧。”栗风递过钥匙问道。李钧接过钥匙,暼了她一眼,便将栗扬推给了她。二人相扶疾退而去。

    “妹妹,你这样怎么向阁主交代?”栗扬忍不住责怪道。

    “放心,他进不去的。”她就不信他能打碎那扇门,那看起来是石门,却不知里面浇筑了千年寒铁,任谁也不可能赤手空拳打破它!

    “什么意思?”栗扬不知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阁主寝殿里的钥匙没了。”

    “啊?”

    “相信阁主很快就会赶到。”栗风信心满满地说。

    …………

    李钧拿着钥匙,看着岩石上的钥匙孔,心里犯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即便知道有问题,他也不可能退却。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要搏一搏。

    钥匙□□钥匙孔,“喀”的一声,钥匙转不动,却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声。李钧警觉,立刻向后翻身,一排机括已出现在石门上,毒箭急射而出。同时,警铃大作,响彻云霄。

    李钧知道上当了,也想出哪里不对了。栗风来时腰侧就挂着钥匙,后来去寝殿拿了钥匙出来,身上的钥匙已不见。可见她并没有拿寝殿内的钥匙,而是将自己的钥匙给了他。

    没有钥匙,李钧也不慌,只要找到地方,打也要将门打碎!等机括射完后,李钧再次上前,运起一掌劈向石门。哪知十层的内力,石门只是晃动了一下,掉落一些尘土。李钧大惊,这是什么石材,竟如此坚硬!心里震颤,又恼怒不甘,一掌接一掌击向石门。虎口震裂,鲜血淋漓,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心里唯一的信念就是,打开它!打开它!他就不信打不开!

    忽然,身后草丛中传来窸窣声。回过头,一个紫衣女子正从草丛中钻出来。

    “李钧!”柳若兰吃惊地看着面前的男子,随即欣喜万分,说道,“你来了就好。”

    在这里遇到她,李钧也很惊讶,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现在先救人要紧。”柳若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

    “又是你!”一个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意在身后响起。

    柳若兰不禁哆嗦了一下,他来了!果然,司绯云一身红衣出现在石林小径上,眼中的失望让她心里一颤。手中一紧,紧握着钥匙倔强地望着他。

    “你一而再地与我作对,活得不耐烦了吗?”

    “那是我妹妹啊!”

    “哼,你妹妹?人家是祈国公主,你是什么?”

    柳若兰一愣,辩解道:“那是,那是皇帝认下的妹妹。”

    “就算她不是公主,也绝不是你妹妹!”

    “你说什么?”柳若兰皱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司绯云冷笑,正要说出真相,李钧已站到她前面,说道:“现在救人要紧!”说罢抢先朝司绯云出了一招。

    司绯云本就重伤未愈,又和杨应之和萧逸打了一场,越发不是李钧的对手,只仗着刁钻的招式和杀手的实战经验苦苦支撑,心里却叫苦不迭。

    方才与萧逸较量多时,凭借胜出一筹的武艺,凌空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然而却在那时听到警铃大作,意识到有人要劫狱,不得不赶来。而祈国一连两名大将受伤,士气顿时低落下来,他离开时已看出,祈国撑不了多久。

    可是,他这个阁主在这里打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人来救驾?刺血阁的人都死到哪里去了?司绯云焦急万分。

    柳若兰带着兰馨儿出来时,司绯云正好被李钧一掌击中,还是之前伤口的位置。“啊”的一声,他跌落在地,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柳若兰惊骇,捂着嘴愣愣地看着他,见他手捂着伤口,脸都疼扭曲了,指缝中慢慢渗出血来,她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李钧朝他走过去,冷冷地盯着他。柳若兰一急,冲上前去,张开双臂挡在司绯云面前,恳求道:“求你放过他,他不是有意将馨儿关起来的。”

    “钧!”兰馨儿自出了石门,一双美目就痴痴地望着他,此刻见柳若兰为司绯云求情,便轻轻唤了一声。

    这一声让李钧心里的怒气霎时烟消云散,什么也比不上失而复得!转过头,那人就在那里,就像千百次的转身回眸,每次都站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心里顿时踏实了。

    “馨儿!”李钧也不管周围还有其他人,奔过去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满意的呢喃。

    兰馨儿却抑制不住心里的感伤,这么多天,她经历了生死一线,经历了恐慌,满腹的委屈无处倾诉,好不容易把他盼来了,泪水也忍不住落了下来。捶着他的胸膛委屈地哭诉:“你怎么才来,怎么才来!”

    李钧手臂一紧,恨不得将她融进身体。歉疚地在她头顶一吻,说道:“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兰馨儿呜呜咽咽,抽抽搭搭,将头埋进他怀里,把他胸前衣襟哭得一片湿濡。李钧很无奈,低声软语劝慰,发现效果不佳,不如来直接的吧。和着她咸湿的泪水,堵上了她的嘴。二人相拥缠绵,浑然忘了身处何方。

    那边,柳若兰扶着司绯云坐起,看着他胸前殷红的血印,紧张地问:“你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要不要紧?”

    司绯云定定地看着她,忽然狡黠一笑,幽潭般的眼闪着亮光,仿佛能洞悉她的内心。

    柳若兰恼怒,自己做什么这么多话,倒像是……倒像是……很在意他的样子。

    “你很紧张我?”司绯云笑着问道。

    柳若兰脸色一变,自己果然犯贱!对这种人,就不该存善心。撇下他起身就走。“别走!”他眼明手快拉了一下,她不防,重心不稳直直跌进他怀里。

    陌生的男子气息包围着她,柳若兰尴尬万分,又恼恨他方才直接戳中了她的心思,嗔怪道:“你干什么,快放开!”

    温香满怀,软软的身子,真舍不得放手。他第一次有了抓紧一个人的想法,心念一动,手臂跟着一收,反而将她箍在怀中。

    柳若兰刚想骂他无耻之徒,却听他在耳后轻言道:“这辈子我都不会放。”

    脑中轰的一片空白,心不可遏制地砰砰直跳,他在说什么?这辈子?是那个意思吗?柳若兰不敢确定,她发现自己好像不能思考了。

    司绯云见她半晌不语,也焦急起来,又追问了一句:“和我在一起,好吗?”

    柳若兰终于明确他的意思,脸上升起一片红霞,娇艳无比,嘴上却说:“为,为什么?”

    “像他们那样,不好吗?”

    柳若兰顺着他的目光投向空地上忘我的两人,情深意切,缱绻温馨,好幸福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