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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樊离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再对顾西释确定以后, 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而且,他诚挚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不是没有想过, 而是,不敢想, 我们结婚,可以吗?你那些强大的粉丝, 会造反的吧, 会追杀我的吧?”樊离颤栗的问。
顾西释紧握着他的手,说:“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你怕什么?他们或许会有些难过, 甚至是不解, 或者是不能接受,但顾西释也是平常人, 一个喜欢同性, 喜欢一个叫笨蛋樊离的平常人,现在想过平常的生活,当然要结婚,他们能理解和接受最好,如果不能, 我也没有办法做到十全十美,所以,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 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说着,顾西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锦盒,放到樊离手中,示意他打开。
樊离有一丝狐疑,心里升起十分美好的期盼,缓缓打开锦盒,果然是一对白金钻戒,相同的男士款式,简约的线条,当中一粒一卡拉的钻石炫目闪亮,璀璨无比。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樊离凝望着那双深情款款的美眸。
“早就想着要买了,一直等到《倚天》拍摄完,才有空去买回来,喜欢吗?”顾西释吻着他的鬓角问。
“喜欢。”樊离对上他蓄满柔情的目光,拒绝这样一双美目,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可是,你还有爷爷,你爷爷一定不会答应的吧?”
顾西释明亮美丽的双眸也黯了一下,说:“所以,等我忙完《小李飞刀》的拍摄,你也不那么忙的时候,我带你回乡下去看望爷爷,无论如何,也要说服爷爷同意我们,到时候,把爷爷也接出来一起住,好不好?”
樊离也搂上他的腰,说:“我是无所谓,只要你爷爷喜欢就好,说真的,你爷爷一个人留在乡下没什么好的,你也不能照顾他,能说服他过来一起住就再好不过,可是,我担心你爷爷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其实爷爷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顽固不化的人,我有信心能说服他的。宝贝,你算答应了麽?”顾西释凝视着他问。
“嗯。”樊离终于一点头,说:“不过,我才不是笨蛋樊离,我是好爸爸樊离。”
“是,你是我的宝贝樊离。”顾西释喜不自禁,对他千依百顺,拥着他便开始深吻起来。
樊离答应了顾西释的求婚,是顾西释最欣喜的事,整天就像个大孩子似的粘着樊离,樊离想要安静码字将他赶了出去,他便围着小包子转,比自己的亲儿子还亲,樊离看了,也只是淡淡的笑,心里感到无比幸福。
但生活也不是只有满满的甜美,也有忧心的事,樊离和小包子一起拍摄的广告还未播出,就有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这天早晨,顾西释还在酣睡,樊离和小包子起来吃了早餐,樊离便下楼去买菜,连续阴沉寒冷了几天以后,今天开始转暖,太阳暖呼呼的照射着大地,无比明媚,小包子已经几天不见阳光,就嚷着要和樊离一起出去买菜。
樊离看见今天天气还不错,也没有抗拒,给他们穿上大红色的新风衣和棉鞋,围上毛线围巾,戴上保暖的帽子,还想给他们戴上手套的,樊璐嫌弃道:“今天有太阳,就不戴手套了吧。”
樊离也不想把他们保护得密不透风的,只好随他们,牵着他们的小手便出门。
到了楼下小区,小包子蹦跳着,就像得了自由的小鸟,充分显示他们的活力,走在有阳光的地方,张开双臂欢呼着,一路小跑,一扫几天没有出门的阴霾,小区街道很宽敞,樊璐跑在前头回头向樊离嚷道:“爸爸,你走快点,走这边可以晒晒太阳,好美的。”
樊珞也回头说:“是啊爸爸,太阳很暖和,一点也不冷。”
樊离快步跟上他们,但小包子哪里停得下来?不等他走过来,又往前跑去,像两朵红色的云彩,跑到前面的花坛,跳上围成一圈的石墩上面,才回头向樊离招手:“爸爸快点来,这里的花都开了。”
樊离看见小包子想要伸手去摘刚开的花骨朵儿,连忙叫道:“宝贝儿别乱动,花丛有刺,别乱摘。”
小包子很听话的缩回手指,看见樊离就要赶上来时,嬉笑着牵着小手又往前面跑,存心不让樊离追上他们。
就要跑到小区门口,倏地一辆豪华气派的宝马车从他们面前呼啸而入,小包子被吓得后退,骤然停住脚步。
樊离在后面看见了,惊得脸色大变,连忙大步跑上前,把他们拥入怀里,问:“宝贝儿,你们没事吧,吓死爸爸了,叫你们不要乱跑,被车撞到了怎么办?”
小包子也是心有余悸,掌心都冒出一层冷汗,亏得他们闪避得快,才没有被宝马车追尾,否则,后果有多严重他们都不敢想象。
宝马车在他们面前不远处停下,副驾前门打开,一双修长美腿蹬着三寸高跟鞋从车里面出来,一个年轻,却打扮得无比妖艳夺目的女子,穿着没入脚跟的黑色绒皮大衣,围着皮草围脖,更加衬托出高挑曼妙的身材,戴着雪白的羊毛帽子,微卷的长发披散开来,彰显出一种青春的贵气,美丽大方。
“小璐,小珞。”那女子临风站在前面,喊着小包子的小名。
“妈妈!”小包子看见她,认出是妈妈,挣开樊离的怀抱,奔过去跑到那女子面前。
妈妈?这个女子,就是小包子的妈妈?樊离有点不敢置信,无怪乎从她身上飘过一股熟悉却冰冷的气息。
她很美丽,这毋庸置疑,美丽当中,却让樊离感到她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也许是她的美丽赋予她高傲的本质。
其实樊离并不知道,袁熙媛曾经是省里的芭蕾舞成员,只是因为生下两个小包子以后,就退下来了。
当小包子跑到她面前,袁熙媛身上的冰冷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热情,搂着小包子在怀里,异常亲热,温声细语的对他们说了什么。
樊离有点无措的站在远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包子妈,觉得小包子的眉目间,和她有三分相似,他不知道原来她现在过着那么奢华的生活,也许就是为了过上这样的生活而把小包子丢给了他?那么,她现在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半响,也不知她和小包子说了什么,小包子很欢快的拉着她向樊离走过来,樊离也向他们走过去,如果他还站在那里,就显得有点太突兀了。
袁熙媛朝他微微一笑,化解了脸上冰冷的寒意。
樊璐先跑到樊离跟前,拉着他的手,说:“爸爸,妈妈说要带我们出去玩,爸爸也一起去好不好?”
樊离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现在是想带走小包子麽?这个他是怎么也不可能答应的。
樊离疑惑的望着她,袁熙媛始终含着冰凉而又亲近的笑容,说:“樊离,你还好吗?我刚从国外回来,和现在的男友一起去的,回来就听我表姐说你和小璐小珞,在表姐夫的广告公司拍摄了一个广告,我才知道你们搬到这个小区来住了。”
因为樊离他们拍的广告还没有播出,袁熙媛指着坐在驾驶位置上的一个女人,说:“表姐也是看了表姐夫的电脑图像才知道,我回来听说了,很替你们高兴。我下个月就要和男友移居国外,以后可能很难有机会回来,趁今天有空,我想带小璐和小珞出去玩一圈,你也来吗?”
樊离默然,他能说不吗?她是小包子的妈妈,当然有权带他们出去玩,看见小包子都一脸雀跃和期盼,樊离怎么忍心拒绝?
可是,如果她就这么带着小包子离开,他又到哪里去找他们?
樊离在心里一再权衡,决定为了小包子,一定要弄清楚她的来意,说:“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袁熙媛好像没有想到他会说这话,愣了一下,说:“当然可以。”
樊离点头,对樊璐说:“小璐璐,你和弟弟在这里等一下,爸爸和妈妈商量一些事,你们不要走开,爸爸很快就回来。”
樊璐不知道他们想什么,只好点头,和樊珞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樊离和袁熙媛来到小区的花丛下面,直截了当的问:“说吧,你这次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袁熙媛依然含着微笑,说:“樊离,几个月不见你,你好像长大了,懂得想很多事情,而且,看起来你也像会照顾儿子了,真高兴看见你这样,看见两个儿子成长得很好,我终于没有后悔生下他们。”
樊离可不想和她磨叽,说:“生活所迫,谁都会长大,你别告诉我,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儿子?”
“当然,为什么不是呢?”袁熙媛也不否认,说:“不过,今天我只打算带他们出去玩一圈,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为了他们放下现在的生活,傍晚之前,我一定会准时送他们回来。”
“你当真只是带他们出去玩?”樊离有些半信半疑。
“当然,你还不了解我麽,我是无法再忍受以前那种潦倒的生活,过豪门生活一直是我的梦想,我是不会放弃的,你还怕我回来和你抢他们?”
虽然是这么说,但想起以前的樊离为了小包子所做的一切,为了他们甘愿退学,工作中遇到无数磨难也是咬紧牙关,宁愿自己被包养也要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他做出的牺牲是最大的,可那时候,小包子的妈妈又在哪里?她忍心丢下他们,她已经再没有资格抚养他们了。
樊离望着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的小包子,沉声说:“你知道最爱他们的人是谁吗?不是你,而是樊离,樊离为了他们做出的牺牲是最大的,所以,我只想对你说,如果你现在想来要回他们,我永远做不到。”他说的樊离,包括他,也包括以前的樊离,为了他所做的牺牲,樊离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小包子跟着她走。
在袁熙媛一再做出人格保证以后,樊离要了她的手机号码,才答应她带小包子出去玩半天,而且,在下午五点以前,一定要将小包子送回来。
二人走回来的时候,小包子满怀期望,樊璐跑到樊离面前,抱着他的大腿问:“爸爸,你要和妈妈一起带我们出去玩吗?”
樊离只好微笑道:“爸爸不去,爸爸在家里做好吃的等你们回来,好不好?”
小包子有一些沮丧,说:“那好吧,爸爸一定要等我们,我们很快就回来的。”
樊离亲吻了下他们的脸颊,才让他们跟着袁熙媛上了宝马车。
小包子走后,樊离有些魂不守舍,匆匆在市场买了菜回来,就坐到沙发上,良久都没有动一下,像个雕塑似的。
顾西释从卧室打着哈欠出来,看见他这副模样,十分诧异,惺忪的美眸一下就清醒,过来拉着他的手,问:“宝贝,你这是怎么啦?今天怎么一直坐在这里没有码字?小家伙呢,怎么没有看见他们?”
他觉得今天出来怎么一切都很反常,没有听见小包子的吵嚷,这是其一,樊离这样呆愕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也是他从未见过的,关切的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樊离如梦中惊醒,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眸中隐隐有泪花,半响才扑到他怀里,嘤嘤叫道:“我,美人,我心里好难受。”
顾西释吃了一惊,他确定樊离心里一定有事,急忙拥着他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慢慢告诉我,怎么没有看见两个小家伙?”他四处张望,确定樊离心里的事和小包子一定有关联。
“他们被他们的妈妈带走了!”樊离心里十分憋屈,眼中氤氲的水汽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仿佛小包子将一去不复返,极度不安的说:“我好怕,好怕他们再也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