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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现在是从现代带来的东西,衣服,缝合小包,药,匕首,手机和那块玉佩。希晨摸了摸脖子,因为担心和项链一样不见了,所以玉佩在上次来云都的时候便和手机一起放在了暗格里,还有五支字铅笔。
想到铅笔,希晨看着笔筒上的铅笔,显然不是自己带来这里的,自己带来的三支也已经烧了,所以不会自己的,西城剩下一支,加上自己用去了两支,也就没有铅笔了。
想起了之前在西城的时候,暮云澈硬是要了自己的五支铅笔,不过自己可是收了一百两一支,呃,是卖给他的才对,没想到他拿了两支来这里。呃……好像自己太坏了啊。
希晨看着桌子,没有文房四宝,暮云澈问过自己,为什么不放笔墨?那时自己说有笔写字,不需要墨水,墨水太臭,不喜欢。他当时不是说用墨水毛笔写字才是正常不过的么,这会儿没给自己添置。
想到这里的希晨,不禁皱起了眉头。
暮云澈是都放在心上了么?希晨心里惆怅,可是自己,今生注定是不会爱上他的,上辈子……还记得自己离开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之后自己爱上了风影。
渐渐的便忘了他的存在,而冷媚君,若不是他的人在追杀,或许自己和风影一辈子都会在落霞山生活了吧,生一对儿女承欢膝下,安度余生。
可惜,事与愿违,他派的人追踪到了自己,害的风影为了自己殒命,幸好,今生,自己也来了。
暮云澈说过,没有风影这个人,没有姓风的人,大海捞针,已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找到。在年前的时候,自己可是看到了一个和风影背影相像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便是。
更是不知道,风影的样子依旧是过去的那样,是不是也没有变……好久没有看到那张脸了,千年的相隔,一千多个日夜,那感觉,如隔了几世般的漫长。
“好想好想你,影。”希晨自言自语的说道。
看向笔筒上的铅笔,希晨伸出手拿过笔,摊开了一张空白的宣纸,想了想在纸沙沙的画了起来。每当希晨想到风影,便会在纸上画画,给自己的心一点寄托,事实却变得越来越残酷。
没有这个人存在……
希晨画着画着,眼泪却是不争气满上了眼眶,心里真的好想好想好像他,一个人好孤独。
画纸上滴落泪水,慢慢的渲染开来,又渐渐的变干了,希晨看着纸上的人,却是心如刀割,泪水一直掉。希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泪水说决堤就决堤。
那夜的情景历历在目,不管多少次,依旧如昨天般的存在,当时说的话犹在耳旁。
“影,你吃醋了?我现在只爱影一个了。”
“真的?以后只爱我,一辈子只爱我。”
“嗯,这辈子只爱风影一个。”
“不够,夕下辈子都要只爱风影一个人。”
“啊,下辈子要是喝了孟婆汤怎么办?”
“你不许喝孟婆汤,我也不喝,下辈子就可以记得彼此,很快就可以找到。”
“那要是你喝了我就去找你,我喝了你就来找我,要是大家都忘了,我们还有那个老伯伯不是的姻缘石。呐,你手上的,它会指引我们走到一起的。”
“好,那我们约定,下辈子还要在一起,生生世世,夕都属于影的,好不好?”
“傻瓜,这辈子还长着呢,等头发白了,老了的时候再说啊。”
“夕……你现在答应我。”
“好,夕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只属于影的。”
说好的姻缘石呢,如今却不是这么回事啊,难道真的是梦吗?可是为什么自己可以来到这里,谁能告诉我。
“影,没有姻缘石,没有玉佩,没有你的样子,没有你名字了,我该如何找你啊?我到哪里去找你啊?你又在哪里?你说过,不喝孟婆汤的,我没有喝,你喝了吗?你是不是也在找我?”希晨看着手中的画像问。
两行清泪划过脸庞,希晨心里好想找个人说话,可是这些都不可以跟别人说,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那锥心般的痛,那蚀骨般的思念,谁都不会明白。
希晨边看着画,边用衣袖擦掉自己泪水,可是怎么擦还是马上又冒出来了,心里那种孤单的感觉,以前和父母弟弟一起,也没那么明显,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感觉在蔓延的趋势,加上连日来得知的消息,轻易易举的就击溃那曾经垒起的防线。
也没错,希晨就像一根绷紧的琴弦般,来到东月,她内心里的背负,一直都受着冲击,为了让自己不去理会,她把自己心垒起一道墙,把心底那份怀疑不安困惑迷茫低落的情绪分隔开来,时间日积月累,水滴尚能穿石,那些负面情绪又怎么能完全封闭起来,涌出的消极冲击着她绷紧的弦,断了也是正常。
这不,一旦被突破,那心里的怀疑的种子已经被种上,岂会有不发芽的道理呢,萌芽之后怀疑的根就会深扎在心里,那道墙已经崩毁,这会儿情绪一旦失控,不宣泄出来,她怕是还没法恢复呢。
过了许久,希晨心情渐渐的平复过来了,擦掉自己的泪水,发现画纸上都湿掉,画像也变得糊了不少,轻轻的用衣袖擦了擦,生怕弄破了画纸,虽然给自己的眼泪糊化了些,可是上面有自己最爱的人,所以舍不得扔掉。
“我会找到你的。”希晨笑了笑看着画纸上的人说道,心里想着,不该那么消沉的。
元宵节冷璟尘回来云都,到时候给钱委托他帮找,总会有希望的,若不然,就自己再顺着记忆的路线一路寻找,若是风影记得,他是不是也在找自己呢。亦或是和自己一样找不到自己,正在某一个地方等着自己去找他也说不定。
“一定可以的。”希晨看向窗外又补充了一句。
希晨看着窗外六盘茶花,想来还没好好看看这个房子,于是走出房间站在屋檐底下,茶花是暮云澈买的,他没有买鱼缸,留盆茶花的颜色各异。
转身朝着边上的厢房走去,希晨疑惑的发现,以前是四间厢房的,现在也是四间,但是仓库那间小点,其它三间和西城的格局大小,天井对着的这间厢房,竟是有内室的,加上自己住的房间,看起来就像三个等级的模样,这暮云澈也不知道怎么设置的,竟然弄个这样的房间,不过也罢,人家已经做的够多的了。
而且,自己不住那里,所以也就没理会,反正那些房间不过备用而已,倒是暮云澈把这个房间里放多了些家具摆设。走出厢房,跟着边去了厨房,以前是单间,用屏风一分为二的,现在直接是分成两间,一个浴房,一个厨房。厨房锅里还有中午没吃完的菜,希晨想着晚上热了之后便可以吃,也就不用担心晚上没有吃食。
看了看表上的时间也就三点还不到,这些日子也算天气好,年前下过雨,大半月只是干冷,但是看着这几日的天气,估摸着是不是这个月都不会下雨,这里没有天气预告,所以只能看天。
看着自家宅子,希晨想到了暮云澈说的纵火一事。家里虽说重新盖过,但那个毛贼也太可恶了,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都烧光了,真的不可原谅。
脑海里却是想起暮云澈说道的话,进来偷东西,看到没有值钱的,便把房子烧掉了,自己的地契不是在么?只是藏在柜子衣服压着,若是小偷,为了求财,应该会翻箱倒柜才对,而且这里又没人,整间房翻转也没人知道才对啊,不可能找不到这张地契才对。
说道地契,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暮云澈是怎么知道自己手里没有西城的房契,真是奇了怪了,可是问他,他只是说上次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偶然发现的,莫不是真的是这样么。不管了,反向现在补回来的房契,此刻正稳稳妥妥的放在卧室的暗格里,有就成了。
希晨坐在厨房屋檐下看着花园,估计接下来的这些日子,自己得照顾一下这些花花草草了,虽然是大冬天的,但是新栽植的植物,不浇水还是会没法活的。除非接下来的日子绵绵阴雨,那就不用自己浇水了,可惜这天怎么看都不像会下雨的样子。
说道暮云澈,希晨想起了吃饭时候,关于自己宅子重建的事情。他说是小偷纵火吧自己的家烧毁了,而且,小偷是因为来自己家里偷东西,却发现没有找到值钱的东西,生气报复,才一把火把自己家烧了的,可是自己的地契明明在家里啊。
难道房契也不算是值钱的东西,这小偷子偷金银珠宝不成,要是那样,自己家里还真的没有,梳妆桌子上也就一把梳子,一根木簪子,要说值钱,那本大书可是非常珍贵的,无价之宝,有钱也买不着了,现在还给烧了,唉,不识货。
不过,小偷只是偷金银珠宝,怎么可能嘛,所以暮云澈说的对也不对,是说了一半没说一半吧。
希晨还真是不知道,房契是要去县衙登记,对于小偷来说是不会去偷暴露身份的东西,所以暮云澈因为知道了西城暗格里没有带云都房契,便想到希晨肯定把房契放在这里了,而这里宅子有一把火烧个精光,自然就顺道给她补办了宅子的地契了。
但是暮云澈却忽略了一件事,希晨不懂这里的律法,哪里知道因为经过房衙的这一道关卡,小偷若不想被抓,绝对不会打房子地契的注意,可在希晨眼里不同,她认为这屋子最值钱的便是房契,自然而然的,也就想到小偷不是为钱,而是为其他的目的而来。
故意纵火如暮云澈说的是真的,希晨想到的是,纵火之人还有一个目的,那就就是故意警告自己,更甚至有可能是杀人灭口,而这个人杀人主谋,暮云澈是怕自己知道后会担惊受怕,就婉转的说成是小偷报复。希晨心里一惊,或许有什么人盯上自己了,暮云澈是知道了?那幕后黑手知不知道是谁呢?这个就不知道了。
话说,自己会被什么盯上呢?希晨环顾着院子,脑子里不停的转着,别人看着就是在发呆。
希晨回想着这些日子来遇到的人,除了大将军的女儿胡娇儿,也就没见过什么人了,难道是她么,虽然这个女人知道自己认识暮云澈,可以也不至于只见过一面就要自己的命了吧。
暮云澈和胡娇儿的婚事,估计上朝野上下叶子知道心中早就有定论了,前些日子圣旨一处,街知巷闻,可是个大新闻,胡娇儿自己心里也知道的,自己那是后一个村姑的模样,胡娇儿不至于把自己当成威胁了才对。
于是乎,希晨又再搜刮了一遍自己来云都遇到的事情,遇到到官二代就真的只有胡娇儿了。
若是她,让人惊悚的是,那日只是与她只见过一面而已,至于要置自己于死地吗?但是除了她又没有谁,比她的嫌疑大。难道真的是胡娇儿么?她派人来烧了自己的家,是警告自己?亦或者要杀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是后者居多,心中一股不安涌现,有种被盯上的猎物般的感觉。
如今暮云澈和胡娇儿已经定亲了,今日在宅子里的事情,自己和他虽然没做什么,可是若是被有心人看了去,加油添醋的说上几句,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呃……虽然这里没有黄河,只有一个月安湖,反正都是一样。
想到这里的希晨,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随时都有人监视着自己一举一动那样,若真是胡娇儿指使的话,对于只见一面的女子,也想着灭口,这女人的妒忌心得有多旺盛啊。
希晨心里也为暮云澈可怜了一把,因为有这么一直可怕女人在后院,估计要是暮云澈取的侧妃侍妾都要掂量掂量,能不能二十四小时实行保护,一个不慎怕就只能见她们的尸体。
一直都觉得自己想法没错,只要靠近暮云澈真的没好事,只不过就茶楼的一面而已,就招致杀身之祸。
可是暮云澈这边,看着也不像是被吃的骨头渣渣都没剩的主,记忆中的暮云辙可是回收了兵权的,这个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还有他今日说的话,他这阵子都不会来找自己,看来他果然查到了幕后的人,也许已经在暗中部署了计划,就等着收网了吧。
话说自己来了京都那么久,听到的传言多数都是关于大将军胡震天的。私下也有人低声说手握兵权,已经连皇帝都没放在眼里。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不过自古一个臣子若是功高盖主,那么他的下场必然会是被皇帝吃掉,要么就是吃掉皇帝,拥立傀儡新君,要么就自立为王。
传言也未必是假,也就是说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这个大将军胡振天似乎没有要后退的感觉,而是要往前走的样子,若是猜的没错,怕是暮云澈几兄弟已经挖了坑,等着他往下跳,这次的联姻多数是为了准备,胡娇儿也是其中的牺牲品,这样想起来,胡娇儿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话说回来,怎么可以去可怜一个恨不得要自己死的女人呢,擦灭了同情心的希晨,脑袋依旧转着。
有胡振天这样的老爹,宠出来的女儿胡娇儿,定然是心狠手辣的,出手就要自己死,看来他们父女两都不是什么好鸟,加上暮云澈他们,反正这潭水深着呢,绝对要远离。
希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那么多,也许重活了一次,有许多事不会只看表面,虽然往往很多时候都被表面迷惑了,希晨直觉忽略掉。心里想着,看来见到了冷璟尘,怕是要赶紧的离开云都才安全。
对于暮云澈,自己帮不了,也无能为力,即便和记忆中的暮云辙相似,一样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若真是如此,皇帝回收兵权后,那么大将军一家可是岌岌可危了。
不过,鉴于前科,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这辈子只要惜命,好好活着便是,还要远离风暴漩涡,加上就那么一次见面,就被扫到台风尾,后果还特严重,这就够自己愁的了,还是想想自己的好。
现在还要见到胡娇儿就掉头闪开,一不小心被她知道还活着,谁知道她会不会转头又来给自己家放火,上次看来是自己走运,临时决定会西城了,否则真变烧猪了。
现在总算是想清楚了,为什么先前脑袋里有一些东西没有抓住,原来是这么一个毒茬。暮云澈或许只是想着免得自己担心,有人要加害自己,提心吊胆的,所以说成是小偷纵火,把胡娇儿一个关键隐去了。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暮云澈他压根不想自己知道,他的计划里估计还动不了胡娇儿,自己好糊弄一点,所以骗骗就过去了。
果然,暮云澈就一个大骗子,也是人家是王爷,跟自己这种人说什么呢,想到这里的希晨撇撇嘴,最气人的暮云澈的事情,让自己还生不起气来,可恶。不过,不说还好,说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还是现在的好了。
希晨叹了口气,别人重活一会发光发亮,自己重活了一会,活的竟是缩头缩尾的,就差没有躲在龟壳里了。幸好还有一个目的是相同的,都是为了活命,人家能力强大,头脑精明,自己脑袋不如人,没得好怨的,活的缩就缩吧,保命要紧。
希晨心情不太好,一想到胡娇儿,就觉得自己特么的憋屈,就那么一次就招惹到了这个女人,现在还要随时提防着她,一个暮云澈已经够头痛的了,还来多一个要命的,真是倒霉透了,还有谁比自己更黑的么,估计这世上也没有人了。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原本天井回廊下对出的墙边一米宽大的花圃一直延伸到后院的厢房回廊前,竟然都是种了青菜秧苗,期初希晨还以为是种下的花,却没想到到暮云澈让人种上的是菜。
这一点,怎么想都不像是暮云澈的作风,可是事实却是,他真做了,不到你不信。
希晨心中的烦闷更是加倍,看了看时间也才三点,出去转悠一番缓解下心情,去小茶楼坐坐听听有什么八卦消息好了。以后怕是,不能从这边街去长安街那边,得绕小巷子去,小巷虽远了点人胜在人不多,这样就不会遇到胡娇儿了吧,而且暮云澈说过这阵子不会来找自己,所以也就只要防着胡娇儿就好。
“真的和他扯上关系,从来就没好事。”希晨嘟囔了一句。
看着菜地还有些湿润,也就后天再浇水也可以,所以,希晨直接回屋里去,因为想出去化开心中的烦闷感觉,所以她要出去大街上透透气。
希晨想到这里,回房拿了自己的小包,关上房门,锁门宅子大门后,朝着平时不常走的巷子走去。希晨看着小巷子,其实也就走远两三条巷子而已,累一点不算什么,比起走路命重要多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