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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太过于放纵,让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来参加设计大赛的人。于是,9点正式开始,现在已然是八点半的光景了。苏南浅盯住旁边男人清俊的睡颜,“长离,还没醒?”
男人阖着的双眸缓缓睁开,里面是一片星光璀璨,低低笑着,“我早就醒了。”
“你怎么没叫我?”她有些愕然,盯住男人的墨眸,“我可是个要比赛的人。”
男人就像是一个满足到极点的饕餮,眯着眸将气息拂在她的脸上,“我昨晚太累了。”
真的想一个枕头砸过去,不过想一想,还是算了。无奈地叹口气,然后掀开被子,开始下床,“铁定迟到了。”
所以,半个小时完全不够。
苏南浅迟到了,其他九位参赛者都在座位上坐好了,只要她一个人搞特殊化一般款款而至。所有人的目光都飘过来,她轻轻开口,抱歉。
一彬挡在门口,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很拉眼,“苏小姐,你迟到了。按照一般的规矩,是不允许继续参加比赛的。作为一名优秀的设计师,需要的不仅仅是实力,你懂的。”
很明显,他说的是一点都没错。苏南浅眸光轻轻漫越开来,像是水儿一般,“一彬老师。首先,我很抱歉,我迟到了。但是我想说我不是故意迟到的。再者,第二轮的时间是三个小时,现在作废掉的半个小时,我自己承担。一彬老师,我只需要两个半小时。”
她说得极为沉稳,极为平静,也极为坚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美人的原因,一彬竟然放她进去了。苏南浅越过他的时候,轻轻说了句,“谢谢。”
在白微儿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了,白微儿不深不浅地扫了她一眼,眸光复杂
。苏南浅只是怔怔望着面前的这张空白的图纸,这是现场画手稿吗?”
一彬踱着步子走到上方,清了清嗓子,开口,“我再将这轮的规则说一说。请各位现场手绘一副作品出来,作品要求需以中国传统文化元素为主背景,融合现代时尚元素,突出创新性、文化性、艺术性、实用性,注重商业与艺术的结合。对了,我忘记说,必须是金子的。”
原来还有硬性材料规定,金子,这种一不小心就会设计得十分俗气的材料。真是没想到,竟然会第二轮就会这么困难。
苏南浅脑中飞快开始构思,又听见上方的一彬开口,“每件参赛作品须均为参赛者原创,已加工销售或已参加其他同类设计比赛的作品不得参加,参赛作品中如有抄袭、仿冒等行为的,该参赛作品的作者需承担因此产生的所有相关法律责任。”
其实说白了,就是必须是原创的。都知道,抄袭是何其的严重。苏南浅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拿起旁边的铅笔,轻轻咬住笔头。可能这是一个坏习惯,但她总是喜欢这么做。
还有两个半小时。耳边传来的全是沙沙沙地绘图声,都开始动笔了。一件作品,一件能够令她满意的作品,她总是会构思较长的时间才开始动笔。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就好像是沙漏一般。那沙子在不经意之间流走,却再也不能够回来。
距离结束还有一个小时。在一旁默默关注了她良久的一彬走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苏小姐,时间可不多了,别人都已经快要画好了。”
苏南浅的眸光流动得十分缓慢,就好似被冻结住了。盯住空白图纸的视线并没有挪动半分,只是轻轻开口,“谢谢提醒,那是别人。”
然后她的笔尖轻轻落在了雪白的纸张上面。
飞速,敏捷,精准。
*
她的手稿终于完成。是的,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交了手稿离开,现在偌大的会场之中,只有评委们,还有她。
苏南浅站起身来,细细凝视了一番自己的手稿,才出了座位。
将手稿交到一彬的手中之时,明显看见了他眼中露出来的错愕以及惊诧。她笑了笑,“谢谢你,一彬老师。”
然后她转身离去。
一彬怔怔地望着那清丽宛然离去的背影,只是盯住那手稿,“这......你们过来看看。”
其他评委纷纷将头给凑了过来——
一对耳坠。
独特的立体造型,利用铂金的特点做出了镂空的造型。并且,是三层镂空,精致的一层又包裹着一层。整体是一个中国式灯笼,小巧,精美,别致。空间感十分强又不笨重。
旁边娟秀的字体——东方印象。
好一个东方印象!
一彬用指弹了弹画稿,“不简单啊不简单,这设计界要出一个传奇人物啊
。”
旁边的评委争相将稿子传着看,纷纷表示同意,“一彬,她居然知道采用铂金,聪明啊。其他9个人不管设计得再精美,都是用的黄金。”
“没错。”一彬赞同地点点头,“她应该是知道如果是黄金来做原材料的话,一不小心就会变得俗气。而铂金就截然不同了。我只想说四个字——”
“天纵英才。”
*
苏南浅揉了揉坐得酸疼的肩膀,她拖沓着步子回了房间。好累,不得不说,就好像是身体被掏空了一般。
走进房间的时候,和白微儿四目相对。白微儿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凉薄,那三分相似的眉眼之间渗出寒意,“恭喜。”
“同喜。”她淡淡地回答,“总共五个人晋级,你也在内。你是不容易。”苏南浅不得不承认,自己说话的口气十分的刻薄,“你已经是这设计大赛的常客了,不过,白微儿,我不会让你的。”
白微儿将浴巾狠狠甩在床上,眸光清寒,“苏南浅,我需要你让?”
“我不是老让你吗?”苏南浅的唇角轻轻挽起嘴角来,笑意却堪堪不及眼底,“7岁的时候,我喜欢的限量版芭比娃娃,我让给你。12岁的时候,那时候初一,你想当班长,我让给你。15岁的时候,别人送给我一张王菲的绝版专辑。你说你喜欢,我什么也没说都拿给你。18岁那年,你却睡了我的男朋友。不,现在是前任了。”
她每说你一个字,好像白微儿的脸色就要难看一些。说到最后,白微儿的整张脸都像是被霜雪覆盖住了,“苏南浅——”
“你什么也别说。”苏南浅深深呼出一口气,眸光却依旧清寒如浮冰碎雪,“你永远也无法否认,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白微儿,我至今都没有想到,你是这样子的人。你肯定不懂这种感受,就像是自己一口一口喂大的,一条白眼狼。”
许是最后几个字刺激到了白微儿的神经,冷着脸色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苏南浅,你说话注意点。谁是白眼狼?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懂什么,你永远不会明白活在阴影里面的痛苦。你永远都万千宠爱,你凭什么来说什么?”
“真是能说会道,看来,是我把你给教坏了。”苏南浅漫不经心地笑笑,端起旁边的玻璃杯,“我曾经给你说,让你疼的人,一定要还回去。所以,你就用来对付我?白微儿,你真是太可笑了,你说你活在阴影里。我敢问,我苏南浅哪点对不起你?”
然后她端起玻璃杯,轻轻送到了唇边。那温凉的液体灌入口腔,然后进入喉头,顺着喉管一路下滑,带着一路温凉的痕迹。最后,那种温凉的液体持续接触到尾部,那里的一团火气,却没有因此消弭半分。
唇还触碰在玻璃杯上,听见白微儿阴冷冷的声音,“苏南浅,你当年明明知道我喜欢锦楠,你还每次都当着我的面——”
“等等。”苏南浅轻轻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将玻璃杯重重放在了桌子上。咯噔的一声,将空气都给震荡了起来。她盯住白微儿的眉眼,“白微儿,你的思想从本质上就有问题。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唯独男人。当年,我喜欢锦楠,我不会让给你。现在,我看上池慕辰,我更不会让给你。”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寒下去,“并且,我当时根本也不知道你喜欢锦楠。我那么护你,说不准知道你喜欢锦楠,我也不会答应他的追求
。只是白微儿,走到今天你我这一步,我真的太失望了。”
白微儿眸中的光晕好似流逝掉了一般,其中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她也迎上了目光,“苏南浅,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所知道的,当年,你抢走了锦楠。如今,你抢走了慕辰。”
“我说你当真是天真得可笑。”苏南浅身姿纤瘦地凝立在床边,眉目清寒如水,“这两个人,都不是我抢,所以才得到的。白微儿,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因为配,所以得到。我根本无需强。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何谓强求?”
然后白微儿重新拿起了浴巾,朝着浴室走去,嘴角拉得嘲讽,“你当你是圣母玛利亚。”
“我是圣母玛利亚,那你就是绿茶婊。”苏南浅承认,她说的这个话,是真的很重。可是原谅她,气急了。
果然,白微儿顿住脚步,扭过头来死死盯住她,“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绿茶婊。”她挽着唇角轻轻开了口。
白微儿笑了,“那你是什么,放荡的bitch?”
“你——”苏南浅的话被手机铃声切断,她弯腰拿起手机一看,池锦楠。微微叹一口气,平稳着自己的呼吸。然后白微儿嘭地一声将浴室的门摔上。她眼皮一跳,然后接听,那边是低沉的声音,“南浅,我想见你。”
“锦楠。”她的语气透着丝丝无奈,呼出一口气来,“我在市中心的酒店参加设计大赛,没空。恩,我是说,暂时没空。”
“我在你酒店的停车场,我等你。”他的嗓音之中听起来格外的沉寂,沉寂得有些不正常。
她沉默。然后那边的嗓音轻轻地,“好不好,嗯?”他问得很轻很轻,“南浅,你下来——”
“锦楠。”她只觉得自己的喉间哽了一下,然后轻轻开了口,“还是算了,这里人多口杂的。改天吧,我请你吃午餐。”
将将准备要挂断电话,低沉的声线又响起来,“我等你。”
他倒是主动挂断了电话。苏南浅握着手机,踌躇了十五分钟。是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犹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踌躇。
*
白微儿洗完澡出来,看见房间里面已然是一片安静了。她走了。那个刺眼无比的人,终于走了。她的酥胸半露,裹着浴巾,霎时有些勾人。
寂静的房间之中,除了空调呼呼呼的声音,手机的铃声响起来。但不是她的,眸光轻轻转动,那是苏南浅的手机。屏幕上亮着两个字,长离。
好熟悉。陡然才想起来,苏南浅是这么叫池慕辰的。手指微不可微地有些颤抖,伸手拿起收起,鬼使神差地接起来。那边传来的声线是那么蛊惑熟悉,那么容易让人沉沦——
“浅浅,给我开门。”
可惜,不是那句诱人的薇儿,而是,浅浅。他叫的是,苏南浅,不是她白微儿。心脏就像是被凌迟一般,无论是听见多少次,都还是会这么的疼痛难捱。
“浅浅?”那边的声音温润如同白玉,耐心得不像话,“开门
。”他重复着。
她的手轻轻垂下,将手机扔在了床上。然后脚尖一转,朝着门口走去。打开门的那一瞬,男人极致风华的眉眼撞入视线,她的心跳再也不能够减慢。不管多少次,看见他,仍然能够心动不已。
男人的视线却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只是轻轻望了她一眼,“晚上好。”然后便径直越过她,朝着里面走去。白微儿深深吸一口气,将门关上,然后锁住。踩着轻轻的步子,向里面走去。
他颀长如玉的身姿在床前凝立着,然后转过身来,眉眼清冷,“她呢?”
白微儿的视线微微下落,凝视着他指骨分明的手。他的手中提着塑料袋,热气腾腾的。体贴的男友来送吃的,原来,他也是给她过吃的。现在,一切都不一样。
“她出去了。”白微儿的手轻轻抬起,拽住胸前的浴巾。裸露的香肩,半露的酥胸,嫩白的肌肤。美人一个。
男人这才注意到她这副样子,只是轻轻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再将清浅如水的眸光投了过来,唇角轻轻撩起,“她没带手机是不是。等下她回来的时候,说是我来过。劳烦了。”
他和她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生疏僵硬。
白微儿的眸光轻轻漫越开来,眼看男人就要越过她离去。抑制不住一般的,伸出手拽住男人的胳膊。这一个瞬间,身上的浴巾陡然落地,她就这么*裸地站在他的面前。
男人英俊如斯的容颜,转过脸来,眼瞳轻轻一缩,“你做什么?”
“孤男寡女,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她轻轻眯起眼角,三分相似的眉眼十分清丽,“她是不是就这样*裸站在你的面前,然后你就动了心思。现在,我这样,是不是也可以。”
她问得很轻,但是又好像是问得很用力。
男人眼底隐隐卷起浮冰碎雪般的寒意来,细细一看,那狭长的眼角噙着的尽是凉薄,“*身体在我面前可以,但是你要知道,只有一个她。也就是说,只有她,才是我吸引我的根本。”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臂,眸光凝结如冰。最后只是不深不浅地扫了她一眼,便再无逗留地转身。
“你就不想知道她去了哪里?”她盯住男人清俊至极的背影,然后声线有一些发抖。
男人的脚步顿住,那清绝的背影有着料峭之意,只是冷冷地开口,“不管她去了哪里,最后,都会回到我这里。”他的声线平稳之中,尽是缠绵。
然后他的手轻轻放在了门把上,将将要准备打开,又听见身后熟悉的女声,“她去见锦楠了。这样子呢,你会不会介意?”
果然,男人开门的动作顿住。他缓缓转过身来,那双流墨四溢的眼瞳被薄薄的寒意所裹住,“她在哪里?”
“不是不介意?”
“我问你。”他顿住,然后沉沉地重新开口,“她在哪里?”
她抿唇,然后盯住他的眼睛。
*
坐电梯以防别人看见,苏南浅就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地蜿蜒而下
。停车场的光线很足,虽然不通外界,但是还是很亮。
她才突然想起忘记带手机,没关系,她认得锦楠的车子。是一辆银灰色的大奔。
一路找过去,却没有发现银灰色的大奔。
“南浅。”
声音却突然从身后传来,有些条件反射地转过头,眸光轻轻漫越开来。男人扶着一辆车,有些站不稳,眸光涣散地盯着她,手里面还握着一个手机。
她脚尖一转,径直走过去,在他的面前停下,“锦楠,你喝酒了?”她就说怎么刚才听起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奇怪,沉寂十分,沉寂得有些不正常,原来是喝醉了故作的沉稳。
他的墨眸染着十足的酒意,望过来的时候像是无法聚焦,“南浅,对不起。”他颤颤巍巍地扶着车门,一字一顿,十分认真地说道。
“锦楠。拜托,你真不应该喝酒。”她抬手摁住眉心,揉了揉,看着面前随时可能软下去的男人,“不要借酒浇愁,这不是理智的你。况且,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你也根本无需这样。为什么,就不让自己过去那个坎?”
“我要怎么过去?”他倒是十分漫不经心地笑了,可能被酒精刺激得嗓音有些沙哑,“南浅,你教教我,我是要怎么过去。要是能够忘记你,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知道。可是——”她哽住,好似胸口堵着一点什么,“你也不能总是这样。我说过了,那天的事情原谅你,我可以不介意。只是,我们只能是朋友。要是你连朋友都不愿意做,那我也没有办法了。锦楠,我今天把话说清楚。”
他突然扣住她的肩膀,双目有些通红,“南浅,我很痛苦。你说说,我能怎么办。我——”
“小叔。”
清冷如碧波,像是激起层层涟漪一般的寒意。她的神经一紧,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她转过身,撞入男人清冽的眼瞳。
然后她看见男人修长的腿迈开,夹杂着一股强大的气场。她眼瞳一缩,迎上去拽住他的胳膊,“他喝醉了,长离,算了。”
“你这是在护他?”他微微垂下脸,盯住她的眼睛。
------题外话------
又是生理期,每一次,我都很痛。今天是躺在床上抱着电脑码的字。
下午的时候,评论区出现一个诋毁我抄袭的喷子。清者自清,调色盘都做不出来,叫什么抄袭。
我想做得很好,我想为我的每一个读者做得很好。我是一个十九的在校姑娘,是不是有些事情太欠妥当遭人报复。因为那个人用小号来喷我,已经是第三个号了,还说我是心虚禁言她。可是,事实是影响了我的心情,所以禁言。
各位宝宝们,我今天下午心情跌落很厉害,所以延迟更新。我很生气,寝室里面的闺蜜说要不请假一天,反正你肚子那么痛。编辑也问我是不是今天不更了。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你们白白的等。下午让闺蜜帮我买了个面包,到现在,我才挤出来这点字数。大家请见谅。我会努力。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