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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来财从一开始就觉得外面的声音听起来耳熟,现在也不管地面上脏不脏,趴下之后就从裤兜里掏手机。调出来视频模式,对着外面热-吻的人,画面越来越激烈,连长生也忍不住探过脑袋看屏幕。
裤子拉链打开,粗-热的一根跳出来,女人靠着洗手台慢慢蹲下,手把玩着下面的囊袋,低着头上下□□。
白来财觉察身后有身体凑上来,心里一慌连忙点了暂停,回头正对长生略带懵懂的面孔。
“别看!”白来财小声地说,“等会儿我们就出去。”
视频不能再录下去,白来财又不甘心,瞧着那处也不怎么大原来还是个双。他又掏出来手机,找出来秒表计时。
过了五分钟,门外传来一声舒爽的叹息,两人低声暧昧几句后,慌张地带上门走了。
白来财肩膀一松,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呼出来,撇着嘴不屑道,“才五分钟!”
自己撸一管说什么也得十多分钟啊。
“你快去洗手。”长生从马桶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指了指地面,“你刚才还趴在地上。”
白来财也觉得一呕,跑到洗手台认真洗手,手指缝里使劲儿搓着,神秘兮兮地对长生说,“我刚才得了一个宝贝!”
“你刚才拍的那个东西?”长生问,“是不是不太好啊?我看两个人正在,正在那个什么呢。”
没吃过猪肉但也偷偷见过猪跑的长生小脸有点红。
白来财笑嘻嘻地打趣,“人家都不怕不好,我怕什么。再说我跟他有仇,恨不得他哪哪儿都不好。”
他神秘兮兮地贴近长生,咬着耳朵说,“我跟你说,他让人给包养了,没想到在外面还偷食。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个弯的,敢情双-插-头。”
视频里的男人叫方连城,虽然没挤进三线但也正在势头上。当初和白来财一起进的公司还是舍友,两个怀揣着明星梦的青年很快打成一片。白来财又是个自来熟的傻白甜,心里想的都是对方的好。
“我那个时候就是愣头青,被人卖了还帮他数钱。后来我才知道,他暗地里不知道以我好哥们的身份,替我拒了经纪人多少通告电话。”白来财哄着手,“我那会儿傻又丢三落四,很多东西都他替我保管着。后来他飞黄腾达了,就跟从来没见过我一样。”
说着他啐了一口,“一炮而红就是他,跟了一个公司的金主,现在鼻子都要牛到天上去了。”
这句话说得实在有苦有酸,刚出道那会儿也有人看中他这张脸,那个金主年轻事业有为,单单瞧上他。但他那个时候心高气盛宁可饿死也不肯抱金主的大腿。
说没有心动是不可能的,但酸的是方连成替自己成了金主的大腿挂件。事到如今,他也不能怨天尤人,毕竟都是自己选择的路,也怪不了谁。
可心里还是不是个滋味,白来财有时候睡不着的时候也想这些事儿,但琢磨不透自己难受个什么劲儿。索性当自己有精力没处使憋得,撸一管就好了。
要是再难受,就撸-两管,没什么解决不了的烦心事。
长生觉得白来财脸色有点落寞,便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要去喝酒吗,还走不走了?”
“去去去!”白来财接水抹了一把脸,痛痛快快地搂着长生的肩膀走了出去,“酒吧里可能有些咸猪手,不用搭理他,那种人……算了,我觉得你挺安全的。”
长生穿得厚,这会儿觉得有些热,解开了几颗扣子跟在白来财后面。巨大的噪音如同热-潮,让他从心底觉得烦躁,但看着白来财神采飞扬的样子,又不好说扫兴的话。
“我去那里坐着了。”长生指着相对来说安静些的吧台,对着身后的舞池避如蛇蝎。
“行行,别喝多了酒。”白来财心里憋着气,早想扎进人群里发泄一通。小师傅虽然瘦下来好看的紧,但现在一身肥肉当保镖,敦实的浑身都是安全感。
长生努力把自己缩进高脚椅上,屁股被椅子边硌得慌,但又努力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力,整个人像个大一号的仓鼠窝在吧台的角落。
“第一次来?”带着无框眼镜的男人,梳着利落的头发,衬衫上的扣子开了三颗,还有一颗风情地半开着。
长生诚实地点头,担心对方听不清,靠近了大声说,“对啊!第!一!次!来!”
男人觉得有趣地看了他一眼,招着酒保来要了一杯新加坡司令,“第一次别喝烈酒,这款酸甜讨喜,不至于喝醉。”
长生眼神还黏在酒保的花式调酒上,像是把心都栓在上面,生怕酒保手里的瓶子掉下来砸了招牌。
男人笑着坐到长生身边,两具身体慢慢靠拢,“自己来的吗?”
“没有,他去那边了。”长生指了指身后,腰板绷直地等酒调好推过来。
“尝尝怎么样?”男人手指轻扣,嗓音温柔像是能抚平烦躁的暄闹,“酒里搀着奶油,尝起来顺滑些。”
长生刚要抿一口,听到奶油两个字瞪大了眼睛,恋恋不舍地把杯子放下,“那我不喝了。”
“为什么?”
长生小声叹了口气,“我要减肥啊。”
男人一笑,伸手捏了捏长生的脸,“我觉得这样就很好,抱起来舒服得很,现在有的人为了减肥瘦成一把骨头,哪有你这样可爱。”
长生忧愁地看着他,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小肥腰,捏到一把肉后,垂头丧气地说,“你瘦才觉不出来,其实我挺胖的。”
“一杯酒的热量才多少,喝一口没关系。”男人的手摸上长生的腿,流连着往复,又一点一点轻挪上去。他的嗓音愈加迷惑,贴近了长生的耳边,“你这样正好,尤其一口一口吃起来的时候……”
刚听到前半句长生心里防线就溃榻了,自从醒来后他没吃过一顿饱饭。袁青远程监控他的体重,近处的陈青竹控制他的饭量。有一次袁青强行把他拖进了健身房,大庆王朝虽然民风开放,但也没有穿着大裤衩还敞亮地打招呼的。他被背心紧身裤羞得面红耳赤,捂着脸跑了。大冬天冷的厉害,袁青只好放弃让长生晨跑的计划,把减肥重心放在节食上。
一听热量不多,长生端起来酒杯就喝了一大口,还未来得及回味一下便听对方想生吞活剥了自己。登时吓得一口酒呛进嗓子眼儿,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被喷了一身酒的人也不发火,好脾气地从酒保那里接过纸巾,刚要低头为对方擦拭,没想到一条手臂拦在面前,接着一个身影闪过来。
陈青竹面色阴郁,却轻手拍着长生的后背,淡淡的问了一句,“酒好喝吗?”
一旁的男人见两人之间关系不似寻常,只是略微惋惜地唏嘘了一声,对酒保道了声谢,转身入了人潮中。
擦肩而过时,陈青竹在男人的第四颗扣子上眯了一下眼,拍着长生背脊的手忍不住加重了一丝力道。
新加坡司令配料复杂,新来的酒保没有把握好用量,长生呛进喉咙里的酒到处弥漫着一股烧鸡风味。现在被陈青竹这么一拍,罪恶感霎时放大了数倍。
见长生气息平稳后,陈青竹又用湿巾把手擦干净,语气毫无起伏,“把扣子系上。”
长生正耷拉着脑袋,听话地把扣子一一扣上后,飞速地承认错误,“我错了。”
陈青竹挑眉看着他,“错哪儿了?”
“……”长生一头问号,并没有深刻认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但还是诚恳地交待,“哪儿哪儿都错了。”
“你把羊又拴在我家门口。”陈青竹叹了口气,“快点回家处理好他的排泄物。”
长生从高脚椅上挪下来,“那我去跟白来财说一声。”
“不用了,人来了。”陈青竹对着前方颔首。
白来财好不容易才一路挤过来,擦了一脑门汗,紧张地把长生摸了一遍,才吁出一口气,“吓死我了,你怎么招惹上那个祖宗。”
长生和陈青竹俱是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在酒吧都是出了名的,个高条顺儿的一个看不中,能上他床的体重绝对不能低于一百五。”白来财心有余悸地说,“险些你就失去了贞!操!为了庆祝一下,不如我们再喝一杯?”
说着他冲陈青竹努了努下巴,自来熟道,“哥们儿,喝一个啊?”
长生垂眸悄悄看了陈青竹一眼,见对方脸色愈加不耐后,连忙道,“我得回去了。”
“这么早回去做什么?”白来财趴在吧台上晃着酒杯问,“看新闻联播啊?”
长生郑重地点点头,说,“还得回去喂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