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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和亲公主。
用膳之后,在着回房途中,不觉想到这个事情。
若是,当真前来和亲,东陵公主这一身份,自然需得正妃之位……而且,意在巩固两国之交,自当所嫁的皇子,该是有些地位的。
那么,到时迎娶之人,该是谁呢窀?
不明所以,有那么一瞬,想到了君墨白,尚未迎娶任何妃嫔……作为嫡出皇子,更是圣上最为疼爱的,年纪已不少时,早该娶妃。
君墨白,东陵公主,只消一想,似是甚为般配。
不过君墨白,身有奇毒,除了她,任何人靠近不得……这一点上,颇为微妙,在这个世上,她的存在对于君墨白而言,是为唯一。
思及这一点,不知怎么,心下带了些许愉悦。
到了门边,刚一推开.房门,在着步入房间的同时,缓缓关上房门。
一转身,却突兀望见桌边,正坐了个人影绰绰。
刹那间,连城虚惊了下,浑身竖起防备,同一时刻,人影点亮了烛光……逐渐的,人影模样映出来,让着正待唤人的连城,心下长长舒了口气。
“顾清之,你怎么在我房里?”
疑惑间,缓缓上前。
打量顾清之同时,发觉他的脸色,苍白无比,似是经了重创……快步上前,才看清他肩膀上,衣衫渗透了血迹,一道极深伤痕,触目惊心。
“你这怎么回事?谁伤的?!”
眉头一蹙,连城担忧问上。
紧接像是想到什么,侧身去到边上,在着一处柜里翻腾……以备不时之需,房里备了些伤药,很快寻了出来,折回了桌边。
“无事,只是小伤……”
虽是疼痛遍布,顾清之还是一笑置之。
见此,连城只得沉默。
注意到,顾清之身着黑色衣衫,并非寻常所着,该是在着天下第一阁,当职所需装束……眉间加深,伸手小心覆上他的衣衫,动作轻了些许,想为之褪下。
“别碰!”
不期然的,顾清之脸色一变,额上有着汗水遍布。
因着他的避开,连城手上一虚,僵在了半空当中,下意识抬眸……却见,顾清之唇边紧抿,明显抵触万分,祸水容颜之上,布着淡淡冷意。
“你的伤,必须清理!”
似是明白什么,连城并未问上缘由,只是定定附上一语。
若是,她没有记错,之前从着君长卿之处得知,与着顾思雨相识,便是在着烟花之地……顾清之如此容颜,不难猜在着顾思雨沦落风尘之时,该是同样遇上一些,不愿提及的往事。
尽管,不甚确定。
但,不能排除,最不愿得到的猜想。
顾清之,被当过娈.童。
如此,便能合理解释,与他初遇之时,那些轻浮言语,自甘堕落的行为……还有,面对现在,对于她的触碰,不喜万分的表面,无不在一一明确。
“不过小伤,无妨的。”
察觉到自身反应不同寻常,顾清之故作一笑解释着……遂,朝着连城看了一眼,这才接着道:“我刚回来,顺道看下你。既然,你已无事,我便回房了……”
七王爷在着朝阳城遇刺,下落不明。
这一事,暗下交予了天下第一阁,阁主派了薛大哥前去……期间,意外得知,同七王爷在一起的,还有一人,当时便有些担忧。
因为连城,同样去了朝阳城,且他与七王爷之间,颇有联系。
而在当日,上官鹰与上官明赶去朝阳城,证明正是连城无疑。
同为达官贵族,但是连城不甚相同,心地正直善良,一语点醒了他,还给予了新生……因此,担忧与他,直至确定,他平安无事,才隐去心头一事。
原想早些归来,看望他一番。
未料,半路遇上棘手凶手,虽然捕到交了任务,但还是被其伤到肩膀。
回府之时,念着连城是时回房,便入了房等他,只待亲眼确定他无事。
“顾清之——”
眼见,顾清之当真起了身,走到了门边。
在他身后,连城回过神来,定定叫了下……遂,快步上了前去,在着顾清之错愕之间,强行拉过了他:“你的伤,若不及时清理,感染了可是大事!”
将着顾清之,按下坐回原位。
连城伸出手去,便想将着他的衣裳褪去,但一触及到他的沉默……想到,他身上可能经历过的事情,还是悻悻放下了动作。
“你自己来……”
丢下这么一语,连城假装翻起伤药。
顾清之有些僵硬,但最终,像是折服了一样,沉默抬手褪去沾了血的衣裳……只是,血已经浸透了那一处,甚至是黏上了些许,他的动作难免不便。
连城在着边上,注意到这个事情。
不觉,带了一分小心翼翼,唯恐顾清之抵触,动作小小的,为他褪下了些许。
事实上,顾清之的确是抵触的,只是强行压了下来。
记忆深处,那些肮脏的记忆,铺天盖地而下,犹如涌不尽的潮水,一遍遍将之淹没……被下了药的少年,满是贪婪的恩客,怎么也避不过的脏手。
扼住了他的喉咙,仿佛想将他的生命,一点一点耗尽。
“顾清之,你还好吗?”
分明感到,顾清之整个人有些勉强,似是在支撑着什么。
带了些许艰难,将着他的上衣褪去之后,连城不觉担忧一问……在此之间,前去倒了些清水,为他的伤口清理了下,之后蘸了药膏,轻柔的一点一点,涂抹上去。
顾清之回过神,侧眸怔怔望着,为他上药的连城。
烛光轻拂,为他的身上添了一些柔和,他的容颜清雅,带着一丝青涩与好看……这个少年,若是生为女子,定是将着所有人目光,皆是吸引了去。
因为他,单单是身为男子,便是散发着无可忽视的力量。
令他惊异的,直至连城为他包扎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对于他的触碰,虽然不甚习惯,但并未有以往那样,抵触的不得靠近一分。
在着那件事之后,近乎所有人的靠近,让他心生厌恶之感。
“睡觉时,不得随意翻身。之后,再换上几次伤药,不过多久,便能愈合。”
待一切处理之后,连城下意识交待上。
不经意,望着药瓶,这才隐隐想起,这些药,似乎是君墨白赠她的……止痛去疤,当时君墨白,这么向她说的,而这些药,确实效果显著。
“连城,谢谢你。”
顾清之别过了脸,声音褪去了冷意,带了一丝柔和。
连城微微一怔,随之唇边微扬,挂出了淡淡的笑……顾清之道谢?少之又少,倒是特别。
不过,猛然的,思及到了些许事情,望向顾清之:“碧瑶,你可有见过?”
“碧瑶?”
顾清之先是疑惑,后而愣了下……待回过身来,不觉反问一句:“碧瑶,不是在你的身边?难道,没有回来……”
看着顾清之的反应,想来并不清楚。
脑海之间,来回转动些许,这才展眸看他:“兵部侍郎,薛侍郎庶出长子,同在天下第一阁,想来你是知道此人的……”
“你是说薛大哥?”
未待连城话落,顾清之接过了话来。
见他此番话语,连城一时微微皱眉,从着顾清之反应来看,不仅是认识的,并且还有交情,不过倒是并不稀奇,那人有些名声的。
薛如玉,薛侍郎庶出长子。
“刺客一事,想来你已听闻。天下第一阁插手了此事,我想知道,薛如玉可是到了朝阳城?”
只有他到了朝阳城,碧瑶才会去寻,从而出了意外。
闻言,顾清之有着一瞬,直盯连城:“此次,前去朝阳城执行任务之人,便是薛大哥……”
话刚落,眼看连城得到了确定,遂产生了些许思考。
不多时,便明了连城的猜测:“碧瑶可是出了事?但是,与着薛大哥,应是没有关系……”
对此,连城不觉挑眉,只觉顾清之知道些什么。
但他不言,她便不多问,只是道出所想:“碧瑶无了踪迹,我寻她不到,我猜她是寻了薛如玉!若是可以,你侧面打听一下……”
顾清之应下,想道些什么,终是沉默了下来。
先前,他之所以与着碧瑶来往,便是经了薛如玉所托,时常照顾碧瑶……想来,碧瑶并非寻常丫鬟,虽是上官雅买来,送与连城的,但是来历不明。
但,他未想过,薛如玉与她是为相识。
他看得出,薛如玉提起碧瑶时,身上透露出愧疚,还有隐藏着的爱意。
那是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关心。
曾试着无意,在着碧瑶面前,提过薛如玉此人,得来与之完全不同的反应……那是恨,滔天的恨意,似乎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进.入天下第一阁,承蒙薛如玉的照顾,他才一步一步,熟悉了门路。
便与薛如玉,成了淡水之交。
对于碧瑶与薛如玉,究竟是何关系,他不便猜明,未想碧瑶突兀消失……出于对于连城,也出于对于薛如玉,此事是当打听,寻回碧瑶才是。
想到这里,点头应下连城心思:“碧瑶是为丫鬟,与人无仇无怨,想来不会有什么事情。何况,她还有些功夫,自保无有问题……”
顾清之的安慰,听入连城耳里,只是一笑置之。
无仇无怨,若真若仇无怨,便也不会入了相府,成了丫鬟,现在还下落不明。
之于碧瑶,只当作为主子,尽一份心力。
寻到她,便带回,当作无事,若真寻不到,也只得,听天由命。
送走顾清之,思及只是朝阳城一行,便遭遇了这么些事,不觉劳心劳力……最为关键的还是,那些查出的官员,最终以各样方式,死在狱里,无有留下丝毫证据。
分明是有人所为,只是背后之手,该是与其相关的上面官员……那么,上面官员的背后,该是听命与何人?
种种原因,一时半刻,难以猜测,只得暂且搁置。
一连些日,便是宫里来回筹备,不为其他,只为选妃不言,还有迎接东陵公主……在此期间,上书房暂且搁置,停下为之做些准备。
而同一时刻,君长卿回到宫里,无不掀起了一场争议。
其间,自是有些私底下,暗自不悦。
毕竟,君长卿回到宫里,成为了一个威胁,威胁到太子之位……对于那些,一直虎视眈眈太子位置而言之人,君长卿无疑便是敌对。
在此之间,最为悠闲地莫过于连城。
说是悠闲,便是有些为过,但是无所事事,便是当真。
原因也是无他,只是君墨白,日日以伴读为名宣他入宫,陪他休养身体……就连城而言,君墨白同着太医所言一样,毒发时生命脆弱之极。
寻常之时,除却羸弱一些,比之常人无异。
因着东陵公主一事,上官明奏请撤去连城伴读一职,便暂且搁置了下来……每当连城入宫之时,林诗涵满是不愿,却也一时无有法子。
直至,迎来了东陵公主。
京城,热闹街市之上,人山人海,到处充满着云集,齐齐守在两边……而早有侍卫,如同树木林立,鳞次栉比站在那里,从着入京之口起。
“小白,快一点……”
在着一处,传来一道焦急之音。
却是娇小少年,手上牵着一袭修长的男子,朝着满是热闹的地方,匆匆赶去……在他身后,修长男子眉眼淡然,生得极好,只一眼便是惊艳,过目不忘。
见她焦急,不觉愈加逗弄,故作放慢了步调。
“君墨白,你成心的?!”
手上愈来愈沉重,向前拉扯不动……连城不觉回眸,朝着君墨白瞪了一眼:“你都一点不好奇,东陵公主是何模样?”
话落,目光闪烁,频频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