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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嬷嬷采满半篮子蒲公英才发现娇娇不见了,不过她也没多想,以为是小孩子没长性自己回家了。还是等着其他人都采摘的满意了,这才一路有说有笑慢悠悠的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老太太隔着窗户见齐嬷嬷回来了忙道:“怎么这次这样晚才回来?”
齐嬷嬷拎着篮子进了屋,笑着回道:“这蒲公英是好东西,人人都争着采,倒是费了些时辰。回来的时候还又等了刘嫂子一会儿,她要多多采些马齿苋回去晒干,日后做干菜扣肉。”
见屋子里只有老太太一个人,江松累的趴在炕上一动不动的,她探头看了看,“娇娇丫头呢?”
老太太当即问道:“她不是跟着你出去了吗?一直都没有回来呀。”
齐嬷嬷这才慌了,把篮子往地上一放,“她早就回来了呀!”
两个老人面面相觑,唬的脸色都微微有些发白。娇娇虽然在寨子里住了些日子,但是除了江家,别的都是面子情实在不相熟,更从未串过门子玩耍。那丫头一向乖巧懂事,就是出去玩耍也会给家里递个信儿的。
可是如今天儿这么晚了,却还未曾归家。
齐嬷嬷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哭道:“这是怎么说的,她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小姑娘我带她去那野山林子里不算,还不好好看着,这、这可怎么办呀!”
老太太心里也是惊慌失措,但到底是舞过刀枪上过马的,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拿着拐杖使劲把睡死过去的江松捅了起来,简单的把娇娇不见了的事情说了下,又面沉如水的吩咐道:“快去,去找孔龙先生,让他发动寨子里的人顺着今日齐嬷嬷她们走的路去找。再派个人去营地里去喊你大哥回来。你做完这些就赶紧回来,千万不许乱跑,不然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江松本来恹恹的,一听娇娇不见了立马吓了一身冷汗,趿拉着鞋就往外走。
齐嬷嬷又道:“都怨我,我也要跟着去。”说着就要往外走。
老太太厉声一喝,“站住,就在这儿呆着,哪儿也不许去。”
不是冷血,不是不在意娇娇。只是虽然找娇娇要紧,这老弱病残还是不要跟着添乱了。黑灯瞎火,又是在山上,别再搭进去一个。
寨子里本来剩下的青壮年就没有几个,不过是几个成家的回来休假罢了。等到江鹤火急火燎黑面煞神似得带着一对兵士从营地里赶过来时,依然没有一丝消息。
江鹤心里恐慌的厉害,这么黑,那丫头不定在哪里可怜兮兮的猫着呢。她胆子又小,肯定又跟那次在那鬼林子似得,吓得三魂没了六魄。
她渴不渴,饿不饿,怕不怕,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碰到坏人与野兽。
只要想到这些,心肺就疼的不能呼吸。
他用力咬了下舌根,直到尝到血腥子味儿才稍稍镇定下来,沉着冷静的吩咐众人分头找,不放过任何一个小岔路,小角落。
更是顾不得把那身在军营里汗湿的透透的衣裳换下来,拿着一束火把带着两个人一头就扎进了那黑森森的夜幕里。
忙到月上中天,满山谷都是‘明娇’‘娇娇’的喊声,却是毫无所获。
江鹤在齐嬷嬷所说的她采野菜的那条小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他直觉,娇娇不会离这里太远。那丫头自从宫变就被吓破了胆子,不会没头没脑的乱跑。
那就只能是在这附近出了意外。
再一次走过时,小路旁边的一丛在夜间傲然挺立野蒜苗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蒜苗跟玉玲珑长得倒是颇像。而那傻丫头最是喜欢些花花草草的。
江鹤拿着火把走进仔仔细细的在那丛野蒜苗附近搜寻,终于发现有个新鲜的鞋子打滑的痕迹。
他当即对着下面大声喊道:“娇娇?娇娇,你在下面吗?”
山谷宽阔,却是连个回音儿都不曾有的。
望着这黑黢黢地火把根本照不到底儿的斜坡子,江鹤的心沉到了谷底。
当他拿着火把穿着军中爬山用的钉子鞋好不容易走到谷底时,就看到在那斜坡的尽头,赫然有个猎人挖掘的废弃陷阱。黑黢黢的,像是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他忙探头去看,果然那里面蜷缩着个小身影。顿时心疼的眼眶欲裂。
他放在心尖尖儿疼爱着的宝贝,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又受了这份罪。
若说以前他还在犹豫徘徊,生怕自己的感情不够强烈,误了这白莲花般纯净的小公主。想着那样就安心做个好兄长,毕竟这世上,比情情爱爱更牢靠的是亲情。就凭着他们早年的缘分,他也要护她一生安康。
只是这短短半个黑夜,几个时辰里,他内心无法言喻的焦灼与心痛,还有那喷薄而出的热烈爱意却是以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了他答案。
这小娇娇不费一兵一卒,甚至连手指头都没有勾,自己这自诩英明神武只是暂时游于浅滩的蛟龙的一颗心,早已一丝不剩的挂在那小冤家身上了。
以前他这样生机盎然的活着全是为了给江家死去的亲长正名报仇,若是时运相济,在这乱世里成为一代枭雄开辟个新朝新代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就在刚才,找不见她的时候,那些雄心壮志全部烟消云散。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让她平安无事,哪怕是死,他也心甘情愿的。
这将是他的肋骨,他一生的弱点。但,他甘之如饴。
江鹤跳下去之后发现娇娇已经昏迷了。靠在脏兮兮的洞壁上,跟小娃娃似的抱着膝盖。脸上满是泪痕。
只那么看了一眼,他的心就疼的翻江倒海。
把火把插在一旁的地上,慢慢的蹲在她的身旁,轻轻的拍打她的脸颊,“娇娇,娇娇,小乖乖,醒醒。”
娇娇稀里糊涂的掉进这黑漆漆地洞穴里,还崴了脚,叫了半天都没有人回映。这里人迹罕至,几乎没有人会来。她不敢再喊,生怕没把人喊来,却把野兽给招了来。老老实实的缩在角落里等人来寻她。
可是渐渐天黑了,依然没有动静。她又怕脚又疼,缩在小角落里哭都不敢出声儿,渐渐的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她好似又回到了动乱的皇宫,只是这次她没有被父皇藏起来送走,而是在慌乱的人群里光着脚一路奔跑。她慌乱的一声声喊着父皇,却是遍寻不见。
到处都有士兵在挥着大刀杀人,那砍掉的人头骨碌碌的到处乱跑。突然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拽住了自己的脚踝,低头看去,却是父皇死不瞑目的头颅……
“父皇……”她大叫一声醒过来。
跟来的下属回去拿绳子了,一时还回不来。探了探小娇娇的鼻息,还算正常,只是还是不放心,遂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终是发现那本应细白光滑的脚踝原是崴了,肿的跟个大馒头似得。
正打算慢慢的给她正过来,却是见本来昏迷的小人儿呼吸渐渐急促,就是在梦中眼泪都是一个劲儿的往下流,嘴里喃喃的喊着父皇。
脸色苍白,满头冷汗。
他是知道她夜间总是会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一场,白日里不论多开心,夜间都会变身泪包。这样倔强,看似柔弱如菟丝花,软囔囔水汪汪的,其实最是个表里不一的硬骨头。他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见她凄厉的一声大叫就是醒了过来,迷蒙着两只雾煞煞的眸子盯着自己,好似不认识自己了一般。
终是一把把人揽入了怀抱,不住的亲吻她湿漉漉的眼睫毛,嘴里不住的哄道:“好乖乖,莫怕莫怕,鹤哥哥在这儿呢,没事了,没事了……”
娇娇被他箍的生疼,微微挣了挣身子,却是挣不动分毫。她抿了抿唇,弱弱的道:“疼。”
“哪里疼,哦,脚踝,娇娇忍一忍,马上就好。”江鹤边说边不顾佳人的闪躲在那肿胀的脚面上亲了一口,然后粗粝的大手就开始慢慢揉搓着。抬头笑睨着那不敢看他的小丫头,他嘴角噙着邪气的笑,道:“为何不敢看我?”
娇娇被他那柔情的一吻给吓着了,平日里被江鹤背着,激动时她也会主动的去拉他,去抱他。可是……那都是妹妹对哥哥的亲近,是不带任何暧昧的。
刚刚江鹤的那一吻,她再不知事也知道不简单。脚被摸来摸去的又疼又痒,她索性紧咬了牙关,一声不吭。只是那微颤的眼睫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说时迟那时快,江鹤趁她心神不定之时咔嚓一声,就把那脚骨头给正了过来。娇娇当即痛的浑身发抖,一双眼儿泪汪汪的怨怪的看着他。
江鹤心里比她还疼呢,见状立马安抚的笑了笑,温柔道:“你试试脚还疼不疼?”
娇娇将信将疑的看着她,脚腕轻转,虽然依旧疼痛,却是比之前那撕心裂肺的好多了。
江鹤本来是半跪在她面前,见她不疼了,还是又细细的按摩了一番。然后顺势就席地坐在了娇娇的旁边。强劲有力的臂膀一拉就把人拉到了怀里。
见那小兔子精惊魂不定的望着他,江鹤咧嘴一笑,迎着一边闪烁的火把,说不出的恐怖阴森。娇娇默默的抖了抖小身子,怯怯的道:“我,我下去。”
江鹤又是一笑,显见心情很好,用满脸的络腮大胡子去磨蹭她柔嫩的小脸,闷闷的笑声里胸腔都在震动,“下去哪里?不许去,哪儿也不许去。”
娇娇心里忐忑不安,无措的躲着他。那大胡子却是变本加厉,竟然又用那被胡子掩藏的大嘴不住的啄吻她的小脸。见自己在躲,那嘴里也是不干不净的连连哄道:“我的小心肝儿,可不能躲,乖乖的,让哥哥亲亲。”
这、这简直就是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啊。跟沉稳可靠的大哥江鹤丝毫不相符。娇娇借着火把的光亮壮着胆子偷偷打量着眼前的大胡子,看是不是被什么人假冒了,或是被这山间的孤魂野鬼夺舍了?
江鹤岂能猜不出她的小心思,当即低沉的笑着道:“没别人,就是我,吾倾慕卿卿已久,但请怜惜则个,好一亲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