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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熙啊,只剩两条鱼啦,卖给我吧,正好我家孩子想吃鱼了。”
“好啊,不过不是卖,我送你好了。”
“不行,你如果不收钱,我就不要了。”
“行吧,那我给你打个折。”
……
明明早上,张大妈和自己的对话还清晰地回响在耳边,现在看着她的尸体,张熙简直不敢相信,脑袋里,嗡嗡直响。
难道张姨真的是吃了我的鱼才死的?张熙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你敢说你今天没有卖过鱼给我老婆吗?我亲眼看着我老婆做好红烧鱼后,尝了一口就开始口吐白沫,我都没来得及请大夫,她就死了!后来我用银针试了那鱼,居然真的有毒!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凶恶的男子指着张熙的鼻子质问辱骂。
张熙知道自己没有下毒,可是他此刻却无言以对,毕竟面对的,是证据确凿的指责。
林叔见状,赶紧爬到了张熙身边,张熙也心疼着蹲了下来。林叔握住张熙的手,流着泪说:“小熙,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的,更何况是最喜欢你的张姨了。”
“林叔……”张熙反握住林叔的手,满心感动。
“你们要抓就抓我吧,我来承担一切责任!”林叔突然面向那凶恶男人说道。
“抓你,我老婆就会活过来吗?”男人反问了一句。
张熙这时才注意到,这群人里并没有衙门的官差。
他们居然没有报官?!想到这里,张熙护住了林叔,对那个男人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直接说吧!”看样子,这群人是有目的而来的。
“好,爽快人!”声称是张大妈丈夫的男人道出了来意,“正所谓杀人偿命,但我知道,就算是杀了你,我的老婆也不会活过来了!我听说你的金主是茹公子,只要你给我一百茱币,我就放了你,绝不报官抓你!”
又是因为这个?!张熙算是明白了过来。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茹连喜并不是我的金主!”张熙冷冷地说出事实。
显然,那个男人并不相信:“哼,都花大价钱替你赎人了,不是金主是什么?我可什么都清楚的很!想唬我?”
张熙一脸苦笑,怎么还说不清了呢?
叹了口气,张熙坚定:“我说茹连喜不是我的金主,你爱信不信,既然你说杀人偿命,那我的命,你拿去好了。”
男人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林叔也是吃惊地看向张熙。
“要偿命也拿我的命,你们别动小熙!”林叔抢着说道。
看着这相亲相爱的父子俩,男人气急了,满口的火药味:“你们都抢着去死是吧,行!给我打!”
其他几个男人一得到命令,就立马摩拳擦掌地围了上来,紧接着,落到张熙和林叔身上的,便是如雨的拳打脚踢!张熙死死地抱着头,更是将林叔紧紧地护在怀里。张熙知道自己现在的奇特体质,受伤后都是可以很快恢复的,所以他必须保护好林叔,一切就让自己多承受些吧。
暴打持续了很久,久到那些男人都累了手脚后才开始停止。临走时,那个领头的男人还吐了几口厌恶的口水,撂下了一句狠话:“我不会报官,不过我也不会善罢干休的,如果你们不把钱补偿到位,就别怪我见一次打一次了!”
说罢,一行人便扬长而去。
张熙被林叔扶着,踉跄着站起身,两人互相支撑着走回屋子。
“小熙,你流了好多血。”林叔带着哭腔说着,心疼不已。
张熙强撑起一个笑容道:“林叔别担心,我身体好,恢复得快,倒是你,又因为我受罪了,我真的觉得太对不起你了,咳……”张熙身体忍不住痛咳了起来。
林叔赶紧拍拍张熙的后背:“不怪你,都是因为我,他们才盯上你的,不过你张姨她……”那么多年了,林叔对张大妈可是很有感情的,如今张大妈突然死去,林叔还真有点接受不了,悲痛不已。
两人回到屋内坐好后,张熙不禁自责:“林叔,我真不知道我的鱼有毒……”害了张姨的命。
然而,张熙才一开口,林叔就打断了他:“小熙啊,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不管你张姨她是怎么死的,她老公都赖定了。”
心里虽然有过这种想法,可是张熙并不愿意往深了想,听到林叔这么说,张熙还是平静地问了句:“为什么?”
林叔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这就是紫城的规则,没有地位的人,总是任人欺负!一般拜了金主的人,基本上都是要住到金主家去伺候的,并不是金主家条件有多好,而是如果你住在外面,必然会成为别人勒/索的对象,那些金主们自然是不愿意多花钱,只好让他们的奴/隶住到家里去!要想在这紫城生存,要么你就得忍得了欺负,忍不了的,就得找个金主做靠山,志向远大的呢,也可以自己努力成为金主。这就是以前颜国的旧制,也是如今紫城的金主法则。”
听了林叔如此直白的诉说,张熙冷笑了一声:“可是茹连喜真的不是我的金主啊,那些钱都是他借给我的。”
林叔摇摇头:“可是别人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沉默了一会儿后,张熙抓住林叔的手,期盼道:“林叔,我们走吧,离开这里,随便去哪个城池都比这好吧?”
林叔的眼里却尽是无奈:“我已经是活不了几年的人了,在这世上我唯一的牵挂就是初一,他在紫城,我盼望得到他的消息,我不会走的。小熙,你走吧,你本不该受这些苦,回到你来的地方,至少有朋友可以依靠。”
“林叔……”张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么久的相处,张熙已经舍不得留下林叔一个人了,林叔现在的处境,这叫张熙如何忍心独自离去?
可是,想要生活在紫城,真的就那么难吗?张熙有些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