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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的成名轻功浮光掠影的确名不虚传,无为的身形瞬息之间便跨越三丈距离。
但褚鸿同样身为高手境界,作为金牌杀手,他的轻功同样不容小觑。
诡楼本就是依靠着的暗器,剑法轻功这三门功夫活过。先是暗器偷袭,然后剑术强攻,最后依靠轻功逃遁,凭借这一套把戏可谓是屡试不爽。
无为虽然逐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花斑马离二人也不过五十丈左右。褚鸿的燕子渡厄身法也是极快,不过十几个呼吸便到了花斑马的所在。
褚鸿靠近后直接跃至马背,双腿狠夹马腹。花斑马正在悠闲吃草,突然受到重击,立刻撒开马腿狂奔而去。
无为此时距离褚鸿不过五丈,眼见他骑马逃走,心下也是暗骂不已。无论轻功如何高明,也不可能追的上四条腿的马。这花斑马虽不是日行千里的神驹,但也是无为花了三十两银子仔细挑选的良马,跑个五六百里不成问题。
其实诡楼杀手就算真的跑掉无为也不在乎。但无为的包裹都在马上,若是让那杀手骑着他的马跑掉,无为就只能灰溜溜的回到鹿鸣山了。
褚鸿打马狂奔,不时的回头看向身后紧追不舍的无为,嘴角带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小杂碎倒是心狠手辣,如此竟然还对某家紧追不舍。既然如此,今日要教你追个痛快。”随后却是稍稍降了马速,让无为既能紧紧跟住,又不会被他轻易追上。
无为就如此追赶了一盏茶的时间,就算是再蠢笨也清楚那杀手此刻的心思。但此时停下又很不甘心,只是放缓内力运转,不再全力追赶。
此刻二人前方不远的官道上,一只松散的马队正缓缓向西而行。马队共有三十七人,前方七人穿着各异,却是气势非凡。身后三十人与前方七人稍稍拉开一段距离,身穿清一色青绿色劲装,皆是身材挺拔,魁梧有力之辈。
驾马走在最前方之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身穿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腰间挂着一块无瑕龙形美玉。鼻子高挺,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晦涩的遮挡住他菱角分明的侧脸。身形随着座下乌骓左右摇摆,给人一种丰姿奇秀,神韵独超之感。尊贵睥睨之气隐隐透漏。
他身侧一骑靠近几步,恭声道:“教主,前方不远就是石门镇。过了石门镇便出了襄阳城地界。”
被称作教主之人目不斜视,身子依旧轻晃,嘴中随意道:“老奎,再过两天便到了你的地盘,准备的如何了。”
那老奎四十左右的年纪,浓眉大眼,五官菱角分明,军伍之气让人一眼便能看出。
老奎始终落后教主一个马头,他依旧恭敬的沉声道:“属下麾下巨木旗的兄弟早已部署周全。方才收到飞鸽传信,西北厚土旗精锐已过梓潼,半月之内抵达青城山。东南洪水旗精锐已过武昌,十日之内便会赶上我等。”
这个被称作教主之人,便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魔教教主朱之威。
朱教主鼻腔中发出了“嗯”的一声,全当是做了回应。他右手放开缰绳,落在了挂在马鞍右侧的刀柄上。他轻轻的把玩着刀柄上的赤金龙头,再次出声问道:“扬州那边有何动静。”
巨木旗掌旗使张奎并未答话,而是策马再次退后。另一骑缓缓上前:“回教主,上官如今在扬州城频繁现身。五行旗的弟子同样高调朝扬州汇集。昨日名剑山庄的各派之人同时离去,那些名门正派想必很快就会派人前往扬州以防我教出手。”
此人是个身穿白色粗布长袍的中年书生,约莫四十岁上下年纪,相貌俊雅,双眉略微上扬,嘴边显露出两条浅浅的皱纹,透露出成熟稳重之相。说话之间,神色漠然,嗓音深沉,使人思绪沉醉。
朱之威微微颔首,随即看向身旁书生:“诸葛左使,不久之后正道精英便会齐聚扬州,届时就连魏无羡恐怕也会亲至。本座有些担忧上官右使会应付不来。”
诸葛左使轻轻摇动手中折扇,轻笑道:“教主安心,上官虽然有些脾气暴躁,心思却是很缜密。何况扬州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最不济身边还有四散人相助,怎么也不会丢了性命。”
这人便是圣教左使诸葛青风,手中折扇从不离身。被右使上官青云戏称“冬天扇扇子的蠢货”。但这扇子乃是诸葛青风的随身武器,扇骨为精铁所铸短剑,锋利异常。
此时马队殿后的巨木旗弟子似有所感,回头向身后望去。隐约瞧见一骑正沿着官道向他们一行策马而来。
他连忙高声禀报:“教主,我们身后有人。”
众人齐齐驻马回顾,此时已经清楚瞧见一人驾马正在被身后持剑一人追杀。
诸葛青风在朱之威身边轻声道:“身后那青年施展的似乎是魏无羡的浮光掠影,是否要属下将他擒下?”
朱之威微微摇头:“他应该就是比武夺魁的那个无为,不必多生事端,让他们过去便好。”随后朝众人摆了摆手,三十七人顿时拨马靠到路旁。
这时骑马之人已经策马到了魔教众人不足二十丈。诸葛青风双眼微微眯起,对朱之威说道:“教主,那骑马之人好像是那个诡楼的杀手。”
朱之威身子一震,凝声问道:“谁?”
“便是杀了洪掌旗的那个诡楼杀手。”
“看清楚了?”
“八九不离十。”
朱之威不再说话,只是再次伸手摸向刀柄的龙头,策马朝官道中间移了几步。
无为此刻已经连续追了那杀手二十余里路,哪怕内功再深厚也是累的气喘吁吁。心想停下,但又不甘白白追了这么远的路。
正在想着放弃之时,隐约瞧见官道前方正有一个马队在赶路。顿时便打起了精神继续追赶,心中希望这群人能出手将那杀手拦下。
可当两人靠近他们二十丈时,那群人已经策马让路。无为见状大为失望,也停下了身形,蹲在路上大口喘息。
无为并不怨恨那群人,毕竟老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行走江湖大多都是如此行事,行侠仗义的大多都是向他这般刚出山的年轻少侠。
无为抬头看向前方正在继续狂奔的诡楼杀手。却见他靠近前方马队十丈时,马队中一人缓缓策马靠近官道。就在诡楼杀手与那人交错之时,那人骤然拔刀而出。
无为离的很远,只是模糊的见到红光一闪,花斑马仍旧载着那诡楼杀手的身子向前跑去。但杀手的脑袋却停在了那人抬起的刀身上。无为“哦~”了一声,嘴巴微张,显然是被惊到了。
朱之威右手平举龙首刀,策马来到诸葛青风身前,将上面的那颗头颅端到他面前,沉声道:“诸葛左使,你瞧仔细了,这人可是那诡楼刺客。”
诸葛青风平静的打量着刀身上的头颅。这头颅的表情带着嘲讽,双眼似乎还有精光流转,嘴角还挂着一丝不屑。
诸葛青风打量的很仔细,良久才呼出一口气,他微笑的对朱之威说道:“的确是此人没错,恭喜教主,洪掌旗大仇得报了。”
身侧其余骑同时高喝:“恭喜教主。”
朱之威手中龙首刀通体泛红,刀长五尺三寸,刀宽七寸,重三十八斤,朱之威单手平举半晌依旧纹丝不动。
朱之威听见他的肯定,不由哈哈大笑。随手刀身一甩,杀手头颅飞向一旁众人。其中一个黄衣壮汉随手一抓,便抓住杀手脑袋上的头发,直接系在马鞍左侧。
“哈哈哈哈,今日手刃此獠,应该好好庆祝一番,一会儿经过石门镇,找个最好的酒楼,本座要好好喝上一顿,到时就拿这贼人的脑袋祭奠洪泽。”朱之威笑得酣畅无比。
那洪泽便是一直追随朱之威左右的肱骨之一。在朱之威坐上圣教教主后,便升洪泽为厚土旗掌旗使。洪泽本身便到了高手境界,若不是那次酒宴被朱之威灌醉,根本不会轻易被杀。因此朱之威一直心存芥蒂,发誓不报此仇不再饮酒。
无为这时也跑到了朱之威身边,他抱拳清声道:“多谢这位大哥出手斩了此贼,在下无为,日后必有所报答。”
路旁三十几骑目光死死的盯着无为,朱之威从怀中掏出一方麻布擦拭掉龙首刀上的血迹,随后归刀入鞘。朝其余人摆了摆手后,朗声笑到:“小兄弟与这人有何深仇大恨,竟然要徒步追他许久。”
此时那花斑马因为无人操控,自觉的回到了无为身边。还用它那脑袋拱了拱无为,似乎是提醒无为它已经回来了。
无为使劲儿的搓了搓它的马脸,搓的它不停喷口水,才再次跃上了马背。
“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鄙人姓朱。”
无为用有些无奈的语气向朱之威说道:“朱大哥,此人乃是诡楼的一个杀手,接了不知何人的委托前来刺杀小弟。若是他跑就跑了,小弟或许懒得去追他。但这贼人还抢了小弟的马。小弟的行囊还在马上挂着,若是没了这些,小弟了就得学着和尚去化缘了。”
魔教众人都是呵呵轻笑,朱之威笑到:“原来如此,鄙人与属下要到前方石门镇歇息一晚,小兄弟可是顺路,不如同行如何。”
无为再次抱拳道:“小弟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