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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惠知琉秀那下流的德行儿,只是尚有事情需要他才能做成。又觉着若是正经丫鬟也不至于轻易受他勾搭,于是对琉秀之事,他便没有严加惩罚。
原是私下嘱咐琉秀,好了伤就去把晓霁那丫鬟办了,到时来个抓奸,再好两人一块撵了出去,也省得自个儿房里总是闹出不干净的事儿来。不想,这两日,却一直没有瞧见晓霁过来。
孟惠想着:总算有个识相的了,知道什么人不该惹。
至此,也就作罢了。
岂料,平淡过去三五日,府里忽然起了一阵闹哄。
可巧孟惠正打外头回来,一见来往小子丫鬟们都神色古怪,他随便拦着一个就问:“作甚么这么慌张?”
丫鬟脸色铁青,回头指着远远小花园的方向,支支吾吾道:“那、那边偏角的井里捞出一个人来,太吓人了!”
“什么人?”孟惠大惊。
丫鬟惊慌道:“好像是老太太屋里,又像是太太屋里的,脸都泡肿了,不知道是谁。”
***
井里死了个丫鬟一事儿在孟府里传开后,弄得人心惶惶。
当日下午便有人认出死去的丫鬟是晓霁,可旁人都猜不透晓霁为何要投井,想她素日里看着可不像容易想不开的人。
生怕这事儿被人讹传,吴氏便下定论说晓霁是失足掉进井里淹死的,后来晓霁的爹娘来了,吴氏命管家给了几个钱,安慰且糊弄着,让他们将尸体抬走就完事儿了。
便说井里忽然淹死个丫鬟,老太太觉得十分不吉利,于是让人将井口给封了,今后也不许用这个口井。这日,一小管事带着小子们封井。可巧梨香打那儿经过,小管事见她过来,忽然叫住了她:“梨香姑娘,你过来下。”
梨香疑惑,便走了过去,问:“可有什么事儿?”
小管事指了指一旁石凳上的一双缠满藤草的鞋子,有些纳闷地说:“昨儿捞尸,连带捞上来一双鞋,但不是那过了身的丫鬟的,且看这质地料子,倒像是太太奶奶们的东西,您看看怎么回事,顺道拿回去回了老太太和太太,我等粗人不方便传话。”
听了管事的话,梨香心下登时一颤。她疾步过去,拨开鞋子上的藤草,一见果然是那日被钟灵抢走扔进井里的鞋,她忙解下汗巾子,将鞋子包了起来。
小管事见她如此动作,便好奇地问:“您可是认得这鞋子?”
梨香定了定,忙将鞋子揣在怀里,弯弯手将小管事叫到一边,低声地嘱咐:“我不认得这鞋子,可你说的没错,这鞋子不是奶奶们的就是太太们的,可才刚出了死人的事儿,主子们可都忌讳着。既然是扔了的鞋子,又跟死人沾过,主子们肯定也不会要的,索性我拿去扔了,也省得日后惹得哪位不高兴,反而拿咱们出气,是不是?”
小管事听得有几分道理,忙点头答应了。
少时,梨香草草揣着鞋子离开。
不想回头却撞上了孟敏,孟敏见她走的匆忙,心下疑惑,又见那小管事脸色也不对,冷笑着走过去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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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听了杜怀师傅的话,姜成瑾回去后便一直在粥里加了红枣和山药,不想连续吃了一个多月,她的气色果然好了许多,也不用每回都喝一碗又臭又苦的黑汤药。想到此方不错,她忙将这方法写了下来,命人拿去给王馥俞,也让她调理调理身子。
而这日她又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父亲的,一封是她堂妹姜贞嫄的。
拆开父亲的信,信中虽然字简意明,但她知道父亲是想她了。于此,姜成瑾不由得眼眶一红,忽而想起昔日自己对父亲的种种不孝,愈发自责起来。
可巧这会儿孟惠进屋,见她红着眼眶,忙上前询问。一问之下知她是想念娘家,忙应承她过两日就陪同她回家乡看望父亲。而桌上还有一封信,封信看着鼓鼓的,却是有些奇怪。
看到另一封奇怪的信,孟惠忽然想起昔日不经意拿到赵卓写给她的信,一时眼中没了笑意,只是试探性地问:“谁来的信?竟连放都放不好,也不怕戳破了信封。”
姜成瑾破涕为笑,拿起信封边拆开边答道:“不用看也知道是贞嫄给我的。”
拆开信封,她往桌上一倒,只见一个朱色小泥像‘咕噜噜’滚到了桌上。姜成瑾拿起小泥像放到鼻下一问,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是沉香的味道。”
孟惠看着她手里的小泥像,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姜成瑾笑道:“这是我堂妹贞嫄送给我的,她呀最喜欢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喜欢用花汁和泥捏各种各样的小像,你看这个小泥人像谁?”
孟惠盯着小泥人看了一会儿,笑道:“这没有眼睛没有鼻子,连男女都分不出来,怎么看得出像谁啊?”
姜成瑾噗嗤一笑:“上个月我给了她写了封信,用了四个字形容你的样子,然后她就凭感觉捏出这么个小泥人来了。着色是朱色,这是问候你吉祥的意思。”
“原来如此。”孟惠哈哈一笑。
少顷,姜成瑾与他说起家乡趣事,又将那小泥人放在柜子上。
直到下午时分,孟礼应邀过来挑选字画。偏偏他眼光独到,竟没有一副能入他眼。可有趣的是,高雅字画不得他心,偏生却看中了柜子上那尊粗粝的小泥像。
“有趣有趣!满柜玉器珍品琳琅,却盖不住这若浑然天成的小泥堆。”末了,又拿下小泥像来,当闻到小泥像竟有香味,孟礼更奇了,“弟妹这小玩意儿是哪里买来的?也给我弄几个来。”
姜成瑾原是不喜欢堂妹捏的这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孟惠虽有些好奇,但也不觉得这玩意儿有什么特殊,倒是孟礼一见这小泥像,竟喜欢上了。于此,她便故弄玄虚地说:“只此一件,天上地下再也没有。”
“这……这是为何?”孟礼忙问,“这东西有什么奇效不成?”
“说来倒真是有个奇效。”姜成瑾戏谑道,“这是我们家乡的一种习俗,便是尚未婚配的男女,只要把这含香的朱色小像放在家里,将来定能结个好姻缘!”
“是吗?”孟礼一时当了真。
“二哥既喜欢,那就送给二哥好了!”
“如此,二哥就不客气了,多谢弟妹。”
虽是打趣,可二哥却当了真,若真的能因此而让他忘记前尘烦恼,敞开心境重新开始,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闲坐了一会儿,晓荷来传话,说是太太让她过去。
原本笑容满面的姜成瑾,一听这话,脸色一变。
吴氏若无事,一般是不会找她的。若要找她,那定也不是好事。
怀着不安和揣测,姜成瑾来到吴氏的房里。
一进房,便见王馥俞和孟敏也都在那儿坐着。姜成瑾掀开帘子进去,欠身问了安:“不知太太找成瑾有何要事?”
吴氏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来,饮了一口,不冷不热地问:“听说你们屋里随身伺候的丫鬟只有两个,且都是你的陪嫁?”
姜成瑾点了点头。
吴氏又问:“晓荷为何不进屋里伺候?”
姜成瑾忙道:“晓荷也在屋里伺候,只是她伺候白天,夜里由梨香和橘清轮着。”
“哦?”吴氏冷不防一笑,“也就是,惠儿只有白天才有人伺候,夜里却没有人伺候了?”
姜成瑾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便疑惑地抬起头来。
却听吴氏又道:“你是千金小姐不惯伺候人这个大家都理解,但你不能容不下人,不让陪嫁丫鬟近身伺候就罢了,连晓荷夜里也不让她进屋。而我是心疼惠儿,这才给他拨个人过去,你倒好!把人逼得跳了井!”
“太太!您话不能乱说!”姜成瑾脸色大变,“成瑾几时逼人跳井了?”
“还说没有?”吴氏冷哼一声,回头朝孟敏使了个眼色。孟敏忙从身后将一双半湿不干的鞋子扔到了她面前,接着,吴氏便问,“这是你的鞋子不是?”
姜成瑾疑惑地上前看了看,果真是她自己的鞋子,可是怎么会到太太和孟敏手中了?
她不解,十分不解。
但唯恐吴氏陷害,姜成瑾否则道:“我的衣物从来不外扔,况这鞋子的样式寻常的很,不一定是我的。”
却见吴氏怒着脸一拍桌子,喝道:“你还狡辩!这双鞋是敏儿在你那个偷偷摸摸的梨香丫鬟手里拿到的!这可是捞尸的小子们连尸体从井里一块捞起来的,如果不是你不容人,逼得晓霁跳了井,你做什么让你的丫鬟偷偷摸摸将鞋子拿去扔了?”
姜成瑾忙解释:“冤枉啊太太!晓霁不是失足摔死的么?又怎么跟我有关系呢?我根本就没有跟晓霁多说话,况且她也从未提起过太太拨她来伺候夫君的事儿,我哪来的不容人啊太太?”
此时,一个暗地里收了钟灵不少好处的小丫鬟,听见屋里吴氏和三奶奶起了争执,忙放下手的活儿跑去齐全阁禀报。
碰巧这会儿,孟惠捧着一个八宝锦盒回家,准备给姜成瑾一个惊喜。
“三爷,三奶奶被太太叫去了!太太非说晓霁是奶奶逼死的!”
孟惠脸色一变,忙将锦盒交给钟灵,飞快往吴氏那边赶去。